伯纳尔打开私人星网账户。
这个账户的通讯好友很少，最新加入的特别关注用户是左乌。
即使能猜到，在看到左乌的通讯栏确实空空荡荡的时候，伯纳尔心下还是感觉顿了一瞬。
后颈腺体发胀，溢散的信息素被脖颈间的抑制环压了下去，抑制环的提示灯闪动，反映出alpha信息素从一开始就没能平复的躁动。
数次想要输入的记录都卡在了输入框打开的那一步。
伯纳尔一时间想不到应该输入什么，说他处理了左家？单纯的询问汇报？早晚安？
不行。
都不合适。
在回神的时候，人鱼的特征已经出现在了明面上，除了最后的鱼尾，几乎过半人鱼特征都展露了出来，身体先理智一步进入了狩猎的准备。
伯纳尔眼神暗了瞬，尖牙刺破口腔里的软肉，干脆连着左乌的账号窗口都一同放到了隐藏栏，眼不见心不烦。
他真是……疯了。
即使再怎么习惯这几日alpha易感期理智和身体本能的拉锯，可易感期的躁动始终存在，原本的抑制剂被军医叮嘱过最好不要使用，至少在确定那种刺激人鱼alpha易感期的特殊药物的成分确定前都不行，
特制的抑制剂也尝试过，根本无法在这种已经爆发后的特殊时期起到太多效果。
能控制不代表能忽略。
刺的因素被强行隐藏，光脑账户中另一个不断闪烁加粗的通讯框提示就变得极其明显——似乎发现伯纳尔上线又一直没有查看，光脑频幕上的消息提示字体猛烈震了震，像是要从单纯的投影中跳出来。
伯纳尔终于有心情去看一眼账户所属。
伊诺斯。
半天不到，一个人，99
【我没有说我什么时候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嫂子套我话伯纳尔对不起我顶不住啊啊啊啊啊啊啊嫂子太敏锐了救救救救你不回复我真说了嫂子别看我我全招了我不是故意的伯纳尔原谅我救命】
伯纳尔：？
信息争先恐后的从消息栏里面弹出，激躁动一条都密集到可以吵到眼睛的程度。
像是刚刚学会使用精神力操作光脑的新手，结果因为不会控制区分，连着自己的思维和想法一起输入，语气词之中的重要信息少到近乎不可见。
如果是定期汇报，单人的99 消息伯纳尔也不是没有见过，但这种……要是连伊诺斯都不会使用精神力和光脑，那整个帝国上下估计就没几个人能学会。
在这个时机无疑是撞到了枪口上。
伯纳尔一键清屏。
【伯纳尔：五秒内给我关键消息】
【伊诺斯：[自动回复]QAQ】
对面伊诺斯没有在线，但早就设置好的触发程序将隐藏的附件展开，重新投影到了对话框上，带了一个猫猫逃跑的表情。
简要总结一下就三件事。
一、左乌没有生气，已经说开了，也不会偷偷走掉，安排的培训可以正常进行。
二、他没守住，左乌太敏锐了
慌忙之下说了他的精神力状况、其实根本控制不住全是自己在帮忙才压制下去，但这次正常发泄后却莫名好了一点，很细微但确实有，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左乌对他会造成影响……
连着alpha会因为精神力躁动逐渐失控，人鱼alpha、尤其是到了伯纳尔这个等级更甚，人鱼omega却对精神力却有平复作用，但没有人的信息素能够和伯纳尔匹配一类等等，不管左乌能不能听懂反正都说了，
藏了一些，但除了伊诺斯自己都不清楚的事已经没剩多少。
左乌明明是beta，对于精神力方面的提问却明显是不知何时看过，有直击灵魂，到了快令人汗流浃背的程度。
三、左乌收到了来自帝国贵族的宴会邀请。邀请函走的帝国总控ai的发信线路，直接定位到新的光脑环，甚至对旁人设定了保护，除非左乌自愿打开光脑**模式，不然任何分享手段无效。
邀请函上是在a-13星本土的一场宴会，标注了只希望左乌一人赏光参加，明里暗里透露着贵族可以帮忙的意味，对左乌的限制却很小，连宴会时间都可以顺着左乌方便来。
目前的回应是已读不回，让自己帮忙问过伯纳尔的意见。
伯纳尔：……
看到消息的各种情绪被最后一句话压了下去。
有了说话的理由，隐藏的对话框终于多了第一句话。
【伯纳尔：你都知道了】
没有面对面突然成为了一种优势，伯纳尔摸不清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但事实证明他什么都没能说出来——这种情绪和犹豫显然不对，理智在本能面前却突然放开了缰绳，任由事态发展了下去。
口腔中被尖牙刺破的伤口恢复，只剩下口齿间的血腥气，信息素挤出苦涩的咸腥，眼前的光脑投影内容逐渐闪烁消失，剩下的是记忆中那晚beta身体颤抖着、默然哭泣的脸。
人类的眼泪也是咸腥的。
像是从内到外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beta劲瘦的身体被填满，满到上面下面都溢了出来。
【伯纳尔：不是有意隐瞒，抱歉，人鱼的一些消息不能写出来，协议会，被上传到帝国总控ai，之前，是我过界了】
【伯纳尔：我状况不太稳定，你可以，让林叔给你协议的附加内容】
【伯纳尔：下次我会，提前隔离】
【伯纳尔：很快就能处理完，先让伊诺斯，先，同步消息】
【伯纳尔：宴会，别去，不用理】
明明是用精神力操控输入到话语支离破碎，伯纳尔看着光脑的记录暗骂一声，蹼爪已经放在了撤回的选项上，最后在点击的一步败下阵来……或者说，迟了。
右上角左乌的输入提示没有关，状态变成正在输入中，光脑背后的那人已经看到了。
【左乌：伯纳尔？】
【左乌：好，我不去宴会】
【左乌：我不知道影响诱因，如果有帮助……其实可以】
【左乌：上将，有很多人不希望你出事】
伯纳尔的鳍耳兴奋立起，交叠的双腿融合成鱼尾，本就半人鱼化的躯体最后一点束缚挣脱碍事的人形，暗蓝色的竖瞳本能的收紧，死死锁定在面前的光脑频幕上，！小腹和后颈腺体滚烫。
体温在升高，明明发泄过的易感期卷土重来，暗蓝色的鳞片从肌肉线条清晰的腰腹下过渡成鱼尾，青筋在有力的肌肉下鼓动，隐没到鳞片里，显出极强的**与张力。伯纳尔倚在星舰的座椅靠背，靠着双臂支撑起身体，腹肌和鱼尾肌肉紧绷，不受控制的盘在座椅的支架上。
咔-咔-
坚硬的星舰材料隐约变形。
抑制环发出过载的爆鸣，被人鱼的蹼爪轻易捏成一团废铁丢在一边。
伯纳尔混沌的理智突然有些庆幸，
庆幸现在是在和平时期的休沐期，庆幸光脑另一端是左乌。
鱼尾瓣膜下烫的难受，人鱼形态本来就更接近兽性本能，又得到了许可，自然不可能压抑住想要发泄的**。
一直躁动叫嚣的信息素勾连精神力，将星舰上的环境变成人鱼最喜欢的模样。
伯纳尔神情间有些不耐，动作间还差了一点什么，什么思考都比不上食髓知味，偏偏他和左乌隔了半个帝国星域，不过没关系，高等级精神力在想象成像上也比一般人好，而且左乌不会离开，就在他的宅邸、他的巢穴内。
左乌，你知不知道你答应了什么。
人鱼alpha恶劣的想。
他当然不会说，就当他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alpha的占有欲叫嚣着想要得到更多。
beta的身体也能变得那么软，即使没有太多情绪也会在本能下痛苦挣扎，生理泪水大滴大滴的溢出来，感受不到所以能够包容他信息素的肆虐，用那双紫色的眼睛带着泪看着他，发出小兽一样的哽咽。
不需要反馈。
伯纳尔突然很期待左乌发现他恶劣一面的模样，冰冷平静的水面到了转折点，不知道会不会崩裂一丝缝隙。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顺着这条缝隙深入，将那道坚冰下的微光一起拖入深海。
人鱼从来都不是什么光鲜的物种。
凶戾的血统里甚至流淌着某些传承记忆，越是高等级人鱼得到的信息就越多，作为顶级alpha人鱼的伯纳尔曾经深受其扰，星际时代距离当初太远，这些从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东西早就不受用。
直到现在。
伯纳尔清理干净手上的液体。
燥热没有消下去的预兆，伯纳尔重新换了个姿势。
他突然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在那些被扫到垃圾堆里的传承记忆内有零星的记录。
哪怕在星际时代前，人鱼还没能融入到人类之中，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说里面书写的内容，都是人鱼靠着自己的声音引诱船员，作为食物和受体。
会有那么一些极少数的人鱼alpha，受到本能刺激又没有可以安抚他们的对象，在生命的某个阶段会出现共鸣反应。
可怜的人类被打上‘猎物’的标记拖到巢穴，一遍遍打上属于那条人鱼的烙印，腺体被不完全和人类相同的信息素不断洗刷。
就算不是人类omega，最后依旧会患上类似omega经受永久标记、却得不到alpha信息素抚慰的信息素依赖现象，逐渐在信息素的操控下变得离不开人鱼alpha，所以人鱼完全不需要经过共鸣受体的同意。
直到人鱼alpha度过共鸣反应带来的影响，人类再次成为食物，更好一点，成为那条人鱼的专属伴侣。
……
有问题的从来就不是左乌。
【伯纳尔：等我，回去】
【伯纳尔：只是，标记，就可以，不会做什么】
都说了别嘴硬（嘘）
人鱼本体：一见钟情，抓回来
伯纳尔先老房子着火一下，左乌确实难捂热，需要一点相对强势的介入，伯纳尔在左乌面前会克制的，不过之前紧，欲久了，现在就一点就燃，谁也不知道他线下其实已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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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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