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番话说得太过绝情,付恩呈眼眸里的光亮瞬间灭了。
可他还是不甘心,“凌时雨,我没有骗过其他姑娘,同他人的婚约也是事出有因,不是——”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更何况,你鬼话连篇,我怎么信你?”凌时雨冷漠地打断他,“请你出去,还是,你想再挨一顿打?”
付恩呈的心凉了半截,一把豁了出去,抓起她的手,“你要打便打吧,毕竟,我之前的确骗了你,你心中有气,恨我,也是应该的,但是,你能不能听我解释?求你了,凌时雨。”
“恨你?”听闻这话,凌时雨冷笑道,“恨你还犯不上,不过,你利用我这么久,我以后有的是时间,一一跟你算账。”
她抽出手来,反手又甩了付恩呈一巴掌,满足了他的无理要求。
付恩呈的脸被扇到一边,他垂眸不语,一动不动的。
凌时雨见他赖着不走,果断放下字条,一把将他扛起来,丢了出去,然后关好门,思忖接下来的事情。
她将此事讲与叶文卿听,只不过,她特意隐去自己的身份,仅称自己曾与二皇子有过一面之缘,是以,能听出来二皇子的声音。
叶文卿思索片刻,便道,“师弟莫急,我先派人去查探一番,看是否有何证据。”
凌时雨点点头,一连等了好几日,叶文卿才收到消息。
“那人做事干净,不留把柄,并未找到证据。”叶文卿如是道,“不过,我想,以师弟的性子,定然不肯止步于此,便想询问了杜神医,又向林师叔求来了这个。”
一纸令状摆在桌案上,黑字白纸,写得清楚,「特命凌时雨、付恩呈前去北疆探查。」
这倒是个好方法。
凌时雨先谢过叶文卿,而后指着付恩呈的名字道,“师兄,为何他也去?”
“付师弟,本就负责这类事情。”叶文卿解释道,“危害国安之事,如此等级别,皆由付师弟接手。想来,付师弟前些日子被追杀,应该也是这种缘由。”
付恩呈负责镇压叛乱之事?
凌时雨皱眉,不过想到前些日子,她替付恩呈完成的那些任务,的确大多都与北疆有所勾结。
没想到,她又要跟付恩呈一起完成任务。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出发前往北疆的那天,付恩呈不知用了什么药,脸上的痕迹轻了五分,凌时雨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骑马而走。
付恩呈急忙驾马,跟在她身后,一同踏上前去北疆的路。
路上,付恩呈几次想搭话,都被凌时雨冷脸相待。
终于能跟凌时雨搭上话,是在风御山下的小镇上。
他们牵着马,在市集里慢行,付恩呈仍旧在思考,要怎样才能哄好凌时雨,求得她的原谅,不知不觉间,就盯着凌时雨发起呆来,连凌时雨忽然停步都没注意到,差点连人带马撞上去。
凌时雨单手掰住一个男人的腕骨,将他的手抬高,付恩呈的目光移至最高点,看到那人手里握着一个荷包,心下了然。
那人明显是个惯犯,没想到,偷荷包时被凌时雨抓个正着,一时慌了神。
凌时雨背对着付恩呈,将缰绳扔给了他,“拿好。”
付恩呈没想到凌时雨竟然同他说话来,脚步慌乱一瞬,险些没接住缰绳。凌时雨揪住那人的领子,三两下就将那人压制在地,周围人驻足观看,荷包的主人也在其中,看到掉落在地上的荷包,才摸索自己的身子,确认是自己丢了荷包,赶紧上前认领,同凌时雨道谢。
凌时雨没什么表情,找周围的商贩借了根麻绳,将小偷捆好,扔给了付恩呈,“你,牵着他,我们先把他送到官府。”
“好。”付恩呈以为凌时雨消气了,心中欣悦,“凌时雨,你……”
他刚开口,凌时雨就转身,连正眼都不给他。
从官府里出来,凌时雨还是不搭理付恩呈,可两人不巧,正撞上当地的祭神仪式,不允许他们过关卡。
“两位有所不知,我们风御山有个规矩,每月举行祭神仪式的那日,是不允许出关的。”
两人只能在此休整。
付恩呈为凌时雨端过来药碗,凌时雨一饮而尽,不经意道,“我打算去看祭神仪式,你不看就在这里待着。”
凌时雨想的简单,虽然这人挺讨嫌的,但怎么说,都是明面上的“搭档”,该说句话时还是要说的,其余时候,那就看她心情了。
她觉得,既然明日才能动身,那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瞧瞧那祭神仪式,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拦着不让他们过关。
“我也去。”付恩呈忙不迭地答道。
凌时雨睨了他一眼,剑眉微皱,却也没说什么,随他去了。
风御山的祭神仪式就在茶馆前,一方小小的台子搭在那里,又在上面拉了桌案和扁凳,还未开始,周围就已然水泄不通。
凌时雨本来想随便看看,见人这么多,一下没了兴致,正转身准备回去,小臂却被付恩呈抓住,从人群里挤出去,径直入了茶馆,让小二带路,为他们引了个二楼靠窗的座位。
凌时雨落座,发现从这个位置,不仅能看到小方台,还将桌案和扁凳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楚。
付恩呈为她倒好茶水,这祭神仪式也赶巧开场了,只见一身着石榴裙的女子上台,她蒙着面纱,将怀里的龟壳放到桌案上,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什么,就又唱又跳的,跳完坐在扁凳上,又是一阵怪语,而后才打开龟壳。
那女子抽出来的纸张,上面都是些奇怪符号,凌时雨看不懂,好在有个当地人在旁边充当翻译,她这才听明白,原来那人方才是在祈求丰收。
好像跟每年祭祀时,陛下求的内容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不过,陛下的祭词,可是要经由国师和丞相之手,不会像这女子,净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话,还不像本地人。
凡事跟她爹工作沾边的事情,凌时雨都没什么兴趣,但左右来了,在这里喝杯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祭神仪式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结束时,凌时雨昏昏欲睡,连赶路的心思都没有了。她垂眸看向在台上收场的女子,倦容尽显,她也疲惫不堪,正欲起身离开,可就在这时,对方却同她的目光对视上。
随即,她看到,那名女子丢下了手里的龟壳,紧忙下台,不多时,就跑到了他们面前。
方才在台上,凌时雨看不出来什么,而她站在眼前时,凌时雨才惊异,这女子,居然同她一般高。
凌时雨正纳罕,却听那女子喊了一声“付恩呈”。
她转头看向付恩呈,后者的神情尤为尴尬,十分僵硬,像是石化在原地了,迟迟说不出话来。
于是,凌时雨便朝那女子问道,“你认识他?”
那女子笑靥如花,“当然认得,他可是我的夫君,我怎会不认得!”
“啪嗒——”
凌时雨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可她现在,却无心顾及这等小事,不可置信道,“他,是你夫君?”
那女子落落大方,坐在付恩呈身旁,“说是夫君的话,好像是有些不妥。”
她朝凌时雨抛了个媚眼,暗送秋波,“公子,我叫谢池春,自小就同我身旁的这位有娃娃亲,前几年还订下了婚约。”
凌时雨的手指攥紧衣角,不动声色,“哦,原来是谢姑娘,我是付师兄的师弟,叫凌时雨,先前在沧澜盟,就听人提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凌公子过奖了。”谢池春为自己斟了杯热茶,“你们可是要去哪里吗?”
凌时雨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件事,你还是问付师兄吧,我不便透露。”
好在谢池春也没有太坚持,“问他还不如问木头,那你们是明日就走吗,凌公子?”
“是。”
凌时雨见付恩呈并不发言,表面微笑地应对谢池春的问题,心里却早就将付恩呈骂了个狗血淋头。
付恩呈这个大骗子,果然鬼话连篇!
亏她还以为,付恩呈这几日还有所长进,原来根本就是个负心汉!还在诓骗她,妄图脚踏两只船!幸好她足够警惕,没轻易中付恩呈的诡计!
凌时雨看付恩呈神情恍惚,便起了坏心思,故意暗讽道,“付恩呈,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因为见到小春姑娘,太高兴了?所以语无伦次,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谢池春配合地往他怀里一倒,“是啊,夫君,你怎的不理睬我?”
付恩呈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推开谢池春,猛地站起身来,“凌时雨,你听我解释!凌时雨!”
可凌时雨故作讶然,“师兄同我解释什么?我不过是你的师弟而已,哦,我懂了,师兄肯定是想在我面前,维护自己的形象,所以,才故意推开小春姑娘,对不对?”
“师兄,你也不用这么害羞,大家都知道,你平日里,可是万花丛中过,好不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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