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陆章：商人续
第二节：启程
迪的效率高得惊人。
就在敲定参加旅游综艺的第二天，一份详细的行程安排和厚厚的合同就送到了奇琭手中。
奇琭坐在办公桌前，打开合同。
节目名称叫《边走边看》，是一档主打深度体验和人文交流的慢节奏旅行节目，这倒符合奇琭的预期——至少不是那种需要刻意制造冲突和话题的类型。
合同条款优厚得令人咋舌，报酬远超行业标准，且明确规定了奇琭拥有充分的个人空间和拒绝不合理拍摄的权利。附加条款则注明，迪将以“特别助理”的身份全程陪同，费用自理。
“看吧，我说了，是去工作，也是去散心。”迪坐在奇琭焕然一新的办公室桌上，晃着悬空的脚尖，语气轻松“节目组已经对外公布了嘉宾名单，反响……嗯，还不错。”
奇琭的注意被那个神秘嘉宾吸引，没有明确名字，但是会跟大家一起到最后……那会是谁，哪位贵族来体验生活？
奇琭还想继续思考，但是被迪打断了“喂，你们旧公司老板对你做了什么啊，网上都是骂你的。”
奇琭愣了一下，然后又放松下来“正常，明星嘛，公司的人设，算是反派吧。”
“反派？你这演得也不行啊。”迪笑了笑“明明不合适也要演啊，这明星可比演员难做。”
奇琭垂眸没有回应，但迪算是不偏不倚“诶，你别演了要不？现在我是你经纪人，公司也是由贰他们说了算，变相也算我管，一句话的事。”
“我不需要你施加的恩惠，”奇琭用力闭眼，睁开双眼瞪了下迪坐在办公桌上的背影“你的诱惑不足。”
迪后仰躺在办公桌上，奇琭终于看到他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只闻迪轻笑一声，像是被气笑“那还真是……无力啊。”
迪仰头看着奇琭“回家吧，下午出发。”
“我不需要你的所谓照顾，我已经成年，”奇琭站起身，俯视着迪的眼睛，能看到那双眼里满是玩味和欣赏“就算没有你，经历那么多的我，纯靠自己便能活下去。”
奇琭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迪还躺在桌子上，喃喃自语“成年真好啊，可我才过完頭七不久，要是我能变会普通人就好了。
“看来只能在背后帮帮他了，他的眼光还不够长远，虽然我的也是，毕竟都是孩子，我也想像个寻常孩子……可是我已经被自己制造的谎言腌入味了。”
出发前夕，家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爹爹准备了一大桌菜，父亲和哥哥也早早回家。
“出门在外，一切小心。”爹爹不停地给奇琭夹菜，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虽说那个迪……看起来不像坏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放心吧爹爹，我会定期联系你们的。”奇琭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而且，不是还有电视能看到我吗？”
“要是他敢欺负你，告诉我，我第一个不答应！”哥哥用力拍了拍奇琭的肩膀。
父亲则相对沉默，只是递给奇琭一个护身符：“戴着，保平安。”
奇琭接过还带着父亲体温的护身符，心头一暖。
这个家，永远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憋憋”两车喇叭声在门外打断温馨的气氛，奇琭的心头为之一颤，但是奇琭打算先吃完饭，把迪晾在一边。
也不知为何，迪没有催促，一直奇琭吃完饭同家人告别都没有其他声响，好像前面的喇叭声只是因为塞车才按。
一度让奇琭怀疑迪其实根本没有来。
奇琭被爹爹强制带上很多吃的，饼干、面包……父亲还偷偷塞了很多爹爹平时不让吃的小零食。
美名其曰：不能让我们的宝贝饿着肚子。
当哥哥把从奇琭手里抢走重新收拾的行李箱推出来时，这场面就很像奇琭被赶出家门，当然，首先要排除家人们脸上担忧的神色。
奇琭只能对着杵在门口的家人尴尬笑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温和，心里希望爹爹的手可以从胸口放下，父亲的眉头能够舒展，哥哥的笑容不用勉强。
奇琭拖着两个大袋和行李箱，走向那辆等待已久的车。
车后箱在奇琭刚走近便自动升起，方便奇琭使用。
奇琭放好东西，走到后座，打开门，迪正坐在里面。
听到开门声的迪瞥了一眼奇琭，又偏过头看向窗外，但奇琭却察觉到了迪那一瞥中的羡慕和向往。
奇琭坐进车里，关着车门“羡慕？”
迪只是回了一句“只是疑惑。”
奇琭推了推车门，保证车门不会随时打开，抬眼看向后视镜，那里映出叁和奇琭的脸，叁察觉到奇琭看自己，笑了一下作为招呼。
奇琭看向副驾，没人“你哥呢？”
叁笑了笑“嘻嘻，哥在管理公司，我送你们去。”
车子启动了，车上陷入沉默。
在一个红灯亮起时，叁踩下刹车“啊呀，怎么这么安静啊，要不要听歌？我都快疲劳驾驶了。”
奇琭没有意见“行，你打算听什么？”
“当然是你们来想啦，嘻嘻，我要开车啦。”绿灯亮起，叁踩下油门。
奇琭的头“噗”的撞上背后的头枕，很软，但是有些发晕。
“水手。”一直没有说话的迪开口了，这么励志的老歌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
「不是，都多少年前的歌了，现在都2307年了。」奇琭听着《水手》的旋律响起「不过从小听到大，百听不厌。」
“嘻嘻，爹你好土。”叁笑了一声。
“老年人还是封建点好。”迪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嘻嘻，掉渣咯。”叁调大一格音量。
“挺好，反正还是个人，我才死了不到一个月。”迪自言自语的声音却传进奇琭耳朵。
“迪，你多少岁了。”奇琭无意识开口，他意识到自己说出口后猛地捂上嘴。
“十七岁，我说过吗，”迪一直看着窗外“身份证是你父亲的，毕竟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我是07年的，2007。”
“我记得你跟我谈过多时间线的话题，你不是这条时间线的，对吗？”奇琭看向迪的侧脸，阳光在奇琭这边，迪那里满是黑暗。
迪没有说话，但奇琭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迪不是这条时间线的人，但是他很大概率是来修复时间线的。
“那之后呢？”奇琭不再看迪，望去前方的道路。
“我会回溯时间线，回到你刚刚出生的时候……”迪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奇琭打断“那我的养父和哥哥呢？我不想忘却他们，他们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报答不完。”
“他们和你奇邢舟是朋友，你们还会相见，只是形式不同以往……”迪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根本就不明白！”奇琭用手扶额。
“我也曾是人，要获得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代价……等价交换。”迪的声音细若蚊蝇。
“要不……留下奇琭的记忆？”叁犹豫着。
“这场戏怎么演？”迪轻笑一声“就像你莫名其妙被一个人追着表白这样……”
是啊，这怎么演，连一个反派都演不了的奇琭，重来在面对上辈子欠的亲情，该怎么解决。
“我……对不起，父亲，是我唐突了……”叁缓缓停下车等红灯。
“不用道歉，我从来没有生过气不是吗，”迪慢慢说“你在为奇琭着想，过去会营造一个人，一个已经被设定好的人带着记忆重启躯体……只会被当作异类。”
“可是……”奇琭低下头。
“你是想说你养父们失业的事吗，”迪轻笑一声“这是因为时间线突然错乱的时候出现的问题，修正时间线后我也不清楚，但是……
“命运安排好了无数个结局，我们面前有无数条道路供我们选择，每一次选择都会使结局发生改变，过去的无法重来，但是我们还有未来。”
“……我会留个纸条，如果是你，你看得懂的。”迪终于将头转回来，可是他的视线没有交点。
“……我也该成长，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奇琭笑了笑。
“喂喂，别说得像是要英勇就义好吧，”叁笑着踩下油门“一定是你的，除了你还能是谁。”
“不过呢……”叁故意停顿。
“什么？”奇琭现在可等不了那么多。
“你们去综艺是直播形式的，我没买票就不去啦，你们好好玩。”奇琭看着后视镜里叁吐舌头的俏皮样，真是想要给他一拳。
“你买什么票，本来就没你位置。你肯定有乐得清闲，跟你贰哥腻歪去吧。”迪的语气里有纵容和……笑意？
“好嘞！嘿嘿。”叁是有杆就爬，有台阶就下，奇琭从心底泛起一股无奈，真不知道迪是怎么管得娃。
奇琭悄悄凑到迪耳边“喂，你就不管管？”
迪也顺着奇琭说悄悄话“管什么，没用的，我骗他们说他们是AI，实际上不过就是一副躯体加上被遗弃的灵魂。都是活生生的人。”
奇琭瞥了一眼迪的侧颜，那瞳孔内是对生的向往。
“你嫉妒吗？”
“为什么要嫉妒，那是**，已死之人除了对生的渴望以外，大部分没有其他**，小部分可能会去作恶，那事牛头马面来管。”迪轻笑一声“虽然我是活人，但是我缺少过度的**。”
奇琭没有听明白，但是被迪打得哑迷不想再问下去，坐直身子重新和迪拉开距离，再瞥一眼迪，迪已经看回窗外。
“喂，你们说什么小秘密不能带上我？”叁的话音刚落，车载音响已经播完《水手》“唔，还想听什么？”
“奇琭来一首呗，童年回忆也爽，嘿嘿。”叁坏笑着，没管奇琭茫然神色“来呗来呗，老爹都点了一首，你也来喂。”
奇琭嘴角抽了抽，反问：“你呢。”
“额……”叁愣住“等会儿……”
于是车子在叁点的《半点心》和奇琭点的《南山南》安静熏陶下安全到站。
“到站啦，你们后边要转车，我就送你们到这了，别暴露自己身份噢，奇琭。”叁嘿嘿一笑，语气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狡黠，“这是节目组的挑战。”
“哈？”奇琭愣住，脸上瞬间漫延上一串问号，声音都拔高了些，“不早说！”
奇琭看向迪，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似乎迪也不清楚。
奇琭看着迪慢慢将身子探向前座，一掌拍在叁的后背，发出蛮大的声响。
“嗷！”叁装作很痛苦的嚎一声，又在转头看到迪脸色时候，换回嬉皮笑脸“我也是刚刚知情。”
“算了，”迪靠回椅背，又嘟囔一句“鬼都不信！”
“先来理一下思路吧，”奇琭只好当起和事佬“综艺是直播形式。”
“嘻嘻，我不清楚噢。”叁坏笑着。
“你闭嘴，”迪打断叁，正当奇琭害怕他们打起来时，迪又开口“节目组没有说定是什么时候开直播，现在不能无打扮的贸然下车。”
“嗯，要怎么打扮呢？”奇琭想了想自己带的衣服，如果能遮住脸应该可以。
“我有口罩，给你带就行，毕竟你是在大众面前出现过的，我不伪装也没什么事，”迪思索片刻“我的眼镜……额，近视加散光……应该借不了给你。”
“要不我拿毛巾蒙住你眼睛扶你过去好些？”迪犹豫开口。
“不是？舅，你就没有什么实用点的方法吗！”奇琭实在惊奇他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
“有啊，戴口罩眼镜嘛。”迪理所应当似的“如果说有粉丝能够单看眼睛就认出人可不行，而且在网上你可是大名人来的，我看了。”
“是啊，一群黑粉……”奇琭叹口气，又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带偏了“不对！眼睛也不必用毛巾蒙着吧！”
争吵最后，奇琭穿了迪的卫衣，戴好口罩，压下帽檐。
他们两个一拿着行李下车，叁就踩下油门飞出去了。
“喂，你衣服怎么这么大？”奇琭的眼睛在帽沿的阴影下向迪看去。
“一米九的，我年十七，还能长。”迪没有看奇琭，双手叉腰好像非常骄傲。
奇琭看着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迪，冷笑一声，移开视线“行。”奇琭已经一米八七了。
“诶，”迪突然开口把奇琭的视线引过了过去“节目组当时是不是公布了名单来着？”
“哦，你想起来了？”奇琭的话音未落，迪掏出眼镜戴上，拉好外套拉链，收好吊儿郎当的站姿，整个人气质马上就变了，从一个小混混变成文弱书生。
奇琭的视线在迪身上转悠几圈，随后震惊“你穿的校服？”
“昂”迪抬头看着奇琭，推下眼镜框“整套都是，校服耐穿，脏了无所谓。”
“出了学校之后，发现家里没衣服可穿了，审美被控在学校。”迪又做出严肃表情“况且，校服九十九一套呢，老贵了。”
“行”奇琭根本想不到该怎么回复，毕竟年代不同，经济体制不同。
“嘿，”迪转过身“龙袍诶，很帅的好吧，还是学校统一订的。”奇琭看着衣服后背无头的龙身，沉默了。
“哇，哇哇，你们现在小孩都不懂的吗？”迪转回身，仰头看着奇琭“那个校长人可好了，这件校服让其他学校学生可羡慕了。
“一条金龙缠绕在红色的肩膀，下半是纯白色，我们在上面乱画都没有挨骂，有个老古董老师骂了，校长还会帮我们说话呢。”
“我不懂，我知道整个省市都是统一穿。”奇琭移开视线。
“噢，我知道，”迪思索一下“我们当时就穿了一年，就统一了，我以为只有我们那边。”
“那……综艺结束我给你订一套？”迪迟疑一会“有头的。”
奇琭被逗笑了“还是算了。”
“好吧，那走吧。”迪推着行李箱向前走，奇琭在后边跟上并肩“我们接下来是坐火车，我们提前一个钟来找你，而现在……”迪拿出手机。
“买了票了吗？”奇琭看着两旁，有很多人。
“买了，动车，不是铁屁股……”迪好似喃喃自语“啊，还剩三十分钟开车。”
奇琭瞟了一眼迪的手机屏幕“什么动车，那是磁悬浮。”
“什么玩意？”迪抬头露出疑惑表情“那不是首都和大城市才有？”
“走错路了。”奇琭一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扯着个老古董，走向另一个方向。
“不是不是，这是哪啊，这还是广西吗？”迪在身后输出着。
“不是广西，是天津。”奇琭回应着“我们一直都在天津。”
“啊？”迪的声音消失了。
过了不久，奇琭终于在车开走前扯着迪上车，但是周围人看着奇琭像是在看人贩子的眼神，让奇琭有些慌乱。
奇琭看向迪，发现他正在盯着前座椅背无声落泪。
“这位先生，请出示身份证。”身边响起乘务员泛着冷意的声音。
「哦，完蛋。」奇琭狠狠地闭上眼睛。
奇琭睁开眼，打算视死如归的递给乘务员身份证，还没转头，迪却转过头来，露出眼镜后湿漉漉的双眸看向乘务员。
奇琭僵硬回过头，可以明显看到乘务员脸黑得像用了几十年的锅底，估计下一秒正式确认奇琭是人贩子，就要呼叫警察了。
“在，在这里……”迪委屈说着，递去身份证。
奇琭看着乘务员接过迪的身份证，感觉现在大刀已经横在自己脖子上，根本没法思考迪这个黑户又从哪里搞了一张新身份证。
乘务员看完身份证，递回给迪，冰冷的眼神像激光笔射向奇琭“你的呢，这位先生。”
奇琭颤颤巍巍递去身份证，乘务员看起来是跟节目组商量过的，检查完就还给奇琭，去检查其他人的。
但是奇琭看向其他乘客，他们眼里的怀疑和警惕却不是假的，很明显节目组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奇琭感觉乘客马上就要报警，这辆列车也得查上一阵子。
奇琭欲哭无泪，绝望的闭上眼，却感觉到有什么趴在自己身边扶手上，奇琭睁开眼，是迪。
“侄子……”迪的声音带着委屈，却能够让这一圈怀疑的乘客都听到“我知道因为你之前帮我藏手机被老妈打脸，到现在都见不得人，可是我作业早就写完了，就让我玩下手机嘛，求求你了。”
奇琭望了一眼周围一脸了然又吃瓜的乘客，也只能严厉的说“不能，老妈那一巴掌，呼得我被女朋友笑到现在，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有脸哭。”然后拎起迪的后衣领“坐有坐相！”
看到迪一脸委屈的乖乖坐在椅子上，周围有一个乘客憋不住“噗”一声。
奇琭愣了一下，一脸歉意的向周围乘客对不住“抱歉抱歉，家里丑事让大家见笑了，熊孩子难管……”
“没事没事。”
“让我想起了我小孩小时候，也是这样。”
“还要感谢你们让赶车，赶工作的大家带来一场轻松。”
车启动了，迪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愣神的看着窗外。
车厢里紧绷的空气刚刚缓和，迪却像是不甘心戏份结束似的。
他偷偷拽了下奇琭的袖子，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清的音量，委屈巴巴地开口： “侄子……”
这一声直接把奇琭从劫后余生的恍惚中拽了出来，他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冷声回道：“滚。”
这个干脆利落的回应，反倒让周围竖着耳朵的乘客们会心一笑，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了——这分明就是被熊孩子烦透了的自家大哥模样。
迪见状，立刻打蛇随棍上，声音带着耍无赖的委屈腔调：“就让我玩一会手机嘛！就一会……”
“没门！想都别想！”奇琭斩钉截铁地拒绝，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在跳。
果然，立刻就有热心乘客加入了“战局”。
一位阿姨语重心长地劝道：“哎，小伙子，当哥哥的也不能太严厉。小孩子嘛，不能光逼着学习，劳逸结合才好呀！”
奇琭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崩溃，控制着表情，转向好心人解释道：“阿姨，他不是没有。他自己有手机，是上学偷偷带去学校被老师没收了而已！我现在是在替他承担后果！”
这话一出，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了然的轻笑声。
众人看向迪的眼神充满了“原来你是个惯犯”的慈爱和调侃。
迪瞬间瘪了气，像个被戳破的皮球，委委屈屈地缩回椅子上，终于彻底安静了。
奇琭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把帽檐又往下拉了拉，将自己彻底埋进宽大的卫衣里。
奇琭想问迪些什么，但是前座转过头来“诶，兄弟，你这脸还好不，是留了印子吗？”
奇琭看过去，是一个中年男人“诶，没什么，亲妈，没那么重。”
“诶，我是做医生的，我现在是从北京出差回来，一巴掌可能看着没什么，有概率留下内伤。”
“去过医院查了，没什么，就是留了印子，会消的。”奇琭尴尬笑笑。
“哦，看过医生了，那就好，有一款药可以很快消印子，你这样围着容易被怀疑拍花子，就像刚刚那样。我推荐给你。”
“诶诶，好。”奇琭最后还是把药名好好记在备忘录里，完全抵挡不住别人的热心。
终于熬到医生停下他那滔滔不绝的养生技巧，奇琭将全部记录在案的技巧收起来。
「以后可以用来给养父们，找到亲生父亲们，也都可以用。」奇琭自嘲一笑。
“英雄……”奇琭听到声音，看向正在看着窗外喃喃自语的迪，奇琭嘴巴动了动，没能发出声音，只能继续听着迪继续“是敢于区别于他人的普通人。可是……就算同他人一般，不也是英雄吗。”
“都是英雄，普通人也可以是普通人英雄，英雄是人定的，”迪又回答自己“父母是子女的英雄，子女是家庭的总结。人……是社会、国家的总结……”
奇琭看着迪犹豫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他的眼神里是一盘混乱的迷茫，就像麻婆豆腐里的辣椒籽。
“诶，”迪小声说着“你说，一个精神病把自身最后的那一点理智都留给祂的孩子，祂是不是英雄？而且孩子不是祂的……”
“额，”奇琭怔了一下，用一根手指轻敲太阳穴“如果……那是祂唯一能给出的东西……那祂很了不起。”
奇琭顿一下“转换视角的话，祂在那个孩子心里……永远都是英雄。”
迪垂眸，冷笑一声，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闭上眼睛。
“祂……怎么样了？”奇琭小声问。
“死刑，立即执行，”迪毫无感情的说着“最后那个孩子也忘了祂。”
迪睁开双眼“我死前在家里电视看到的新闻，说是精神病把小孩拐走的。”
片刻沉默后，迪开口：“太安静了你，这有什么可沉重的？我讲个笑话给你听怎样？”奇琭看向迪的眼睛，已经恢复原样，就像之前那个只是幻觉。
“行。”奇琭想看看迪在放什么屁。
“我们刚刚从叁车上下来的时候，恐怕直播就已经开始了。”迪平淡的将这个恐怖故事说成笑话。
“……我恨你的笑话。”奇琭皱眉扭过头去。
“别这样嘛，人生就像过山车，，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迪说着还笑了一声。
“我恨你。”奇琭咬着后槽牙。
“恨我现在也摆脱不了我。”迪的脸皮是厚。
之后列车在迪和奇琭时不时的小声吵嘴和旁边客人的嗑瓜子声结束旅途。
“叮咚”准备到站的列车广播女声清晰悦耳“女士们，先生们：列车即将到达滨海站。滨海新区是国家级新区和国家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被誉为‘中国经济的第三增长极’。请您整理好随身物品，做好下车准备。感谢您的乘坐，再见！”
又用英文重复一遍： “Ladies and gentlemen, we are arriving at Binhai Station. Binhai New Area is a state-level new area and a national comprehensive supporting reform pilot zone, known as the 'third growth pole of China's economy'. Please take all your personal belongings and get ready to get off. Thank you for traveling with us, goodbye!”
“哇，这么快，屁股都没捂热，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迪被奇琭扯着下车，还在东张西望感叹着。
“没见识。”奇琭默默吐槽着老古董。
“嘿，别说，我可是出过省的，”迪好像很自豪那样“我下过广东，还去过海边。25年时候我表弟还去打螺丝，一个月一千九诶。可不比我这种干啥啥不行的在学校读书好多了？”
“你是07年生得？”奇琭顺着迪的来套话。
“昂”迪的声音有略微沉下来“07生的，25年死的。”
迪觉得奇琭快要松手“可是我现在还是活的啊，怕什么，复活术而已。”
奇琭紧了紧拉着迪手腕的手，没有回答，这个老古董祖宗，也还是个要照顾的小孩，就算他会算计，奇琭现在也可以很快发觉了。
“哟，”迪却突然调侃起来“拉这么紧，是不是喜欢上爹了？”
奇琭心里泛起一阵恶心，站好，甩开迪。
“嘿”迪揉了揉手腕“当时二几年也都思想开放了，政府同意了同性婚姻，你爹我当年可是斩男斩女。”
奇琭无语的对迪从头到脚扫视“就你？我可看不出能有哪里是吸引人的。还有，不要乱自称爹，你还不配，未成年小孩。”
“你……哼”迪好像想不到什么可以反驳，只能愤愤的跺下脚“对了，我们要去哪？”
“呵，在紫云公园集合。”奇琭冷笑一声。
奇琭这声冷笑里带着明显的胜利意味。他看着迪那张难得吃瘪的脸，心情莫名愉悦。
“紫云公园？”迪迅速调整好表情，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听起来像个老年人活动中心。节目组这选址……很有品味嘛。”
“挺好的，第一次来天津，只能靠你这个侄子了，不然我也就老无所依，幼无所养。”迪推了一下眼镜。
奇琭做了两次深呼吸，强压下想要给他几拳的敬老美德“现在知道求我了？不知你算哪门子的老幼。”
“行吧，”迪耸耸肩“不过这里人还挺多噢。”
奇琭顺着迪的眼神望过去“是很多，有头有尾的。”
“是不是节目组把行程告诉粉丝了？”迪小声凑到奇琭耳边问。
“应该不会，这样会影响拍摄。”奇琭小声回答“假设同你之前推测从一开始进车站就拍摄，现在有粉丝出现就很合理。”
“人太多了，很难出去诶，”迪轻笑一声“你们现在的粉丝也这么没理智吗，就像大脑皮层发育不完全一样。”
“"也"？”奇琭瞥一眼迪“肯定是你们那时流传下来的恶习。”
“也是，那时互联网才普及不久，”迪笑笑“我都研究不来那种东西，修家具倒是天赋高。”
“反正网上没有实名，随便骂，”迪偷笑一下“骂得狠了，户口本就贴家门口。”
“不过开户早就犯法了。”奇琭笑了笑“已经有一套完整的网络安全法。”
“噢，那不会被人肉咯？”
“啊，不，如果是你的错，你就要被网警警告道歉，拒绝的话警察会找上门。”
迪笑一声“嘿，警察都来抄水表啊。”
“但是我们现在应该先想想该怎么出去。”奇琭看向那人群，有些人举着牌“那些人在应援。”
“给你的吗？”迪伸手揽住奇琭的肩膀，把奇琭压下来“你那些粉丝不是黑粉来着？”
“不是我的，”奇琭压下帽檐“我都没粉丝，都是别人粉丝，当时公司安排吵CP，被蛮多别人粉丝骂。”
“噢，我知道，同学说过，这是黑红。”迪偷笑一下“嘻嘻，我记得当年有个姓蔡的，也是这样，后边黑粉转忠粉了。”
“紫云公园就在对面，我们现在是要不暴露又得出去。”奇琭拍了一下迪的脑袋。
“啊”迪松开奇琭，夸张抱头，委屈巴巴的说着“我不就是偷玩手机而已嘛，干嘛啊。”
“你还想玩手机？你还想玩手机？”奇琭追着抱着脑袋逃跑的迪，做着要揍迪的动作。
就是正看着直播的人，根据前面剧情会觉得，他们两个不过是路人；就算没看前边剧情，现在也是觉得他们不过是在打闹的兄弟俩。
于是粉丝们无意识的让开一条给迪逃跑的道路，有些人还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两个跑走，直到在视线里消失。
迪率先跑出高铁站，奇琭紧随其后，在和迪并肩的时候，顺手拍了一下迪的头。
迪抱着脑袋嘟囔一句“没大没小，照正式辈分，我还是你祖宗呢，现在我让你叫舅舅已经降辈分了。”
奇琭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一下“祖宗～要不要侄子正月剃个头？”
“那算了，”迪双手环胸“我还不想折寿，还是留给你侄子剃吧。”
“说白了，也不过是思旧而已，”奇琭笑了笑“走吧，我们是从东进站口出来的，向北走就行。”
“什么玩意东西南北的，说人话。”迪撇撇嘴。
“就是方向，诶，算了，你跟紧我。”奇琭带着迪走了。
“不是吧，你们这里房子怎么这么整齐，沟通好的吗？”迪走到奇琭身边，左右看着。
“你们那边不是吗？”奇琭没有回头。
“我们那边都是山，要不我找个时间带你去我们广西的十万大山见见世面？”迪偷笑一声“到时候我给老乡求个情，就让他们只把你阑尾挖出来就放了你？”
“还是算了，阑尾我可以找医生挖。”奇琭看向迪那调侃表情，嘴角抽了抽。
“就算你回去了，你也不识路啊，”奇琭继续往前走着“按你的时间说，都过了百年，什么都该变了。”
“万一。万一贩卖器官，人口，毒品那些还在呢？”迪歪头。
迪见奇琭又开始沉默，于是又开了一个地狱笑话“那就让秦始皇复活去统一地球好了，那时候就没有这些贩卖器官，而是手足脚福。秦始皇征兆的时候，不是有很多百姓自砍手脚逃役吗。”
“我恨你的笑话。”奇琭感觉额头的青筋正在跳舞“我现在觉得叁的顽皮已经没法惹我生气了。”
“噢，对不起。”迪便安静下来，一直到他们找到集合点。
奇琭和迪站在节目组安排的广告牌前。
奇琭无语了“没人，倒是会打广告。”
“钱有用嘛，但是有钱没命花就没意思了。”迪双手一摊，奇琭不置可否。
“为什么不放茅台呢，”迪歪头“茅台不利益大吗？”
“茅台大品牌看不上小作坊。”奇琭被自己给逗笑了。
“噢，也是哈，”迪也笑起来“当年茅台的投资赚得也很多。”
迪推了下眼镜“可是工作人员都没有，就很怪了，我们迟到了吗？”
“被骗了吗？我看下手机。”奇琭打开手机看。
“空城计吗，”迪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我知道，三国演义那个动画版有，”他掏出一把二胡“虽然跟丞相的那个古筝没法比……”迪就着奇琭震惊的一瞥中合好行李箱，坐在箱子上拉二胡。
“不是？”奇琭的话没法打断迪的二胡版《菊次郎的夏天》“不是，你冷静。”
正当奇琭一脸无奈的看着迪拉二胡时，有一阵慵懒，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这位同学倒是很有闲心和技术。”
迪皱了下眉，没管，因为他已经拉到**了。
奇琭下眼皮跳上来跟上眼皮打架，也只能叹口气，慢慢回头，看向那个新来的。
这个人奇琭并不认识，也没有见过，穿着得体大方，头发一丝不苟，还比奇琭高一点点，估计在一米九左右。
“您好。”奇琭伸出手打算握手打招呼“请问您是？”
那人笑着回握奇琭的手“您好，听说过老师，我是诺仇，那个神秘嘉宾。”
“啊，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奇琭礼貌收回手，诺仇这人手劲怎么这么大呢？
“多多指教，我是第一次参加综艺，也请您能多带带我。”对方这句话就像目标锁定奇琭一般。
“抱歉，先生，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拍摄综艺节目，更何况这是很少会选择的直播形式，我对此也一窍不通。”奇琭礼貌的露出苦笑“待其他资深老师来可能会获得更好的体验。”
诺仇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只闻“嘣”的一声，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奇琭转头看向迪，迪正愣愣看着手中断弦的二胡。
“哇……”迪撇撇嘴“我的老友啊。”
正在奇琭想着那里有修二胡的师傅时，迪有哀嚎一句“哇，没了你，我怎么戴墨镜在街上乞讨啊。”
奇琭扯下嘴角，要不是旁边有人，奇琭就一拳过去。
“噗，”诺仇被逗笑了“这位同学，什么乞讨啊。”
“卖艺啊。”迪推了下眼镜，从行李箱上跳下，开箱回收二胡。
“啊，”诺仇笑着“我还想着国家不是早在前几年弄好十二年义务教育和分配工作了吗。”
“哦，”迪这个过时老人就当有了“好像是，忘了，不爱看新闻，我是自由的。”
奇琭叹口气，一个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要跟一个这个时代的人，讨论国家政策是很困难，迪的这句不看新闻太关键了。
“就像苏东坡一般洒脱呢。”诺仇鼓鼓掌。
“那当然，”迪整理一下校服，双手叉腰“我可是算半个你们口中的混混，可要保护好你们自家的小孩，别给我拐走咯。”
“好啦好啦，”奇琭忍不住打断迪的表演“我们是来得最早的一趟了，工作人员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什么，他们是打算把我们抛弃在这里吗？”诺仇的表情很夸张，但是奇琭看得出他眼里的趣味。
“我觉得像是在等人齐，只有一个集合点位吗？”迪抬手戳戳自己的脸，那过长的校服袖子遮的他的手只剩指头。
“好像是只一个集合点，”奇琭打开手机“是的。”
“我刚刚从车站上来的时候人很多，还有尖叫，什么的，我是在进入这个公园的时候换的装扮。”诺仇眯起双眼笑着。
“听起来像是有嘉宾被发现了，”迪捂嘴偷笑“真会玩。”
“你是说？”奇琭关上手机，扭头看迪“那些粉丝有可能是某个嘉宾透露的行踪？”
“有这种可能。”诺仇收起笑容。
“可是不是不能被发现嘛？”迪又在自己推翻自己的言论“难道竞争也是一环？”
“诶，这么黑心啊……”诺仇的语气有些震惊。
“那我们是演着戏出来得嘛。”迪吐出舌尖。
“是哦。”奇琭应声“你呢？诺仇。”
“我是扮成一个卖气球的，我的气球在列车上发完了，我坐在七号车厢。”
“那个带小孩专用的车厢……”奇琭不知道怎么评价。
“那你呢？先生。”诺仇轻笑一声。
“噢，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奇琭，这个小孩是迪，我……舅舅。”奇琭扯了扯嘴角“我们饰演的兄友弟恭，在十号车厢。”
奇琭偏头看一眼身边的迪，用眼神警告他别憋什么坏招，但是迪眼神飘忽一下，泄了气，只能低下头，戳手指。
“哼哼”诺仇笑起来“真遗憾我没抢到十号厢的票，这样我就能看看你们这对近似兄弟的舅甥，我想应该比现在有趣些。”
“我不懂你们这些文绉绉的人，”迪开的这个口很明显就是对上层阶级的不敬“没抢到票怪得了谁，我们本来就是家人，兄弟还是舅甥没有问题，我还打过"太公"呢。”
“这话说得有趣，胆敢问您太公今年高寿？”诺仇的表情好像有一丝裂痕。
“跟我同龄，我们论辈分，但实际都是一呼百应的家人兄弟。”
“干什么这么看，你们村里不这样？”
迪的清澈眼神让奇琭心里升起一阵怒火。
“你们北方人村里这么少辈分大的同龄人吗，我有个比我大差不多十五岁的同辈堂哥……”迪看气氛不对就闭嘴了。
“那似乎是有的，可能我少见多怪，”诺仇又笑起来“感谢您让我增长见识。”
奇琭感觉诺仇是把迪当作一个小孩了。
“行吧，随你。”迪看见人退了一步，自己也退一步。
“感觉你弟弟有点成熟。”诺仇悄悄凑到奇琭耳边嘟囔。
“他觉得你好逗，算是喜欢跟你玩。”奇琭回应，该死的，算上迪07年出生，现在2307年，人最多也只活到了两百二十，那迪都三百来岁咯。
“嘿，”迪的视线越过前面，正讲自己悄悄话的奇琭和诺仇“有人来了。”很明显迪根本没听见他们在讲什么。
奇琭向后转身看去，是两个人，看起来还是两个女的。
诺仇转身没能吸引奇琭的注意，他正想出声，但是奇琭瞥了一眼凑到奇琭旁边的迪，迪注意到奇琭的眼神抬头看向他，歪头不解。
奇琭又转过头看向那两个人。
“不—好—意—思—”其中一个人边跑着边灵动喊着，跑到奇琭三人面前，弯下腰整理呼吸。
奇琭看了一下自己同她的距离，默默后退了两步，撞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面的迪，独留诺仇一人在前面，默默扶了一下那个人。
“嗷呜”迪捂住额头再次走到奇琭身边小声抱怨“我就是拿个扇子……”
“你看看人家，”迪放下手，看向诺仇，诺仇又扶了另一个跑得慢点的另一个人，迪又扮演那长辈情怀“你一点情商都呣啊，怎么找得到媳妇。”
奇琭重重拍下迪的屁股，使迪发出嗷的叫声，奇琭轻笑“你的扇子呢？”
迪弹出一根手指，用口型怒吼“你给我等着。”走向自己行李箱去了。
于是奇琭便夺走，迪递过来的扇子借给那新来的两人，完全没理会迪在后边无声跳脚。
“哇塞，”那个灵动声音的人，穿着蓬蓬裙，戴口罩，边扇边感激涕零“太感谢你了！医疗兵来得太及时啦！”
“非常感谢大家……”另一个后面来的人带着有些暗沉的声音，也享受着旁边姐妹努力的增加空气流动速率。
“先休息会儿再说话吧。”诺仇温柔笑着，两位女士听后点头，脱下口罩，整理呼吸和裙摆。
奇琭马上认出，来者是有些阴沉劳累的现任影后和人称“小蛋糕”的乐观积极明星。
待她们缓过气，迪就不考虑后果开口“你们是演什么戏脱身的啊？一个穿着这么耀眼的漂亮裙子，一个穿着闪闪发光的旗袍，没有引人注目吗？”
“啊哈哈，”影后苦笑一声“没有呢，我们六号车厢大部分是二次元的人，虽然我们并不混那个圈子，但是你看，我们这身就是一个不是很火的动漫人物服装，假发和妆容我们也很努力还原了。”
“是啊，不过我这个，小圆还是蛮火的。”"小蛋糕"吐了吐舌尖。
“哇，小圆我知道，圆神嘛。”迪的眼睛亮了一瞬“我之前跟同学约好过，她要是去日本留学就帮我带一个明信片回来。”
“那影后姐姐这个是什么角色啊？”诺仇估计是被迪提起兴趣。
“啊，这个啊……”影后摸了一下头上的丸子“是天天，真遗憾我的性格不是很贴合。”
“啊……”奇琭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自己根本不看番，于是闭嘴。
“没事的，本来就是自己的爱好，不必过于纠结和强行改变自己去贴合角色。”迪歪头“有时候就算你已经很契合，但是还是会被有些人钻牛角尖投厕。”
“天天的性格最重要就是自信嘛，永远不会被困难打败自信。”诺仇捂嘴轻笑。
奇琭愣了一下，转头看到迪也一脸疑惑，就明白诺仇只是在迪所说的基础上安抚影后，而不是跟迪有过什么眼神交流的通气。
“他好会用人话里的漏洞，来保证和控制自己在他人心里的地位，你最好离他远点。”奇琭读着迪的口型“这个人心黑过非洲人呐。”
奇琭有些无语，但有无法反驳，很明显迪对诺仇刚刚对迪说话找补很不高兴。
“人齐了吗？节目组什么时候来啊，我等得花都要谢了。”奇琭正想着怎么让迪闭嘴却听见迪马上就输出了。
“还差一个好像，我们下车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也是包装得严严实实的人。”影后想了想。
“一共七个人，现在这里只有五个。”诺仇摊手。
“噢，就诺仇一个单人来的，要不你找个能混进来的兄弟？”迪真是嫌火不够旺，奇琭忍无可忍在迪的脑门来一重击，让迪闭嘴。
奇琭将手按在刚刚敲迪脑门的地方，对周围震惊的人，饱含歉意开口“抱歉，家里熊孩子，我会锁好。”但是手背的青筋像是打算撕裂皮肤出来。
“没事的没事的，小孩嘛。”影后尴尬笑笑。
“哦哦，是不是要使胶带封嘴了？”"小蛋糕"吐出舌尖。
本在讨论顶点的诺仇，瞥了一眼奇琭按在迪头上的手“没事的。”总感觉他有点高兴，好像是故意要迪这么说。
于是迪便被奇琭安排待在行李箱上乖乖坐着，而迪连话都没说，但看诺仇的眼神带有警惕。
大家边聊天边等其他人，也顺便做了自我介绍，影后名字是：“我是宁冰凌，其实我觉得我还并不合适影后的位置，还得努力才行……”
"小蛋糕"的名字是：“要是凛姐姐还不合适影后，那我邢星杏就进厂不做明星啦，姐姐可是我的偶像来的，我抢了你的签名照呢。”
奇琭看向正瞳孔失焦的迪“干嘛了？”
“我感觉有点不妙……”在迪话音刚落，其他人便来了。
本该是两个人的，却出现了三个人影。
别着急，我没去过天津，我在地图考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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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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