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冰冷的目光和那根镶嵌着铁钉的教鞭，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铁拳】和【观察者】头顶。教室里空气凝固，落针可闻。
【铁拳】额头青筋暴起，肌肉紧绷，似乎随时准备暴起发难。但沈墨之前感知到的那股属于“老师”的、深不可测的阴冷气息，让他硬生生压下了这个念头。在这里动手，违反的规则可能不止一条！
【观察者】更是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平板电脑都快拿不稳了。
“刚才……说话者……起立。”“老师”重复了一遍，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
就在【铁拳】咬着牙，准备硬扛或者冒险一搏时，沈墨突然举起了手，动作标准得像个体面的学生。
“老师。”
“老师”那空洞的面具转向他。
“课堂讨论，也是学习的一部分。”沈墨语气平稳，听不出丝毫紧张，“规则第七条，‘勤学上进’。我们刚刚正是在讨论如何更好地理解和遵守《学生守则》，这应该属于‘上进’的范畴。虽然方式可能稍欠妥当，打扰了老师授课，但初衷是为了学习。”
他巧妙地将“私下交谈”偷换概念成了“课堂讨论”，并将其与“勤学上进”的规则挂钩！
【铁拳】和【观察者】都愣住了，没想到还能这么解释？
“老师”似乎也停顿了一下，面具后的“目光”在沈墨身上停留了几秒。那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讨论？那么……讨论结果？”
它竟然认可了沈墨的说法，并开始“考核”！
压力瞬间来到了沈墨这边。他必须给出一个像样的“讨论结果”，否则刚才的辩解就成了笑话，可能引来更严厉的惩罚。
沈墨大脑飞速运转，结合之前观察到的所有细节——守则、环境、“老师”的行为模式……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我们讨论后认为，严格遵守《学生守则》是生存的基础。但守则存在缺失，第八条被污损，且部分规则可能存在潜在冲突或更深层含义。例如，‘团结同学’与‘禁止早恋’的界限，‘按时上课’与探索真相以彻底解决问题之间的平衡。我们认为，在严格遵守明面规则的前提下，探究规则背后的‘真相’，才是真正的‘勤学上进’，才能从根本上解决第十三中学的问题。”
他这番话，既回应了“讨论”的由头，又点出了副本的核心矛盾——遵守规则与探索真相，甚至暗示了最终任务“查明真相”，将自己等人的行为拔高到了“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高度，完美契合了“勤学上进”！
这番逻辑严密、层层递进的发言，不仅让【铁拳】和【观察者】目瞪口呆，连【锋刃】和【灵蝶】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陆燃更是偷偷在桌子底下给沈墨竖了个大拇指。
“老师”沉默了片刻，那冰冷的教鞭缓缓放下。
“……回答……尚可。”它最终说道，“但是……扰乱课堂……仍需……惩戒。”
它指向【铁拳】和【观察者】：“你二人……课后……打扫……东侧走廊卫生。务必……彻底……干净。”
打扫卫生？这算是……比较轻的惩罚？众人有些意外。
“现在……继续……上课。”
危机暂时解除，课堂继续。但经历了刚才那一幕，所有人看沈墨的眼神都变了。那种在绝境中凭借智慧和语言扭转局面的能力，比单纯的力量更让人忌惮，也更让人……心生依赖。
同样刺耳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老师”僵硬地宣布下课后，便如同出现时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教室内，气氛稍微放松了一些。
【铁拳】脸色变幻了几下，最终还是走到沈墨面前，虽然语气依旧硬邦邦，但少了之前的轻视：“谢了。刚才……欠你一次。”他这种直来直去的人，认可实力后反而干脆。
【观察者】更是感激涕零：“太感谢了！你的分析能力太强了！刚才那些思路……”
沈墨摆了摆手，打断了他：“不必。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内耗对谁都没好处。”他看向众人，“‘老师’的惩罚不能忽视，东侧走廊很可能有危险。我建议，【铁拳】和【观察者】按照要求去打扫，但我们其他人可以在附近策应，以防万一。同时，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有限度地探索东侧区域。”
这个提议既照顾了规则，又兼顾了探索，得到了大多数人的同意。连【铁拳】也没有反对。
【锋刃】看着沈墨，忽然开口问道：“兄弟，怎么称呼？总不能一直喂来喂去吧？看你刚才断案如神的样子，叫你‘法官’怎么样？”
【法官】。
这个代号，精准地捕捉到了沈墨那种善于利用规则、分析局势、并在关键时刻做出“裁决”的特质。
沈墨微微怔了一下，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陆燃在一旁咧嘴笑了：“法官？挺配！那我呢？我叫什么？‘画家’？‘涂鸦者’？还是‘亵渎者’？”他对自己能力的认知非常清晰。
【灵蝶】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叫你‘妙笔’怎么样？你的笔确实很……奇妙。”
“妙笔？还行吧，比没有强！”陆燃耸耸肩，也接受了这个略带文雅却又暗合他能力的代号。
“法官与妙笔”。这对组合的代号，在此刻正式确立。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东侧走廊。这里比主走廊更加昏暗，墙壁上的污渍也更多，有些甚至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更浓的灰尘和霉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腥气。
【铁拳】和【观察者】认命地开始打扫。所谓的打扫工具，只是角落里找到的几把破旧的扫帚和簸箕。
规则5：注意卫生。保持个人与环境卫生，垃圾请放入指定垃圾桶。
他们不敢怠慢，认真地清扫着地上的灰尘和杂物。然而，当他们扫到走廊中段时，发现地面上有一大片粘稠的、暗红色的污渍，怎么扫都扫不干净，反而越扫，那腥甜气味越浓。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观察者】声音发颤。
沈墨蹲下身，仔细观察那片污渍，又看了看墙壁上对应的痕迹，眉头紧锁：“不像血迹……更像某种……**的有机质？”
陆燃掏出炭笔，试探性地对着污渍画了一下，想看看能不能“亵渎”掉它。然而，炭笔划过，污渍毫无变化，反而他的笔尖传来一种粘滞感，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了。
“不行，这玩意儿不吃我这套。”陆燃皱眉。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的一扇紧闭的、上面写着“生物实验室”的门，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了一下门！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张地望向那扇门。
“保持安静！”沈墨立刻低声提醒，规则2：教学区域内禁止喧哗！
门内安静了一下，但几秒钟后，一种细微的、如同指甲刮擦木门的声音响了起来，窸窸窣窣，听得人头皮发麻。同时，地面那片暗红色污渍，似乎……扩大了一点点？
“这污渍……和门里的东西有关！”【灵蝶】敏锐地发现了关联。
“必须把它清理掉！不然可能会触发更坏的变化！”【锋刃】判断道。
可是怎么清理？普通打扫无效，陆燃的能力也失效。
【学生】一直躲在沈墨身后，此时却突然小声开口，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水……清洁间……有水……”
清洁间？众人目光扫视，在走廊另一头发现了一个小门，上面挂着“清洁用具”的牌子。
【铁拳】立刻大步走过去，推开门，里面果然有一个水泥砌的水池和水龙头。他拧开水龙头，还好，有浑浊的水流了出来。
他接了一盆水，端过来泼在那片污渍上。
“嗤——！”
如同冷水滴入热油，那污渍遇到水，竟然剧烈地反应起来，冒起一股带着恶臭的白烟！同时，门内的刮擦声变成了愤怒的撞击声！
“有用！但好像激怒它了！”【观察者】惊恐道。
“继续！”沈墨果断下令，“必须在下一次上课铃响前清理干净！否则带着这片污渍，我们可能都算违反卫生规则！”
【铁拳】一咬牙，继续跑去接水。其他人也帮忙，或用扫帚蘸水用力刷洗。
污渍在清水的冲刷下慢慢变淡，但门内的撞击声也越来越猛烈，那扇“生物实验室”的门开始剧烈震动，门板上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仿佛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即将破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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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文末小剧场：
众人（奋力清洗）： 快点！再快点！
门（剧烈震动，裂纹蔓延）： 咚！咚！咚！
陆燃（妙笔）（拿着炭笔对着门比划，跃跃欲试）： 要不……我在门上画个“此门已坏，禁止出入”？
沈墨（法官）（一把按住他的手）： 别添乱！你的笔可能把它彻底引出来！
林小雨（指着逐渐变淡的污渍，声音带着希望）： 快……快干净了！
上课铃声（即将响起）：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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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课堂考核与“法官”的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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