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怎么了？！”凌天绷紧神经。
“你今天不对劲。”杨羽唯停下脚步看向凌天，“是因为那个、那个吻吗？”
“嗯……我担心你生气。”凌天心虚道，“毕竟你有喜欢的人，我还夺走了你的初吻……”
“那你是初吻吗？”杨羽唯突然问。
“啊？是啊。”
“那算我们扯平了，我不怪你。”杨羽唯对凌天淡淡一笑道，“其实我还担心你会不会恶心，毕竟你是直男。”
凌天…凌天看着那个笑差点宕机，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杨羽唯不仅主动跟他说话了，还对他笑了。
凌天回味着那个笑，嘴上随意回着：“不会，我们直男平时亲亲抱抱都很正常。”
杨羽唯笑容僵在脸上，然后慢慢消失，“那就好，我回去了，明天见。”
“明天见。”
*
后面一连几天，两人都在食堂碰见于言，但是于言再也没凑上来过，看起来真的放弃了。凌天还觉得稀奇和不习惯，于言从高二跟他同班开始就一直追他，什么方法都赶不走，没想到一个吻就能让对方放弃，早说他就早点找到杨羽唯假扮情侣了。
时间平静地度过着，凌天和杨羽唯在协约之外也已经可以算是朋友了。
某天，凌天终于将自己一直不明白的一件事问出了口，“你成绩这么好，考首都大学绰绰有余，干嘛还这么努力？”
杨羽唯一边做题一边回：“为了更好的生活，我不能松懈。”
凌天一个富二代学渣不懂，只干巴巴“哦”了声。但是也许是被杨羽唯感染了，凌天比以前认真了许多，成绩也有很大进步。
“杨羽唯，物理老师找。”一个别班同学在他们班门口喊了一声接着离开了，杨羽唯经常被老师找，习以为常起身去办公室，却在楼梯间被人堵住。
杨羽唯皱眉看着挡在眼前的于言，“同学麻烦借过。”
“没有老师找你。”
杨羽唯意识到被耍了，转身就要回去。
“等等，有事找你，关于凌天。”于言拦住他。
“你还是不信我是他男朋友？”
“不是不信。”于言笑着，“我观察了你们很多天，我很确定你们是假的。”
杨羽唯刚想开口反驳，于言又打断他，“但是，你确实是gay，而且暗恋凌天，我们是一类人。”
“凌天是我男朋友，不存在什么暗恋，我跟你也不同。”杨羽唯冷冷道。
“别这么有敌意，我只是想给你点过来人的建议。”于言仍是笑着，“你知道么，我跟凌天一开始关系也特别好，但是自从他知道了我喜欢他之后，他就觉得恶心我了。”
“祝你能藏好你的心意，继续假扮你们的情侣。”于言也不需要回答，说完就离开了，好像只是来讲个故事。
杨羽唯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预备铃打响，他才迈步走向教室。
“物理老师叫你干嘛？”凌天正无聊，等杨羽唯一回来就好奇问。
“没干嘛，让我去做了道大题，我还记得题目，你要试试看吗？”杨羽唯一如平常，好像丝毫没有被于言的话影响。
凌天连忙收起他的好奇心：“不用了谢谢。”
09
杨羽唯最近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凌天以为他是生病了。杨羽唯只说没睡好，凌天又以为他是为了段考熬夜学习了，劝他别那么拼。
可是杨羽唯好像并没有听他的。
一天早上，凌天到教室时没看见杨羽唯，以为对方今天起晚了，结果上完第一节课，对方也没来，凌天去问了班主任才知道杨羽唯生病请假了。
凌天如坐针毡一上午，看着身边的空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个多月，他已经习惯杨羽唯坐在他身边了。
下午又上了两节课，到大课间，凌天又逃了操，坐在空荡荡的教室，突然很想见杨羽唯。凌天向来随心所欲，于是重操逃课旧业，翻墙出了校门，直奔杨羽唯家。
进了小区，凌天不知道怎么走了，有些后悔平时只是送杨羽唯到小区门口。凌天掏出手机打开跟杨羽唯的聊天框，杨羽唯昵称Y，头像很糊，看着像是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凌天问过这头像什么意思，杨羽唯只说是网图。
自加上联系方式，两人只有在周末偶尔会聊几句，凌天本来以为没几句话，结果一翻聊天记录还挺多。
凌天：你家在几栋几号
杨羽唯会的很快。
杨羽唯：你问这个干什么？
凌天：探望你
杨羽唯：别来了，会传染你。
凌天：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杨羽唯本来裹在被子里躺着，看到这条消息直接坐了起来，起的太猛，眼晕了会，等再看手机，凌天已经等不及在催了。
凌天：快说
杨羽唯不想见凌天，但是对方都已经到小区了，只好把门牌号发给他。
凌天找对门，刚敲了两下，门应声打开。杨羽唯正站在门后，脸颊比害羞时要红得多，眼皮无神地耷拉着，穿着单薄的睡衣，虚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倒。
凌天急忙把门关上，隔绝外界冷气，手背一碰杨羽唯额头，果不其然在发烫。
“怎么发烧了，快回去躺下。”凌天想推杨羽唯回卧室。
“小唯啊，是同学来了吗？”
凌天没想到杨羽唯家还有人，闻声看去，正见一位老人手里拿着一个果盘，应该是刚从厨房出来。
“奶奶，这是凌天，我同桌。”杨羽唯介绍。
凌天有些局促地站直问好：“奶奶好，我听说小唯生病了，来看看他。”
杨羽唯听到这个亲密的称呼诧异瞅了一眼凌天，凌天对着他一笑。
“小天啊，你好。”奶奶看着凌天笑意盈盈，“平时多谢你照顾小唯了，这小子脾气犟，我还以为没人愿意跟他玩呢。”
“没有，小唯脾气很好，在学校很受欢迎。”
“那就好。”奶奶把果盘塞杨羽唯手里，“你俩进卧室去吧，好好招待小天。”
“打扰了。”凌天跟奶奶打完招呼，被杨羽唯拉进了卧室。
一关上门，凌天夺过杨羽唯手里的果盘放到床头柜上，一把拉过人，将人甩床上塞进被子里。
拉过学习桌旁的椅子，在床边坐下，这才有空打量这个房间。
很普通的一个房间，几乎没有一点装饰，像是没住多久，没有透露出主人一点喜好和成长痕迹，只是书桌的架子上摆满了书，还有全家福的照片，但距离稍远，凌天看不太清，只隐约看着上面有六个人。
“凌天，你逃课了吗？”杨羽唯觉得躺着看凌天这个视角有些不习惯，撑着身子坐起来。
“对啊。”凌天一边坦荡地应着，一边帮杨羽唯塞严实被子，不让一丝冷气透进去，“请假了也不给我发个消息，要知道你请假了，我就不去了，直接来你家，你不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多无聊……”
凌天涛涛不绝地倾诉着，杨羽唯像平时一样垂着眼不说话，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倾听，看起来很和谐。
时间一点点过去，杨羽唯突然出声打断：“凌天。”
“嗯？怎么了，要喝水吗？”凌天连忙问，反正他说了这么久，有点渴了。
“我们结束吧。”杨羽唯抬眼直直看着凌天，“结束扮演情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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