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外是嘈杂的背景音,下课铃松散了紧绷的秩序,学生在短暂的间隙里获得了片刻的放松。
我和王梓涵沉默地僵持着,那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我们两个人都愣在当场。
他的手还没收回去,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能存在不妥,但现在的局面怎么看都我都占据了某种高地一样,所以我移开了视线,试图转移话题:“老师说,让把讲台上的卷子发了。”
他收回手,应了一声,问我:“你要不要去洗把脸?”
我擦干脸上的湿润,点了点头,用一种示弱的姿态对他说:“你帮我把卷子发一下行嘛?”
我笃定他会答应,还笃定他不会对我表示不满。
“行。”他果然应了,准备回去,又迟疑地看着我,“那你……”
“我一会儿回去。”我站起身,往楼上走去,没再回头。
这一整天,我几乎没有做什么有实际意义的事情,除了最后一节晚自习把卷子重新写了一遍,宕机许久的脑子终于开始工作。
我在方老师离开之前把重做的答案给他看了,他还欣慰地点了头,一改之前的态度,关切地问我还难不难受。
身体不难受,只是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但我早已掌握伪装的诀窍,只说还是感觉很困,他就让我回去早点睡,先把精神恢复过来。就像王梓涵说的,我的疲态溢于言表,这让他也说不出责怪我的话。
再次结束浑浑噩噩的一天,我可以说是垂头丧气地回了家,本来只想着赶紧梳洗一番躺下,开门看见屋里只有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时,我才猛然反应过来——哦,他调休,连着两天的假期。
要是以往,我一定会兴奋地跟何希打招呼的,但今天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为了不那么显眼,我刻意低头换鞋,避免跟何希对视。
“洋洋。”
我心里一惊,忍着没有抬头。他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这反而是不正常的,平常他的语气总是很温柔,只是一句话就足以调动我所有的情绪。
我努力做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换了鞋才抬头道:“怎么了,希哥?你还不睡吗?”
何希站起身,朝我走了过来。我的心跳瞬间就快了好几拍,呆呆地等着他的动作,但他只是帮我把书包拎了过去而已。
“你今天中午一直在学校吗?我看你一直没回来,你也没跟我说今天有什么情况,我差点想问你们老师你在不在校了。”
他这么说,那我肯定先愧疚地说忘了告诉他中午不回来,再笑说我都多大了,不至于上个学把自己上丢。
但我没有,我控制不住上涌的情绪,也无法做到像在数学老师面前的那样冷静,我反问他:“那你怎么没去问呢?”
我这样不仅没道理,也没礼貌,我知道这样是错的,会引起他的厌烦,我本来也不会这么没分寸的,可那些情绪那样来势汹汹,几乎是瞬间吞没了我所有的理智,
何希明显地一愣,我甚至在他眼里看出几分震惊,这更加刺痛了我,可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干脆又是发泄又是逃避地抢回自己的书包,快速冲进了卧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又哭了,眼泪出来得很快,几乎没给我任何缓冲的机会,一下就冲出来了。
又是一波紧接着一波凶猛的情绪将我淹没,我不想用那样的态度对他,而且在学校时我明明也把握得很好,可偏偏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像浪潮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搞得我根本没法冷静。
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我靠着门听了好一会儿,终于一种哀莫的感觉把其他所有情绪压了下去,我垂着头坐到桌前,翻出自己的作业,专门拿的物理,强逼自己专心分析思考,不去想别的东西。
这个方法是有效的,就在刚刚的晚自习我就已经尝试过了,连着做了两题,我就一心写作业了,直到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刚刚平静的内心再度掀起波澜,我几乎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没有出声,静静等着门外的反应。
“洋洋,你睡了吗?”
我依然沉默着,有些抵触跟他说话,又怕他真的走了,所以我还是带着一丝期待回话了:“没有,怎么了?”
门外没有声音,该死的,他真的走了?
“我能进来吗?”
我感觉心跳再次狠狠一跳,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将椅子推出很大的声响,把我自己都吓得一惊。
我有些过于激动了,于是深呼吸两下,尽量平静不失体面地慢步去开了门。
但看见何希时,还是感觉呼吸突然被掐断一样窒息。
我压抑着情绪,面无表情地问:“有什么事吗?”
“你在生我气?”
我暗暗捏紧了拳头,装傻充愣:“什么?”
“抱歉,我生日那天有点忙,和朋友约了庆祝,忽略你了,你送我的东西我拆了。”他向我举起手腕晃了晃,那串黑曜石手链果然很衬他的肤色,很有气质,“谢谢洋洋,这个很好看,我挺喜欢的。”
我不理会他的道歉,直勾勾问:“你和谁去庆祝了?”
何希稍稍一顿,面不改色:“就是和罗彦徳啊,还有几个朋友。”
撒谎。
“你没回来那天晚上也是跟他们在一起吗?”
他依然淡笑着,应了一声。
骗子。
他在骗我,我看出来了。
我的牙齿磨着口腔里的软肉,蠢蠢欲动,我很想问出来,你根本不是和朋友吧,你是和那个男的在一起!你喜欢男的吗,哥?和你亲嘴的那个男的又是谁?
可话到嘴边,成了虚伪的谎言:“哦,这样啊,我知道了,那哥我先睡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我勉强扬起嘴角,向他道了晚安,他并没有发觉,似乎还松了一口气,也跟我说了晚安,离开了。
在他的身影离开我的视线那一刻,我瞬间垮了脸,这片刻的转换间,他突然又倒回来。
“对了,那洋洋你明天中午还回来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似乎带着某种期许。
我立马挂上假笑:“怎么了希哥?”
何希稍一愣,解释道:“我就是怕你跟今天一样,想先确认一下。”
“我不知道。”我说,然后看着他微微垂了眼,我又接着讲,“明天下午可能要考试,我得复习——但是可能也不考,老师说明天早上跟我们确认。”
我再次编了瞎话,眼睁睁看着他眼里的神采熄灭又出现又再度熄灭。
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冷笑的冲动,如此明晰地洞察出他的想法却让我完全气不打一处来,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却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还是回来的。”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眼睛依然死死盯着他。
何希点了点头,表情上没有露出破绽,跟我说好,又道了安,走了。
我关上门,恨不得一拳锤在门上!我不回来就干脆跟前天一样呗,起床就出去了,家也不待了,要找谁我还用想吗?他做梦!!
气得我题也不想写了,甚至想把桌上的作业全都撕碎。
这样的想法是极度自私的,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他怎么能对别的男人有这种感情?
怎么可以为了别的男人不顾我的感受?
我的拳头紧握到颤抖,牙关也咬得发酸,这样猛烈的情感直直地扑面而来,让我不得不把全部精力都扑在上面,没法再去思考它是怎么出现的,又是因为什么形成的。
隔天的中午,我本是不想面对何希的,但只要一想到我不回去他就要去见那个男人,我就头脑发热,气息变重,几乎是老师刚说下课就收拾了东西回去。
不知是经历过情感的宣泄还是昨晚开始产生的愤怒已经压制了大部分的痛苦,早上我过得很顺遂,也可以把精力集中到课堂上了,这次没有再出现那些碍人的插曲。只是我拒绝了跟王梓涵的交流,匆忙回去了,我必须回去,我不想让何希的精力分散给别人。
可我对他投入那么多的关注,那么多精力,他却当着我的面都不愿再装了。
平常他出门都得五点了,今天我还在饭桌上,就见他饭也不打算吃了,已经整理了行装准备出门。
他甚至喷了香水……
嘴里的饭菜瞬间失了滋味,我放下筷子,起身走去靠着沙发背,盯着还在卫生间整理发型的他。愤怒完全占据了我的大脑,但我依然对他露出一个笑:“哥哥,你要出门去见谁啊?”
何希的动作一顿,似是心虚一般笑笑:“没有,我出去买点东西。”
又在撒谎,当我是傻子吗?你买东西需要穿这么精致还喷香水弄发型吗?
“不吃完饭再去吗?”
“不了,我早上吃了点,现在不饿。”
撒谎!你天天十一点起早上能吃个屁,在梦里吃的?
我的怒火越积越多,再也忍受不住,我恨他把我当小孩一样糊弄,几乎是咬着牙笑道:“哥,你是不谈恋爱了?”
何希终于停下动作,直起身看向我,我毫不退缩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怎么了?说话啊,你有本事跟人抱着在楼下亲,没本事承认吗?
他不说话,我反而急躁起来:“哥,你跟谁在一起了?长得…好看吗?怎么不跟我说,你把我当外人啊?”
何希凑过来,我顿时绷紧了肌肉,做好迎接他给我抛出重磅炸弹的准备。
可他没有,他伸出两只大手捧着我的脸上下揉了一下,爽朗地笑着:“你这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呢?我出门去买衣服啊,你送我的手链这么好看,我不得买几件衣服来搭啊。”
他笑眯眯地,几乎扑灭了我燃烧的怒火,我眼睛一瞟,他确实戴着我送他的手链,顿时,剧烈的心跳取代了暴烈的情绪,我大睁着眼睛,短暂地失去了攻击性。
何希又揉揉我的脑袋,步伐却朝外走去:“快吃饭吧,菜都凉了,我走了洋洋。”
他没再给我发火的机会,我一时也组织不出语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开门出去了。
我愣了许久,才狠狠地捶了一下沙发。
妈的!让他糊弄过去了!
今天去做激光啦,然后晚上准备继续写阴间嬷文,昨天跟我的上班搭子姐姐说了我一个贼拉阴间的gb脑洞,姐姐当时就懵了,特别不可置信地看我,然后表示理解就是fine,fine,that's ok这样子
然后还要写凯隐跟劫的同人文,我觉得这对更有张力,而且谁攻谁受都可以,所以不准备预设攻受,就是最极致的情感拉扯!!忠犬如何变成宿敌,但是劫跟慎的竹马竹马也很有张力,不过写成兄弟情感可以,慎和阿卡丽我更磕一点,只是新版阿卡丽海报一出来就把我征服了,差点当了阿卡丽梦女,但是凯隐和拉亚斯特的也不错!非常有张力嗷,写!写!写!晚上把嬷文写完就写同人文,好激动凯隐刚出来我就觉得他贼拉帅,发现他跟劫这种特殊关系以后我直接就磕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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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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