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车轮不小心压到块大石头,各位客官,没事吧?”
驱车的车夫也吓得不轻,赶忙对车厢的三人解释。
一道带有笑意的男声传出,“无妨,你继续赶路。”
车夫这才放下心来,马鞭高高挥起,口中“驾”的一声,马蹄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奔跑在道路上。
“南道友,我方才只是扶了元初一把,你怎得如此大反应?”
方无非轻轻拍了拍手,曲起一条腿,手臂撑在膝盖上,撑着下巴,嘴角带笑,颇有几分风流的意味。
南楼雪几乎是把孟元初夺了回来,手下力气之大,勒得孟元初腰都快断了。
“轻点轻点、疼!”
南楼雪现在满腹怒火,他眼神扫过孟元初和方无非,一时竟分辨不出哪个更让他火大,遂没好气道:“就你娇气!”
孟元初一个堂堂男儿,何曾被人说过娇气,实在是有些过分,声音也冷了下来,“松手。”
南楼雪表情一怔,自打与孟元初相遇起来,孟元初还从未这般冷言冷语,不可置信道:“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
孟元初加重语调,重复了一遍,“我说松手,南道友。”
孟元初的态度犹如火上浇油,激得南楼雪双眼通红,“孟元初,你对我是什么态度!我还说不得……”
声音戛然而止,南楼雪看到孟元初那双眼睛透露股浓浓地受伤和失望,他只觉得心被针尖似的东西扎过。
孟元初也是头疼,他此刻实在不想和南楼雪争出个对错来,以手抵额道:“正事要紧,有什么其他的,到了灵兽山再说吧。”
车厢内又陷入片诡异的安静,除了车轮咕噜噜的滚动声,再无其他。
南楼雪握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很快,马车停下,车夫在外喊道:“三位客官,灵兽山已经到了。”
方无非率先掀开车帘跳下马车,紧接着孟元初和南楼雪也一前一后的下来。
只是南楼雪下车的时候,一双眼睛总在孟元初身上打转,跳下马车时身子一歪,险些崴了脚。
孟元初手臂一动,强忍着没去扶他,嘴上却忍不住道:“小心一点。”
南楼雪余光闪过,咬着牙挤在孟元初和方无非中间。
灵兽山的弟子很快出来迎接,几人亮明身份后,弟子抱拳道:“几位道友,今日天色已晚,诸位有什么要问的,等明日掌门有空时,自会派人来传唤。”
三人点点头,跟着弟子进了灵兽山内。
灵兽山内果真异兽万千,鸟鸣兽吼,绿草纷飞,且这些飞鸟虫兽,圆溜溜得眼睛极具灵性,仿佛能听懂人言,欢快地扑腾着。
弟子带着几人来到客房前,简单地几句后,便抱拳告退。
孟元初径直推开门进了房间,方无非则是笑着看了南楼雪一眼,才施施然推门而入。
南楼雪站在门外,拳头捏着咯咯作响,他脚步一转,推开孟元初的房门就大步走了进去。
孟元初一惊,回头皱眉问道:“你不去自己房里,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不来找你,你会来找我吗?”南楼雪逼近他,“你不是说,有话在灵兽山说,现在我们到了,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什么想说的,你要是无事,就请回吧。”
“好,好得很。”南楼雪走到孟元初面前,两人几乎额头相抵,“你没有话要跟我说,我有。”
孟元初下意识退了两步,“有话你就说,贴这么近做什么?”
南楼雪一双手已经揽上孟元初的腰,将人往身前一带,两人的胸膛都靠在了一起,“为什么不能这么近?方无非又不在这,你还怕他看了去?”
孟元初咬着牙,“南楼雪,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和他亲亲热热抱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
“你未免管得太宽了些!方道友只是好心扶了我一把,哪有你说的这么龌龊!”
“他有!你真当看不出来吗,他看你的眼神,还不知在肖想着什么!你是我的人,他也配!”
南楼雪越说情绪越激动,几乎是低吼了出来,“你说你不在乎他,我信了,为了不让你为难,我一百个不愿意,也让他上了车,可你呢!当着我的面跟他眉眼**,人都坐他腿上了,我说两句还不行吗!”
孟元初捏紧了拳头,沉声质问,“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个人,不是你随心所欲就能捏圆搓扁的玩具!”
南楼雪胸膛上下起伏着,喘息着直冒粗气。
孟元初缓缓情绪,“对,我们是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在,但那不代表着你就能干涉我的一切,我想和谁做朋友,想和谁做什么,你都管不着!”
“你既然知道我们有那层关系,那你更该清楚,你是我的人!从那晚开始就是!你不想着我,还总想着其他男人,你要我怎么忍!”
“南楼雪,你清醒一点,我是我自己,不是你的人!”
南楼雪内心暴躁得几乎要冲破出来,孟元初为什么就是不认,他们已经那么亲密,那样的事情他也只会和孟元初一个人做,可孟元初的态度,冷静理智地随时都可以抽身,他绝对不允许这样!
南楼雪气极,偏又不知该如何发泄,在看到孟元初那张紧抿的唇时,眼神一暗,垂头就要吻上去。
孟元初心头一挑,下意识偏头躲开,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后脑勺,强迫他转了回去,南楼雪怒气冲冲又带着青涩地吻就这么撞了上来。
就是这张嘴,总是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也曾发出过让他躁动不已的喘息,南楼雪简直是又爱又恨,泄愤似地在唇上咬了一口。
“唔……”
孟元初痛呼出声,嘴唇微张,独属于孟元初的气息从唇缝中溢出。
南楼雪顿时将人搂得更紧,无师自通地把舌头探了进去,发狠般扫荡着。
孟元初简直被吻得透不过气来,南楼雪压迫着他连连后退,没一会孟元初腘窝处撞到了什么东西,小腿一弯,身子就这么往后仰了下去。
骤然的失重感让孟元初下意识搂紧了南楼雪的脖子,南楼雪像是受了刺激般,带着一种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地疯狂。
直到后背跌在柔软的被褥上,孟元初才反应过来方才是撞到了床沿,他推搡着南楼雪,竟没推动分毫,脑袋被南楼雪牢牢地固定住,只能仰头被迫地承受着。
孟元初头皮一阵发麻,提起浑身的力气,抬脚就往南楼雪身上踹去!
南楼雪眼神一暗,只能腾出一只手,抓住了孟元初的小腿。
孟元初立马偏开头,怒道:“南楼雪,你发什么疯!”
南楼雪眼神看过来,就着这样的动作,又重新吻了下去。
孟元初不住地偏头躲避,却始终避不开南楼雪追上来的唇舌,而且南楼雪真是天赋异禀,就方才吻得第二回,技术已然娴熟很多,没一会,孟元初便被他吻得软了身子,连南楼雪什么时候松开自己的小腿都不知道。
察觉到孟元初没了挣扎的力度,南楼雪才留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又在孟元初的唇角上啄了几下。
他先前的暴躁已经尽数消散在这个吻中,如今只有百般柔软,指腹搓揉着孟元初发红的嘴角,轻声道:“你就是我的人,你要是不承认,我可以一点点地让你认清这个事实,别的男人,你想多看一眼都不行。”
孟元初有气无力道:“滚。”
南楼雪也不恼,就这么抱着孟元初,有一搭没一搭给他顺着背,没一会,疲惫不堪的孟元初就这么睡了过去。
“还不承认,明明跟我在一起就睡得这么好。”
南楼雪低头在孟元初的唇上吻了一口,又施了个清洁术,脱了孟元初的衣服,舒舒服服地抱着人一块睡着了。
孟元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腰上腿上都搭着什么东西,再一看,视线处是南楼雪沉睡美好的面孔。
孟元初猛地起身,南楼雪怎么睡在他这?
南楼雪也被这个动作吵醒,伸手一带,又把孟元初搂了下来,蹭了蹭孟元初的脸,“我好喜欢抱着你睡觉,真舒服。”
眼下撒娇的南楼雪,和昨晚那个强势的南楼雪,简直判若两人,孟元初脑子乱糟糟的,甚至怀疑昨晚是不是中了幻术一类的东西。
不过没一会南楼雪就率先下床,他收拾完自己,见孟元初还赖在床上,便伸手把人拽起来。
“还赖床,我们今天还有正事呢。”
孟元初这才恍然起身,魂不守舍地换完衣服,盯着南楼雪看了半晌,找不出昨天半点强势霸道的模样。
南楼雪也看出孟元初不在状态,不由拉住问他问道:“你怎么了?”
孟元初犹豫半晌,决定开口问清楚,“昨晚我跟你说……”
南楼雪脸颊一红,飞快地打断他,“大清早的,你怎么就想着亲我。”
“不是,我……”孟元初正欲辩解,南楼雪已经捧着他的脸吻了上来。
孟元初下意识伸手抗拒,这番南楼雪的动作很温柔,竟轻轻松松就把人推开了。
南楼雪还没尝到滋味呢,一手揽过孟元初的腰身,一手固定住孟元初的后脑勺,“每次都不认账,你就是想骗我身子。”
南楼雪贴着唇温声开口,再度吻了下去。
等到南楼雪放开孟元初,他自己也是嘴唇红润,眼中水光盈盈。
昨日虽说吵了一架,伤了自己的心,可今天一早就诚实很多,还来向自己索吻,这般别扭,真是叫他又气又喜。
“昨晚我给你说的不许忘了。”南楼雪抱着孟元初,半是撒娇半是宣示主权道:“你就是我的,我谁也不让。”
孟元初这下终于确定,昨晚他跟南楼雪说了一通都是白说,而且这小子有根认死理的筋,自己认定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同他说了那么多,南楼雪有听进去过一句吗?
如今到了灵兽山,待方无非离去,南楼雪的新鲜劲褪去,两人相处总该退到合适的界限了吧。
孟元初这般想着,不禁悠悠叹了口气。
盼望如此吧。
南楼雪:终于亲到老婆了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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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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