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敏和张磊出去上班了,此时家中除了小情侣没有别人,时默只以为他昨天说的是句玩笑话,直到清晨陆迟敲响房门。
时默想拒绝,昨天只是脑袋一热,结果陆迟问自己,“在你家还是去我家?”
这还用问,当然是在这里,这个坏人总是问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问题。
晨光透过窗子,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格子。
时默跪在毛绒毛毯上,脖颈的皮质项圈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金属铃铛发出细碎声响。
地板太硬,家里又没有条件满屋子铺上地毯,陆迟心疼他,本来就是个游戏,总不能真的伤到他,就让时默找个软和点的东西垫着。
“哪来的?”时默仰起头,睫毛扫过陆迟的下颌。他能感觉到对方胸腔微微震动,带着得逞的笑意。
陆迟把玩着他垂落的发丝,指尖穿过发间时还不忘轻轻挠挠他的耳后,这个动作总能让自己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老早就准备好了。”陆迟的声音裹着鼻音,带着困倦的沙哑。
陆迟倚在沙发上,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扯动牵引绳,将少年一寸寸拽近,“放衣柜里,最隐秘的地方,在不用都落灰了。”
“我是问你在哪里买的。”这种不正经的东西商场怎么可能会买,陆迟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还神不知鬼不觉连陆也那个淘小子都瞒过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主人。”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话题,结果时默不买账,不说就不玩。
陆迟真是被气笑了,谁家主人有自己这么卑微,谁家小狗有他这么豪横。
“花姨。”
花姨!那个理发店,她是……
陆迟点点头,就是他想的那样。
那陆迟找花姨,岂不是……
“陆迟!你想死啊!”
我的天哪,这个祖宗想哪去了,自己绝对洁身自好。
可是时默哪里买他的账,伸手就要去解脖子的项圈,陆迟瞳孔骤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扣住时默的手腕,时默涨红着脸挣扎。
“别碰我!”时默猛地甩开他的手。
试图用惯用的安抚方式搂住颤抖的人,却被时默扬手甩来的抱枕砸中侧脸,“我的祖宗,我绝对没有,我就是去洗头。”说着陆迟摸着自己的板寸头,“就为了问这个,我一个没头发的人跑过去洗了多少趟头,花了多少冤枉钱。”
“中途我还得避着你们,不能被发现。”
“我好说歹说求着花姨才找通道帮我弄到的,被逼问我也就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求她不要告诉别人。”
“你放心,花姨人信的过,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也绝对没提过你,你就放心吧。”
“其实花姨也挺不容易的,她老公死的早,婆婆前几年得了肺癌,为了治病房都买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人也没了,就剩她一个孤家寡人。”
“这活不正经,但也来钱快,肺癌你想想,多少钱往里砸都是白搭。她老公死的早,一直跟婆婆相依为命,当亲妈似的伺候一句怨言没有,也一直没改嫁,直到实在没钱治病才干这行,也算有情有义。”
“她以前不住这里。咱们这里就跟那个‘城中村’似的,早几年县里治安还没现在好,咱们这个巷子什么三教九流都有,杀人的防火的多了去,不干净。”
“所以啊,我的祖宗,我真没出去乱搞,我连你都舍不得碰,你可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可不能冤枉我。”
“真的?”见他言辞恳切,时默就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祖宗,除了我自己的手没人碰过,绝对的,要不信你验验货吧。”
“滚!”
“再给我一次机会。”陆迟将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得像只认错的大型犬,“游戏继续好不好,你昨天都答应我了。”
唉!谁让他是陆迟呢,自己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学小狗叫。”低沉的命令裹着笑意落下。时默感觉血液冲上脸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颤抖着张开嘴,发出的呜咽却被陆迟不满地扯紧项圈打断。“重来。”鞋尖挑起他的下巴,“主人想听你乖一点。”
接下来的指令愈发失控。当陆迟要求他四肢着地绕着客厅爬行时,眼泪终于漫出眼眶。可还未等他开口反抗,温热的掌心已经抚上后背:“宝贝做得真好。”带着薄茧的手指擦去泪珠,“再坚持一下,主人会奖励你的。”柔软的吻落在颤抖的睫毛上,将委屈融成蜜糖。
夕阳西沉时,时默蜷缩在陆迟膝头,“你根本就是在羞辱我!让我学狗叫,用项圈拽着我爬,你让我在地上吃饭......”破碎的呜咽卡在喉咙里。
“不是的。”他强迫时默松开禁锢,改为小心翼翼捧住那张哭花的脸,“我只是想......”话没说完就被时默别过脸去。
陆迟喉间滚出压抑的叹息,将时默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听听,这里都快被你气停了。”带着体温的皮肤下,心跳确实快得异常。
这个时间周丽敏他们快要下班回家,陆迟将屋子收拾干净,像一场狂欢后寂静的战场。
时默的膝盖早已失去知觉,连跪坐的姿势都维持不住,歪向一侧时,陆迟的手掌及时托住了他的后颈。
“疼吗?”陆迟的声音裹着滚烫的呼吸,指尖却凉得惊人。那双手在他的膝盖上轻轻打圈。
“不疼。”时默偏过头去,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滚动。陆迟突然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上。“骗人。”带着鼻音的控诉混着压抑的呜咽,“明明抖得那么厉害......”地板那么硬,他怎么会不疼。
当陆迟捧着他的膝盖落下细碎亲吻,时默望着对方的脸,突然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取悦谁——或许疼痛本身,早已成了他们共生的藤蔓。
就在离开前陆迟告诉时默晚上去看电影,宋相思的妈妈都帮忙买好票了,必须得去看。
时默这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因为陆迟说一天还没有结束,游戏继续。
电影票是晚上八点的,趁这点时间时默让陆迟把作业完成,白天陪他玩了一天的游戏,作业是一点没动。
陆迟咬着笔头,作业本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像爬满蚂蚁。英语单词在眼前跳来跳去,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抬眼望向靠在门框边的时默。
他正把玩着皮质项圈,铃铛在他指间轻响,这是游戏里的重要道具。见陆迟眼巴巴的眼神:“作业写完了?”
“太难了……”陆迟耷拉着脑袋,“我真的不会英语……”
“那就没得玩,电影也不用看了。”时默作势要收起项圈,“明天我去找宋相思道歉,你不用写了。”
“别!”陆迟急忙拽住他的衣角,“玩!我马上写完。”撒娇的尾音带着几分委屈。
时默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陆迟身边坐下,“让你每天背单词,背会今天的忘昨天。”
他抽过练习册,耐心地给他翻译每一个单词,逐句翻译英语短文。
陆迟听得认真,偶尔走神盯着时默低垂的睫毛,“我真背了,就是长的都差不多,总是记混,还有不同时态,我根本分不清。”
“我知道,慢慢来,我一点一点教你。”
终于,完成最后一样作业,陆迟兴奋地抱住时默:“我写完了!现在可以玩了吧?”
时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嗯,很棒。”
时默乖乖低下头,任由陆迟将项圈扣在他颈间。铃铛清脆的声响中,他重新变回游戏里忠诚的小狗,摇着尾巴等待主人的指令。
项圈上的铃铛突然轻颤,时默猛地捂住脖颈,露出锁骨处暗红的齿痕,“把铃铛卸了好吗,有声音,项圈也不能被发现。”
这回他们要出去看电影,人来人往,就不是像白天一样只有他们两个人,时默害怕,怕被发现,只能恳求对方能答应自己的要求。
“把这个摘下来……电影院人那么多,万一……”他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里。
修长的手指穿过时默的发间,勾住项圈轻轻一扯,铃铛发出清脆的欢鸣。
“怕什么?”陆迟的声音擦过耳畔,指尖在铃铛上反复摩挲,金属的凉意混着体温渗进皮肤,“你的声音,比这铃铛好听多了。”
项圈突然收紧,时默闷哼出声的刹那,陆迟咬住他颤抖的耳垂,“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话尾消散在绵长的吻里。时默挣扎着去够项圈的手,最终无力地垂落在陆迟的肩头。
项圈上的铃铛随着每一次动作叮咚作响,像被困在金丝笼里的夜莺,唱着无人能解的歌。
直到陆迟松开他时,时默的眼眶已经泛红。陆迟慢条斯理整理着他凌乱的衣领,“别怕,有我呢。”
陆迟让时默找件卫衣,可是时默从江城来的匆忙,只拿几件T恤,哪里有卫衣。
妈妈正在外边看电视,自己根本不敢出去。
项圈上的铃铛随着急促呼吸轻晃,每一声都像在皮肉里敲鼓。
“用这个挡。”陆迟指尖夹着校服外套。拉链拉到顶的瞬间,金属齿刮擦项圈发出细微的刺响,时默浑身绷紧——领口只能堪堪盖住铃铛的边缘,稍一低头就会露出破绽。
刚跨出房门,铃铛便不听话地响起。妈妈的遥控器在茶几上磕出清脆声响:“大热天穿校服?不怕中暑了?”时默的喉结在项圈下滚动,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今天晚点回家,我怕冷。”
话音未落,时默刚迈出一步。妈妈眯起眼睛:“哪来的铃铛声?”时默感觉心脏卡在嗓子眼,连吞咽都扯得项圈生疼。
“阿姨,这是我给小狗买的。”陆迟晃着从裤袋掏出的铃铛,温热的掌心突然覆上时默的后颈,隔着校服按压住不安分的项圈,“对吧?小——”
“对!”时默猛地转身,金属铃铛发出声响,混着陆迟压抑的轻笑,在蒸腾的暑气里炸开。
身后传来妈妈的叮嘱,“玩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时默跌跌撞撞冲出门,他一直没发现,项圈上细小的刻字——〔主人所有物〕
防盗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时默的后背狠狠撞在墙上。陆迟单手撑住墙壁将人圈在阴影里,另一只手已经利落地扯开校服拉链。金属齿与项圈摩擦的声响,像根细针直刺耳膜。
“别这样!”时默的指尖死死攥住衣领,喉间的铃铛随着挣扎撞出慌乱的颤音。楼道声控灯应声亮起,惨白的光线下,项圈的皮革纹路清晰得可怕。
陆迟垂眸盯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轻笑出声。温热的呼吸扫过项圈边缘,时默浑身一颤,牵引绳的金属扣已经“咔嗒”扣上。陆迟扯动绳索的力道不轻,硬是将人拽得踉跄前倾。
“怕什么?”陆迟俯身咬住他发烫的耳垂,铃铛的余韵还在楼道里回荡,“声控灯都在为我们亮。”话音未落,牵引绳突然收紧,0被迫踮起脚尖,项圈勒出红痕的瞬间,陆迟已经牵着他往楼梯间走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清脆的铃响,声控灯此起彼伏地亮起又熄灭。时默死死盯着他的后背,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裤腰,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响,他几乎要哭出来——项圈的铃铛却在这时发出最清亮的一声,惊跑了墙角的野猫。
陆迟突然停步转身,楼道最后一盏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用牵引绳挑起时默的下巴,在对方惊恐的眼神里,慢条斯理地将铃铛含进嘴里。
冰凉的金属混着温热的触感,时默的膝盖瞬间发软,听见头顶传来低沉的呢喃:“再乱动,就真让所有人看看,我的小狗多不听话。”
摩托车引擎的震颤顺着胯骨窜上脊椎,时默死死攥着陆迟腰间的T恤,喉间项圈随着颠簸不断轻撞。
簋街的霓虹刺破夜幕时——拉链顶端抵着铃铛,每一次吞咽都像在啃噬自己的尊严。
“乖,穿上。”陆迟的声音裹着机车尾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度。温热的手掌抚过后颈,隔着布料将项圈压进皮肤,“我的小狗,只能我看。”外套落下来的瞬间,夜市的喧嚣突然涌进耳膜,烤串的香气混着人群的笑闹,却盖不住项圈偶尔漏出的细碎声响。
烤鱿鱼摊的炭火噼啪爆开,油星溅在时默手背。陆迟捏着竹签的手悬在他唇边,孜然味气息扑来:“叫一声,就喂你。”签子上的鱿鱼须还在滴油,映着陆迟眼底的戏谑。
时默别开脸去,后槽牙咬得发疼。项圈突然收紧,牵引绳被隐藏在校服底下,陆迟一手牵着,别人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只有时默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羞。
陆迟的膝盖顶开他的腿,整个人压过来时,铃铛撞在锁骨发出清响:“怎么,在楼道里抖得像筛子,现在倒有骨气了?再不听话,就把你绑在灯牌下,让所有人看看——”
话没说完,时默突然抓住陆迟的手腕。喉结在项圈下滚动半晌,最终泄出一声破碎的呜咽:“主……主人……”尾音像被掐住的猫,却让陆迟瞳孔骤缩。
竹签上的鱿鱼塞进他嘴里的同时,混着辛辣调料的气息里,项圈铃铛被撞得叮咚作响。
塑料杯里的橘子汽水泛起细密气泡,时默攥着杯身的指节发白,冰凉的水汽顺着掌心往下滑,项圈上的铃铛随着吞咽动作轻轻摇晃——他知道这是陆迟的把戏。
“全部喝完。”陆迟倚在油腻的塑料椅背上,单脚有节奏地叩着水泥地。
“喝不完,就用嘴喂你。” 摊位隔壁传来烤面筋的叫卖声,混着卡拉OK机跑调的《心太软》,将时默泛红的耳尖彻底淹没。
塑料杯底最后一口汽水被吸得发出“滋滋”响时,时默的大腿已经开始不安地交叠。膀胱涨得发疼,每走一步都要绷紧小腹,可项圈上的铃铛偏偏在这时发出挑衅般的脆响。他咬住下唇看向陆迟,却撞进对方晦暗不明的眼神里。
“想去厕所?”陆迟突然扯动牵引绳,皮革擦过项圈的声响混着夜市喧嚣。
时默踉跄着跌跌撞撞往前走,温热的呼吸扫过发烫的耳垂,“求我。”
远处游戏厅传来街机的爆炸声,卖棉花糖的小贩推车叮叮当当地经过,而时默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主人……求你……”
回答他的是更紧的桎梏。陆迟扣住他后颈往电影院拖去,“不许,忍着。”
时默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混着铃铛声,在潮湿的晚风里碎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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