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耀屏住呼吸，瞳孔骤然放大，只听相机咔嚓两声，肉眼可见地红了脸、耳朵、脖子。
“好了，拍好了。”胡允发话，“我们耀耀这么容易害羞。”
赵耀挣开玄华，赶紧从宽凳上站起来，不自然地笑了笑。
玄华则大大方方地揽着赵耀的肩膀，解释：“赵医生脸皮薄。”
胡允看着自己的杰作，啧啧两声：“不错，效果挺好，耀耀反应真实。”
“是吗？我看看。”玄华松开赵耀，凑过去，看见相机里被他亲吻的赵耀双目圆睁，脸颊泛红，别提多诱人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让胡允把这照片删掉，赵耀是他的，谁都不许看！
可回头看一眼脸颊还有余红的赵耀，玄华又收回了要删除的心思，留着也好，以后说不定还能时不时拿出来逗逗他，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他喜欢看赵耀为自己脸红心跳的模样。
“啧……”玄华眉头轻蹙，“怪不得这么多人都排着队找你来拍照，果然有两把刷子！”
“德性！”胡允媚眼一挑，“我要没这金刚钻，怎么敢接你这动物园园长的单？”
“行了，不跟你贫了！我们还有事儿，就不跟你这磨了。”玄华伸手去拉赵耀的手，却被赵耀不经意地躲开，他愣了愣，脸上依然挂着笑意，没在胡允面前露馅。
赵耀先一步离开摄影棚进了化妆间。玄华紧随其后，大步跟上抓住了他的胳膊。
“赵医生，你违反了协议。”
赵耀顿住脚，想甩开他的手却依然被他攥在手里，拧眉仰脸看他：“你说什么？”
“方才我去牵你的手，为什么躲开？”玄华居高临下眯着猫眼盯视他。
“我没注意。”赵耀躲开他的盯视。
“哦？”玄华逼近他，“那赵医生为什么不敢看我？”
“我没有。”赵耀声音的气势弱了下去，眼睛依然不敢直视他。
“没有？”抓着赵耀胳膊的手慢慢往下探，滑过手腕触到他的手，五指钻进他指缝，紧紧扣住，不假思索地扯个慌，“可方才被胡允看出来你和我感情不好了，该怎么办呢？”
“那不是正好？”赵耀这才仰起头，直直抵住他略带询问的目光，“感情不好，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离婚？”
玄华用力一扯，将赵耀拉进怀里：“赵医生，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妈妈？”
赵耀心里发紧，一提起妈妈，他的心就鼓胀胀的。
“和你离婚也不是不可以，那赵医生你只要和我一离婚，马上就会被妖怪动物管理局的人找上门。那时候，你妈……”
“对不起！”赵耀小声打断玄华继续威胁的话语，“我保证以后不在外面躲开你。”
“这就对了。”玄华用嘴唇碰了碰赵耀的耳朵。
“别……”赵耀本就敏感，耳朵更是容易发热，刚被碰了一下，耳朵就开始烫起来，他别开脸，“该换衣服了。”
玄华看见他这副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但一想起他并非心甘情愿又心有不甘，胳膊一松放开了他：“赵医生说得对，走吧。”他的手依然与赵耀十指相扣，拉着他就进了换衣间。
狭小的空间，俩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赵耀背过身，快速把衬衫脱掉拿起自己的帽衫就往头上套。
玄华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迅速变装，慢吞吞地脱了身上的衬衫，故意露出身上八块紧实平滑形状完美的腹肌。
赵耀换好衣服，转过身来，正对着玄华光着的上半身，呼吸一窒，转过去也不是，不转过去也不是，眼神飘忽不定，脸红着催促一句：“你赶快穿上衣服，该走了。”
“赵医生你不敢看我。”玄华一直在用自己的魅力试探赵耀的定力。
“没有。”赵耀明目张胆地撒谎。
“是吗？”玄华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半强迫地抬起他的脸，勾了勾唇，“那你就好好看看我。”
玄华的身体确实完美，不是异性那种柔软的身体，而是结结实实的雄性之美。赵耀不得不承认，玄华的身体对自己有着无可抗拒的吸引力，他不敢看，更不敢想，即使被这么强迫着，他也不敢直视玄华的身体，他害怕。
“玄华，别闹了。”赵耀下巴被他捏得发红。
“我偏要闹。”玄华低头攫住了他的唇瓣，侵夺了他的呼吸，伸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肢用力贴了过来。
“唔……”赵耀无法挣开他，抬起双手碰到他宽厚的胸膛，又像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
“看着我！”玄华这大猫用尖锐的利齿咬破了他的唇，拼命吸吮着那甜腥的浆液。
“不要……疼……”赵耀呜咽。
玄华顿了一下，慢慢离开他的唇，发红的眼睛看见他眼睛里溢出的屈辱眼泪，一时有些慌乱，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看着我。”
赵耀泪眼望着他，哽咽着说：“你违反了协议。”
“你先违反的。”玄华用以牙还牙的姿态俯视他，搂着他的手猛地松开。
赵耀身体发虚，用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站稳，微喘着说：“好，那我们是不是扯平了？”
玄华穿上自己的衣服，看着赵耀破了口的唇瓣，咬紧后槽牙：“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以后还是按照协议行事。”赵耀侧过身子避开玄华，伸手打开换衣间的门，“走吧。”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摄影室，此时，小令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我要去宠物医院面试。”
“我送你去。”玄华说着上了车，“刚好顺路。”
赵耀自然地紧挨着他坐下。
玄华惊讶挑眉。
等车门关上，赵耀才侧过来趴到他耳边：“别误会，我只是按照协议上的来。”然后站起来坐到了他对面。
玄华一听，眼神沉下来，周身的气息冷得人发抖。
感觉不对的赵耀，想试着活跃气氛：“宠物医院里的猫多吗？”刚说出口，赵耀才想起协议里好像有一条：不能接触玄华之外的猫。
“赵医生想多了，你要去的这家宠物医院里没有猫。”
赵耀以为玄华忘了协议里的这一条，假装自己也忘了，对着他挤眼笑。
“赵医生，我觉得你需要把协议再拿出来多看几遍。”玄华深呼吸与自己的邪念作斗争，他忍受着不能私下里与赵耀做亲密动作的煎熬。
赵耀尴尬地笑了笑：“好，我回去会多看看的。”偷偷察看玄华面部表情，见他没有发作，也不敢再多说话，直到车子停下。
“赵医生，你到了，我处理完事情来接你。”
赵耀本想说不用，但转念又想起协议，只好笑着说：“好，我等你。”
俩人一个在车里，一个站在车外，目光含情，在外人眼里简直就是模范夫夫。
等车门合上，赵耀才转过身，仰头看见四个大字：宠物医院。
这名字起得刻板无情，不像人类的宠物医院，总能让你从里面感受点温情。
他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人。
“你好！”赵耀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岂止是没有猫，连一根动物毛都没有。
“你好，您就是赵先生吧？”前台女孩站起来，微笑地看着他，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是的，你怎么知道？”赵耀没投过简历，听她这么一问不由愣住。
“是啊，玄华园长说最近会来一位宠物医生，姓赵。”女孩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妖怪动物园里只有这一家宠物医院，医院里也只有我一个医生，所以您来得正是时候。”
“一个医生？”赵耀觉得奇怪。
“是的，我们妖怪动物园里没有什么宠物，几乎没有什么动物会把自己家的孩子送来。”女孩像是在假笑。
赵耀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宠物，那为什么会有宠物医院？”
“是这样的，这家宠物医院是最近刚开的，也许以后会有宠物。”女孩眯眼笑，像一只小狐狸。
“是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赵耀顿时明白了，这宠物医院是玄华为了自己才设立的，妖怪动物园本就是动物园，怎么可能有宠物呢？
他越来越搞不懂，玄华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出门就见小令已经把车停在门口，他一头雾水地朝车的方向走，拉开车门，见玄华也在车里，愣了片刻抬脚上车。
他关上门才落座在玄华对面，犹豫一会儿终于问出口：“这宠物医院是刚开的？”
玄华撩起眼皮：“是。”
“为什么？”赵耀从小就有很强的求知欲，凡事都要问个清楚，可现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却躲躲闪闪，犹豫不决，用了极大的勇气。
玄华笑了笑，看着他：“赵医生，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喜……”
赵耀伸手阻止他：“不要说！”
玄华的眼睛滑过疑惑：“为什么？”
“我不想知道，你也不用说这么清楚，我们只是合约伙伴，无须进一步深入了解。”赵耀的计划是离开，不可能再付出更多的情绪在他身上。
“没有为什么，咱们回去吧，我累了。”赵耀快速地转移话题，“对了，你的事情处理完了？”
玄华无奈地看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处理完了。”
“那就好。”赵耀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举行婚礼那天，妖怪动物园会很热闹吧？”
玄华看着他点点头，但眉头的结一直没打开。
赵耀：你要干什么？
玄华：当然是换衣服。
赵耀：那你扯我领子干嘛。
玄华：哦不好意思，我看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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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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