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胡允把镜头对准他俩。
“笑一个，哎，对了！”
咔一声，胡允对着俩人拍了一张：“感觉不错，一会儿边吃边拍怎么样？”
“大摄影师，要不要给我们设计点台词？”玄华感觉到赵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出汗了。
胡允低头看刚才抓拍的照片，两边嘴角上翘：“不用，我来提问，你们答，怎么样？”
玄华转脸看赵耀鼻尖沁出细细的汗珠：“紧张？”
赵耀哪能不紧张啊，虽然不是第一次拍视频，可这么拍正式的视频还是头一回，他怕自己说不好，出丑。
“别紧张，没事儿，我拍完了还要剪辑，成片了给你们看，有不满意的还能补拍。”胡允给赵耀吃了颗定心丸。
“会不会太麻烦？”赵耀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
“他不麻烦。”玄华笑着接话，“胡大摄影师的本职工作就是拍摄，他高兴着呢。”
胡允作势要拿摄像机打他：“玄华，你可真是不客气。”
“我跟你客气什么？”
赵耀瞧他俩吵吵闹闹的样子，忍不住想起林洛，林洛和他之间本来也该是这样的关系，心里不由浮起一丝失落。
“怎么了？”玄华察觉到他微妙的变化。
“没事儿，可能有点饿了。”
玄华正想问“什么时候上菜”，转眼就见一个身着洛丽塔装的服务员推着豪华餐车款款而来。
“三位的菜上齐了，请慢慢享用。”洛丽塔优雅地把菜端上桌，用甜美可爱的嗓音说。
胡允拿起相机对着洛丽塔的背影拍了一张：“这件衣服不错。”
玄华不屑地“切”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看上人家了。这衣服，花里胡哨地，哪里好看了？”
“审美是比较私人的事情，玄华你还是吃饭吧。”赵耀把筷子递给他。
大猫听劝，笑眯眯地闭了嘴，贴着赵耀拿起筷子给他夹菜。
“这个烤鱼不错，来，多吃点！”
赵耀笑着把鱼送嘴里，眼睛霎时一亮：“嗯？好吃！”
“你们俩怎么认识的？”胡允吃了两口，调整好机位，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玄华和赵耀对视一眼，扭脸看镜头：“他救了我。”
“对，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下班时，我走在雨里听见猫咪的叫声，找了半天才发现奄奄一息地躺在花坛里，浑身都是血。”赵耀说起这段回忆时脸上还带着几分惊惧。
“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玄华拍拍他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忧虑。
“那你们是怎么爱上彼此的？”
赵耀瞄玄华一眼，想问他合约的事情能不能提。
玄华在桌子下面捏了捏赵耀的手，笑着对镜头说：“也算是日久生情吧。我被他捡回家之后天天被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慢慢就爱上了他。”
胡允把镜头对准赵耀：“你呢？”
赵耀腼腆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能说是被迫的吗？”他扭脸看玄华，发现他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害怕自己被抛弃似的。
赵耀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玄华的脸：“我很喜欢猫，所以当玄华出现的时候，我欣喜若狂，每天除了上班几乎都和他腻在一起，连睡觉也不意外。当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玄华的身份。后来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一只橘猫亲吻，那时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疯了。直到玄华变成人，我才发现自己梦里的那只猫就是玄华。”
玄华紧紧盯着他来回翕动的唇，待他说完，忍不住凑上去，蜻蜓点水亲了一下，他还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早就在赵耀的梦里出现过，心里邪念陡生，一定要找机会让赵医生原原本本地讲一遍。
赵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胡允抓住了这美好的瞬间：“你们能说说对方的缺点吗？”
赵耀红着脸含情看着镜头说：“玄华很好，除了不是人，真没什么缺点。不过，他要真是个人，我还挺遗憾的，因为我还是更喜欢猫猫。”他的手被大猫攥紧感受到轻微的战栗。
一句话把玄华和胡允都给逗笑了。
玄华伸手把他勾进怀里，垂眉低笑：“我们赵医生才没什么缺点。在我心里，他完美无缺，什么样子都好，我爱他的每一面。”
这话把赵医生感动得眼泪汪汪。
俩人深情对视，眼里只有彼此。玄华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泪，用手掌覆在他泛红的面颊。
“你们为什么要拍日常呢？”胡允抛出了视频的关键。
赵耀慢慢扭过脸，对着镜头含泪一笑，在镜头里美得惊心动魄，令胡允发出轻微的赞叹。
“我希望用日常视频记录下我和玄华的生活，为我们的未来留下点美妙的回忆，当我们缓缓老去，还有这些视频供我们回味。”赵耀动情地看了玄华一眼。
“人类不管活到多大，终归都会死去。我希望和和赵医生能给这个世界留下浮光掠影，哪怕只有这一刻的美好也值得。”玄华再次抱紧赵耀的肩膀。
“咔！”胡允没有按结束，视频还在继续，但没告诉他俩。
听见结束的俩人，兴奋地抱在了一起。
“快，吃饭吧，都要凉了。”胡允今天吃了一肚子猫粮，看他俩这腻歪劲儿，他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孤单。
俩人吃饭也不老实，一会儿拉手，一会儿给对方夹菜，旁若无人地亲昵。
被当成工具人的胡允握拳放在嘴角轻咳一声，这才把沉浸在爱情里的俩人拉回到饭桌上。
“胡允，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赵耀问，“我们宠物医院可有不少小姑娘呢！不行，我帮你物色物色。”
胡允撩起眼皮看了赵耀一眼，嘴角笑歪了。
“你笑什么？”玄华在桌子底下踢了胡允一脚。
“我不喜欢女的。”胡允一脸严肃地看向赵耀。
玄华一听神色突变，把赵耀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像看贼一样看着胡允：“我怎么不知道？”
胡允妩媚一笑，魅惑的眼尾微微上挑，暴露了狐狸的狡狯本性：“让你知道了，我还叫狐狸吗？”
“你以后离我的赵医生远一点！”玄华充满敌意地瞪他一眼。
赵耀笑着打断玄华：“胡允不会喜欢我的。放心！”
“我不管！”满身快要炸毛的大猫护崽似的把赵耀护在怀里，“你是我的，谁都不能靠近！”
胡允在对面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玄华：“别动，我有喜欢的人类。”
摄像机还在录。
玄华才不管他喜欢谁，只要不喜欢赵耀就好。
“你不早说！”玄华又在桌底下踢他一脚。
胡允还他一脚，冲赵耀挑了挑眉：“赵医生，你们人类可真难追！”
“啊？”赵耀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玄华恋爱脑上身得意地抱着赵耀向他炫耀。
胡允叹了口气，这才停止录像。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俩位回去等着吧，我明儿就把剪好的视频发给你们。”胡允提着包就走。
“你还没吃呢？”玄华瞧他一脸火急火燎的样子。
胡允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头也没回地走了：“不吃了，烦。”
玄华乐得他走，抱着赵耀又是亲又是蹭：“他不吃，我们吃，这个菜不错，你再吃点……”
赵耀笑眯眯地和玄华一起把饭收了底，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问：“胡允会喜欢什么样的人类呢？”
“管他呢！反正你是我的！”大猫琥珀圆睁，一脸的独占欲。
“胡允这么美艳的男狐狸，会喜欢什么样的人类呢？”赵耀像是没听见玄华的话似的。
“这么想知道？”玄华瞧他这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心疼，伸手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心，“我改天再问问，好不好？”
赵耀一听，扭头冲他一笑，察觉到自己好奇心太过了，讪笑：“我才不想知道呢！”
“真的？”玄华故意提高嗓音。
“真的。”赵耀用眼睛瞄他，见他像是较了真，马上拉着他的胳膊讨好，“那你还是问问吧。”
玄华笑着把他搂怀里，拉着他出了日落酒馆。
一路上，大猫脑海里一直想着赵耀曾在梦里和自己亲吻的事儿，正想找个由头问问，却听赵耀说：“玄华，你说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是妖怪，为什么我会梦见你？”
这话正中某猫下怀，乐得大猫扬起嘴角。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缘分。”
赵耀也赞同地“嗯”了一声：“但那时候你还是猫，我竟然会梦见和一个猫人……”说到这里，赵医生想起自己那段日子一早就往洗手间冲冷水澡的经历，不禁臊红了脸。
大猫见他欲言又止，瞥见他脸颊的桃花，扳过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梦见什么？”
赵耀目光一囧，脸更红了，低眉垂下眼。
玄华急得双手抓紧他的肩膀，轻轻晃了晃。
赵耀吞了吞口水，悄悄撩起眼皮，发现对方正用渴求的目光盯着自己，又赶紧把眼帘放下。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他，只是，那梦实在有点叫人害臊。
“那你不能笑话我！”赵耀硬挺着脖子抬眼迎上他的目光。
大猫见他终于松口，举双手保证：“我绝对绝对不会笑话你！”
赵耀喉结上下滚了滚，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是和梦里的猫人这样……”两手做了一个相交的手势，眼也不眨地瑟缩着脖子望向玄华，像个等待宣判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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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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