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蓝书蘅看云涣又不在状态，“又发呆了？之前就注意到你会时不时不在状态，聊着聊着就发起了呆，有心事？”
云涣矢口否认，又怀有歉意地说：“没有，没想什么。对不起，跟我交流起来很费劲吧，我总是会控制不住地走神，我也不想，我在努力克服这个问题了。”
蓝书蘅握住云涣的手，轻声安慰，“没关系，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自责，我不会介意的。”
云涣不太喜欢肢体接触，原本想把手从他的手中抽离的，但转念一想，又放任他握着了。
云涣顺着两人交握的手抬眸看向蓝书蘅，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之后，车里静默无言，两人都没说一句话，任由车子向目的地行驶。
一顿饭，两人吃的很压抑，尽管蓝书蘅一直在努力找话题，云涣的兴致依旧不怎么高，只是简单附和着。
“是压力太大了吗，还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怎么感觉你一见到我兴致就不太高，明明手机上聊的好好的，怎么现实中却……”把云涣送到房间门口，蓝书蘅突然说到。
“没有，都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总之，我不是故意的，有时候我确实不太能很好地控制好我的情绪。”云涣没敢看他，只是自顾自地低头解释。
“那你是在躲我？”
云涣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嗯？”
蓝书蘅翻起老黄历，“进组之前，你和我妈旅行回来之后，过了一夜你就开始故意躲着我。当时问你原因，你说太忙了，我不信。这次，我来剧组看你，感觉和我相处时，你还是有些抗拒？不对，也不是抗拒，该怎么说呢，反正就觉得你线下不太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们似乎只有在线上才能好好相处。反正从那趟旅行回来，我就觉得你不太对劲。还有，难道我所做的一切你都感受不到吗？我不信，云涣，我需要一个解释。”
云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再次把头低下，“我没有抗拒你，也没有不愿意和你好好相处，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需要一段时间来组织语言，我现在也没办法跟你说明白。对不起，我......你能不能不要生气，我会给你解释的，但不是现在，我现在也不太清楚，我需要时间。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
说罢，云涣抬起头看向蓝书蘅，眼睛里已经有了泪珠。
蓝书蘅看到云涣略带水汽又带有恳求意味的眼睛，心里顿时软了一大片，给了云涣一个拥抱，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好，我给你时间，我愿意等，只要你愿意说，多久我都等。我没有生气，你不要多想。进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还要拍戏呢。”
云涣在蓝书蘅怀中吸了吸鼻子，借由蓝书蘅的衣服擦干眼泪，发出一声闷闷地“嗯”，然后开门进入房间，关门时还乖乖地对蓝书蘅说了句“晚安”，才轻轻地、依依不舍地关上了门。
蓝书蘅站在门前久久没有动作，像是被罚站地学生面壁思过一样，在那站了好久，才转身离开。
门内的云涣颓废地背靠房门坐在地上，面对黑暗的房间，久久没有动作。那双明亮的眸子在此刻也黯淡无光，塞满愁绪。
这一夜，两人思绪万千。
蓝书蘅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询问母亲还没睡后去到了母亲房间。
他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良久，才疲惫地开口，声音沙哑，以手掩面：“妈，我好像……搞砸了。”
蓝音没有说话，只是坐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我太急了，是吗？”他低下头，手无意识地攥紧，“我看到他退缩，我就……我就控制不住地想去逼问一个答案。”
蓝妈妈抱住蓝书蘅，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腹部，然后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顶，“儿子啊，你不能以你的想法去强求别人，你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就不要去强求他要按你想象中的样子回应你，既然你的付出是自愿的，就应该做好不得回报的准备。你很成熟，对待其他任何一件事，唯独感情，你却还没能看透。没事的，慢慢来，成长不是一蹴而就的，得用时间熬。”
蓝妈妈以过来人的经验教授自己的儿子恋人之间的感情羁绊，“我知道你一定已经很努力地做好了一切你能想到的事，但是，小云想要什么，你问过他了吗？你真的了解他吗？或许你们需要一次坦诚布公的谈话，你也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如果你想真的喜欢他，那就多给他一点时间，好吗？”
蓝书蘅在蓝妈妈的怀中点点头，又把手环住妈妈的腰，像小时候依偎在妈妈的怀中一样，他在向妈妈寻求安心。
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很久，蓝书蘅淡淡开口道：“明天我就回去了。”
“好，我这边还有几天也就杀青了，到时候家里见。回去后你也可以找爸爸谈谈，或许他能给你不一样的建议，别钻牛角尖，好吗？”蓝妈妈在他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好。”
第二天云涣带着疲惫的状态去拍戏，病恹恹地样子把化妆师都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没休息好还是生病了？你的状态也太糟糕了吧，亲爱的。”
云涣嘴角扯出一个笑，“麻烦你帮我化的有精气神点吧，拜托了。”
化妆师俏皮地朝云涣眨了眨眼，“相信我的技术。”
前一天的经历动荡的情绪波动，加上一夜没睡和高度紧绷的精神状态，得到的结果就是刚下戏的云涣获得了发烧奖励。
“人体真是奇怪，怎么说病就病了。幸好今天戏份少，早早就结束拍摄，你好好休息，不舒服了就喊我，我在旁边守着你。”时溪看着床上病恹恹地云涣说到。
云涣有气无力，嘴唇发白，嗓音沙哑，“没事，你回房间去吧，不算严重。药都吃了，睡一觉应该就差不多了。”
时溪语气严肃，不容拒绝，“不行，我是你的助理，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拿钱办事，我得照顾好你。”
时溪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门，时溪有点惊讶，“蓝总！您怎么来了？”
蓝书蘅虽然话是对着时溪说的，眼神却看向屋内，“听说云涣病了，过来看看。”
时溪赶忙一个侧身，“您快请进。”
“谢谢。”
时溪看到蓝书蘅进门，便自觉的退了出去，给两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蓝书蘅快步走到床前，轻轻坐到床边，手背下意识地探向云涣的额头，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生生停住，转而轻轻拨开他额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自己所渴求的，不是云涣即刻的答案，而是能守护他脆弱的资格。
“……很难受？”他的声音比羽毛还轻。
听到蓝书蘅的声音，云涣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是蓝书蘅紧蹙的眉头。他想说“没事”，嘴唇却只动了动。
蓝书蘅转身去倒水，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水温被他调试得恰到好处。云涣就着他的手小口喝着，浓密的睫毛虚弱地垂着，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
蓝书蘅带着点怒气轻哼一声，“你又骗我，看你的样子就不像好些了的模样，云涣，在我面前你真的不用故作坚强的。”
说着伸手摸了摸云涣的额头，“还有些烫，吃药了吗？”
云涣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说话，只能眨眼告诉他。
蓝书蘅有气没处发，拿云涣无可奈何，“哎，你呀，我真拿你没办法。”
“你不是今天的飞机吗，怎么还不走，赶得上吗？”云涣铆足力气说了句。
蓝书蘅苦笑道：“你这么希望我走吗，云涣，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只是担心你赶不上飞机。”云涣眼睛本来就因为发烧而肿胀的难受，此时一激动，眼角还沁出了泪花，整个眼睛微微发红，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蓝书蘅抬手拭去云涣眼角的泪花，柔声说道：“晚上的飞机，不着急，再说了错过了我还可以改签，没事的。”
一想到昨晚的事，云涣和蓝书蘅相处起来多少还是有些不自然，蓝书蘅没提，云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这件事多少还是对彼此有些影响，就像此时，两人把寒暄说完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昨天的事……”云涣才起了个头就立马被蓝书蘅打断。
“昨天的事是我太着急了，我太想要个答案了，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昨晚我妈跟我聊了很多，我也想了很多，是我还不够成熟。我想，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来看清内心，对吗？你慢慢想，我慢慢等，多久都愿意。”
云涣的脸颊红晕越发明显，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其他原因，只是等蓝书蘅说完后，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好了，休息吧，我在这陪你，”蓝书蘅抢先一步阻止云涣出声，“不要拒绝我，不要赶我走，该走的时候我回走的，你现在闭嘴，睡觉。”
云涣无奈，勉强扯出一个微笑，“你怎么连我要说什么都知道了。”
蓝书蘅为云涣掖了掖被子，“相处了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睡吧，我守着你”
做完这些蓝书蘅便背对着云涣，细细地查看云涣所吃的药。
云涣不知何时睡着了，呼吸变得轻缓绵长。
蓝书蘅终于敢回过头，在昏暗的光线里，静静地看着他。他拿出手机，默默改签了航班。
来啦，这两天状态不好，都没存稿，又要焦虑了，已经在努力调整状态了[可怜]。大家为啥不看我新更新的章节呢？是在囤文吗？还是不感兴趣了[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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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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