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弹幕疯了，云涣的心里也有些慌乱，但脸上还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随后又听到主持人继续补充道：“一看主播就没谈过。单身狗，不要羡慕，我已经美美谈上了。还有，疯狂星期四，V我50，谢谢。很有趣的粉丝啊，我们云涣老师有什么想对这位粉丝说的话呢？”
云涣组织了一下语言，笑着说道：“不V，伤害了我还想从我这拿东西，你想的比你长的还美。”
“好的，那我们来看下一条评论，这位粉丝问：小云，快过年了，今年会留在中国过年吗？如果在的话会选择在哪里过年呢？”
“会留在中国过年的，今年剩下的工作都是在国内，刚好有机会可以回家过年，具体在哪里过年还不确定，要回家看长辈们怎么决定，可能在上海也可能在云南。”云涣认真作答。
主持人适时抛出自己的疑问，“咦？可能在云南？云涣老师不是上海人嘛，选择去云南是去度假吗？”
云涣笑了笑，“不是度假，虽然我是上海人，但是算是从小在云南长大的，每到节假日就会回云南和外公外婆还有那边的亲人一起生活。”
“哦，原来如此，还是我功课做少了。”
“没有没有，我觉得你准备的很充分，整个过程下来我感到很舒适，节奏把握的很好，只是这件事我一直都没向大众透露过，所以您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啊，那粉丝们也跟我一样才了解了，我看到现在弹幕有很多网友都在问有没有机会在云南偶遇你了，还有要你推荐旅游地方的，云涣老师对此怎么看呢？”
提起云南，云涣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很好，眼睛笑眯眯的，“哈哈，或许有可能偶遇我吧，但是我比较宅，所以概率不是很大，除非被家人强制要求出门或者朋友约我出去玩。至于有什么好玩的，大家可以上网看看博主的推荐，主要我也没去过太多地方不敢乱推荐，怕大家踩雷。”
主持人捧场道：“云涣老师对我们粉丝朋友还是很负责的，但还是希望大家可以在云南偶遇我们云涣老师。接下来一个问题是：小云，以后可以多开直播吗？你不太营业，人又在国外，大家很难看到鲜活的你。对此，云涣老师有什么要说的？”
听到“鲜活”二字，云涣的笑容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想起另一个人也曾说他需要更“鲜活”的情绪。
“抱歉，我可能……不太会直播。而且直播需要向公司报备。”他维持着微笑，语气却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落寞，“对于想看到鲜活的我，我给大家录vlog行不行？”
听到vlog，弹幕全是“好呀”、“可以”、“期待”的字眼。
看到大家热情的回复，云涣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之后主持人又问了两个问题便进入收尾。摄像机关闭的瞬间，云涣脸上职业性的光彩骤然褪去，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个灯火通明的直播间，比任何片场都更需要演技。
云涣刚回到后台就看到Kathy早已在那里等着自己了。
“你怎么来了？”云涣接过Kathy递过来的热水。
“我不能来吗？”Kathy低头查看着云涣接下来的行程，“忙完这些工作就到除夕了，后面暂时就不给你接活了，过完年就回学校好好学习吧。”
“不接活？你决定的还是蓝书蘅？”云涣脱口而出，毫无思考痕迹，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赶忙找补道：“额......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云涣的行为没找补上，反倒引来Kathy的调侃：“谁决定的有那么重要吗？你们不都吵架了，还这么在意他啊？”
“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再说了，我们不算吵架，只是闹矛盾了。”云涣正色道。
“行，闹矛盾。”Kathy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这其实是我们共同决定的结果，我们一致认为演员没有演技傍身走不长远，所以现阶段还是希望你能以学业为主，学会演戏。我们公司不要没有演技的演员。”
“是，我会努力的。”说完，云涣犹豫着开口：“他......”
Kathy不等他说完，打断了云华的话，“先别说了，车来了，先上车，车上聊。”
“你刚刚要问我什么？”在车上回完工作邮件的Kathy终于有时间跟云涣聊聊了。
“嗯......”云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没了，不打算问了，扯出一个假笑，“没什么。”
“真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Kathy故意激他。
云涣神色纠结了半晌才悠悠开口问：“他......最近怎么样了？”
“谁呀？”Kathy装傻充愣道：“你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是谁。”
云涣瞪了Kathy一眼，从牙缝了挤出某人的名字，“蓝书蘅。”
“他啊，”Kathy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很不好，吃不下睡不着的。听说回去抱着蓝阿姨痛哭呢，状态很不好。我前两天见他差点以为丧尸进城了，模样吓人的很。”
云涣一脸“你看我信不信”的样子沉默地看着Kathy在那吹。
Kathy自己也装不下去了，缴械投降，“好吧，没那么夸张，但状态确实没有平时好。”
云涣“哦”了一声之后，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没了？”Kathy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云涣的其他反应。
“没了。”云涣一脸平静的看向Kathy，“如果你想聊，我也可以陪你聊聊。比如，你谈过几段恋爱，现在单身与否。”
“小孩子打听这些干嘛。”Kathy似乎不愿意回答，绕圈子道。
“不愿意说算了，”云涣故作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还以为可以借这个机会加深我们之间的了解，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Kathy看破了云涣的小心思，无奈一笑，“说，有什么不愿意说的。提前声明，我是看在蓝书蘅和的薄面上才跟你说的。”
云涣不乐意了，“为什么是看在他的薄面上，我的面子不值钱？”
Kathy乐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云涣尴尬地揉了揉鼻子，然后不服气地立下flag，“等着吧，总有一天我的面子会大过他。”
Kathy抱臂，向后一靠，颇为欣赏地看着云涣，“你这个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蓝音阿姨年轻时候的样子。加油，年轻人，我看好你。”
云涣得意地向Kathy挑眉，“停。现在请回归正题，跟我讲讲你的恋爱史吧。”
“我该怎么跟你讲呢，让我想想。”Kathy抬眼看向左上方，“大概就是谈过几段恋爱，然后都以失败告终，最终决定成为单身主义的故事吧。其实，就那样，没什么值得说的。”
“？”云涣原本困倦的眼睛霎时睁大了，“没啦？”
“没了。”Kathy耸耸肩。
云涣欲言又止，手比划了半天，嘴张了几次都没能说出话，“细节呢？”
Kathy喝了一口咖啡，露出一丝苦笑，“对于这种故事，我实在没什么兴趣描述它们的细节，没必要。”
“好吧，”云涣妥协，“那么请问，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单身主义的呢？”
“大概就是因为我发现他们接近我的目的不纯吧。”Kathy的眼里流露出失望，“年轻的时候，他们因为我的年轻而和我在一起；后来，他们因为我的钱、资源和人脉而和我在一起。没有人是真的因为我这个人而选择和我在一起，我也曾为了爱情而改变自己，迎合他们，只为挽留一段可笑的感情。因此我变得不像自己，我开始厌恶自己，很长一段时间陷入了精神内耗。后来，师父点醒了我，自己也想明白了：真正喜欢你、爱你的人是不会要求你的回报的，ta不会让你变得糟糕，只会让你更好。感情哪有搞钱重要，没必要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自己好才是真的好。”
“目的不纯嘛......”云涣嘴里小声念叨的这几个字，Kathy后面的话，云涣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开始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大拇指，双手在控制不住的颤抖，这四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捅破了他最深层的恐惧。
如果……如果蓝书蘅知道，他最初的接近，也始于一份“合作合约”，会不会也觉得他……目的不纯？这个念头让云涣瞬间手脚冰凉。
Kathy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他是累了，拍了拍他的肩，“到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我看你也累了。”
云涣眼神空洞，机械地点点头。后面他自己怎么回去的自己也不知道，满脑子都是蓝书蘅发现自己目的不纯的担忧，就连做梦都是蓝书蘅得知真相后大发雷霆的模样。
不过，这种担忧很快就被忙碌的工作和作业给冲淡了，连轴转的工作让云涣几乎是沾床就睡，没时间思考太多的事情。他像鸵鸟一样将自己埋入工作，不敢深思，更不敢联系。
蓝书蘅倒是很想联系云涣，可是想到母亲的话和那天云涣用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让自己给他一点时间的场景，蓝书蘅还是忍住了，只能尽心尽力地照顾好云涣留下来的两只猫主子，睹猫思人。
反观云涣是不敢联系，也没想好该找什么样的话题，以什么样的契机和蓝书蘅交谈。说白了，就是怂了，外加没想好理由。
怂着怂着，就打算先逃避着，等有机会了再说。以至于连自己的猫主子怎么样了都忘了关心。
年前最后一项工作期间，云涣收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什么时候回来？】
存稿不多了，有点方[裂开]，为什么我每次都输标题了，发表还是没有，难道真是我忘了[问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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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以爱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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