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双影站在凉水下,应了声:“好。”
临城县第一人民医院的住院部,闻双影躺在床上输液,萧在浔坐在床边。
这时一个护士走进来:“这是你朋友吧,他最近可能太累了,再加上发烧才导致的昏迷,没什么大事,等他醒了再观察一天,明天可以出院。”
萧在浔点点头,跟护士道了声谢。
半个小时前,萧在浔听见闻双影应了声“好”之后就出了他的房间,可十分钟过去了,房间里迟迟没有动静,等他再开门时,闻双影已经穿好衣服倒在了地上。
萧在浔用手试了她的体温,甚至比昨晚还要烫,他推开浴室的门,发现里面没有一丝暖气。
接着就赶紧把他送来了医院。
这是萧在浔这个月第二次来医院,上次是看徐醒和高叶,这俩人目前还在家修养,伤筋动骨一百天,公司缺人手萧在浔就得主动多担一些活儿。
没一会儿闻双影就醒了,他却执意要今天就回去,“小喂还在家,我得回去。”
萧在浔摇摇头表示不同意,“你还发着高烧,万一回去又晕倒,我还得送你来。不行。”
闻双影看了看正在输液的手,又看了一眼萧在浔:“谢谢。”
萧在浔皱眉看着床上这个人,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很奇怪,“我可以帮你回去看小喂,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叫你朋友去?”
闻双影摇摇头,“那麻烦你了。”
萧在浔猜得没错,闻双影几乎不跟朋友来往,除了那天叫林希微的女孩,应该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家里藏了一个“野人”。
“你早上用凉水洗澡了?”
萧在浔突然问。
闻双影被问得错不及防,故作淡定的胡说八道:“嗯,因为发烧身体太烫了,想物理降降温。”
萧在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盯了一会儿又像是察觉到了对方是在故意胡说八道,半晌才说:“是个好方法,下次别试了。”
闻双影扯了扯嘴角,低笑一声。
萧在浔去给闻双影买了早餐,当他走到医院门口时脚步一顿,又看见了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中年女人。
他这次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有点像谁,但是想不起来,或许是见过的哪个路人,又或许是哪个明星?
他走到门岗室,指着红衣服女人,问看门的大爷:“叔,那个穿红衣服的每天都来医院吗?”
大爷看过去,一脸嫌弃的表情毫不遮掩:“以前是天天来天天闹啊,报警了都没用,不过最近来得少了点,可能一个星期就来一回。要我说,这种神经病就该关到精神病院去。”
萧在浔笑笑,又问:“那知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来闹啊,看着也挺可怜的?”
大爷又嫌弃的看了女人一眼,声音压低:“听之前的门卫提过一嘴,说是她在这生过一个孩子,但是娃没了,生下来是个死婴,但是她不相信,后来就疯了。”
“不过我听说最近,”大爷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别人过来,“这个女人来得少的原因,是因为来的路上有人堵她,直接拖进路边的树丛里,几个人一起弄。”
大爷说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也是可怜人啊。”
萧在浔听得眉头紧皱,他不相信青天白日还有人干这种事,难道没有人管吗?
“大家都知道这事?”萧在浔问。
大爷说:“有人看见了说的,没人报警,就是个疯女人,还有听说了之后去弄的,专门堵她。”
萧在浔难以置信,没想到那些人敢在法律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报警?”
大爷一愣,急忙解释:“我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怎么报警?再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想安安稳稳拿点工资。”
萧在浔无话可说,提着早餐匆匆离去。
身后传来了大爷的声音:“小伙子你可别出去乱说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说完他转身给自己泡了杯茶,悠哉的看着来往的病人和家属。
萧在浔把早餐递给闻双影,没有提刚刚在门口听说的事,却突然想到了小喂,“小喂现在应该多少岁,13岁?14岁?反正肯定不超过15吧。”
闻双影摇了摇头,“20岁。”
萧在浔一脸疑问地看他,“谁20岁?你?还是说小喂?”
闻双影愣住,看向他,“我20。”
“那小喂呢?”萧在浔问。
“你猜的应该差不多,我也不清楚。”
萧在浔明显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闻双影下意识回答的20岁是他在问小喂的年龄后。
他怎么知道小喂已经20岁了?
过度营养不良会影响小孩的发育,小喂看着明显只有十三四岁,闻双影如果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又怎么会下意识的说20岁?
长期生活在森林中造成他发育迟缓,体重明显偏瘦,那么身高是不是也不正常?二十岁的人长了一张十三四岁的脸,好像也能说得通。
闻双影是知道小喂的年龄的!
萧在浔的话语中多了一些试探:“确实,他看着年龄很小。但说不定他真的20岁了,却长了一张娃娃脸。”
这句话更多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闻双影看了他一眼:“有这个可能。”
萧在浔暂时没有去过度深究这个问题,当下而言,是他要报警。
红衣服女人可能患有精神疾病,就算直接报警,她也不一定会指认侵犯她的那些人,只有找到证据。
闻双影认为他下午就能出院,可是萧在浔坚持让他再观察一天,他没有扭过萧在浔,留了下来。
下班时间,萧在浔提前买菜去了闻双影家,给小喂做了饭,打包两份带去了医院。
他匆匆将晚饭拿给闻双影,自己简单吃了几口,“你慢慢吃,这次做的比较清淡,我朋友找我有点事,晚点回来陪你。”
萧在浔走得匆忙,是因为他来的时候看见红衣服女人又开始对着医院磕头了,下一步应该是被“请走”。
他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安保人员抬着红衣服女人离开了医院大门,他装成路人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一切,随后放慢速度低头看手机,悄悄跟在后面。
安保人员将女人丢在了医院围墙的转角,女人似乎也意识到该回家了,朝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去。
下班高峰期人员流动很多,完全看不出萧在浔在紧紧跟着女人。
走过了几条街,周围高大的建筑物逐渐变成了居民房,许多都像是下班回家的人,行色匆匆,毫不在意身边发生着什么。
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居民楼也变得少了起来,几块废弃的农田跃然眼前,田里长满了各种杂草灌木,有些长得比人还要高,看起来是个作案的好地方。
农田的不远处有几处泥墙,大概是以前的老房子没拆干净,一些流浪的人喜欢住在这里。
红衣服女人佝偻着腰往泥墙处走去,就在萧在浔以为她快要到家的时候,一个瘦的像鱼竿的光头男人突然出现。
光头男人环视四周,萧在浔敏捷的躲在了建筑物的后面,伸出手机的镜头拍摄着这一切。
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后,光头男人毫无遮掩的走到女人面前,拉着她就往农田里走去,女人一直在反抗,但是被光头男人死死拉住,完全挣脱不掉。
等到两个人消失在农田的杂草堆里,萧在浔刚迈出一只脚,只见光头男人从农田里露出一个头,吹了一声口哨。随后另外三个男人从泥墙的方向出现,往农田里走去。
萧在浔一手拿着手机记录着这一切,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慢慢走进杂草堆。
几个男人似乎将女人带进了农田深处,萧在浔走了两分钟才看见他们。
光头男人将女人甩在地上,拉着她的头发用恶心的声音说:“死疯子,终于轮到我们几个了。”
说完就伸手往女人身上摸去,另外三个男人也开始动手动脚。
“哎呦!”
萧在浔大喊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点点挪到他们面前,指着草丛里说:“有蛇,有蛇,吓死我了,几位大哥,你们看见蛇了吗?”
光头男人见到有人来脸吓的都白了,看来还是懂点法律的。
几个人不说话,萧在浔又说:“我刚刚在路上走着突然肚子疼,人都有特殊情况你懂吧,我憋不住了,看这里挺隐蔽的,就向着就地解决一下,谁知道刚蹲下来,一条蛇“唰一下”从我面前钻了过去,哎呦我去,吓死我了。”
其中一个男人说:“有,有蛇吗?”
“真的有,我亲眼看见了。”萧在浔声情并茂,十分笃定。
“对了,你们也是来方便的吗?”
萧在浔假装没看到那个女人。
光头男人愣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女人,随后点点头。
“那你们方便好了没,我跟你们一起出去,我害怕还碰见蛇。”
几个男人做着亏心事不敢多说什么,带着萧在浔一起出去了。
萧在浔听见了光头男在跟其他三个人小声嘀咕:“下次下次,这次是意外,你们花钱了肯定不会让你们亏的。”
光头男人竟然还用女人来招揽生意,简直败坏到了极点。
女人从农田出来后紧张地跑走了,萧在浔也往女人的方向走,还回头对几个男人笑了笑。
这次没有得逞,估计下次还会继续。
萧在浔最后跟着女人来到了她的家,她住在一个旧的集装箱里,集装箱四周的铁皮都已经生锈腐烂,直到废弃多久了。
女人进屋后,里面出来了一个跛脚男人,估计是她的丈夫,两口子都是残疾人,难怪没人见义勇为,就算被女人的丈夫发现了,也奈何不了他们。
萧在浔在集装箱旁守了一个多小时,确定没人跟来后才回去。
第一人民医院,萧在浔回去后发现病床上的闻双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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