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水马龙的主干道,后街相连的拐角,一家香烟店被两家大型商铺挤在中间,存在感极低。戴帽少年低头买了包烟,沿窄梯走上二楼。
进门,看到地上了无生机的人,他没忍住挠了挠眉毛。
“喂工藤,你要躺多久?”
“有事说事。”
服部叹气:“上次的案卷我copy了一份,发现几个重要线索……”
“死在商场门口那个外国人护照是假的,英国大使馆确认过,还有他住的酒店,入住办的一周,但只住了一晚就再没回去过,酒店监控可以证实这一点。”
柯南:“所以问题在于,假护照哪来的,死者的真实身份以及离开酒店到死亡这段期间他去了哪里。”
服部:“我看过那本护照,老实说做得相当逼真,没点手段真做不出来。”
“对组织来说不是难事。”
“所以你确信了?这事?”
“嗯,大差不差。”
这栋三层结构商业楼是FBI大阪的据点,底下香烟铺掩人耳目的同时搜集情报,二楼宿舍,三楼FBI指挥中心,平日赤井秀一朱蒂就在楼上办公。
“还没有麦卡伦的消息?”
这段时间FBI加大力度寻找这个从基地逃出来的关键人物,问题在于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只有降谷零见过,但那家伙明摆着不想配合。
柯南猜测这宗案件死者与麦卡伦有关,既然他去过赌场,那里一定能找到线索。
自打红叶祭回来,上杉司织忙着搜寻那天一见钟情的心上人,没工夫搭理他们,服部只好夸下海口称动用大阪警视厅的人脉把人找出来,这才让她松了口。
“那女人有一种让人想掐死她的本事。”
比大冈红叶还疯狂的行径,柯南表示无语:“你不会真要帮吧,名字照片什么信息都没有,大海捞针?”
“听说特征挺明显,找起来应该不难。”
柯南不感兴趣,一边翻案卷一边随口问:“什么特征?”
“哦对……”服部掏出手机:“她发的信息我还没看。”
“银发……长发……身高至少一米九?”
从日本平均身高来看,这个特征确实算明显了,他默默思考:“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霎时,翻案卷的手顿在半空,二人俱是一愣。
空气凝滞,漫长沉默过后,服部干笑着打破僵局:“我说那女人会被掐死吧。”
虽仅有一面之缘,但多罗碧加乐园那个傍晚,那双手以及男人的眼神想忘也忘不掉。
“等等,让我们来捋一下……如果大小姐红叶祭遇到的真是那个人,那她提到他身边的女人会不会……”
服部心烦意乱抓了抓头皮:“我不止一次问过你,你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被绑架了?为什么还能逛街?还能给你寄信……啊啊啊我真的想不通啊!”
并且当事人面对这事的反应过于冷静了。
很早以前工藤新一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的感情是无法推理的,尤其掺杂了太多个人因素。大本钟下的告白是脱口而出也是真心实意,那时他猜不透兰在想什么,现在同样猜不到。
——你是我最大的悬案。
这话听着帅气,却没人明白背后的苦涩。
因为猜不透,所以迷茫所以挣扎,真相是他的底气,他可以为既定的事实奋不顾身,也会为那一丁点不确信迟迟无法迈出那一步。
可有一点是确信的,在收到那封信时就无比确信。
一个人的本质无法改变,毛利兰是什么样的人,工藤新一比谁都清楚。
“不是,你不一直把解药当糖吃吗?现在有真解药不吃,干嘛吃一次性的?”
服部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灰原倒一反常态没阻止,将24小时解毒剂交给柯南,像以往一样叮嘱注意事项。
赌场明文规定未成年不得入内,在上杉司织答应带他们进去后,柯南找到赤井秀一,碍于身份特殊,不宜在那种场合露面,二人决定乔装入场。
深夜霓虹灯照亮整条街区,将黑夜撕开一道华丽裂缝,形形色色的人在裂缝中穿梭,聚集在赌场门口。
上杉司织领着二人进去,接待员一见她就恭敬迎上来,目光谨慎地在两张陌生面孔间打量。
为了不引人注意,赤井秀一特意将二人乔装得老成,看着约莫三十上下,普通得有些木讷的面孔。
“山口先生,成田先生……两位第一次来,不用特别招待,让他们随便逛逛就行。”
待人离开,上杉司织回头交代:“赌场有赌场的规矩,无论你们来是想干什么,来了一律要上桌,不然就会被赶出去。”
潜藏在红灯区的地下赌场不是一般娱乐场所,而是黑-帮势力与当地权力机构共同构建的有组织有渠道的灰色生态系统,暗中运营着**、毒品、洗钱、非法借贷等灰色产业链。
不大不小的牌桌挤着一堆人,人们在纸醉金迷中挥霍着筹码,孤注一掷的眼神透着疯狂,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倾家荡产,这个世界的某些角落,这种戏码每天都在上演。
更有甚者,阴暗灯光下正大光明行不可描述之事。
**交易,权钱交易,纵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三十岁皮囊下藏着的依然是纯情的高中生,平日侦办的都是正经的杀人案,法律之外的阴暗面甚少接触,更不要说来红灯区挑战自我了。
两位男士此刻的表情不像出来混的,倒像刚下班的社畜,与周围嘈杂迷暗的环境格格不入。
服部悄悄问工藤:“你钱带够了吗?”
“向赤井先生申请了点流动资金,不输大的应该够……等会我先上桌,你拿着照片到附近问问有没有线索,要是被怀疑就说这人赌博欠了你钱。”
上杉司织趴在吧台一口一口喝着闷酒,一副为情失意的模样。服部想请她帮忙,碍于情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她知道,何况……
“她那心上人的事,要不要给她提个醒?”
工藤:“算了吧,看她那样,不管对方是谁都不会放弃的,别自讨没趣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服部还是同情心作祟,转念一想那人可是令FBI都闻风丧胆的杀人犯,隐瞒也是为了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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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先生,有预约吗?”
一袭黑色风衣的男人信步进门,接待员上前询问,抬头瞥见一张冷峻的侧脸,自带杀气,一看就是道上混的,还混得不一般,未等对方回答就侧身将他请了进来。
换好筹码,工藤新一径直来到长方形赌桌边坐下,服部靠在他身旁,盯着绿色桌布上整齐叠放的扑克牌,偷偷询问:“你会玩这个?”
“21点,又称黑杰克,是传统赌场唯一可以计算概率而不是纯拼运气的赌博方式,如果掌握了公式,随着牌局频数增加,结果只会赢不会输。”
当然,这话不宜公开。服部只能暗自惊叹,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什么,一脸不可思议转过头来。
“不是,你在夏威夷还学过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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