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早已经挂断,赵翔宇不知道醉倒在哪个角落,郑时珣也被风吹的清醒了几分。
他叫了个代驾,回到包间拿外套,跟关池打了声招呼先走。
四十分钟后,岑晴家的门被敲响,她正在收拾行李,往猫眼看了看,人先愣了两秒。
门打开,岑晴还没来得及开口,郑时珣已经迈步进门,一低头,栽在她的身上。
岑晴被他压的连连后退,想要推开,却被他抱住转了个向。郑时珣伸手关门,身体同时压上去,大门关上的瞬间,岑晴被结结实实抵在门后,动弹不得。
酒气铺天盖地的弥漫过来,仿佛多吸两口气都会跟着醉了。
但这不是最要命的。
郑时珣低头吻了上来。
他身上很烫,力气又重,手臂在她的背后一寸寸收紧,又从背脊慢慢游移到后颈,稳住那颗不断闪躲的脑袋。
两人谁都没有闭眼,目光近在咫尺的交汇。
最先被酒气侵染的是岑晴心中讳莫如深的百分之二,它在一秒间从失落转为躁动,继而扩散开来,将她整个人侵蚀,直至目光微阖,渐生迷乱,原本按在他胸前的手慢慢滑落下去,伸向他背后,拽住泛着凉意的外套。
郑时珣吻了她很久,久到唇瓣触碰到的肌肤都变得同样滚烫才停下。
岑晴卸了力,身体的重量一半在门上,一半在他掌控中。
“你喝了多少?”
他垂眸凝视着她:“没醉。”
鬼话。岑晴嫌恶的说:“一身烟酒臭!”
郑时珣捧住她的脸,低下头,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她应该刚洗过澡,屋里暖气充足,只穿了吊带睡裙,外面罩着同款睡袍,他埋进她脖颈间,沉声说:“你帮我洗。”
岑晴一怔,睡袍便从肩头滑落,身上只剩一件什么都遮不住的轻薄吊带,郑时珣把她抱起来,转身进了浴室。
淋浴被打开,岑晴刚吹干的头发又被淋湿,可她已经顾不上这点事。
在此之前,岑晴不止一次的设想过这事,可她做足准备的时候,他总是干脆利落的抽身离开,等她放弃摆烂了,他又不讲道理的冲过来,让她在毫无准备间,彻底陷入被动的状态中。
纠缠之间,郑时珣忽然停顿,转过她的脸直视:“过一个月没?”
岑晴没反应过来,什么一个月。
可郑时珣已经自己算出了答案,他重新吻下去,辗转间含糊低哑道:“差不多了,我轻点。”
……
闹钟是准点响起的,意识清醒过来时,第一感觉是疲惫。
岑晴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碰到旁边的人,像是碰倒装载记忆的匣子,昨晚的画面稀里哗啦全滚了出来,不用看也知道身边是谁。
她快速按掉闹钟,迟疑的回头。
郑时珣睡的比她沉,刚才这点动静只是让他稍微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接下来,岑晴的状态主要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慌张忙乱。
今天的活动在晚上,虽然内容她都已经熟悉了,但是上午就得过去做个大致的彩排,然后开始做装造。她想起昨天收拾一半的行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去继续收拾,怕耽误航班。
很快,这种忙乱就消散了。
首先,她并没有起晚,如果不化妆的话,剩下来的时间足够她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完,正点出门。
其次,她隐约记得昨晚折腾的很乱,从浴室到客厅,然后上了床。可洗漱的时候发现,无论是用过的东西还是四溅的水渍,都被人清理过。
甚至她的头发,昨晚明明弄湿了,但今天醒来干燥又顺滑。
就这样,慌张忙乱转为了感慨回味。
大概是因为有了之前的心理铺垫,虽然发生的突然,但岑晴并不羞涩忸怩,郑时珣这个狗东西就更不用说了,酒尚能壮怂人胆,他喝了酒,只会越玩越大胆。
岑晴想,要是她能穿越回高中,肯定第一时间告诉所有喜欢郑时珣的女生,他也不过是个会在床上讲骚话的下流鬼,什么滤镜什么幻想,全给它砸个稀巴烂!
心理上经过这么一通梳理,又慢慢变成一种春风得意。
郑时珣啊,尝过了。不就是个男人么,床上再厉害也不会多长条腿。
岑晴不慌不忙把东西收好,她没化妆,直接帽子口罩了事,等收拾完这些,甚至还有时间悄悄上楼,看了眼郑时珣的状况。
做归做,冲动上头了一切按着本能来,可一觉醒来,就势必要面对一些现实。
岑晴其实很怕一觉醒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摆现实讲道理,硬要给这一晚的故事上上价值定定性。
当她看着郑时珣的睡脸,心中忽生促狭,悄摸着从包里抽出三百块现金——这是她每次出差用来以防万一的保命钱,轻手轻脚的放到了郑时珣的枕边。
如果成年人之间一定需要个态度,那这就是她的态度。
做完这些,岑晴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告诉俺娘,俺不是孬种”的豪情,干劲儿满满的出门上班。
然而,就在她到达小区门口准备打车去机场的时候,脑子中忽然劈下一道惊雷——她参加活动的服装道具落家里了!
这不是开玩笑的,岑晴立马把行李箱扔给小区门卫处,一路小跑回去拿东西,可等她到了门口,按密码的动作又开始变得笨拙——他没醒他没醒他没醒他没醒。
岑晴跟上刑似的按密码,按错了两遍,最后一次刷新重按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郑时珣衣衫整齐的站在门内,目光上下一扫,打量着回家如做贼的她。
对视三秒,郑时珣先开口:“忘东西了?”
“嗯。”
郑时珣朝沙发方向抬了抬下巴:“是那个吗?”
岑晴走近一看,她昨晚还挂在挂烫机上的衣服,已经被收拾好放进了衣袋里,搭在沙发上。她立刻联想到被收拾过的浴室和房间,还有被他放到枕边的手机,心里浮起一丝怪异,但又没多想。
“嗯。”岑晴正要过去拿,郑时珣先她一步过去拎起衣服,“走吧。”
他的态度过于自然,岑晴也不想表现的没见过世面一样,看他拿出车钥匙,立马皱眉:“你昨晚喝成那样开什么车,我自己打车去机场。”
郑时珣锁好门,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出电梯,郑时珣直接拽过她往停车位走,岑晴嚷嚷着要报警查他酒驾,他这才说了句:“代驾马上到。”
他把她拉近了,揽过她的腰,声音也压下来:“我昨晚喝成哪样?”
岑晴的脸爆红,用力拍他的手:“这是在外面!”
郑时珣也没用多少力气,顺势松开手,岑晴立马要和他保持两米远,却再次被他抓住手,两人先去门卫那拿了行李,然后转道去车库。
刚才郑时珣拿钥匙的时候岑晴还没太留意,等到了停车位,看到那辆黑色大G,岑晴不由得觑眼打量起来。
代驾正在给郑时珣打电话问进门位置,不一会儿就骑着小单车出现,郑时珣收了手机,见岑晴盯着车若有所思,抬手在她面前挥了一下:“想什么呢?”
岑晴想的是同学聚会那天道听途说的一些话,虽然内容各不相同,但指向却很统一——天之骄子,一朝陨落。
没人说天之骄子陨落之后开大G啊。
他这么问多少带了点刻意的成分,岑晴木着一张脸就事论事:“车不错。”
代驾过来核对订单,郑时珣转头看了眼,确定无误。装行李的时候,郑时珣看到她拖了个小箱子,问她去几天。
其实岑晴出活动不爱带太多东西,容易丢三落四,是因为她之前答应余素月元宵的时候回趟家,所以就带了个小行李箱,待一两天够用。
郑时珣元宵不回江夷:“回京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岑晴抿住唇,充耳不闻的看着窗外,郑时珣没等到她的回音,转头看了她一眼,指尖在手机上轻轻敲了两下,也没再说话。
到机场后,岑晴和他道别,被郑时珣叫住。
“身上有现金吗?”
岑晴眼神闪烁,原本有的,但是今早“花掉了”。
“有没有。”郑时珣耐着性子又问一遍,语气微有加重。
岑晴:“我到地方自己取点。”
郑时珣轻撇嘴角:“不用那么麻烦。”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拉过她的手塞进去:“在外面注意安全,现金贴身放好,以防万一。”
登机时间快到了,岑晴抽回手,拖着行李快步入内。
郑时珣看着她进到机场才回到车上,让代驾往公司去。
岑晴匆匆安检值机,等坐下后整理随身物品时,在兜里摸到了郑时珣刚给她的钱,拿出来一看,崭新的红色钞票,不多不少,刚好三百。
岑晴呵了一声,拿出钱包,早上怎么抽出来的,又怎么给放回去。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