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几人互加了联系方式,小甜虽然丢了工作室的互免合作,但是被岑晴推给了林窈。
其实岑晴那几期视频刚爆的时候就有人问过,都想拍同种风格。
但林窈目前以主业为重,业余才接私单,加上在鹿林的时候林窈因为劝架伤了手,上次见的时候都还没好利索,最近肯定要多休息。
所以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岑晴先问了问她的情况,在得到了肯定答案后才提了小甜这单。
林窈一向干脆,让她报价。
岑晴握着手机,战术性轻咳。
虽然小甜放话说拿钱不怕找不到人拍,但她普通家庭出身,家里没有资本给她兜底,新人入行,刚有点起色就先惹风波,目前没有什么可观的收入。
林朋友的物美价廉是对标专业工作室,如果以她和林窈合作的报价对比她还是新人时候的承受能力,肯定是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
岑晴缓缓报了一个最低价。
林窈沉默。
岑晴脑袋一热,又补了句:“外加请你一顿饭,你上次是不是想吃那个自助,马上安排!不过你一个人去吃,吃完找我报销。”
半晌,电话那头传来林窈一声笑,情绪复杂饱满,像是夹杂了万千感慨:“一个价一个拍法,可以先沟通,没问题走合同就行。自助就算了,一起吃顿饭吧,最近有空吗?”
岑晴一听这话就知道稳了,当即约好时间地点。
“谢谢。”
林窈:“您客气了。”
忙完别人的事,岑晴也要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蔡蔡那边的拍摄还要准备两天,在这之前,她有个小商单,是一款国潮奶茶的线上推广。这个品牌最近和名著搞联名,找了一大批国风圈的网红做推广。
因为岑晴之前曾cos过四大名著的古典美人,适配度很高,只要在视频中插入他们给出的任意一款新品推广,带词条发布就行。
她约了妆造,第二天一早出门拍摄,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下班时分。
路上人多车多,稍微遇到个大点的路口高架就能堵的水泄不通,地铁更是能被挤爆。
岑晴懒得打车,索性打开步行导航,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家走,她要在生活里为数不多的慢节奏中,把这一天所剩不多的精力耗光,回家直接洗澡睡觉。
耳机里的手机导航不断的为她指引方向,精确到每一步的方向变化,这一走直接走到天色全黑,起风的时候,岑晴打了车。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护肤。
今天走了很多路,岑晴一身轻软睡衣,敷着面膜,刚把泡脚桶翻出来,手机响了起来。
岑晴盯着手机让它响了一会儿才接听,因为敷着面膜就没开口,那头也一片沉默。
她在心里默数了十秒,直接挂了电话。
很快,电话再次打进来。
岑晴再次接起,结果依旧沉默。
她直接把面膜撕开一半露出嘴,方便骂人:“你要没事就别打了,我要睡觉了,很吵!”
话音刚落,这次是他先挂了电话。
岑晴看着已经挂断的通话,轻轻嗤了一声。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到现在还喜欢跟她摆谱。
毛病。
岑晴又累又困,泡过脚后终于缓解了一点脚痛,到了床上倒头就睡。
可晚间的两通电话似乎预示着今天不是个安宁的日子。
到后半夜时,手机再次响起,岑晴被吵醒,摸索着拿过手机查看来电,眼神一瞬间从混沌到清明,冒出火气,她接起来就吼:“你是不是……”
“请问是岑小姐吗?”听筒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岑晴刚刚上头的暴躁戛然而止,“……是。”
对方告诉岑晴,这支手机的主人因为醉酒出了点事,现在人在医院,马上要动手术,她是他最近频繁通话的人,所以就直接回拨了,现在情况有点紧急,不知道她能不能来医院,如果不是家属,能不能帮忙通知家属,还说了医院地址和具体位置。
岑晴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脑子就嗡鸣起来。
醉酒,出事,手术,每个字眼都让她眼角直跳,头皮发麻,几乎是想都不想就跳起来,睡衣睡裤外面套了条阔腿绒裤和长羽绒服,抓过包就出门了。
要通知家属,岑晴只知道胡老师,但江夷和北京那么远,又是大晚上,告诉胡老师只会让她跟着担惊受怕,当务之急还是先到医院了解情况,再看看有没有近一点的亲属能过来照应一下。
这时候,岑晴庆幸自己当初选了这么个交通便利的位置,虽然已经很晚,但还是很快打到车,司机听说是家人进了医院,二话不说加了速,下车的时候还贴心的嘱咐了句:“姑娘,别着急啊。”
岑晴匆匆道谢,冲进医院里。
晚间的医院比白天清净不少,岑晴一路小跑赶到急诊室,却看到本该“情况紧急”、“即将手术”的人,正安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似有所感,也转过头,看到了走廊一端的岑晴。
此刻,岑晴脑子里只有一句国粹。
妈的,被耍了。
可来都来了,岑晴长长吐了一口气,抬脚朝他走过去,郑时珣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到跟前。
两人同时开口。
“你怎么来了。”
“好玩吗?”
一只大手忽然从后面搭上岑晴的肩膀:“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岑晴还没转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关池笑吟吟的从岑晴身后走出来,清清嗓,把刚才和岑晴通话的内容复述了两句,然后颇为嘚瑟的冲郑时珣挑了一下眼。
两人同时明白过来。
岑晴看向郑时珣,还没开口,关池抢先解释:“哎,这事儿不赖他啊,是我的主意。这狗东西犯病好几天了,我寻思着再不治治,下一个进急诊室的就真是他了。”
原来,关池有个哥们要结婚了,今晚约他一起喝酒,关池象征性的跟郑时珣提了一嘴,放往常他肯定理都不理,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参加了。
三个男人喝的昏天黑地,出门的时候,那哥们左脚拌右脚,把店里的花瓶给撞碎,还摔了一跤,手上拉出一条血口子,现在正在缝针。
关池有理有据——朋友是和他们一起喝酒出的事,怎么不算麻烦呢?说了要手术,又没说是郑时珣要手术;至于缝针……缝针也是手术的一部分啊!
“晚点的时候我就看他一直打电话又不说话,奇奇怪怪的,刚才就借他手机瞄了眼,结果发现了您,这不,您一来,我们小珣就要药到病除了。”
关池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两人不是情侣也是暧昧关系,最近闹了矛盾才让郑时珣这么反常。
岑晴咽下一口脏话,不想郑时珣却冲着关池冷声呵斥:“你有没有脑子,现在几点了,你让她一个女孩单独出门跑来这里,出什么事你负的了责吗!”
关池一听这语气,脸上的玩笑都淡了,“不是,我也……”
“算了。”
两个男人同时看向说话的人。
岑晴懒得追究他们谁是有意谁是无辜,“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走。
“哎,”关池本来还想挽留,不料余光里身影一动,郑时珣已经跟了上去。
安静的长廊上,岑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发快步往外走,可还没出大楼就被郑时珣追上,他多少有点醉了,手上没轻没重,岑晴胳膊被他拽的生疼,“放开。”
“对不起。”郑时珣靠近她,话语间全是酒气。
岑晴自动理解为他在为今晚的乌龙道了歉,低声说:“说了没关系,我回去了。”
郑时珣死死的控着她:“没见到的时候要跑着来,见到了又跑着走,你到底怎么想的。”
岑晴瞪住他:“我来看你死了没。”
郑时珣朝她低头:“那你看。”
一身酒气,岑晴嫌恶的推开:“臭的要死!”
谁知越骂他越来劲儿,握着她的脸转向自己,故意凑上去,岑晴抬脚踹他:“你再发酒疯信不信我报警。”这一踹,一整晚的气也跟着踹出来,全冲着他去。
“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打电话又不说话,我看没有常识的是你,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你怎么不直接喝死……”
肩头猛地一沉,岑晴的话音戛然而止。
郑时珣俯身抱住她,下巴垫在她的颈窝,低头间整张脸都埋了进去,一双手缠在她背后,寸寸收拢、绞紧,他在熟悉的气息中,贪婪深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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