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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残肢断臂

半晌,身后也无一人敢上前,他转头怒骂:“都愣着做什么,还不拿下!”

“我家娘子所言句句属实,何来狡辩?”周径山紧走,挡在杨祯雪身前:“你若执意不分青红皂白拿人,只怕今日之事,传扬出去有损官府清誉,更坐实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语。伯父边衡常言为官之道,首重明辨是非,体察民情。你可要三思啊。”

领头衙役闻言,心中不由一颤。

她竟是边家妇,若强行拿人,恐真不好收场。

他混迹公门多年,自是知晓该如何收场。

衙役脸上挤出笑容,对着杨祯雪抱拳,语气也软了几分:“这位夫人,我等也是奉公行事,接到报案说有人行凶,自然要来看看。您所言确有几分道理,那男子行径卑劣,自当另案查办。”

“但是。”他话锋一转,看向贵女:“此女无通关文碟擅闯定州,又手持重器当街伤人,行凶意图昭然若揭。若因夫人几句求情便轻轻放过,那这置朝廷法度于何地?我等也不好向上头交代,所以,此人必须带回衙门问话。”

“带走。”他厉声下令,押着贵女的衙役手上加力,推搡着她离开。

擅闯定州一言既出,杨祯雪再不敢替她辩解。

她倒也不挣扎,扬声道:“姑娘,这世道的某些规矩,不是你我凭几句道理就能撼动的。今日你为我仗义执言,已在我意料之外。这份情,我李游章记下了。别为我硬碰,不值得。”

李游章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温婉柔弱的公主殿下,竟能有如此胆魄。她心头那股被世态炎凉浇灭的一腔热忱,似乎又悄然恢复了。

杨祯雪喉头一哽,紧握双拳,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游章被带走。

衙役离去,周遭的人们也悉数散去,此地只余他们二人。

周径山伸出手,轻轻覆在她紧握的拳上,轻声道:“你太冲动了。”

“冲动?”

杨祯雪侧过头看着他,眼眶已然泛红,话语里满是悲愤与不甘:“若你看着侠义之举被污为生事,公理被踩在脚下践踏,你会是何感受?”

“若你看着那等寡廉鲜耻的败类逃之夭夭,好心之人却锒铛入狱,你会是何感受?”

“若你面对前一秒还在喝彩叫好,后一秒连一句公道话都不敢说的看客们,你又会是何感受?”

言罢,杨祯雪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

周径山逼近一步,目光如炬,凑到她耳边低语:“这世道,光讲道理无用。他们惧怕的是权势,而非公理。他们放过你,是因为你为边家妇。而她呢,她只是平民百姓。你想救她,想要在这浑浊世道里争一线天光,就不能只做公主。”

不能只做公主?

杨祯雪心里忽而有个疯狂的念头。

问鼎九五,执掌乾坤。

可这也太过大逆不道。

这回,杨祯雪没有像从前般辩驳他的惊天之语,而是缓缓抬眸,望向皇宫方向。

他们都明白,种子已经种下,只待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巨树。

-

是日,太守府大摆筵席。

府邸深处,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亦夹杂杯觥交错之音。

主座之上,定州太守池照正开怀大笑。他身材肥硕,一身衣袍绷得紧紧的。

下方,舞姬们水袖翻飞,舞姿柔曼。

领舞的女子尤为夺目,她身着红衣,身姿婀娜。一双玉足染着赤红的蔻丹,足踝上还系着金铃。随着她的舞动,金铃发出钉铃声响。

乐声转急,女子不断旋身,裙摆绽开一片绛红。她玉足一点,倏然欺近主座之下的席案。

杨祯雪视线紧跟着她移动,饶有兴致地去看。

女子仍在旋身,身段柔若无骨,玉足刻意踩上周径山衣袍的下摆。

此举一出,满座哗然。

杨祯雪收起看戏的神情,笑容僵在脸上,她不解地望向女子。

女子展颜一笑,媚骨天成。她俯下身,柔软的身体几乎要贴上周径山的臂膀,眼波流转,刻意扫过杨祯雪端坐的位置。

她倒上一杯酒,送到周径山唇边:“公子,让妾身为您斟酒,可好?”

周径山豁然起身,酒杯霎时被掀翻在地,酒液溅落,泼洒了女子一身。还有几滴顺着衣角滑落,滴在女子光裸的足背上。

“滚开。”

女子顿感羞愤,从小到大,她一向是最优秀的人,走到哪都被人捧着,还没有这么丢面子过。她双颊赤红,声音发颤:“妾身的心意,您半点也不肯尝吗?”

“滚。”周径山重复道。

女子呵笑一声,动作利落地抄起案上那只盛满玉液琼浆的酒壶,仰头将其灌入自己口中。而后将酒壶一丢,不顾一切地向周径山扑去。

周径山眉宇间腾起杀意,她的唇即将贴进之际,一只白皙的手适时横插进来。

杨祯雪的手轻轻向前一移,推开了女子的唇。

女子愕然侧首,撞进杨祯雪平静的眼眸,不禁紧抿着唇。

“你的心意,我替夫君领了。”杨祯雪伸出一指,虚虚点在她唇珠,又道出一声叹息:“只是你口中的酒怕是不干净呢。”

杨祯雪的声音很轻,只有周遭能听见。

杨祯雪的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脸,警告道:“若喝下去,是会伤身的。”

语毕,杨祯雪迅速将她下颚一抬,她唇畔张合间,酒液入肚。

女子眼眸充满怨毒,她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知……”

话音未落,女子双目瞪大,瞳孔收缩。她身体一颤,四肢抽搐着,重重砸向地面。

女子倒在地上,手脚扭曲,嘴角不断涌出白沫。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此刻也只剩下眼白在翻动。

杨祯雪眼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失手打翻了一件寻常器物。

周径山朝她伸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稍稍带离尸体。

杨祯雪尚在犹豫是否要佯装意外,假意受惊,周径山便先开口了。

“一个不懂规矩的舞姬,我边家顺手替大人惩治了,还望见谅。”他朝上座笑道。

见此,池照挥退了所有的歌姬舞伶,派人收拾狼藉,毫不在意这个插曲。

“本官听犬子说,边公子为令夫人一掷千金。公子财大气粗,又与夫人故剑情深?,着实叫人羡慕。”池照先是说了几句客套话。

“边氏商行富甲一方,此番南下,必有宏图。”他端起酒杯起身,踱步到周径山面前,笑意未减:“定州可是个好地方啊,鱼米之乡,遍地黄金。”

“不过,定州的水,也深得很呐。暗流涌动,礁石潜藏。纵是蛟龙,若无庇护,怕也难畅游无阻。”

“边某入城途中,听闻城内生事,百姓无粮。不知大人对此,可有耳闻?”周径山垂眸,晃动酒液。

池照神色自若,伸出肥厚的手,重重地拍在周径山的肩上,一双眼紧盯着他:“边公子这是何意?”

“可是在质疑本官抚民不力?”

本朝商贾素来卑贱,纵使边衡在朝任职,边家人也不可妄议政务。

“大人误会了。边某意在捐输五千两白银,权当是给定州父老乡亲解饥馑,聊尽绵薄而已。”周径山端起杯盏,向着池照悬在半空的酒杯,稳稳地迎了上去。

“叮。”

两只酒杯轻轻一碰。

池照眉峰舒展,笑意自嘴角攀援而上,紧绷的身形也松懈几分:“哈哈,那本官先替定州百姓谢过边公子了。”

倏忽,两道人影踏入,池照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匆忙相迎,躬身让座。

“没想到,一场家宴竟惹来刺史大人大驾光临,您请上座。”

刺史谢鸿淡淡扫他一眼,与大纪氏一同步向主座。待他落座,众人方坐定。

谢鸿听大纪氏提起过杨祯雪,不由将眸光聚到杨祯雪身上,带着探究。

“边老板,边夫人。”他举起杯盏,仰头一饮而尽:“二位远道而来,为我这小小的定州城增光添彩,谢某无以为敬。薄酒一杯,聊表寸心。”

“大人盛情,边某与内子感激不尽。”周径山端起杯,浅啜了一口酒。

杨祯雪也随之举杯,只让杯沿沾了沾唇。

谢鸿频频举杯,谈笑风生。从州城风物说到定州旧闻,俨然一副好客儒雅的父母官模样。

酒过三巡,席间气氛渐酣。

侍女们鱼贯而入,捧上珍馐佳肴。

唯有为首侍女手中之物与众不同,她手中捧着的是一个较大的托盘,盘上还覆有一层白布。

掀开白布,盘中盛放的“珍馐”令人悚然。

赫然是一只手。

手掌白皙,齐腕而断。

五指纤长,虎口生茧。

暗赭色的血浆凝聚在断骨与筋肉的边缘,此情此景,令人毛骨悚然。

还有一股白气从托盘底部的小孔汩汩涌出,缭绕升腾,弥漫在那只手周围,平添几分诡异。

“啊!”侍女惊愕尖叫,手一抖,托盘落地。

杨祯雪急促地喘息着,脸上毫无血色。

周径山愣神,半晌才伸手遮住杨祯雪双目,另一只手自案几下伸去,轻轻覆在她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上。

无人敢言语,众人面上皆是惊恐之色。

终于,大纪氏在谢鸿的温言安抚下稍安。谢鸿这才出声打破寂静,话里隐约带了点怒气。

“池照,你这是何意?”

池照霍然离席,动作仓促。他趋步向前,双膝跪地,双手作辑:“大人,下官无意冒犯您与尊夫人。此乃前日长街行凶女子之手,现已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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