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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

天色阴沉得厉害,重重地压在众人的头顶上方,灼热的风带着纷飞的碎屑擦过所有人的脸庞。

沉闷的空气堵塞在她们的咽喉处,唐棠甚至觉得像回到日蚀的城镇中。

“这里是...”她站在安静的人群之中,小声地对着颜九微道。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未尽的声调就散成一缕看不见的轻烟熄灭在众人的视线中。

颜九微死死地捏住唐棠的手,她抓得这么紧,以至于唐棠都觉得手骨都在断裂般地痛。

四周的人安静无声,紧紧地盯着陷在中间的三人,暗色的眼瞳之中满是惊慌与憎恶。

空气近乎凝滞,沉沉地注入整个空间,化成一具具活着的标本,所有人都不像人类,而是恐惧本身。

他们恐惧发出声音的三人,也恐惧四周的其他人类,他们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既不会融入人群中,但又要保证自己不是孤立的。

他们紧紧地望着不太一样的颜九微等人,眼神中的惧意越来越深。

心跳的鼓点汇聚成一片,就在唐棠怀疑他们很快就会忍不住惊声尖叫时,人群之后传来更加声势浩荡的动静。

女子凄厉的哭声就像从下而上的惊雷,从人间一直贯穿天际,惊颤了每个站立在这里的人的眼睛。

他们沉默无声,却用更庞大的缄默来害怕,此刻被审判者的今天,迟早会变成他们噩梦中的明天。

他们都是戴罪的羔羊,因为无人能证明自己是无罪的。

在这样可怕气氛的驱使下,唐棠忍不住小步靠近颜九微,她预感到在她的面前即将上演什么。

为首披头散发的少女被绑缚着,一直被拖行到绞刑架的前方。她的眼中一片迷茫,嘴唇干涩着微微发颤,她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数名神色惊恐、声音撕裂的女子,她们的头发被扯乱,完全松散开,看不清原本的面容。

她们想要挣扎,想要逃跑,却再也没有这样的气力,就像花园中开得刚好的花朵,被人一把从枝头上扯下去,最后只能一点点干枯下去。

这是她们已经被注定好的命运,也是未来所有站在这里的人飘忽不定的命运。

排在最后的那名女子似乎就是刚才发出尖利叫声的人,她正狠狠地抓挠着拉扯她的人,但这没有任何作用,她还是被一路拖行至绞刑架的前方。

前方围绕着绞刑架的人群散开些许,为首的女子抬起古井无波般的眼眸,望向四周低下头不敢看她的人们,嘴角却扬起讥讽的笑。

她并不畏惧死亡,这本来就是意外得来的生命,没了也就没了,反正活着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

直到她看到站在人群后,只浅浅露出头的颜九微等人,她的眼神才变了,她不知道那是谁,也看不清她们的面容。

她就是觉得熟悉,熟悉到让她忍不住想要将颜九微的身躯按进自己的怀中,告诉她不要怕,告诉她自己会保护她的。

但这是绝对不可以做的,如果她想要保护她,那么她就不可以说出任何会招致怀疑的话。

她只能深深地望着少女的方向,无声道:‘不要被发现了,快逃,不要管我们,保护好你自己,快逃。’

没人能看懂她呢喃的唇语,除了颜九微。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见证这样的场景了,在过去的几年中,她也曾无数次地梦见过这个绞刑架,梦见过她所爱的那些人悬挂在绞刑架上,对着她高声疾呼:“快逃吧,快离开这里,一定要活下去。”

然而就像当初一样,在梦境中的颜九微依旧僵直着身体,她无法动作,无法逃跑,双腿被钉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吊在绞刑架,挣扎呼救。

蒙在头上的头套也显出扭曲的人脸,然后挣扎越来越缓。

最后人就这样死了。

死在绞刑上,死在阿比盖尔的注视下。

颜九微终于想起,在进入这个小型试炼时所看到的画面到底是什么。

那是阿比盖尔的画像,而这里是比历史上的塞勒姆更异化的人间炼狱。

这也是当年颜九微的新手试炼,参加新手试炼的玩家有三十多个人,但最终活下来的就只有她一个。

而此刻被套上头套,即将绑上绞刑架的人是她的姐姐,名叫颜夕,因为在颜夕出生时,她们外祖父栽的那朵白色夕颜花盛开了。

浸润在如火的夕阳余晖中,纯白色的夕颜花也显出几分润泽的橙红色,就像此刻诞生的颜夕。

至于颜九微的名字则是源于九微火,而她也的确似火般热烈。

颜夕自出生起就不负夕颜的美名,她娴静美好,大方又细致,没人会不喜欢她,在父母忙碌时,她会照顾年幼的颜九微,虽然她比颜九微才大5岁,但她早早地表现得像姐姐,去哪里都会带着没人照顾的颜九微。

在颜九微尚且无忧无虑的那段时光中,占据她生命大部分的人就是颜夕和她们的母亲萧依。

她从没想过自己可能会失去她们,一直到那天的到来。

她一直都记得,那是她刚上高一的某天,忙碌的父亲终于在颜夕生日的那天回到家中,说是要一起去外面吃饭,好好庆祝颜夕的生日。

但这天却结束在尚未抵达终点的路途上。

他们遇到严重的特大连环追尾事故。所有人都在车厢中变得四分五裂,然后他们都进入了试炼世界。

说实在的,颜九微已经不太记得车祸发生时的感受,只记得在一片空泛的暗色与尖锐的痛苦后,她再度睁开眼睛就便已来到这里。

这个新手试炼没有引导者,所有玩家都是死在连环追尾事故中的新手玩家。

而这个试炼不需要寻找通关凭证,也没有任何提示,唯一的要求就是活下去,但却没有限制时间。

活下去,这是一个放在其他试炼中显得尤为简单的要求,在这个试炼中却变得特别困难。

当然在一开始很简单,大家都在这个小城镇中拥有自己的身份,很容易就可以活下去。甚至最后所有人都接受这是第二段生命,开启了平静的日常生活。

但很快易变就发生了,阿比盖尔发病了,女巫审判也开始了。

一开始大家都无所畏惧,毕竟他们都经历过现代科学教育,区区女巫怎么可能吓到他们。

但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可怕的不只是女巫,还有将罪名强加于人类的女巫审判。

颜九微一家本来也觉得女巫审判离自己很远,但没过多久,重生在这个世界的玩家就发现自己觉醒了异能。

异能本来将会方便大家的生活,但谁让这片土地上存在着女巫审判呢?

普通人尚且都会被认定成女巫,更何况能够使用异能的试炼玩家呢。

所有使用异能被发现的人都会被定义成恶魔的帮凶,被阿比盖尔指认为女巫,然后吊上绞刑架,如果你能供认出其他女巫,那么你将会多活几天。

在这样可怕的局面下,有些人决心联合一起,对抗阿比盖尔,他们可是拥有异能的人,难道还比不上这个小女孩,这其中也包括颜九微的父亲,他的异能是重拳,能将拳头硬化,然后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他原本的性子就很好斗,更不能忍受现在缩头缩脑的生活。

颜九微母亲的异能则是固化,能够固定一切物体包括人类的行动,但持续时间很短,作为新手只有5秒。

在她们四人中,只有颜夕的异能没有攻击性,她能凭空开出夕颜花。

所以在对抗阿比盖尔的行动中,只有她们的父亲和母亲参加了,而颜九微则留下来保护没有攻击力的颜夕。

她们本以为对抗一个11岁的孩子不是什么难事,但最终所有人都失败了,没人能赢过阿比盖尔。

她们的母亲逃出来,但父亲却被抓住了,而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竟然主动供认了妻子和两位女儿。

于是事情便理所当然地发生了,颜夕为了保护母亲和妹妹,主动站了出来,她的异能并不是毫无攻击性,盛开的花朵中挥发出的物质能让一个成年人昏睡不清,只是这样的花,一天至多盛开两朵。

颜夕只能昏迷了母亲和妹妹,把她们放在安全的地方后独身去面对阿比盖尔。

当颜九微再次看到颜夕时,她就已经站在绞刑架前。

这也是颜九微能看到的,还活着的她的最后一面。

现在的颜夕只不过是死去的她留在试炼中的残影,连NPC都算不上。

因为她望着颜九微的眼神中虽然有熟悉的怀念,然而更多的是陌生。

颜九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她不忍心去看颜夕现在的模样。她宁愿记忆中的颜夕一直都是那个喜欢穿白色衣裙的少女。

她希望颜夕能够一直温柔地笑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助地喘息,连哭泣都哭不出声。

这样闷疼的喘息声敲击在颜九微的心脏上,就算她闭着眼睛,也依旧听得清晰。

发生在这个试炼中的事明明对她来说已是久远的过去。此刻所有的痛苦却都一股脑地翻了上来。

徐斯绮默默地拉住她的手,无声却有力,让人无法拒绝地将手掌的温度覆盖在颜九微微冷的手背上。

颜九微睁开眼睛,此时颜夕已彻底没了动静,她撇开眼,心中却没多少难过,对她来说颜夕早已死在多年之前。

不管是梦中的颜夕,还是试炼捏造的颜夕,都只是可笑的伪物,只会让她的心中如火般愤怒。

但不管她的愤怒如何高涨,面前的女巫审判却还在继续。

一个个丧失气力的女子被套上头套,推上绞刑架,她们压抑不住的泣音,犹如此刻天际的云层般厚重地压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头。

唐棠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在上个试炼中,她一直待在黑塔附近,没见识过集结起来的村民是何等壮观。

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只是为了围观几个女子的死亡。她沉默地敛下双眼,望着脚下的土壤,咬着牙打开终端。

颜九微忽然心念一动,打开终端便看到唐棠的消息。

【8145:学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5850:这里是我的新手试炼,很危险,比你经历的任何一个试炼都要危险,这些事我等等再说,现在一定要保持安静,千万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否则必死无疑。

8145:...好。】

唐棠捏紧双手,浓郁的绝望攫住咽喉,挣扎与喘息浸润在身侧,布料间的摩擦之声绵延起伏。

她能够听到被吊起的女子最后的心音,也能够听到身旁站着的人们压抑的呼吸,他们像是变成沉默的雕像。

这个试炼没有一点亮色,有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而此刻的唐棠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也变成这无穷雕像中的一个。

在这被无限延长的沉默中,终于响起另一个声音。

他的喉间仿佛生了锈,沉闷而涩滞,“我很高兴我们的城镇中终于又少了几个女巫。但这还不够,我们还没有清除所有的女巫。为了保护我们的城镇,我们必须作出更大的努力!”

“从现在开始我宣布,我们的女巫审判将在三个小时后继续举行。希望大家踊跃举报,如果任何人有包庇女巫和巫师的行为,那么他将同样被视作女巫。”

那个声音停顿一瞬,似乎有些不情愿道:“但我们也是非常仁慈的,我们欢迎所有的女巫和巫师改邪归正,如果你们承认自己的身份并指认同伙,那么我们将对你宽大处理。”

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也越来越高,似乎站在高台上,唐棠抬头看到一个身披白色长袍的人走上高台。

她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然而那人的面容却隐在兜帽之下,别说是那人的音容相貌,就是那人的性别与年龄也无从知晓。

他就是这场女巫审判的主谋吗?唐棠不敢断定那些少女是罪行累累的女巫,还是无辜的女子,但至少这个身披长袍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长袍人展开双手,又在胸前合拢,“我亲爱的镇民们,不要畏惧,也不要放弃,我知道揭露事实让人觉得难过,但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我们以及我们爱着的人,现在可怜的小阿比盖尔还卧床不起。所以去吧,把那些可恶的女巫们都带到这里来,我们将审判她的罪行,释放她本该纯洁的灵魂。三个小时后我们再与此处集合吧,相信在一天之后,这里将不再会有任何巫术的存在。”

他话音刚落,围绕在绞刑架旁的镇民们便散开了,然而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被鼓舞后的激动,有的只是害怕,谁都知道这场女巫审判不过是可怕的笑话,但现在又有谁敢说出从一开始就没有女巫的事实呢。

而且在如此气氛浸淫下的镇民也不得不相信在一切的背后确有女巫,毕竟谁都说不清阿比盖尔的病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颜九微等人也混在人群之中,慢慢走向偏僻处。

她在那场新手试炼中也生活许久,又是唯一的幸存者,对周边的施设也有一定了解,知道哪些地方人会少些,又有哪些地方根本无人前往。

颜九微领着她们七拐八拐,避开镇民,走进一间小小的木屋锁上门,“暂时先躲在这里吧,这里应该没人会经过,在之前我的新手试炼中,我就有大半时间都是躲在这里的。”

徐斯绮拉住颜九微的手,走向木屋中的椅子旁,“微微,你先坐下来休息,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离开去通关其他小型试炼。”

她已经猜到这个试炼和颜九微有关,说不定就是颜九微从没提起过的新手试炼。她无论如何也不希望看到颜九微受伤的表情,如果留在这里会让颜九微想起不好的事情,那么她宁可离开这里。

颜九微苦笑一声,她就知道徐斯绮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却不愿意离开,这个试炼是她深入骨髓的伤口,不是用时间就可以治愈的,她已经因此疼了太久,这次痊愈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不,我不要离开,我一定要搞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颜九微做下决定,“我已经忍受了太久的噩梦,现在是我唯一能祛除这个噩梦的机会。我不能错过它。”

徐斯绮叹了口气,担心地注视着颜九微,“那好吧,但这次试炼你可千万不能冲动,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和我说,我会陪着你的。”

颜九微的眼中终于有了切实的笑意,伸出小指勾着徐斯绮的小指晃了晃,“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先来简单介绍一下这场试炼,你们听说过塞勒姆的女巫审判...”她的声音更显飘忽,“...而刚才被吊上绞刑架的女孩就是我的姐姐,颜夕。我的家人全死在这场试炼中,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

徐斯绮猛然握紧颜九微的手,轻声按着她的后脑,“没事的,现在你有我了。”

颜九微也顺势依靠在徐斯绮,浅浅地笑着,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她轻声呢喃道:“是啊,我现在已经有你了。而且我现在已经不难过了。在遭遇这么多试炼后,我反而觉得能与姐姐在最初的试炼中就告别也是不错的结局,至少她的死亡是一瞬间的,不像我们,一直被吊在试炼的绞刑架上挣扎了这么多年。”

窗外本不应有风声,但这一刻唐棠似乎听到来自遥远人世间的寒风在凛冽地吹拂着大地。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颜九微说这样的话,她本觉得所有玩家参加试炼都是为了理想,为了**,但颜九微却说他们只是在挣扎。

“可别说这种丧气话了,”徐斯绮揽住颜九微的肩膀心疼道:“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因为我见过最强大的对手就是阿比盖尔,”颜九微正色道:“她远比科林更危险,而且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当初的死者和通关凭证到底是什么。就算现在回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绝不能引起他人怀疑,否则就会被指认成女巫,引来阿比盖尔。”

她站起身,“我不知道试炼和现实中的塞勒姆是否完全一致,但猜想应该有共通之处。比如现实中,塞勒姆的大多数居民都是来自英国的清教徒,少数是其他地方的移民和本地居民,本来邻里关系就比较复杂,会互相猜忌。比如这间房间的主人是外来移民,同时也是阿比盖尔邻居家的女仆,所以遭到怀疑被指认成女巫。”

唐棠追问道:“那她会不会就是死者?”

颜九微将滑落的头发挽在耳后,“我感觉不像。我认为死者应该是和阿比盖尔有更紧密联系的某人。”

“就比如她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徐斯绮提问道:“说不定死者就是阿比盖尔。”

“有这个可能,”颜九微道:“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还是要用线索和证据来说话。”

几人开始搜寻起这个逼仄的房间,这里只有几件必要的家具,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物件。

唐棠翻开衣橱,却见一副不大的画像,画面正是回到初始房间的窗口,背后夹着一张满是皱褶的字条,上面的文字也像被水晕染开了,模糊不清,满是朦胧着的痛苦。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明天她就会永远离开我,带着她那小小的、沉睡着的灵魂去往另一个世界。

所有见到她与我的人,都会用令人愤怒的口吻对我说,别太伤心,别太难过,她不用再忍受痛苦了。

这是一件好事。

每当这时,我就会感受到由衷的愤怒,仿佛有无数火焰在脏器中炙热地燃烧,灼得生疼。

但在猛烈的愤怒之下,我其实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对的。

对于生了重病,忍受病痛却没钱治疗的女儿来说,早早结束病痛的折磨或许是件好事。但我却只想把她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因为她是这个世界唯一留给我的宝物,在它无情夺去我的妻子后,唯有我的女儿才是世界中唯一的亮色。

但最终我还是失去了她。

这恐怕就是我的报应吧。

是我这么多年来所犯罪行的报应。因为我夺走太多别人的东西,所以命运先是从我手中夺走了妻子,然后又夺走了女儿。

可我不明白的是,如果命运要这么残忍的话,那夺走我的东西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伤害我的女儿,她明明还这么小,还有无限的希望。我愿意献上我的未来,反正我已行将就木。但我的女儿还有很多没能实现的愿望,没有见过的风景,没有谈过的恋爱,这些一切美好的东西,她只见过开幕就终幕了,这样真的好吗?

我觉得难过,但不只是难过。

我早已做好准备,我终究会失去一切,但是这样的命运对于我女儿来说,难道不绝望吗?

但我不会大喊,也不会哭泣,她好不容易在剧痛中获得久违的安眠,我又怎么会舍得吵醒她呢?

我最见不得的就是她明明痛苦,却还是为了安慰我而强行微笑了。

此刻沉睡中的她终于真正地微笑着,我想她应该也不愿意醒来吧,毕竟梦中有温柔而强大的母亲,不是我这样没用的父亲。

她的确和她的母亲很像,都是真正强大且坚韧的人,与懦弱无能的我相比,她们才是我内心真正的支柱。

我想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了,我的心脏已经感受不到痛苦。

我亲爱的女儿,希望你能做个好梦,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那美好的睡前故事永远也说不完。

——Z】

1.塞勒姆女巫审判案:1692年1月,美国马萨诸塞州塞勒姆镇一个牧师的女儿阿比盖尔突然得了怪病,被认为是女巫作祟,于是人们开始女巫审判,最终共有19人被处以绞刑,1人被石头堆压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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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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