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那张泛黄纸张上的词句就仿佛是有了生命，在纸张上盘旋扭动，忽而化成支离破碎的字符与笔画，从纸张上腾空而起零落成滚滚黑烟，而后又从那黑烟之中凝聚成一张男人狰狞的脸。
那个男人在这黑烟的漩涡中挣扎，无声嘶吼着，无人能听到他喊出的话，但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的男人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的整张脸都慢慢扭曲在一起，最终在强大力量的控制下，慢慢地融进黑烟中，随后又彻底消失不见。
而桌上的那张纸也化成齑粉，轻轻一口气，便吹散在空气中。
颜九微摸着下巴，感叹道：“我还以为这个试炼要出什么幺蛾子呢，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简单？这哪里简单了？”信衍诧异地看着颜九微：“这里面藏在不少问题吧，就比如说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起来，把他抓起来的人又到底想要听到什么消息，这些全部都是问题吧。”
“没错，这些的确都是问题，可这些问题不重要啊，”颜九微解释道：“这个试炼是要我们找到关键物品，又不是来破案的，想这么多做什么，而且时间紧张，我们没必要探索这么多。”
“那关键物品会是什么？”信衍想了想道：“难道是那个男人最后提到的、被拿走的东西？”
十七点点头，“没错，就是那个。而这件东西现在就在这里，他不是已经通过那张纸告诉我们了吗？”
“你的意思是，那东西就在这面墙后面？”徐斯绮沉思着，转头对着众人道：“那就打破这面墙吧，只是我的异能可能会破坏墙后的东西。”
“那就轮到信衍你上场了。”颜九微便推了信衍一把，“正好可以用上狡兔的异能，不得不说他的异能还是很好用的，只是可惜我们再也见不到原版了。”
信衍也老老实实行至墙前，听闻颜九微的后半句话，诧异地回头问道：“学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颜九微抬起沉静的双眼，眼中虽有诸多情感，最后却只凝成一潭深水，“我之前没告诉过你吗？狡兔已经死了，死在试炼中。”
信衍忽然就冒出一股寒气，沿着他的经络蜿蜒向上，手腕更是沉重地往下坠，他不是第一次遇见死亡，但这却是第一次在那些他复制过异能的人中出现了死亡。
一个生命虽然永久地离去了，但作为他曾经生活过的象征，他的异能却被完整地留在信衍的异能书中，这一瞬间信衍甚至不想再使用这个异能。
但这也不过是信衍瞬间的冲动，很快这种怅然若失的情感还是消失不见，回忆终究只是回忆。他们没有必要再记得更多让人痛苦的事了。
“这样啊。”信衍轻声道，他的话语也像烟雾般消解在空中。
他很快恢复情绪，双手按在墙面上，磅礴的力量从手掌间喷涌而出，这或许就是来自这个异能最后的生命力，在狡兔出事之后，它彻底变成无主的异能，在信衍使用它的这一刻，它彻底变成信衍的东西。
信衍一顿抿紧嘴唇，手下那些颜色明显不一样的砖石瞬间就化成齑粉，露出藏在其后的空间，乍一看墙后的空间和原本的房间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模一样的晦暗与腐朽，暗色的砖石上同样有着暗色的血渍。就连房间中的家具陈设有着相似的花纹与气息。
这无疑证明了，这原本就是同一个房间，或者说同一个牢房，一端的铁栅栏上满是猩红的铁锈。而铁栅栏另一端则深入暗色之中，幽暗可怖。
信衍收回视线，十七紧随其中跨过已然荡然无存的障碍，从一边的桌上拿起一枚怀表，“现在东西已经到手了，我们离开这个试炼吧。”
信衍忙道：“真的就这个？十七你不再检查检查？”
“很简单，被关起来的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关起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纸上提到了时间。”十七打开怀表，摸着表盘道：“因为被拿走了关键物品，才让那个人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几天。那么东西只有可能是钟表。”
“原来是这样！”信衍再次恍然大悟。
十七将怀表递向颜九微，“这件东西就给你吧。”
颜九微取过怀表，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她看了看四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光看这个试炼难度并不大，那我倒觉得我们可以分头行动，才能更高效地获取点数。”
“说的有道理，”十七点点头，“那就分成两组吧，我和信衍一组，你们女孩一组，这样既能高效地获取点数，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相互照应，规避危险。”
“那就这么说定了，之后就通过终端来联络吧，”颜九微晃了晃手腕，“刚才也试过了，在不同的小型试炼中，终端是可以正常使用联络的。”她向着墙面走去，映照在墙面上的倒影摇曳生姿，拢住墙面上的涂鸦。
信衍没有看清涂鸦的模样，隐约能看到是一位少女的影子，然而当颜九微的手刚一戳在上面，她整个人一瞬间就像纱布上的人影，满是灰暗的皱褶，随后消失不见了。
“这不会也是...”信衍的话还没有说完，徐斯绮便紧随在颜九微的身后，消失在墙面之前。
唐棠也快步走去，回头似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信衍，轻声道：“那我们等会儿见了。”
“嗯，等会儿见。”唐棠诧异，回答她的人竟然是十七。
十七的眼中似有不可名状的情绪，但唐棠没有看清便进入新的试炼世界中。
“现在只剩下我们了，”信衍看着脚尖与投射在地面上深重的阴影，又抬起头艰难地在暗色中寻找可能的窗口。
但却比他想象得更难，此前很多他认为会是窗口的画面只是普通的画面，而唯一能确认的窗口已经被颜九微占为己有了。
信衍明知道此刻他应该全身心都放在寻找窗口上，可余光却总是忍不住地瞥向十七在微光之下显得格外柔软的侧颜。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十七，“十七，你觉不觉得这里太暗了？感觉有点吓人。”
“有吗？”十七漫不经心地答道，他紧紧地盯着铁栅栏的深处，就在信衍的手即将碰到他时，十七站起身来，猛然一脚踹开铁栅栏，他抛出一颗发着柔和光芒的球体。
那个光球悬浮在半空中，紧紧地跟随在十七的身侧，照亮四周的一切，在那光芒中，十七的面目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十七转过头，看着一脸怔愣的信衍，“你还在发什么呆，快跟上来，这次的试炼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时间紧张，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新的小型试炼副本。”
信衍回过神，急忙跟了上去。
这条长廊漫长幽暗，让信衍再次回忆起上一个试炼。
他看着十七身侧不断上下浮动的光球，“十七，这是什么东西，既然有这种好东西，之前怎么不拿出来？”
十七戳了戳飘在面前的小东西，“这东西就是上一次试炼结束后，我特意用积分兑换的，没想到这次居然就能用上，不过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为什么？”信衍不动脑子地张口就问，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问题有些多余。
因为他已经看到前方光芒散射进来，交织成一片纱，落在砖石的缝隙间。
十七收起光球，反手拉起信衍，快步向前走。
一幕盛大的落日落入眼底，映衬在落日之上的庄园别墅轮廓模糊不清。
原来他们早已来到了地面之上，而面前的只不过是一扇没有边框的窗户。
十七的手忽然收紧些许，“信衍，抓紧我的手。我们要去新的世界了。”
“嗯，”信衍心中莫名激荡，竟是先十七一步，按在石窗的边框，两人交叠的手划过窗外空气，带起丝丝涟漪。
信衍一时收势不停，整个人竟从窗口翻了过去，落在一片略显枯黄的草坪上。
而十七也被他一起扯了过去，跌在信衍的身上，两颗脑袋磕在一起，信衍眼眶一酸，险些要落出泪来。
“你，你没事吧？”十七的声音中也带着些许哭腔，他伸出柔软的小手，想要摸摸信衍脑门上的包，却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手竟是小了好几圈。
他的手以成年男性为标准，本就算是小的，可现在更是小得过分，倒像是孩子的手。
“我没事，你没有摔痛吧？”信衍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但还是强忍下想哭的心情，努力站起身。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与十七身上的异常，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心变得更脆弱了。
他站直身体，看向近在眼前的庄园别墅，没有听到十七的回应，便回头望去，看着面前肖似十七的孩子，怔愣道：“诶，十七，我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小孩。”
信衍没有得到十七的回应，却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孩子启唇道：“好巧啊，我也发现了，只不过我还发现一个很像你的小孩。”
“在，在哪儿？”信衍两眼放空，机械地问道。
变成小孩的十七微微一笑，“就在我面前，信衍，你难道还没反应过来吗？是我们两个变成小孩的模样。”
虽说信衍潜意识中早已察觉到这一点，但当他看着自己稍显稚嫩的手掌时，内心却还是止不住地无声呐喊。
这到底是什么鬼试炼副本啊！
就在这时，十七神色一凛，拉着信衍就往一边的葡萄架子后躲，狂野生长的植物早已将这个脆弱的木头架子缠绕得密不透风。
这也刚好能挡住两个孩子的身影。
信衍刚想询问，十七却仿佛早有预料，直接伸手捂住信衍的嘴，同时指着右前方，缓缓摇了摇头。
有什么要过来了！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响起，紧随其后的是粗犷的呼吸声，这同属于一个成年男性，他似乎还拿着东西，因为时不时就会有沉重的敲击声落在脚步边上。
信衍想要探头出去看，但十七却拉住信衍的理智。
那个男人越靠越近，最终停在花园入口处，而那里离他们的藏身之处不过几步之遥，信衍憋住呼吸，一手抓着十七捂在嘴前的手，另一只手中却握住匕首。
这个瞬间似乎一切都变得安静，风声、水声、虫鸣声，一切声响都消失不见，耳边只余下那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击打在信衍的胸腔中。
信衍握紧匕首与十七的手，他虽不想一上来就开战，但却也不会畏惧于任何凶恶的敌人。
所幸那个男人最终也没有发现他们，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小兔崽子，杀了你们，扒了你们的皮之类的话，一边踩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信衍紧绷的神经慢慢松了下来，这时候他才惊觉自己方才没有呼吸过，生怕任何声音都会吸引到那个可怕的男人。
他的胸腔此时已经灼热得生疼，忍不住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小幅度的身体晃动擦过坠在身旁的叶片，发出轻微的声响。
十七忽然猛然按住信衍的嘴，整个人都往后缩。
而面前也再次响起凌乱而狂躁的脚步声，那男人大声喊道：“两个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们藏在这里，老子要把你们一根根骨头全部敲碎！”
信衍瞳孔紧缩，来不及细想，茫然间将手按在一旁的葡萄架子上，而身侧的葡萄叶片也涌入庞大的力量，它们开始迅猛地生长，将两人笼罩在其中，严严实实的，就像将他们纳入新的空间中。
而他们身后的墙面也在不断塌缩融化，又在他们面前重组。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不过片刻，信衍与十七就已进入房间内部，而这一切都是源于狡兔的异能。
信衍敛下眼中隐含的情绪，拉起十七的手，“我们快走吧，他随时都有可能会再次发现我们的。”
十七点点头，颇有些懊恼道：“我居然也没察觉到他并没有离开花园，看来他应该不是普通的npc。”
“不是普通npc？那他是这个小型试炼的死者？但上个试炼不是没有死者吗？”信衍边走边问，脚下厚厚的地毯早已失了颜色，沾满污渍，两侧的墙壁上也斑斑驳驳，灰白的墙灰散落在地毯上，结成了块。
“上场试炼怎么没有死者，他只是没有出现而已，这里每个小型试炼都属于非常规试炼，寻常的规则无法套用。”十七挥着匕首，他总觉得身体运转有些凝滞，无法自如活动。
这难道是因为变成了幼年体，所以对力量的掌控也变弱了吗？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那人，而信衍似乎就没有这样的困扰。
此刻，信衍已经轻快地小声哼着不成调的儿歌，一蹦一跳地踩在污脏的地毯上。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智也逐渐趋向于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孩子。
但这对十七来说却这么陌生，他不知道人类的幼年体竟会如此孱弱，以至于匕首也要变成小一号的才算趁手。
然而对信衍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他的体力也变差许多，很快便走不动路，依靠着灰白的墙面，小口地喘着气。
但即使再累，他始终小心地没有触碰到墙面上的任何挂画，生怕会被传送到其他试炼中。为了避免两人不慎进入不同的试炼，十七为此甚至在两人的手腕上绑上相连的缎带。
而他们在这间屋子中的探索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几乎每间房间都被上了锁，只能用异能进行暴力破解，但因为顾及怪人NPC的存在，只能小心地开门。然而在费了一番功夫后，他们却发现每间房间都只剩下破碎的家具碎片。
很快整个一层都被探索完毕，信衍站在走廊的尽头，抬头看向天花板，他隐约记得这上面还有4层，然而这屋子中几乎所有楼梯都被人为破坏了，那人根本不允许出现通往上层的台阶，大抵是为了不让他们逃出去吧。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信衍贴近十七的耳畔小声地问。
十七想了想，也微微踮起脚尖，趴在信衍的肩头。他也没想到，就算他们同时变成小孩，他居然还是比信衍矮上半个头，他小声道，“我记得之前看到过楼梯，应该是在大厅里。”
信衍努力从回忆中勉强挖出有关楼梯的记忆，“好像是的，”他耷拉着脸，“那好远啊。而且说不定那个npc会守在那里。太我们现在都是小孩子，这样冲过去太危险了吧。”
十七却反手抓住信衍，拖着他向着那个方向而去，“你清醒一点，我们现在虽然是小孩子，但哪个普通小孩会有异能？你可别把自己真当成小孩了，时间紧张，我们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自如转动着手腕，感觉自己在逐渐完美地掌控身体，那么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体型，都无碍于他猎杀猎物。
信衍见劝阻不了十七，也只能挣扎着道：“我明白了，那你先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十七回头看着他，信衍被盯得汗毛直竖，结结巴巴道：“十七，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就随便看看。”十七话音刚落，变松开手。
信衍一时没回神，竟歪着身体，跌靠在一旁的墙面上，胳膊肘撞上半人高的挂画，将那挂画整个撞了下来，露出隐藏在它背后的幽深通道与向上的台阶。
谁能料到，这种地方居然还藏着密道，而这个通道的大小不足以让成年男性通过，但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却是如鱼得水。
“这里也有楼梯，要换成这条路吗？”信衍问道。
十七也没多犹豫，“当然，我其实也不想走这么长的路。”他先信衍一步走上台阶，返身向着信衍递出手，“快上来，记得把这个通道的开口封起来，我可不希望让那个NPC发现这里还有楼梯，不然我们已经上楼的事实就会暴露了。”
“我明白。”信衍将手放进十七的掌心中。
密道远比想象得要短许多，很快他们便从另一边的出口走出。
而暗道的出口竟然在玩具箱的背后，信衍拿开落在头顶的泰迪小熊玩偶，抬起头，此刻展示在眼前的是一间儿童房，入眼皆是温软又清新的粉蓝色，就算过了许久也始终没有褪色，与整个屋子破败的构造显得格格不入。
“看来这里会有不少有趣的东西。”十七饶有兴致地看着书桌上摊开的画册。翻开的那页便是回到初始房间的画面，十七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小心地挑开画册的下一页，不出他所料，画面的背后也藏着一大段文字。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下了很大的雨，电闪雷鸣，我睡不着也不想睡，只能坐在床上发呆，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毕竟现在还是夏天，天气实在是太闷了，虽然现在还下着雨，但闷热的天气多半是无法好转，况且现在还停了电。
当然我知道这些原因和我睡不睡得着没有丝毫关系，因为我向来不会被外界所影响，该睡的时候总是能睡着。
所以我比谁都清楚现在之所以会睡不着，完全是因为其他原因。就比如说写了一大半却腰斩的作品，还比如说那个女孩。
啊，我现在到底是在写什么！此刻我居然连自己到底是难过还是愤怒都分不清。
我一直知道自己特别矛盾，但我还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般分裂，就像我的身体中真的存在着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我极度自卑，觉得这世上没人会喜欢我的作品与我这个人，而另一个我却极度自傲，认为我的作品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杰作，没有人会不喜欢我。
这两个我通常都是势均力敌，没有哪个我能够占据上风，他们都维持着不该被跨越的界限，不会去侵蚀我的思想。
但现在我却不确定了，此时正在写字的人到底是哪一个我。
此时的我只觉得我的作品糟糕透了，没有人会比我写出更加矫揉造作的文字，与空洞无物、无病呻吟的词句，我根本就是脑袋空空的草包，我写下的所有文字都应该被烧掉。
不，这些东西连被烧掉的资格都没有，火焰是这世上最为纯净的东西之一了，这些狗屁不如的文字怎么配成为火焰中的一部分？
而我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拿给其他人看，也不怕脏了他们的眼睛。
怪不得没有人喜欢我，怪不得她连看都愿意看我一眼。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话都说得结结巴巴，还总是在暗中偷看她的变态呢。
我想我或许应该放弃了，不管是写作也好，还是继续喜欢她也好，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应该被放下了。
——Z】
“这些内容可以肯定和真实试炼有关。”十七评价道：“和这个小型试炼倒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两人面前忽然分别亮起一个光屏，上面正是试炼开启一个小时后的各支队伍排名。
他们的点数为4000，排名刚好为第四位。
而排名第一位的人竟然是孤身一人的李向阳，他的点数高达10000。
“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点数？”信衍诧异道，“他不是只有一个人吗？！”
十七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惊讶，他早就知道李向阳的异能特殊，在这个试炼中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能拿到这么多的点数全靠他的异能特殊。”
“那他的异能又是什么？”信衍口快地问道。
十七撇了他一眼道：“我不会随便透露别人的异能。而且我认为你应该把注意力更多放在目前的小型试炼上。你没有看到我们的点数已经只有第四位了吗？再这样下去，会被淘汰的。”
十七小心地合上画册，“现在这个东西就暂时用不上了，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关键物品，就算比不上李向阳，我们也不应该比十四差，不然时间一长，分差会越来越大，我们会变得很被动。”
信衍点点头，看着光幕上的数字逐渐变淡，其中十四的队伍排名为第二，而他们的点数为6000，若他们能找到本次的关键物品，那也能和十四打个平手。
嘿嘿，这次是量贩式副本合集，量大管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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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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