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宋喜接了个电话，正巧陈湘回来
宋喜道：“陈老师你们练，朋友找我。”
我大马金刀的坐在运动器材上，狐疑的看她：“真是朋友？”
宋喜当即转过脸来，满脸假笑：“什么意思啊，陈渡？”
我打趣道：“哎哟，就是觉得‘朋友’这个称呼显得橙子地位有点低，不太好。”
宋喜边后退边威胁：“今天陈老师在这，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回去约个地儿咱俩打一架玩玩哈。”
宋喜完全走后，我觉得天色也不早了，是该回家了。
不曾想刚起身立刻又被按了回去。
陈湘眸子里泛着冷意和担忧，他问：“去哪打架？”
我还从都没见过这样的陈湘，我想噎他一嘴
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必须好好回答他的感觉
我回：“不去哪，她练散打的，就是说着玩的而已。”
陈湘：“你也认识那个‘朋友’吗？”
我打开水瓶灌了几口水，随口道：“高中同学，他俩通过我认识的。”
这个橙子原名叫程匿，是我高中同学兼大学室友，我认识宋喜的第一天也顺便认识了
这一认就不得了了，立刻坠入爱河了
但喜子不知道
程匿每次求我撮合他俩的时候，宋喜还以为他对我有意思呢
大学毕业的时候，橙子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一圈灯，手持玫瑰给宋喜来了个“盛大”的告白。
但期间背告白词时，他不慎踩到蜡烛，点燃了裤腿，给长裤烧成了一长一短，告白成了笑话
当时还是去宿舍楼后面暂时一躲，还借了宋喜一条长裤，狼狈不堪
要不是我和另外两个室友阻拦，他立刻就投河了
陈湘没有再问，而是低头看了看表，弯下腰来对我说：“五点了，能约个饭吗？”
“约饭？”我来了兴趣，“跟你吃饭相比，你就不怕我现在追出去，选择跟她找地打一架？”
“不行。”陈湘说，“你今天是陪我的。”
—120—
“……”
给我打个“120”
……
陈湘问我吃什么
我说随便
倒不是我想锻炼他胆量
是因为我感觉右边一桌俩有点像程匿和宋喜
两个人以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吃个海底捞都能遇上……
想去买彩票
—121—
“你在干嘛？”
陈湘：“插吸管。”
陈渡：“谁教你纤体瓶是这么插的？”
陈湘：“不都这么插吗？”
我强忍笑意，伸手将瓶口的贴纸撕去，露出插孔。
“你得把这个撕开，才能插吸管。”
陈湘面色没变化，而是插上后给我递过来，说：“不太常喝。”
可我却没出息的笑得不行了
这时，我感受到对面灼热的目光。
陈渡：“你看什么？”
陈湘：“没有，就是好久没看你笑了。”
“……”
谁笑了？
谁？
谁笑了！
反正我没笑。
—122—
陈湘有事给我夹菜又是给我拨虾的，整的我十分不好意思
大男人有手有脚！我自己也能拨……
陈湘递来一碗虾，“这些拨好了，你先吃。”
“哦。”
大丈夫能屈能伸，现成的白吃白不吃！
—123—
我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就算不能做情侣也能做朋友！
我下定决心，喊他：
“陈湘。”
“嗯？”
我往后一靠近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小心眼，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我也听进去了。你一声不吭就走这事我早就原谅你了，毕竟你那时候就属于那种干什么都一声不吭、还喜欢胡思乱想的人儿。”
陈湘坐在对面一动不动，给我一种独白的感觉
半晌，他出声：“所以你……”
“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我说的果断，“就算我们过不了情侣这个坎儿，我们还可以当兄……”
“我拒绝。”
“……”
这声拒绝铿锵有力，给我吓了一跳，并且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
陈渡：“拒绝就拒绝，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呀？”
陈湘摘了手套，一字一顿道：“陈渡，我不想只跟你做朋友。”
人生也就三万天，尬死也是死
“我可以继续追你，你也可以一直拒绝，可我不能跟你当兄弟朋友。”
我非常不理解：“你咋这么犟呢？做朋友有什么不好？我们一样可以一起说话一起玩，总比仇人好吧。”
突然，陈湘站起来了，他忽然伸来手，拉过我的手腕，迫使我与他对视。
“我不想欺骗自己的感情，我若是同意，只是自欺欺人。”
陈湘长发低扎，神情忧郁，从这个角度看他，倒有些怜悯
我失神许久，一道拍照声使我终于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先坐下好不好？”
我就不该在这个地方说这种事！
陈湘坐下了
头一转，隔壁桌：
俩人一个疯狂“咔嚓”，一个磕的要死
宋喜：( *｀ν?)?
程匿：:D
—124—
“陈渡。”
“说。”
“你俩到底啥关系？”
“敌人。”
陈湘和程匿去调蘸料了，人有些多，他们得排会儿队
宋喜就趁机把我叫过去
她不信：“那他还给你夹菜。”
“我够不着。”
“他还给你系围裙。”
“我看不见。”
“他还冲你笑！”
“他脑子有病。”
“那他还给你拨虾！”
“……”
“他喜欢拨虾！”
宋喜乐了：“诶哟，到底是喜欢拨虾，还是喜欢拨给的人呀～”
我收拾东西：“要不咱俩还是出去打一架吧。”
宋喜突然花痴的笑开：“我不去，陈老师肯定会帮你，我舍不得打陈老师。”
“……”
我气笑了，这个陈湘就这么帅吗？
我转过头去。
不巧对上眼。
我转回头来。
好吧是挺帅。
宋喜：“好朋友一辈子！你快说嘛！”
我不是不想说，是实在不想毁掉陈湘在她心里的形象
“前任。”
说完，对面的人跟犯了病一样乱叫：“陈老师是你前男友？？！”
“我的妈呀这瓜可太劲爆了！我就说你俩第一次见面他看你的眼神怎么不对！我还以为我小说看多了！”
“妈呀，啥时候的事儿啊？我只知道你喜欢男的不知道你还有前任啊？”
“橙子已经被我支走了，咱俩细说！”
终于轮到我说：“就高三谈的，他因凡尔赛一罪被我捕了，后来他不辞而别就分了六年。”
宋喜拍着桌子道：“久别重逢！”
“妈呀妈呀，你藏的怎么这么深！？”
“怪不得我当初说我偶像是陈湘的时候，你这么嫌弃呢。”
“怪不得我烧你的字他那么生气呢。”
“怪不得那天他还给你盖衣服！幸好我没接，我也太厉害了！”
她什么时候跟我说过陈湘是她偶像了？
宋喜：“那现在呢？他是不是在……”
陈渡：“你适可而止。”
宋喜：“哦，你不说我也知道。那算一算，你俩谈的时候应该也都成年了吧？你俩谁上谁下？”
“他柏拉图。”
宋喜下巴隔在瓶盖上，感慨道：“哎，看陈老师的品格，应该是舍不得动你。”
陈渡：“你俩是不是谈傻了？还有你记得把照片删一下谢谢。”
宋喜：“不删，你俩结婚的时候要用。”
陈渡：？
宋喜：o(^▽^)o
—125—
“阿渡，我们走啦！”
晚饭后分别，我们打了个车回去
一路上我在回复橙子的消息，没有去理陈湘
就算他找我说话，我也只是无意中敷衍了几句
那是下车后我才意识到的
下车时，陈湘拉住我
这次我终于好好听他说话了
陈湘：“能不能加个微信？”
“？”
“之前那个号被亲戚拿走了。”
行吧，看在要做朋友的面上就同意一下吧
陈湘的头像是一根树枝
名字：3
—126—
2023.9.14
屋里特别冷特别黑，明明中午还是“暖光灯”……
停暖气了？
没有停，是心理作用
今天又会是一夜无眠
—127—
2023.9.14
晚上23:59
我躺在窗台的摇椅上，安静的看了几个小时月亮
2023.9.15
凌晨0:00
我给“3”发了条消息
渡过：到家没
3:到了，你还没睡吗？
渡过：你不在楼道里吧？
3:真的在家
“3”发了一张图片，内容是我送他的那只娃娃
现在已经不会说话了
3:怎么了？睡不着吗？
我沉默的盯着他的回复，轻轻一眨眼，且面无表情
渡过：没有
渡过：确认一下，怕你埋伏我
3:我吗？
陈湘这句回复好好笑
消息提示音，“3”说话了
3:我有话对你说，今天没敢问。
渡过：说。
3:你昨天那天抱我那一下，不像讨厌我。
“……”
我突然指着自己鼻子，骂道：“你看你干的好事陈渡！这让我怎么回？”
渡过：你别说是你了，就算那天外面是只狗我都抱。
3:好吧
天被我聊死了，对话框安静了许久
我本以为陈湘不会再发消息了
3：那你要我也摆一圈蜡烛表白吗？
渡过：？？？
渡过：你咋知道的？
3:程匿跟我讲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橙子有病吧，竟然说自己的糗……
3:他说他给宋喜表白的时候，你被火烧着裤子了
“……”
渡过：他有病吧？
渡过：他骗你的，是他被烧没裤子了。
3:…烧没？
渡过：对
渡过：我有照片你看吗？
3:不看
3:辣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湘说话怎么这么有意思？
—128—
我来回浏览着我们的聊天记录，笑意未停
鬼使神差中，我给他发了条消息
渡过：给我打电话
陈湘给我发了个表情包，便立刻弹来通话
接通后，彼此默契沉默一秒
陈湘：“怎么了？”
陈渡：“找找高中时候的感觉。”
陈湘：“嗯？跟你的爱慕者找感觉？”
陈渡：“啧，你从哪儿学的这种话！？”
陈湘音调低下去：“我不说了……”
……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他给我打电话
通俗一点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既不是情侣，又不是什么很要好的朋友
可能这是被关心的感觉吧
陈渡：“我那个……放你那的字，真的一张都没有了吗？”
陈湘回复的很快：“嗯。她信任你，而且执行力很强，值得深交。”
“噗……”
本来以为陈湘打字就很好玩了
结果说话更有意思
我乐的不止天地为何物
脱口而出：“你怎么还是这么好玩……”
“……”
陈湘：“之前你也这么觉得吗？”
陈渡：“差不多吧，觉得你答不上来话的时候最滑稽。”
陈湘：“这个‘滑稽’，是贬义词，还是褒义词？”
“嗯？”
陈湘问这个干嘛啊？
“当然是褒。”
陈湘：“那就好。”
……
双方又不说话了
“你在干什么？”
陈湘突然问
陈渡：“跟程匿说话。”
陈湘语气有点不对：“你刚刚不还说我有意思吗？”
陈渡：“对啊，你那回复老有意……”
陈湘：“那你为什么还在陪我的时候去理别人？”
“不是，他刚刚问我喜子喜欢看什么类型电影，我……”
“那你也分心了，既然你主动来找我，为什么不能只看我？”
陈渡已经连续打断我两次说话了，让我很不爽
“阿渡，我是不是可有可无？”
那门子话啊？
怎么感觉如果我说是，第二天就能有一条“二十四岁男子家中自尽”的新闻
见我迟迟不回，他又说：
“你如果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那我还继续追求你。”
“我就是奔着你回来的。摆脱我，你想不到办法。”
这人还是陈湘吗？
这种话他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
好像生怕我不知道我们之前是追求和被追的关系
我又不是行星
我将手机抬高，对着通话孔说 ：
“我又不是真不理你，而人家找我我总不能晾着人家吧？”
“还有这个……就算我真的还喜欢你，你又能怎样呢？”
“……”
这次没有安静
陈湘：“这就够了。”
“啊？”
什么够了？
这时，房外传来敲门声
“你等等啊，有人敲门。”
—128—
凌晨0:41
这个点谁会来？
我没想那么多直接开了门，总不能是歹……
开门那一刹那，门外的人几乎是冲进来的
寒意还没让我打上哆嗦
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偌大的房里只剩我试图喘息的动静
寒意和暖意交接时
我好像有点上瘾
陈渡说的：就算我真的还喜欢你，你又能怎样呢？
陈湘听的：#@…我真的还喜欢你，@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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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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