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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佩金被他锁出伯府门口的小巷子时,他便将她手里的铁镣解开。

他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她,犹如在看什么肮脏物似的:“铜雀巷一案的凶手,我已经查到头绪,就不浪费牢里米饭养你了。”

“至于你,来伯府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自己清楚,经过今日之事后,不管是伯府还是外面的人,大概也不敢再聘用你。”

“识趣的就赶紧走,别再让我在这里看见你。”

“我嫌脏。”

佩金愣了。

居然有人能做到他这样的地步。

想着自己到手的酬劳飞了,想到自己还欠着的外债,想到从此以往再难在邢北府谋生,以及他压根不留活路的逼法,佩金整个人气得要炸开了。

“傅鸣玉!”

她喊住他。

鸣玉冷漠地回头,随后被她一把上前圈紧脖子,唇便贴了过来。

没有什么缱绻和柔情,她纯粹是自暴自弃式的泄愤。

傅鸣玉他不是自诩高贵纤尘不染吗?不是厌恶不三不四到处勾`搭的女子吗?不是讨厌她吗?

那很好,她不去勾`搭姚二郎,偏偏要让他恶心一下。

果不其然,她亲完,见他脸如死灰地杵在那里,四旁的城捕也在用看戏的目光看他,这让佩金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

“你想死,是不是?”对什么都冷淡挑不起半分情绪的玉贵公子,突然暴起伸手掐住了她脖子。

佩金被掐得快喘不过气,衣裳里梳头用的各类木篦、盘发篦和勾发骨针都散落下来。

她却依旧嘴硬地挑衅道:“傅...傅鸣玉,你讨厌我...嫌...嫌我脏,不..不要忘记,你也这么过来的...”

“我不过是...选择不了自己的出身...就要...就要遭你如此憎厌...么?”

听完她说的话,他手一下就松开,她滑脱了下去,摔在地上。

他俯视她道:

“因为你,是我的灾难。”

“人趋吉避害,不是很自然吗?”

好像...确实也是啊...

如果不是她,她娘可能就不会为了让她日子过好些,自私地与侯府交换了两个孩子。

如果不是交换了孩子,傅鸣玉这一生都只会在阳光和众人的拥护下长大,又怎么会有儿时那样悲惨的经历呢?

儿时他所受到的伤害,怕是一辈子也难以愈合,即便是长大后过得风调雨顺、平步青云,他也会感觉到不安全,和随时都会有危难发生的恐惧吧?

佩金不想共情他,如今她自己就是落入这悲惨世界里的人。

反倒是他,所有的苦难都结束了。

“我会...尽快走的...”佩金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又坚强地擦掉,“我确实不该...再闯进你的视线,和扰乱你的生活了...”

“从前虽然不是我做,但却是因我之故,让你自幼遭难,活在那样的家庭里苦苦挣扎,我...难辞其咎。”

“之后我竟然...竟然还厚着脸皮,想继续留在侯府...当你妹妹,那会我根本没考虑过你的心情,你后来把一切告诉侯夫人,把我驱赶走,我...我哪来脸怪你?”

“如果换作是我...遭过那样的苦...好像,也原谅不了那个...剥夺我一切的人。”

她的泪大滴大滴落下来,把鸣玉看懵了。

她把散落一地的各类篦梳捡起来,发现其中最贵的勾发骨针摔断了,她再也无法给人梳头,但她也只是沉默地捡起来,擦掉上面的尘灰,小心翼翼收好。

“你给的那一百两...我也不知道要何日才能还上了,”她站起来准备离开,“但是,我一定会记着...还欠你一百两,有机会一定会还,若不论如何都还不上,那就...给你当牛做马,或者下辈子还你吧。”

说完她转身走。

看着她离去的坚定而决然的身影,鸣玉久久地站在原地不动。

良久,他才有所反应似的,嫌恶地用手用力擦自己的唇,企图将残留在上头的感觉擦掉。

怆惶逃回来的佩金一进屋便立刻收拾衣裳用品,边收边哭。

芸娘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咳着从床上爬起,想去制止她。

“阿娘!你不要再劝我了!我们走了,离开邢北府行不行啊?!我快受不了了!!”

佩金流着泪朝芸娘崩溃道。

方才她在鸣玉面前,其实都是强作镇静的,逃回来后静下心来却越想越害怕,倘若她真的因为嫌疑杀人被抓进大牢去,她这一辈子都要完了。

她被赶出侯府,虽然对那曾经钟鸣鼎食的生活彻底无望,但她还是希望日后能嫁一户好人家,踏踏实实安安稳稳过日子的。

可倘若她进了大牢,谁个好人家还会要她?

先前她和她娘被驱赶出邢北府,流落到偏院村镇的时候,虽然日子过得苦了些,但至少那边没有欠债,有一顿就吃一顿,没的吃就跑山里摘些野果,只要努力点,怎么也不会让自己饿着。

可是现在回到邢北府,饿是没饿着,可她已经渐渐被击溃,快要承受不住了...

“阿金...咳咳咳...阿金你别这样咳咳咳...娘真的...咳咳咳...娘真的不能离开邢北府...”

“娘自知...咳咳咳...咳咳咳...自知这几年身体咳咳咳...可能撑不下去了...邢北府...咳咳咳...娘只是...”

芸娘泪盈盈,“只是希望...咳咳咳...落叶归根...回...回到你外祖父外祖母..咳咳身边,和...”

“你说得没错咳咳咳,娘...娘确实还想再见...再见他一面。”

“阿金...就当娘求求你。”

佩金看见她娘这样,一时又硬不下心了。

当年她刚回到这个家,差点被她爹打那次,是她娘替她挡了灾。

自那次以后,她娘就仿佛落下了病根,伤好全了也一直咳嗽,后来攒了钱硬拉着她找大夫一看,才知道耽误了,她娘因为内伤损了肺腑,加上这些年生活一直过得很苦,身体本来就虚,身子亏损便无论如何都补不了了。

她知道自己亏欠她娘,所以这些年,不管自己多么厌烦她,也一直对她不离不弃。

“我带你...见他一面,见完我们就走,如何?”佩金无奈叹息,“至于阿娘你,我一定会赚钱治好你的病,你不要这样总往坏里想,好不好?”

芸娘不说话了。

·

佩金知道自己再来找鸣玉不太好,但她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如今的身份不好再靠近永宁侯府,只能去府尹衙门的路上蹲守等鸣玉经过。

不到两天终于被她等到鸣玉路过,彼时天将将亮,天边一片黛青,路上还没几个人,远处一匹高大的大宛良马在路的尽头而来。

骑在上方的郎君英姿飒爽、气质非凡。

待他走近了,佩金立马冲前去拦住马。

马受惊嘶鸣一声,马蹄扬起差点踢到她,幸亏鸣玉反应过来立马勒紧缰绳。

鸣玉看见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眼神,是惊愕又厌恶,带三分不知所措的。

“你又想做什么?我对你已经够恩义了,若按正常流程,你得先关大牢里羁押一段时间才行。”

佩金知道他故意放自己,其实只是因为他极度厌恶自己,一刻也不愿在邢北府看见她,可她也不拆穿,只是跪他道:“世子,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完后,我一定带我娘离开邢北府,从此往后再也不回来。”

“不能。”鸣玉听也没听,就斩钉截铁道。

虽然是早知这样的结果,但佩金听见还是有些难受,“世子,我求求你...你若是不帮我...”

“钱给你了,案子也帮你查明清白了,你不走就把钱还回来,自己到牢房蹲去吧。”

鸣玉一句废话也不同她说。

佩金直接被堵得无话可说。

“做人可不能太贪得无厌了,”他冷道,“你不会以为小时候帮我出几次头,拿些打赏乞丐的钱给我,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了吧?”

“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个盗窃别人人生的盗贼,拿盗别人的东西来施舍别人,相较之下——”

“我对你已算不错了!”

他一番话把佩金震得呆在当场。

是呀...他说得确实没错,是她太贪了。

可她能怎么办,她此时如果硬拗她娘离开的话,说不定下回她娘喝的就不是酒,而是毒了。

她只能对着鸣玉做坏人了。

“世子若是不帮我,我就自己想办法,到时候,你可别怪我。”

佩金扶着膝盖站起来,她腿部的裤子已经被路上的乱石磕得破了道口子,身上衣裳也不甚得体,有好几道补丁,可这已经是她为数不多、相对得体的衣裳了。

今日是来求鸣玉的,她也不愿意自己穿得过于寒酸。

鸣玉听完她的话,眉头深皱,下马挡到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大手用力地捏住她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她手腕骨捏碎,下颌线锋利地对着她,“你最好不要惹恼我...”

“不然——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阴戚道。

佩金挣扎要将手抽出来,谁知他越捏越大力,她深吸口气用力往他脚背狠跺一脚,谁知他轻巧就躲过了。

她抬头狠瞪他一眼,“不过是想你帮忙制造个机会让我娘远远看你爹一眼罢了!然后我们就会走的!你这样也不肯么??”

鸣玉轻笑一声,把脸低下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当年把我害这么惨的人,如意?”

佩金额角冷汗都渗了出来,疼得嘴唇发白,却仍不肯低声下气,“那我倒要看看!傅世子要如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世子当真不怕如今得之不易的东西,被我破坏吗??”

“你敢?”他气笑,捏得更用力了,似乎听见骨头“咯咯”的声音。

佩金被迫跟随着腕骨,把身子也扭过去,脸上因为疼痛已经扭曲了表情,却依旧不肯吱声,只是默默看准了旁边的马。

突然,她趁着他不备,用脚奋力一踢他旁边的马。

马儿受惊“嘶鸣”一下往前去,鸣玉这才松了她手,手抓缰绳一下飞跃上马稳住马儿。

而佩金也趁机拔出发间簪尖,用力往马臀狠狠深刺!拔出后,见马带人失控狂奔出去,她才朝后张唇做了个“活该”的嘴型,然后抓紧时间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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