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监视还是保护？

帝国第四学院巨大的星港闸门如同巨兽之口缓缓开启，伤痕累累的小型舰船滑入其冰冷的秩序之中。高耸的银灰色建筑线条冷硬，穿着统一灰色训练服的学生步履匆匆，空气里是能量护盾的嗡鸣和消毒剂的冷冽，如同一座精密的工厂。

“收起你们所有的不安和疑问，在这里，你们只是两个因‘特性觉醒失控风险高’而被安排特殊监护的问题学生。”司空毋的声音平淡无波。他换上了那套洗得发白的深灰教师常服，鼻梁架着普通的黑框眼镜，手里拿着旧电子记事板，整个人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记住，我叫司南，基础战斗理论和实战应对课的讲师。”他推了推眼镜，灰瞳沉静，“同时，根据学院监护条例，在你们初步稳定前，我将担任你们的临时指定监护人，并与你们同住。”理由官方，语气如同宣读规章。

唐下意识发动【万物溯源】，瞬间被学院密集复杂的能量场冲击得闷哼一声，脸色发白。基洛则感觉体内黑雾被无处不在的压制力场捆得更紧，刺痛和系统嗡鸣如影随形。

穿过冰冷广场，司空毋应付着同事关于课程的询问。

“下午三号馆，B班加练基础闪避”，语气刻板如常。

然而，岔路口处，一股隐蔽的、带着恶意的精神穿刺能量骤然袭向基洛！

基洛体内黑雾暴动，剧痛炸裂！唐失声示警：“三点钟！”

低头的司空毋仿佛只是自然挪步挡在基洛侧前方，手中那杯廉价合成咖啡“失手”滑落。

啪嗒！

褐色液体溅开。

致命的能量触及咖啡液与特定合金地板的刹那，如泥牛入海，消弭无声。司空毋只是懊恼地看着狼藉，弯腰收拾，灰瞳平静掠过那个消失的瘦高背影，一切自然得像每日上演的笨拙意外。

“走路看路。”他平淡地责备了一句，仿佛刚才化解的并非致命袭击。

最终，他们停在学院边缘僻静的E区17栋。宿舍内是标准的三室一厅，银灰合金墙壁，基础合成家具，冰冷得毫无生气。客厅巨大的全息屏滚动着学院规章，消毒水味更浓。

“左边两间是你们的。右边我的。公用厨房卫浴。”司空毋指向走廊尽头，刷开自己房门。

基洛和唐瞥见里面——同样简洁到极致。一张窄床，一张金属书桌，一把椅子，一个壁柜。唯一稍显“个人”的物品，是书桌上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金属烟灰缸，里面很干净，旁边放着他那副黑框眼镜。没有照片，没有装饰品，没有任何能称之为“家”的痕迹，更像一个临时值班室。门边的墙壁上，内嵌着一个不起眼的银色面板，似乎是某种监控或能量调节接口

“学院规定，宿舍内禁止未经报备的能力使用，禁止携带违禁品，门禁时间严格执行。”司空毋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伴随着他放下电子记事板和脱掉外套的细微声响，“冰箱里有基础营养剂和合成食材，想吃什么自己弄。垃圾按分类投入回收口。”他的交代琐碎而刻板，如同最无趣的宿管。

司空毋走出来，已换上居家的灰色套头衫，更显普通。但他没有走向营养块，而是径直进了厨房——一个同样简洁但配备了基础烹饪模块的区域。

出乎兄弟俩意料，他打开了冷藏柜，取出几样新鲜的、带着泥土气息的蔬菜和一块纹理分明的肉类——这在充斥着合成食品的学院里堪称奢侈。他挽起袖子，露出线条流畅、肤色健康的小臂，完全看不出战斗时暴露的机械结构，动作熟练地清洗、切配。菜刀在他手中稳定而精准，切出的薄厚均匀无比，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晚饭吃这个。”他头也没回，声音依旧平淡，却不再是关于营养块的例行询问。

就在他处理食材时，基洛体内被学院力场和刚才袭击刺激得愈发躁动的黑雾再次猛烈冲击符文枷锁！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系统报错声尖锐起来。

司空毋切菜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他没有转身，但左手空闲的指尖，极其自然地、仿佛只是无意识地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微小的弧线。

一缕极其稀薄、几乎肉眼难辨的蓝色微光，如同最纯净的星尘，无声无息地飘出，精准地没入基洛额头那道符文之中。

嗡……

基洛脑中尖锐的系统报错声如同被抚平，瞬间减弱成低沉的嗡鸣。更让他震惊的是，那冲击符文的狂暴黑雾，仿佛被注入了一种奇异的“镇静剂”，狂躁的侵蚀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的凉意，不仅缓解了神经的剧痛，连被学院力场压制带来的持续不适也大大减轻。就像干裂的土地被清泉滋润。这感觉…和当初在实验室里压制他暴走时一样！但更温和，更…具有修复性。

唐的【万物溯源】特性让他捕捉到了更多！他“看”到那缕蓝光并非简单的能量，它在接触符文的瞬间，仿佛一个精密的转化器，将厨房里炉灶散发的微弱热能、空气中游离的电磁波、甚至基洛自身因痛苦和力量冲突产生的负面生物电能，都极其高效地汲取、转化，然后化作一种充满生机的、温和的治愈能量，精准地抚平基洛神经的损伤，并加固了那道符文对黑雾的约束力！这不仅仅是压制，这是治疗和能量转化！

“发什么呆？洗手，准备吃饭。”司空毋的声音打断了唐的震惊观察。他已经将食材下锅，熟练地翻炒，诱人的香气开始弥漫，驱散了些许宿舍的冰冷。他依旧背对着他们，灰瞳专注于锅中的食物，仿佛刚才那神乎其技的蓝光治疗从未发生。

基洛摸着自己恢复平静的额头，感受着体内难得的舒缓，复杂地看着那个在灶台前忙碌的、灰扑扑的背影。唐则努力消化着刚才感知到的那精妙绝伦的能量转化过程。

这个强大的、拥有双重身份的男人，此刻就像一个最平凡、甚至厨艺不错的单身父亲，如果忽略那极致冰冷的宿舍环境，和他们挤在同一屋檐下，做着新鲜热乎的饭菜。他可以用一杯咖啡化解致命袭击，也可以用一缕蓝光无声治愈狂暴的反噬。这种强烈的反差，让“监护观察”和“便于干预”的官方理由，蒙上了一层更加深邃难解的迷雾。

当司空毋将几碟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端上冰冷的合金餐桌时，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灰瞳里带着一丝处理完琐事的疲惫，看向兄弟俩：“吃吧。学院里新鲜食材配额不多，别浪费。”语气平淡，却与之前拿着营养块时截然不同。

基洛和唐沉默地坐下。食物的香气是真实的，额头的舒缓是真实的，但这间屋子、这个男人、以及他们体内蛰伏的“病毒”，都充满了不真实的荒诞与危险。帝国第四学院的冰冷秩序和这顿出乎意料的“家常饭”，将他们与这位伪装成普通讲师、却拥有着治疗与毁灭双重力量的帝国兵器，更紧密也更诡异地捆绑在了一起。那双隐藏在眼镜后的灰瞳，在氤氲的热气后，显得愈发难以捉摸。

帝国第四学院的生活如同一架冰冷精密的仪器，每一个齿轮都严丝合缝地转动。灰色的训练服，冰冷的合金走廊，无处不在的能量场压制，以及学生们眼中混合着野心、警惕和一丝麻木的神情，构成了这里的主色调。

基洛和唐被分在不同的基础班，但特殊的“监护观察”身份让他们的大部分时间依旧捆绑在司南（司空毋）身边。基础理论课枯燥乏味，充斥着冰冷的公式和帝国对“特性”的标准化分类与管控条例。

司南站在讲台上，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教师服，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声音平稳刻板，讲解着“能量逸散阈值计算”和“精神干扰场规避基础”，完全是一个尽职但缺乏激情的讲师。他灰扑扑的身影在讲台上移动，目光扫过学生时毫无波澜，仿佛前一天晚上那个能做出热腾腾饭菜、指尖能弹出治愈蓝光的人从未存在过。

只有在极其偶尔的瞬间，比如某个学生因特性失控差点引发小范围爆炸，司南推眼镜的动作会快上那么一丝，灰瞳深处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锐利，随即又恢复平静，用最标准的流程处理事故，将那个面如土色的学生交给赶来的校卫队。整个过程高效、冷漠，符合一切规章。

“哥，他在‘看’。”一次理论课结束，唐在拥挤的走廊里，压低声音对基洛说。他的【万物溯源】在学院强大的压制力场下如同戴着镣铐跳舞，感知范围被极大压缩，精度也大打折扣，但对特定目标的微观洞察力反而在高压下被磨砺得更加敏锐。

他能“看”到司南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推眼镜动作，指尖都会带起一丝微弱到近乎湮灭的能量涟漪，如同无形的触须，瞬间扫过整个教室，捕捉着每一个学生体内能量流动的细微异常，包括他们兄弟俩体内那被秘钥唤醒、仍在蠢蠢欲动的“病毒源核”。

基洛没有回答，只是绷紧了嘴角。他额头的符文在学院力场的持续压制下，如同一个冰冷的烙铁，时刻提醒着他体内关押着一头随时可能破笼而出的凶兽。每一次试图调动哪怕一丝黑雾，都会引来符文的剧烈反应和系统的尖锐嗡鸣，那感觉比单纯的剧痛更令人窒息——仿佛灵魂的一部分被强行禁锢、撕裂。

司南在课堂上那副平庸讲师的模样，落在他眼里，更像一种无声的嘲讽。

“特殊监护对象，基洛、唐，跟我来。”司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毫无预兆。他不知何时已穿过人群，站在他们旁边，手里拿着电子记事板，“适应性实战评估，三号训练馆，B区。现在。”

三号训练馆比理论课的教室更加冰冷肃杀。巨大的空间被高强度能量护盾分割成一个个独立测试单元。空气中弥漫着臭氧、金属灼烧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穿着灰色制服的技术人员面无表情地调试着仪器，冰冷的电子音回荡着：

“测试单元B-7准备就绪。受试者：基洛。特性类型：精神侵蚀/能量实体化（高危不稳定）。启动三级压制力场。”

基洛踏入测试单元。透明的护盾在他身后合拢，瞬间，一股比宿舍和教室强大数倍的压制力量如同无形的巨手攥紧了他全身的神经！额头的符文蓝光大盛，几乎要灼穿他的皮肤。系统的报错声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单元中央，一个由高密度合金构成的简易人形靶标静静矗立。

“测试内容：基础能量投射与形态控制。请尝试将你的‘特性’凝聚于一点，攻击靶标核心。”司南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凝聚？控制？

基洛只觉得体内的黑雾在狂暴的压制下非但没有屈服，反而像被激怒的困兽，疯狂地冲击着符文枷锁。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训练服。他试图集中精神，想象着黑雾凝聚成尖锥。

然而，意念刚起，失控的黑雾便不受控制地从他发梢、指尖丝丝缕缕地溢出，如同活着的阴影触手，在空气中狂乱地扭动、嘶鸣，却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形态，反而在压制力场下被迅速消耗、湮灭。

“失败。能量逸散率92.7%，形态稳定性：零。”冰冷的电子音宣判。

基洛咬紧牙关，耻辱感和挫败感如同毒蛇啃噬内心。他能感觉到护盾外那些技术人员投来的、混合着评估、冷漠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的目光。

“受试者：唐。特性类型：元素亲和/信息感知（广谱高危）。启动三级信息过滤屏障及精神稳定力场。”

唐深吸一口气，踏入相邻的测试单元。护盾合拢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被强行套上了一个厚重的、布满毛玻璃的罩子。原本清晰无比的元素“低语”变得模糊、遥远、支离破碎。空气中活跃的能量流、构成护盾的分子结构、甚至脚下合金地板的金属疲劳点……这些曾经如同呼吸般自然涌入他感知的信息，此刻都变得晦涩难辨，需要他付出巨大的精神力量去强行“聚焦”和“解析”，如同近视者拼命眯眼去看清远处的小字。巨大的信息剥离感带来强烈的眩晕和恶心。

“测试内容：目标解析与弱点预判。请解析前方移动靶标（型号‘斥候-III’）的实时能量流动节点，并预判其下一秒行动轨迹。”

前方，一个悬浮的、结构复杂的机械靶标开始以不规则的轨迹高速移动，表面亮起复杂的能量纹路。

唐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万物溯源】的特性在过滤屏障的干扰下艰难运转。他“看”到靶标内部能量如同浑浊的泥流，关键节点的信号微弱且被大量噪音淹没。轨迹预判更是艰难，靶标内置的反预判算法不断干扰着他的感知，每一次强行推算都像用钝刀切割自己的神经。

“解析度：47.3%。预判准确率：31.8%。精神负荷超标警告。”电子音再次响起。

唐脸色苍白如纸，扶着单元内壁才勉强站稳，太阳穴突突直跳，信息过载带来的剧痛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能清晰地“听”到旁边单元里基洛压抑的喘息和体内黑雾撞击符文发出的、只有他能感知到的沉闷轰鸣。

“适应性评估：不合格。高危不稳定状态确认。后续训练计划调整为：强制稳定性训练优先。”司南的声音依旧平稳，在电子记事板上记录着，灰瞳透过护盾，落在两个狼狈不堪的少年身上，没有任何额外的情绪波动，仿佛只是在记录两个故障零件的参数。

就在基洛和唐带着沉重的挫败感离开测试单元，跟随司南走向训练馆出口时，异变陡生！

训练馆高耸穹顶的某个维护通道口，一块沉重的、用于固定大型能量发生器的金属配重块毫无征兆地脱落！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陨石般朝着下方毫无防备的、正排队等待测试的一群低年级学生头顶砸落！

惊呼声瞬间炸响！学生们惊恐地抬头，身体却因恐惧而僵硬！

时间仿佛被拉长。

基洛体内的黑雾在极致的危险刺激下，如同被点燃的炸药，瞬间冲破了额头的符文枷锁！剧痛被汹涌的暴戾淹没，系统的报错声被黑雾的咆哮覆盖！浓郁如墨的黑雾不受控制地、狂暴地从他全身喷涌而出，如同决堤的黑色洪流，直冲穹顶！他的视野被一片吞噬光线的黑暗笼罩，意识里只剩下毁灭的冲动。

“哥！控制住！目标是配重块！！”唐的嘶吼声在混乱中响起。他的【万物溯源】在生死危机下突破了过滤屏障的极限！他“看”到了！不仅仅是下落的配重块，还有配重块内部因应力突变而产生的、即将彻底断裂的微小裂痕；他“看”到了配重块下坠轨迹上空气的湍流；他甚至“看”到了周围学生因恐惧而剧烈波动的生物电场！信息洪流再次涌入，但这一次，唐没有眩晕，一种冰冷的、绝对的专注取代了恐惧。他不再试图解析万物，而是将所有的感知力，如同最精密的激光，聚焦于配重块内部那最致命的裂痕节点！

几乎在唐嘶吼的同时，基洛那失控喷涌的黑雾洪流，在唐精准无比的“指引”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扭转了方向，不再是无差别地弥漫，而是凝聚成一道尖锐到极致的、仿佛能刺穿空间的黑色长矛，无视了距离，狠狠贯入配重块内部——唐所“看”到的那个裂痕节点！

嗤——！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

只有一声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属被亿万只虫子瞬间啃噬殆尽的细微声响。

那沉重的合金配重块，在被黑雾长矛命中的刹那，从内部核心开始，无声无息地、极其诡异地化作了漫天飘散的、比尘埃还要细碎的黑色粉末！如同被最彻底的“湮灭”抹去了存在！粉末簌簌落下，在学生们惊魂未定的头顶形成一片短暂的黑雪。

整个训练馆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基洛身上。他单膝跪地，大口喘息，身上失控喷涌的黑雾正在缓缓收回，但那双眼睛依旧残留着暴戾的赤红，额头符文的蓝光微弱地闪烁着，皮肤下仿佛有黑色的血管在蠕动。系统报错声如同垂死的蜂鸣在他脑中回荡。唐也扶着墙，脸色惨白，过度使用能力的代价是鼻腔流下的两道刺目血痕，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锐利。

司南站在他们前方几步远的地方。

他背对着他们，面朝着那堆飘落的黑色粉末和惊魂未定的学生。

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动的，也没有人看到他做了什么。

他依旧穿着那身灰扑扑的教师服，手里甚至还拿着那个电子记事板。

只是，他微微抬起的左手，指尖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转瞬即逝的蓝色光晕。而他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灰瞳深处，一点熔金之色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一圈涟漪，随即又迅速隐没，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

他转过身，灰瞳扫过狼狈的基洛和流血的唐，最后落在赶来的校卫队和闻讯而来的几名高级教官身上。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突发事故。维护系统故障导致配重块脱落。受试者基洛、唐在危机中特性应激爆发，虽过程失控，但结果成功阻止了重大伤亡。应激反应符合高危特性者初期表现。后续将加强其稳定性训练及心理干预。”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平静地迎向那几名高级教官审视的、带着惊疑不定的眼神，“具体事故原因和受试者状态评估报告，我会在下午提交。”

他的话语滴水不漏，将一场可能暴露兄弟俩力量本质和自身干预痕迹的危机，轻描淡写地定性为一次“符合预期”的意外和应激反应。然而，那几名高级教官的目光，尤其是其中一位眼神锐利如鹰隼、肩章显示着高阶军衔的男人，在扫过那堆诡异消失的配重块粉末和基洛身上尚未完全平息的黑暗气息时，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司南不再多言，示意校卫队处理现场安抚学生，然后走到基洛和唐面前，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你们两个，跟我回宿舍。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