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下场就听见旁边的人在议论着什么。
“刚刚袁行风来了？”
“对啊，你没看见？那儿围了那么多人呢！值周老师都被引过来了！”
“我上厕所去了。诶，话说吴宴如长什么样啊？”
“喏，就台阶旁站着那个穿外套的那个男生。”
“我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呀，但风评很坏呀。”
简岁稔依旧躲了其他人递过来的水，从吴宴如怀里抽走了自己的水。
递水的人：“……”
简岁稔看见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问：“小风扇呢？”
“还给许凛了。”吴宴如说。
简岁稔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想到刚才听到的话，简岁稔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时间在各位老师的吐沫横飞中飞速溜过。
第四周的星期五，吴宴如毫不意外地又去了办公室。
简岁稔要去办公室交一些东西，走到办公室外面，不小心听见了里面人的谈话。
董文昊说月考之后的座位由他亲自编排，会给吴宴如安排一个好同桌。
简岁稔的第一反应：我不好？？？
吴宴如回答说好。
里面的人又聊了一会儿，但简岁稔后面的都没听。
直到听见董文昊让吴宴如回教室，他才往另一边走过去，看着吴宴如出来走远了，才进办公室。
董文昊见他来了，问：“你月考之后想坐哪儿？”
简岁稔把拿来的东西放到他桌上：“哪都行。”
董文昊沉思了一会儿，说：“还和吴宴如坐一起怎么样？”
简岁稔：“？你不是才说要给他换一个好同桌吗？”
“你偷听墙角啊？”董文昊说。
简岁稔一噎：“没有，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后面的没听。”
董文昊点了点头，又问：“怎么样？”
“随便。”简岁稔说。
“我看了，你是做吴宴如的同桌的最合适的人选，”董文昊说，“而且你们也坐了将近一个月了，多多少少也有点了解了。”
简岁稔：“您说得是。”
董文昊乜他一眼：“好好说话。”
“噢。”
“那就先这么定了，”董文昊说，“再坐一个月试试，觉得不合适的话，半期考试之后再换。”
简岁稔：“好。”
这话说得总有点奇奇怪怪。
合适不合适。又不是在谈恋爱啥的，什么合适不合适啊。
——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之前，除简岁稔和吴宴如之外的人都不知道这次董文昊要亲自编排座位，所以都在“招募”同桌。
简岁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老董要自己排座位。”
其他人：“？……”
“你怎么知道？”路存扒住他的肩，“娜娜都不知道。”
简岁稔：“……手拿开。”
“噢，”路存收回手，“他从来都不自己排座位的。”
严掣操控着手机屏幕里的人物：“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过几分钟，董文昊手里拿着几张单子进来了。
“自习课还是保持安静，”董文昊抬眼扫了一圈，“严掣你在干什么，坐好！”
严掣还弓着腰在打游戏，打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董文昊突然叫他名字给他吓了一跳，游戏角色被打得只剩一丝血。
严掣：“……”
董文昊把手里的一张单子投影出来，是他新排的座位表。
众人：“……”
座位表上所有人的同桌都换了，独独简岁稔和吴宴如还是坐在一起。
“我靠，我怎么跟他坐一起啊，”前面卿越难以置信，“我要换同桌。”
简岁稔看了眼座位表上卿越的同桌，然后笑了一声：“幸运儿啊。”
“这幸运给你，你要不要。”卿越说。
简岁稔：“那还是算了。”
卿越的新同桌名叫方淮。简岁稔顾子攀等人都很讨厌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卿越要崩溃了：“我要去找老董换位置！”
“换来和我坐。”严掣打完一把游戏，关了手机塞进桌肚。
卿越：“谁要和你坐。”
严掣：“不愿意就算了。”
“嘶，”简岁稔瞧着不对劲，“你俩不会真谈了吧？”
“……”
就见他俩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偏开头。
简岁稔：“……”
——
座位换了之后，简岁稔坐到了后门那里，转个身就能逃课。
卿越到底还是和严掣坐一起了，就坐在简岁稔和吴宴如前面。
讲台上化学老师在讲月考卷子，讲得激情飞扬，但下面的人却都昏昏欲睡。
“唉，”化学老师叹了口气，抬手抹了一把自己锃亮的光头，“既然你们不爱听我讲，那我就抽人来给你们讲吧。”
下面的人瞬间精神了。
“嗯……让我们看看第一个幸运儿会是谁，”化学老师扫视台下，“按成绩来吧，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不怎么样。”
“好，”化学老师对他们的“不怎么样”恍若未闻，“那这次我们班化学单科第一是简岁稔。来，你来给同学们讲一下选择题第四题。”
简岁稔：“……”
——
一节化学课给全班人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靠，还好我成绩差，”路存拍着胸口感叹道，“一节课下来跟坐过山车没区别了。”
路存坐在卿越的位置上，跟简岁稔吐槽。
简岁稔：“你好好听几节课都不至于这么慌。”
路存：“……”
吴宴如戳了戳简岁稔，简岁稔转头：“怎么了？”
“这道题怎么做？”吴宴如指了指数学卷子上的第七道单选题。
做同桌习惯之后，他俩偶尔会说几句闲话，开几个玩笑，自习课无聊了就四个人一起玩飞行棋，但更多的是吴宴如找他讲题。
路存瞧了一眼，然后说：“这题我对了。”
简岁稔挑了挑眉：“运气挺好，蒙对了。”
“没错，”路存说，“哥们儿我，蒙了三道，三道全对。”
简岁稔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给吴宴如讲题去了。
——
月考之后没过两天就是国庆节。
但由于中秋和国庆又挨得近，千江就给他们放八天。
“原来七加三等于八。”路存悲凉道。
“学到了吧？”严掣说，“以后七加三等于四。”
路存：“……给你三秒把你刚才那句话撤回去。”
严掣：“我不要。”
“卿越管管他。”路存面无表情。
卿越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点头：“行，今天拐回家进行床上教育。”
“……”
“怎么了，”卿越好笑地抬头，“开玩笑的。”
路存转身回位置：“我回家了，我要下高速。”
简岁稔趴在吴宴如桌上，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
吴宴如的手撑在膝盖上：“你为什么要睡在我的桌子上？”
简岁稔：“舒服。”
吴宴如：“……”
“没看出来哪里舒服了，”吴宴如看了一眼他的姿势，“你这样子腰不酸吗？”
简岁稔：“我腰好。”
吴宴如：“……”
董文昊进来强调了假期注意事项，然后说假期作业不许在学校来赶，一到校就要把作业交上来。
众人：“……”好狠。
“放长假的作业我是从来没写过。”严掣边收作业边说。
卿越拍了拍书包：“不好意思，放长假的作业从来没带回去过。”
（你俩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
“诶，简岁稔。”严掣转过来，却没看到人。
严掣：“？走了？”
吴宴如：“没。”
“那他人呢？”严掣问。
一只手臂从桌下举了起来，然后响起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这儿。”
简岁稔躺在吴宴如腿上。
严掣：“……”
“说事儿，”简岁稔起来坐好了，“干什么。”
“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严掣说，“我们寻思着给你个surprise。”
“哼哼，”简岁稔笑道，“最好不是一个shock。”
“绝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了，”严掣说着，余光瞥见卿越在吃薯片，伸手抓了一把，“相信我们。”
上次简岁稔过生日，他们在KTV包房拉了个横幅，还准备了礼花炮，简岁稔一进去他们就拉礼花炮，闪片哗啦啦落了简岁稔一身，弄了好半天才弄干净。然后简岁稔再一抬头，看见横幅上写的什么之后更是眼前一黑：人类早期驯服四肢珍贵影像，庆祝该生物存活5840天。
简岁稔：“这横幅谁想出来的？”
顾子攀：“你问AI。”
简岁稔：“……”
——
进十月之后温度就慢慢降了。天气一连阴了三天。
简岁稔生日那天却放了个晴。
严掣拉了个群，叫“长假拥护者讨论会”，其实就是个耍耍群。
他们大早上就在群里疯狂艾特简岁稔，满屏的“@Jane”以及生日快乐，生日蛋糕飞得满屏都是。
简岁稔一边刷牙，一边狂点“谢谢”的表情包。
这群人有些时候特别神经。
【卿越：今年还要不要横幅？@Jane】
【Jane：（谢谢表情包）】
【Jane撤回了一条消息】
【Jane：滚】
【卿越：（狂笑表情包）】
【余络：送你本字帖怎么样？】
简岁稔擦干手，点了一大串省略号出去。
群里还在讨论到底去哪里给简岁稔庆生。
【严掣：我们去野外吃自助烧烤怎么样？】
【其他人：？】
【其他人：你要放火烧山？】
【其他人：小心牢底坐穿！】
【严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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