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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同盟

同一日里,上郡城中又有一处与钟令那里的欢声笑语迥然。

江伯瞻没想到派出去的人手会被抓获,甚至其中五个还是被活捉的。

说来他得知消息还是在夜里,程县尉知道他与李琯对孙渠之死的关切,一将人捉拿住便派了人向他们报信。

李琯初听闻时心头也是一紧,听到是那几个凶手是对钟令下手未遂反被生擒之后更坐不住了,深宵去往江府,迎上的是江伯瞻滔天的怒火。

富贵积年,消堕了这个小吏之子的耐心,长久的体面日子过下来,让他对近来遇到的种种不虞感到焦躁难安,抱怨的妻子,哭泣的女儿,无能的儿子,还有来势汹汹另一个女儿,不,那是一个孽畜!

他愤恨的眼睛里含着恨与怒,还有一丝他自己都难以分辨的情绪,他不敢相信钟令武艺如此高强,更不服她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名望,然而,若说他此时最恨的,除了钟令,便是李琯了。

滥发什么好心,竟留了个妖孽、祸害、丧门煞、豺虺……

他想到了所有恶毒的词汇,仍不能宣泄怒火,对着李琯怒目。

李琯因他的心急而生恼,“我说过了,钟令擅动不得,临远兄最好庆幸你找的那几个人嘴硬,供不出你来。”

江伯瞻冷笑,“自古多少阴谋算计,皆不如一念果决,人死方能事消。”

李琯也没想到那一时恻隐会遗患至今,懊恼之余,沉吸着气,并不与他争锋,静静等着他冷静下来。

江伯瞻接连失态,被他沉默以待,心中羞恼更甚,许久才平复了心情,“方才是我过于急切了。”

李琯才道:“无妨,为今最紧要的,还是狱中那几人。”

“三爷放心,除了我府上的江冲,其余人都是道上的暗桩,拿钱做事,进了狱中,宁死也不会咬出雇主。”

“江冲?”李琯拧眉,“就是自毁容貌之徒?”

他点着头,“我府中一个护卫,是我族人,初来我府上,除府内几个护卫识得,其余人皆不识,虽脸上只划了几刀,但明日就会移交至大理寺,大理寺狱有我的人,会助他毁容自尽,况且,即便有人指认出他来也无妨,我只说他早已出府,与我府上无关就是了,捉贼捉赃,捉奸捉双,就是那孽畜指认于我,总也要有个真凭实据,一个死人罢了,空口白牙,我甚至还可以说是她买通了来陷害我的。”

李琯一听倒也放心了些,见他终于愿意心平气和地与自己商量了,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一人敌七雄,看来那擒虎之力是不假了,她如今必然有了警惕,暗杀极难。”

江伯瞻也明白那是个烫手山芋,他所知最便捷有效的,就是暗杀了。

暗杀不成,明杀,却要投鼠忌器,甚至,他们连她的女儿身都不能贸然戳破。

她能来寻仇,必然已经知悉当年旧事,一旦鱼死网破,她必定会将周载的身世、太子去母留子的作为通通捅出来,齐王与蒋氏虎视眈眈,又有齐王与蒋氏二妃的煽风点火,圣怒之下,废黜太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太子若废,他们这些依附太子而起的人,焉能讨得了好果子吃?

李琯打破沉默,“我已派人前往信阳,闻说她由钟氏一老妇养育成人,若能要挟其亲眷,或可伏诛。”

江伯瞻却不觉此法可行,“那孽畜既能胆大包天到顶冒男子之身参加科举,多是个不顾亲缘的悖逆之徒,三爷此举虽有胜算,亦需谨慎行事,莫要留下把柄。”

“放心,我有分寸,我派人前去,更多的是去查探娄契之死,看看郡王是否参与其中。”

“我问过马崧了,娄契遇害时,他正为信阳县主簿,娄契一案是由他主办,郡王施压,命他限期结案,他虽不敢明说,却也透了底,捉到的那凶手屈打之下招认杀了娄契,郡王见结案陈词,毫无疑惑,还赞他查办有力。自他选任京中后,也拜会了吏部铨选官员,得知是郡王在铨选前提了一句他的名字来历,便叫他入了京。”

李琯听完,眉心愁云难散,他不愿相信周载就是幕后的人,那样可就更难对付了,太子如今还舍不下他,他们自也动不得他。

想起来属下回禀钟令在京中的结交,又说出了自己的怀疑,“她那族妹,还是青珲真人的弟子,我担心蒋氏二妃也与她有所勾连,她与宝应寺那瞎子亦有来往,或许已经从郡王口中得知了那瞎子才是真周载……”

听他说完,江伯瞻亦是满面愁云。

事如一团乱麻,毫无头绪可言。

两人交谈至深夜,只到四更的梆子响起来才作罢。

……

山英的带来也给小院里带来了热闹,遇袭后的第三日她就得了赵婶子送的两条面巾,欢喜不已,但凡出门必要佩戴。

钟令也在“养伤”的第二日同时从刘川和子书二人处得到了消息。

刘川当日一得了托付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打听,称说铺子里来了些新奇货,让原来结交的各府下人都来瞧瞧,来后又不经意地提起京城最近的凶杀案,在众人的议论中,还真让他打听到了几个脸上带痦子的,于是赶紧跑来告知钟令这个消息。

“顺义侯家有个管事嘴边就有个痦子,左边还是右边不太清楚,太仆寺余少卿家也有个年轻的下人,嘴边嘴角倒不是痦子,是一坨拇指盖大小的胎记……”

钟令目光落在他手里记着的纸上,在他还没念完时就看完了纸上的内容。

刑部侍郎江伯瞻府上,有一个护院,左边嘴角有痦子。

看到这一行字的瞬间,她只觉得浑身的毛发都在战栗。

刘川察觉到她的不对,“令之?”

她唇角翕动几下,才回了神,“劳你费心了,我大概知道是谁派来的人手了。”

“是谁?”

她摇着头,“让你去打听,本就有些冒险了,不能再将你拽入这泥潭来。”

刘川也不强求她,只是让她安心,“你放心,如今满城都在议论那些凶手,尤其那个在狱中毁容自尽的,被发现的时候脸上没有一块好皮肉,幸好许多证人都记得他嘴角有个痦子,连街头相面算命的都说那痦子犯冲,此番我并未出头。”

钟令也知道了那人自尽的消息,如果凶手是江伯瞻派来的,那么大理寺狱自尽那人,定是得了江伯瞻的吩咐。

大理寺有他们的人。

这个认知没有令她感到意外,反而觉得在情理之中,尤其是在看到子书送来的信件后,更觉江伯瞻阴毒了。

那左边嘴角长痦子的,名唤江冲,是江伯瞻一个族亲,家中妻儿都住在江府,这是他来到江府的第二个月,他自尽的当天夜里,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也从府中销声匿迹了。

子书的人没有查到他们的去处,钟令的心情也一沉。

那可怜的母子三人,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沉默了许久,默默想着对策。

孙渠的死大抵是他发现自己身份的契机,李琯曾是孙渠的头儿,那李琯必然也知道了,契机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对自己出手了。

她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排演了无数种事情发展的结果,最差的就是鱼死网破,他们崇求权势地位,不敢与自己走到那一步,就只能想办法暗杀自己,或者想办法让自己妥协。

让一个人无法威胁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令那人彻底死亡。

她要赶在他们杀死自己前动手。

“山英。”她喊道,等她近前,她才问:“那日你没有锁牢铁笼,是为何?”

山英脚步一顿,显然呆愣了起来。

看她目中惊颤,钟令补充道:“我若是想揭发你,当日就不会为你求情了,我方才在想,你曾说你担心自己会连累我,是否因为此事?”

山英踟躇点头。

“你放心,那天我在检查铁笼时,往锁眼上撞击了几个印记,他们不会再来查你的。”

山英低下头,一直沉默不说话。

钟令反而没有生恼,先与她开诚布公,“你告诉我实情,我才好决定要不要帮你。”

她愣着看来,“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她?

“因为我也需要你的帮助。”她有些惭愧,“我知道,我只是雇你做工,但是想让你帮我做的事情又过于危险了,所以想知道你那日是想要猛虎伤何人?或许我也可以帮你忙。”

山英暗暗生出一丝被欺骗的感觉,马上又意识到,钟大人骗自己,又能如何?他那日若不求情,他们三人早就死了,他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缓了缓,她说道:“我娘,被成安,公主,打死了。”她挥舞着手,“用鞭子,抽死的,我娘,都不知道,她是谁,只是那只豹子,她没猎到,我娘觉得豹子,跑得快,笑了一下,她就,亲自动手,抽鞭子,打死了。”

钟令低下头,沉沉叹了一口气,“所以当日,你没有锁牢笼子,目的是成安公主?”

“我知道,鲁莽,但是,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爹跟哥哥,不想报仇,我没有办法了。”她红了眼,“她有很多,侍卫,我靠近,不了。”

钟令看着她哭,给她擦着泪,眼里带着一样悲伤的情感,“山英,我明白的,我明白你的想法。”

山英忍着抽噎,摇头看向她,“大人,对不起,我,拖累……”

“你没有对不起我,也不要怕拖累我。”钟令制止了她的话,也掖着衣袖为她止泪,“那些来杀我的人,不是什么杀孙大人的凶手,就是冲着我来的,我要去杀掉他们的幕后主使,山英,我们是一样的人。”

山英听懂了她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我愿意,帮大人。”

“山英,我们是同盟了。”她手抚着山英的头发,低声说着。

她找到了与她一样的人,她也是孤绝而来,不会因仇雠的权势地位而恐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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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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