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接过信,目送着清雪和其他人离去。待众人走远,她轻轻关上了门,屋内只余她一人。夜色深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映衬得室内静谧而安详。
她轻轻走到书桌前,借着摇曳的烛火,目光落在手中的信封上。信封质朴,字迹却是她熟悉的——飘逸有力,每一笔一划都透出洛一白独有的风采。她低头细看,信封上仅写着“清歌亲启”四个字,没有“徒弟”二字,也没有其他称谓。她不由心中微微一动,似乎带着一种亲近而不拘的情感。
她没有多作迟疑,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手指轻轻抚过纸张。信中文字寥寥,只有短短两句诗。
盯着这仅有的两行字,清歌心中却不禁涌起千头万绪。她摩挲着信纸,思绪又回到那个冬日的夜晚……
雪花悄然飘落,铺满庭院,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师父洛一白正凝神专注于画卷,手中的笔在纸上轻滑,勾勒出一幅雪景。火炉轻燃,温暖的气息与寒夜的冰冷形成对比。她神情专注,眉目间透出一丝淡然。
清歌静静站在一旁,为她细心磨墨,听着笔尖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内心不自觉地被这种宁静的氛围包裹,隐隐升起一股暖意。当一笔落定,洛一白放下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私下独处时才有的轻柔:“清清,来……”
清歌起身走近,看到画中描绘的是一片皑皑白雪,明月高悬,四周静谧如诗。她不由得微微惊叹:“师父的画,依旧这么有灵气。”
洛一白几不可察的轻瞥了她一眼,眼神又回到画卷上:“你来为它提字吧……”
清歌的心猛然一跳,手指微微发僵。她抬头看向洛一白,迟疑道:“师父,我从未题过字,怕写得不好……”
洛一白眉间带着一丝温柔,走到她身后,靠近她的身体,温柔地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没关系,我来教你。”
清歌握着毛笔的手,被洛一白轻轻扣住。师父的指尖冰凉,却稳稳地控制着她的每一笔划。她能感觉到背后温热而轻缓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耳际,带来一阵微妙的颤动。
隔着薄薄的衣衫,温热的身体与她的肌肤相触,能清晰感受到师父的体温。她的呼吸微微加重,身体变得紧绷,仿佛被那一层温暖的气息包裹。内心春水微漾,平静的表面下暗藏涟漪。
洛一白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手背,握着她的手引导着笔墨在纸上游走。清歌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贴上了火焰,洛一白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让她的心跳加速。
“放松,”洛一白低声说道,声音低沉,几乎是贴在她耳边的轻语。这一声呼入她耳中,仿佛穿透了她的心弦,令她的身体一软。她的双腿发软,几乎要扑到桌上时,一股轻柔的力量将她稳稳托住。
“小心……”背后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
清歌微微一怔,清冷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师父的手臂及时环过她的腰,稳稳地将她拉回到了怀中。她的怀抱带着她独有的淡淡香气,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那种从手臂传来的温度透过衣衫,直达她的皮肤,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感。洛一白的指尖轻轻滑动,让她感受到一种近乎挑逗的轻柔触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洛一白胸口微微起伏的呼吸,仿佛每一次呼吸都与自己的心跳合拍。
“站不稳,便靠着。” 师父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语中带着一分关切,但听在清歌眼中却像一种引诱。
师父的手掌不经意地在她腰间合拢,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感受。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仿佛只要再这样靠下去,她就会失去所有的自制力。她甚至能感受到师父的胸口紧贴在她的背上,那若有若无的柔软透过后背的衣衫传来,这种亲密让她几乎忘了呼吸。她试图从师父怀中退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师父的怀抱虽不算紧,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她只能微微颔首,声音有些发颤:“师父……”她轻声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慌乱与羞涩。她心里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或许真的会情不自禁地回抱住她,而那是她从未奢望过的。
洛一白低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松开了手,但却并未完全放开,依然扶着她的腰。目光依旧清冷,仿佛方才那一刻的亲密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片段。她握住她的手抬起,沾了沾笔墨,淡然道:“继续……”
她只能默默忍受着快跳出胸膛的心跳,顺从地跟随洛一白的动作。当最后一笔写完时,洛一白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靠得更近了一些。
寂静的夜晚,低沉的声音穿透烛光飘荡在她耳畔:“一白寒霜映雪夜,清歌轻诉伴月明。”
信纸间的烛光在轻风中微微晃动,清歌看着字迹,仿佛看到师父在远方的身影,透过这简单的诗句与她心心相连。
清歌将信折好,轻轻握在手中,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洛一白握住她的温度。她坐在窗边,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着她微微泛红的面颊。她静静凝望着窗外的夜色,脑海中反复回想起师父那淡然的声音、温柔的怀抱,仿佛触手可及。
她将信放在胸前,闭上了眼,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师父的低语,就像一根细线,紧紧地将她与师父的记忆缠绕在一起,无法挣脱。
思绪渐渐变得模糊,她的呼吸也随之平缓下来,最后捧着信沉沉睡去。梦中,洛一白的身影依旧如月光般清冷,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仿佛始终陪伴在她身边。
清晨的薄雾在山间弥漫,空气中带着些许湿润,清歌睁开眼时,天色刚刚破晓。昨夜的梦境依旧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洛一白那冷冽又温暖的身影仿佛在她的记忆里留下了一丝痕迹。她轻轻摸了摸胸前,信还安静地放在那里。
清歌深吸了一口气,将思绪收拢,迅速整理好行装,她知道自己该再次启程了。
正当她准备出发时,清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她步履轻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似乎已经等候多时:“还没收拾好?你该出发了。”
清歌转过头,淡笑着点点头:“正准备呢。”她看向清雪,问道:“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清雪走到她身边,神色变得认真:“那个纹章的线索我会继续追查,衔尾蛟龙背后的秘密越来越令人不安,一旦有任何消息,我会立即传信给你。”
清歌点头,语气柔和:“那就拜托你了。你也要小心。”
清雪轻笑一声,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容易出事。倒是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两个月后的仙门大会上,我们可还要见面,到时候看看谁进步更快。”
清歌微微一笑,语气轻松:“那就不见不散了。”
清雪看了眼清歌眼下的青晕,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调侃道:“你看看你,师父的信,可让你一晚上都没睡好吧?”
清歌微微一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你别胡说。”
清雪瞟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些揶揄:“怎么,我说的不对?还有,那个紫萱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俩好像走得挺近啊……”
清歌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瞬。她低头整理行装,佯装镇定地道:“你可真会瞎说。紫萱是我的朋友,别拿她开玩笑。”
“朋友?”清雪见她这般模样,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语气中却带着揶揄:“哼,紫萱每次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清歌微微一怔,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回应。她轻叹一声,抬起头时脸上恢复了平静,“你啊,别总瞎想,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弄清楚吧。”
清雪笑了笑,拍了拍清歌的肩:“行行行,不打趣你了。不过你啊,心里别压得太紧,该想清楚的还是早些想清楚。”
清歌心中一颤,抬眼看向清雪,虽不多言,但她知道清雪说得没错。她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清雪的肩膀:“该走了。”
清歌和清雪并肩走出门外,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门前的小道上,薄雾已经逐渐散去。几人已经在门口等候,墨狸正站在马匹旁,手指轻轻抚过马匹的鬃毛,时不时低声念叨着什么。马儿似乎听得入神,静静地站在原地,耳朵微微动着。
而不远处,苏明和智远并肩站在一起,正低声交谈着什么。苏明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偶尔侧耳倾听,而智远则时不时笑出声来,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自然。
“你们倒是早。”清雪笑着走上前,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见两人出来,紫萱立刻迎了上来。她步伐轻盈,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笑着对清歌说道:“终于出来了,可让我们等了一会儿。”
清歌笑了笑,掩去心中的些许波动,轻声回道:“没有让你久等吧?”
紫萱轻笑,眼中流露出几分调皮:“还好,我等得起。只是担心你们若再慢些,怕是要错过拍卖会了。”
“咳咳……”清雪清了清喉咙,看向等候的其他人,提醒两人道:“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你们也该出发了。再耽搁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大家纷纷点头,各自上了马车。
紫萱依旧走在清歌身旁,偶尔侧头看她一眼,而清歌在她身旁时不时轻笑出声,两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朝着马车走去。
清雪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送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低声自语道:“真是热闹啊……”
随着一声低喝,队伍缓缓前行。清晨的阳光穿透林间的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带着一种隐隐的期待,向着远方的沧澜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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