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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话说王狗儿进城过来探望张寡妇的那天,张工匠家在长安城边的一个小胡同里,院子不大,却收拾得还算整齐。

此时,张木匠正坐在自己由耳房改成的小作坊里,手里拿着一把未完工的青色宫扇,把扇子一半按在大木桌上,细细地打磨着扇骨,角落里堆着一些制作宫扇用的丝绢和木料和各种花结。张家嫂子在里屋梳理着年前集市上买来的棉花准备做个炕上用的靠枕,张寡妇和孩子们在一旁打下手。

张家嫂子忙完手里的活,貌似不经意的提起:“这一天天的城内越来越多的流民,希望早点返乡,不然最近这偌大的长安城的治安都不太行了,周边的几家邻里不是被盗就是家什有损。原来东街口的粮油店日落后都点灯卖货的,现在天还没黑就上板子关门了。”

张寡妇一听就明白嫂子这是故意点她呢,催她早点回乡下去,寄人篱下诸多无奈,眼下还需要寄宿段时间,所以只能当听不懂话里话外的意思,甚至应和一声。

可是张寡妇也委屈,天公不做美,能有什么法子,不一会儿越想越委屈不知不觉的眼圈就红了,她吸了吸鼻子,跑到了耳房,对着兄长声音略带哽咽道:“哥,今年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田都佃出去了,本想着能靠佃租过活,可这冬天这么冷,地里的庄稼全冻坏了,佃户们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哪还有佃租给我啊。

我这往后的出路可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赖在你家里,时间长了,嫂子肯定会有闲话的。”

张家嫂子在里屋隔着窗栅在一旁听着,手里的针线顿了顿,没说话,但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暴露了她的不满。

张工匠往自己媳妇里屋那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头安慰张寡妇:“你别想那么多,都是一家人,住多久都没关系。再说了,我最近接了个活,文昇斋有大主顾定了一批夏碧宫扇,用的都是上好的丝绢,等这批活做完了,我给你拿些钱,你先周转周转。”

“夏碧宫扇?” 张寡妇有些好奇,“这宫扇制作起来麻烦吗?”

“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这颜料得用菘蓝,之前我还担心菘蓝的产量不够,耽误了工期。”

张工匠喝了口浓茶,继续说道,“不过前两天我去文昇斋交货,文昇斋他们管事的和掌柜的亲自去乡下和农户确定了,菘蓝的产量没大问题,我这心里才踏实了些。”

张寡妇听到 “菘蓝” 两个字,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家里的手艺没传给她,但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张寡妇也知道菘蓝是干嘛的,她就琢磨着,那么大的雪灾,天寒地冻的居然菘蓝产量没问题,那要是自己的田里也种菘蓝,是不是就能有条活路了?

可她只是个妇道人家也没下地干活过,也不知道这事行不行得通,死马当活马医,所以盘资和菘蓝的事,她就一块儿讲给了王狗儿听,因为他们两家的田是连一块儿的,又是邻居,为了防止种的东西冲突祸害了对家,所以村里相互之间都得提前沟通打招呼。

转眼王狗儿一家坐着骡车就到了村口,都不待回家,就去找了秀才公说城里发放盘资的事,秀才公就忙让家里的长工跑腿去通知里正和李家族长来家中议事,目前登记评定的灾情,李家庄都挨不上五分,不上不下的卡在中间。

王狗儿把媳妇和孩子们在家安顿好,立马转身出门去了,他蒙着脸但是呼出的热气把他的眉毛和,睫毛都冻上了水珠和霜雪,脚下的土路冻得硬邦邦,健步如飞都能听见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 “咯吱” 声,像是在替他诉说着急切的心情。

长工跑去找族长的时候,李家族长正坐在自家门口的石阶上晒着太阳,愁眉苦脸地抽着旱烟。他家的菜蔬也全被冻伤了,一点收成没有,家里的存粮虽然还有不少,但是地多损失很大,本来准备今年给孙儿结婚的聘礼钱眼下是没了指望了,村里大部分的农户都是差不多的情况,他正琢磨着后续的出路。

长工也是李氏族人,所以对老族长非常恭敬的说:“王秀才请您老和两位里正去他家中议事,关于村里的后续安排。”

老族长站起身缓了一会儿后,随着长工去了王秀才家中,在门口刚好遇上连袂而来的两个里正,两里正忙退了一步躬身示意,让老族长先请,其他人紧随其后。到了厢房内,老族长坐在王秀才的对面,中间隔着一个炕桌,两里正坐在一早准备好的椅子上,两椅子中间摆了张小方桌,上面放着写瓜子零嘴什么的。

寒暄过后,众人进入正题,两里正先汇报了李家庄受灾程度定性的决定:“县里和顺天府都给咱们定了四份,我两估摸着是免征不了的,减征都够呛,不知道能不能争取缓征。

我们种的到底不是主粮,村里大部分的房子都没啥大问题,除了无人居住的和年久失修的草屋之类的,基本都加固翻修过了,就张寡妇家的房梁断了,村尾的刘老头的草屋塌了,现在借住在祠堂里,其余没有人家的房子是没法住的。”

李族长听着愁眉不展,把烟杆子沿着炕边敲了敲,说道:“我们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咱们村的大户人家,地多,这次受灾损失更大,他们也都愁得不行。

你说咱们在长安城附近的农户,种的东西都大同小异,一遇到天灾,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活路。之前官府给的那点盘资,顶个啥用啊,顶多算聊胜于无。”

区里正在心中腹议:“村里的大户不都是你们李家的人吗。”

王秀才家也算是大户,王秀才是因为娶了媳妇和李族长成了连襟,本身并不是和李家直接的姻亲关系,所以王秀才称李族长为兄长,李族长的续弦和王秀才的媳妇是亲姐妹,两姐妹差的年龄有点大,所以王秀才虽然比李族长年纪小不少,但是能和李族长同辈相称,也算是沾亲带故的李家人,就是区里正家也难免和李家人要沾上关系,即便区家的媳妇都是从外头娶回来的。

王秀才穿着一件青色长衫,议事的地方就是他的书房,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透着一股书卷气,炕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好些张字迹未干的纸,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内容,听几人讲完,王秀才就把之前等人时候的一些想法写于纸上,现在递给三人传阅。

三人看完都激动道:“这可是真的!?”王秀才说是王狗儿带来的消息,众人忙问那他人呢,快喊过来详细说说怎么个情况,却说那王狗儿正在灶下吃饭呢,因为多了领取盘资的事,所以后面为了赶时间,王狗儿忙的中饭都没吃,回家也没喝口水就来找王秀才了。

王狗儿进了屋子,见了老族长有些拘谨,王秀才给王狗儿倒了杯热枸杞茶,王狗儿端起茶杯喝了口,暖了暖身子,把和王秀才之前说过的内容再复述一遍:“我今天元宵节带着媳妇孩子们进城去了,顺便去看看张寡妇怎么样了,结果她就告诉我现在顺天府发盘资,按着户帖来发的,去了好多人,先登记再给的签子,然后凭着签子领钱,大人一个人三十文,孩子一个人也有十五文了,给的都是通宝。”

说着王狗儿就从兜里掏出来几枚通宝给众人看,继续说道:“张寡妇的兄长是在城里文昇斋做工的师傅,说是需要用青色的布料,用的菘蓝染色的,而房山的菘蓝产量没问题,咱们村里人能不能也种菘蓝啊?要是能种,说不定咱们就能有条活路了。”

几人听着王狗儿的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思。老族长眉头微蹙,率先开口:“菘蓝啊,这东西要是房山能种,我们应该倒是也能种,可咱们村里的人之前都没种过,不知道怎么种,施肥,除虫,喜湿还是喜旱,都是问题,而且种了之后,直接卖给染布坊,还是卖给谁,中人还是有人来收货,销路也是个问题啊。”

王狗儿一听急了,转头对着王秀才说:“秀才公,可咱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啊。要是不试试,咱们只能等着饿死。您学问大,您再想想办法,书里有没有相关记载的,或者是司农寺有什么老吏之类的懂这个的,说不定能找到出路呢,哪怕花钱去请,这钱也花的值啊。”

王秀才看着王狗儿急切的表情,又想到村里百姓的困境,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思索:“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先想法子去打听打听菘蓝的种植方法和销路,要是真可行,咱们再组织乡亲一起种菘蓝。”

两里正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连忙起身给王秀才作揖:“多谢王先生高义,您真是咱们村的大救星啊!我们这就回去跟村里人说这个好消息。”

王秀才忙拦住人:“这事先不着急说,等我先问好,确定了流程和细节,再通知大家不迟,不然让大家竹篮打水一场空,心理不好受的。”

几人议定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了,王秀才把大家送到门外,看着大家不似之前沉重的脚步,落寞的背影,王秀才进屋去翻找相关的典籍了,依稀记得再哪里见过菘蓝相关的内容。

种菘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中间肯定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是现在它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大家伙不知道这条路能不能走通,但他们愿意为了这丝希望,去努力,去尝试,因为这是他们在困境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的稻草,是黎明的曙光,是照明的火把。

前面基本不会怎么写女主青儿,因为青儿还小,而且我这文没什么穿越重生之类的,主角也没特异功能系统,要说我给女主安排金手指,顶多也就是在正常范围内自己自立自强,古代那种环境下要突破阶级反抗也是看不到的,因为红楼梦设定里可没改朝换代,因为男主的身世和人设,所以也女主也不会靠和男主结婚来跨越阶级的,跑后宫什么的事情不会有的,我甚至后续的续书都是按照红楼梦的判词判曲理解写的,但是可能每个人的理解不同。

前面提到的诱女干案子,清代亲王诱女干幼童,其他人犯这类事的基本都是死刑或者流放三千里不止,到了权贵这里就是罚俸禄五年罢了,为啥呢,因为古代有个八议制度,只要不是十恶不赦不能减等的,基本都不会有啥大事,甚至对对重要的爵位之类不会有影响的,要影响爵位的话,说明本来就不得恩宠,所以是皇帝本人压着,倒不是礼部这类压着了,参考明代各种爵位的奇葩事情。

后面刘姥姥进过荣府后,我就能多说一点世家权贵,侯爵之家的相关内容了,例如为啥贾赦是庶出长子居然能承袭爵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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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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