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尔哈跟着元春向前走,到了玉悦阁上了一个包厢,这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半空中柔和的羽光挥洒着地面,一下子想到了李白,这次可不是疑是地上霜了。
“姑娘是哪家的?”元春眼神平静疑似寻常聊天一样问道。
“赫舍里家的,家中排行行二。”
贾元春听着这话,手紧紧的握着帕子,身姿坐的极为规范:“哦,不想妹妹竟是赫舍里家的格格”说着就起身一拜,连带着后面几个小的也跟着起来。
众人一一通了姓名,就听见外面的大厅传来叫嚷声,“今上莫不是糊涂了,圣婴何等人物,怎么能选些女子来伴读?”
“你是疯了吗,这等杀头的话也是你该说的。”说着长衫书生极怕的一把捂住刚才说话的青衣书生,那青衣书生被这一动作吓的一机灵才算反应过来,周围人都离得远远的,唯恐惹祸上身。
“就是他们。”
“来人,把他们抓住,打入死牢。”
外面突然冲进来几个官差,凶神恶煞的把两人捆绑起来,带头进来的的男子露出满意的笑,你不是自诩正值君子吗,哪有君子不入大牢的。
舒宜尔哈看着转瞬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定住了,就这样就被抓走了?没有找寻缘由,直接抓进牢里了。
“这样的事情多吗?”
乌兰看着呆愣住的舒宜尔哈心中一叹,这是清朝啊,吃人的礼教、吃人的朝廷、吃人的官阀,只有白骨累累,这样的事情何其多。
正要回答就看见舒宜尔哈直接走了出去,跟着一路去了顺天府。
“何人擅闯顺天府?”眼看衙役就要挡住舒宜尔哈,乌兰连忙掏出来了令牌让人下去。
舒宜尔哈一进来就听到了惨叫声,转眼就看见了刚才的两人被掉挂在绳子上,身上多了两道血痕:“住手,这人刚进来你们就开始鞭打,可曾审过是否有冤情,可问过动机。”
张捕头看着生气的舒宜尔哈,伸手把鞭子夺了下来,随手甩了两鞭子打在小吏身上,满脸陪笑:“格格息怒,小人们不知道他们是格格的人。”一边说一边还要甩鞭子。
“够了,把他们二人都放下,乌兰带回去问。”
“是。”
顺天府府尹刚接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赶来,一来就瞧见那小小的身影,我的殿下啊,您怎么能到这来,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奴才见过殿下。”
舒宜尔哈听着话,回头看着有些乱糟糟的老头:“你认得我?”
乌兰在后面带着看着两个书生的伤势,对着舒宜尔哈点了下头,舒宜尔哈才转身准备出去。
“奴才前些天下朝时候在乾清宫见过殿下。”顺天府府尹一边说一边看着舒宜尔哈的脸色小心的说道:“殿下,这两人还不能带走,他们跟朱三太子有关。”
话音刚落就见长衫书生猛烈的挣扎起来,“大人冤枉,小人冤枉,小人跟朱三太子毫无瓜葛啊。”
顺天府府尹使了一个眼色,侍卫同衙役对峙了起来。
“大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舒宜尔哈瞧着这一幕,气的放出威势,一下压得众人都跪在地上。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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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
康熙看着白胖的胤褆乐呵呵的笑,这孩子可真聪明,倒是比舒宜尔哈听话多了,伸手擦了擦胤褆额头上的汗。
“皇阿玛,你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来看保清,保清想给你看保清的枣红马。”
胤褆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望的看着康熙,他已经好久没见过皇阿玛了,二妹妹出生前还能经常看见,出生以后基本上一个月才能见五次,在等其他弟弟妹妹出生以后就更少了。
“保清乖,你皇阿玛政务繁忙,有空的时候都来看保清呢,让额娘陪保清看枣红马好不好。”
马佳氏庶妃低头温柔的看着胤褆,康熙看着这一幕有些想到他小时候皇阿玛也不经常来,那时候额娘也是这样跟他说的,后来,是他不好,没做好皇阿玛。
“保清,皇阿玛以后经常来看保清好不好,西园大宛马好像新生了一个小马驹,就赏给保清吧。”康熙揉着胤褆的脑袋笑着说。
“保清谢皇阿玛赏赐,那保清是不是就能骑小马驹赢过大妹妹了?”
“那当然了。”康熙看过保清,又往马佳氏庶妃那看了去,眉毛皱了一下,怎么身上都是旧衣了“梁九公,你去库里把今年新上贡的云锦送来钟粹宫。”说完又拍了拍马佳氏庶妃的手:“你啊,是个什么都不会说的。”
“瞧您说的,奴才这什么都不缺,只要您能一直好好的就行。”说着马佳氏庶妃含情脉脉的看了眼康熙,又缓缓的把头倚在康熙肩头。
一时间岁月静好。
就在这时梁九公进来:“皇上,太女殿下那出事了。”说完康熙就松开了马佳氏庶妃跟胤褆,俯着身子对着胤褆说:“皇阿玛还有事情,等过几天再来看胤褆。”然后抬脚就往外走去。
马佳氏庶妃牵着胤褆站在门口看着康熙的身影走远了,才忙着哄着胤褆,大概忙活了一刻钟才算哄好。
“主子,您的手流血了。”纯蓝刚扶着马佳氏庶妃坐在椅子上,目光一过就看见马佳氏庶妃右手的锦帕上全是血迹。
“不妨事,都退下吧。”
“主子?”
“我说都退下吧。”
等众人退下,马佳氏庶妃进了帷帐内,狠狠的甩了一把帐子。
康熙听完事情原由,就坐着轿子回了乾清宫:“夏无且,去查。”
约末过了一刻钟就回来了,康熙看着上面的记录,面色有些不愉,怎么还扯上东宫了:“可曾查清楚是否跟朱三有关。”
“与这二人并无干系,此二人同举报秀才都是康熙四年的秀才,平日里多有口角一直不和,这次被抓,主要也是犯了大不敬。”
正说着就看见梁九公进来了,说是太女殿下要求见皇上。康熙看了眼夏无且,拿起奏折等着舒宜尔哈进来。
“儿臣参见皇阿玛。”
“平身吧,我儿可是有事。”
“皇阿玛,儿臣刚在城中遇见了一桩奇事,两个酸书生互相争议选秀,虽然里面有些不恰当,但是官吏却以谋反抓捕。”
“哦?果有此事?宣顺天府府尹。”
顺天府府尹进来擦了擦汗,他就知道是不好了,他在看到太女殿下的时候就开始仔细审问,结果知道是因为三个秀才不和,其中一人以另外两人说错话告知衙门,本来就是一件极其简单的文字狱,随便判了就行,可是因为下面官吏想要银钱故意吓唬二人说是于朱三太子有关,然后又被师爷听见了,就抓紧告诉了他,朱三太子可是大事情。
这可真是害惨了他了。
“回禀皇上,微臣刚接到消息说是那二人跟朱三太子有管,唯恐有变,正准备细查就碰见了太女殿下。”
“那可曾查清?”
“还未来得及,不过可以确定是犯了大不敬。”
顺天府府尹说完就退下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匆匆的回府去了,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东宫。
“皇阿玛。”
“嗯,你也下去吧。”说完康熙就拿起笔练起了字,舒宜尔哈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康熙。
“好了,查清楚没事自会放他们回去。”这边舒宜尔哈得到答复转身刚走,康熙头也不抬的说了句:“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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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
迎春做在棋盘旁边安静的听着探春的猜测,赫舍里家的小姐又是这般的大,往再大一些想,随手吃了一子白棋,赢了。
“哎呀,又是二姐姐赢了。”惜春哀怨的看着棋盘,这怎么就一句也没赢啊:“再过两日是不是要选秀了?”
“是呀,还有三日,你们可准备好了,反正我是准备好了。”探春眼里满是自信跟渴望。
“也不知道二嫂嫂可能去?”
“应该是不能的,不知道琏二哥是否愿意。”
“按我说,管他什么同不同意的,直接去就行了,女儿来这一遭不闯个天地,岂不是白来了。”
“是极是极,要不怎么说三妹妹是个能争气的。”
“哈哈哈。”几个姐妹笑作一团,黛玉坐在边上一边看一边下笔,几个勾勒就是一副春日嬉戏图。
王熙凤站在门口轻笑了一下,让丫鬟不用通报,就转身就走了,是呀,管他什么同不同意,还能休了她不成,她祖姑姑闯下的诺大名头,就算是闹出个大动静也有的是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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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禧堂
“老太太,您真的让二奶奶去?”
“是啊。”
“可是二爷?”
“管他作甚!”
“二奶奶已是妇人。”说完赖嬷嬷直接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史老太太眼神锐利的看着她。
“不论出身、不论身份,唯才是举,怎么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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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宜尔哈做在东宫里面认真的看着选秀的章程,这次选秀是她给女性的一次机会,尤其是在知道王伯媛这个人以后,就更确定要这么做。
只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来。
王伯媛,顺治一朝的禁忌,汉军旗出身,以天资被大玉儿看重,点入宫中,后又因为帝后斗争,作为当时皇太后大玉儿一脉的人物被派到边关,先后大破俄国、准葛尔,年仅二十八岁,征战十二载。
大清当之无愧的上策将军!
随后在返京途中病逝,顺治帝夺得政权,次年顺治八年顺治帝病亡,随即天佑神军解散,陪葬无数。
再也没有人知道那年曾经有个上策将军。
很多人猜测王伯媛死于朝堂之争,那时候大玉儿已经晚年,不如年轻时候有雄心,每每遇到顺治帝就开始退让,更因为王伯媛死后顺治成功接管军事。
之后女儿们又重新进了内院,继续讲究三从四德,妇凭夫贵。这次她用水泥换得了选秀自主权,除了康熙定下的几个必须选中的格格,剩下的都以才能来定。
不论出身、不论身份、唯才是举。
就是不知道有几个人能明白不论身份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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