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就这样静静看着天从明亮到昏暗,太阳从高悬慢慢坠落,它渐渐被夺去了光芒,收起自己的骄傲,蹒跚着向地平线走去。
可是第二天太阳依旧会挺起胸膛骄傲的从地平线再次爬上来,在天空普照万物。
陈曦就这样闭上眼睛,不再去面对太阳。
可是,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滴雨滴落到陈曦的下巴,顺着下巴的弧度慢慢滑到他脖颈处的伤口。雨渐渐大了起来,此时的雨像一层层薄雾,细腻的喷洒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陈曦就在这样的迷雾中,慢慢睁开眼睛。
眼睛睁的很缓慢,等到他真正意识到自己竟然还能睁开眼睛,还有清楚的意识,可以看到这里的屋檐,如梦似幻的雨幕,还有远处迷茫的高山时,一滴滚烫的泪水从他眼角滑下来,滴落在已经干涸的血迹上,和冰凉的雨一起,冲刷着昨日这段痛苦不堪的回忆。
他想起身,可是一抬头,便牵连着脖子上的刀口,疼痛不已。他张口想要呼喊,可总是喊不出声音来,越想发出声音,疼痛就越强烈。
他只能无声地张着嘴,躺在无人问津的,布满他的血迹的小巷子里,措不及防的迎接他的新生。
好可笑,在这个世界上,被人牵挂着的人老天要剥夺掉她的生命,而被所有人厌恶,玩弄的人却要这样痛苦的活着,陈曦想。
想着想着,他动了动嘴角,自嘲般的笑了笑。既然老天要他活,没准儿……没准儿会变好呢?
他还没有找到江每,他那样厉害,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如果自己死了,那世界上还有谁会这么惦记着他呢?陈曦想。
在未来的几年里,他其实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寻找江每,心里总有一种不清不楚的情感,好像只有这样他的日子才有了盼头。他找到了短期的活干,挣到点钱就要再次踏上找江每的路。
这可能就是,爱而不自知。
直到他辗转七年跑到黔城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默默跟着他一年,可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最后因为无依无靠又被人欺负,被江每发现,在之后狼狈的被他领回家。
就说吧,人生总会有转机的。
“小木?小木!”江每从木椅上慢慢直起身来。
江木被惊了一下,手中的剑已归鞘,在原地怔了一会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江每说着,想从木椅上站起来。
昨天一天闷闷的,乌云遮盖住了太阳,终于,在暮色降临时,天上下起了小雨。
潮湿一整夜,早上起来,江每的腿还在隐隐作痛。
起身起到一半,江每就被人抱住腰,重新按回了椅子上。
江木又缓缓绕到江每身后,两只手环住江每的脖颈,先是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后来手轻轻摩挲他的脸,从下颌到唇角,再到鼻梁。
最后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一只手覆盖住眼睛,慢慢将他的头抬起。
江每听到头顶的人轻轻笑了声,随后,两片温热的唇也轻轻覆上来,江每努力配合着他的一张一合。
可江木突然变得凶猛起来,他的舌头顶开江每的唇齿,在他口中肆无忌惮的舔舐。江每脸上也慢慢升起潮红,他挣脱开,顺便咬了一下江木的嘴唇。
江木有些吃痛,只好依依不舍的从江每的嘴唇上离开。
可他的手却依然盖在他的眼睛上,刚刚托住他下巴的手还是不安分,顺着喉结,探进衣服里,如薄纱般轻轻抚摸他,时不时掐掐江每没有多少肉的肚子。
“小木……别摸了,好不好?”江每被他摸得有些痒,用气声说道。
闻言,江木才慢慢把手从他衣里抽出,移开了覆在他眼睛上的另一只手。
可一移开,江木就看到他粉红色的双眼,水汪汪的看着他,还隐隐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然后他就挨了江每的轻轻的一拳。
“快去,动作摆好,我再看一遍!”
江木贱兮兮的笑了一下,搂着他的腰慢慢走,然后摆好姿势。
“嗯……这里手抬高一点,继续”江每走上前去,把他的胳膊挪了挪。后退一步,看着他继续挥剑。
江木脚下轻盈,带动身边的风也不断涌动,那股属于他的风轻轻吹动着属于他的人的发丝,带着江每已经失去的少年意气,猛的扑进他怀里。
他这一生大起大落,深知得到就要失去,可是在那个巷子,看到那个‘曾经的他’的时候,他还是会心生怜悯。
可是着怜悯竟慢慢变了味道,他在夜里会偷偷看着他的眉眼,总觉得有点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心里觉得可能是缘分在作怪,让自己一天一天想着他。
他也是男子,和他一样的男子,他想了想,他们注定不会被周围人祝福,他总有一天也会失去。
可在那一天他被那个人紧紧抱住时,为什么又会这么想要得到呢?
但是他有得到的底气,也同样会有失去的勇气。
在此刻可以牵着他的手踏着着夕阳走回家,能够在睡前得到一个晚安吻,能够在半夜做噩梦惊醒时身旁有人轻轻抚着他的背对他说‘没事,我在’,不需要再独自一人对着虚无的黑夜发呆,最后让眼泪孤独的滴在枕头上。
我不怕!
(蜷成一团滚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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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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