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在城市上空回荡，摄像机镜头精准捕捉到红雀甩出凤绫净化黑雾的最后一刻。
"任务完成！"玄麟收起龙脊，笑嘻嘻地伸出手，"来来，老规矩。"
红雀伸出手与他击掌："棒哦。"
她瞥了眼手环上的时间——糟糕，咖啡店打工要迟到了。凤绫一甩，她刚要荡走，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喊声：
"请留步！"
一位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女性狂奔而来，身后摄像师扛着机器踉踉跄跄：
"我们是《海城焦点》栏目组，我是主持人范雨，二位英雄！能否接受我们简短采访？"
红雀和玄麟面面相觑。
正想婉拒，玄麟已经摆出营业式微笑："当然可以，为市民答疑解惑也是英雄职责嘛~"
镜头红灯亮起，范雨专业微笑："请问二位如何评价本次行动表现？"
"此次行动充分体现了我方快速反应与精准打击能力..."红雀刚开启官方发言模式，就被玄麟截胡：
"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堪称教科书级的完美配合！"
他顺势搂住红雀肩膀，"特别是我们心有灵犀的默契..."
红雀手肘暗中猛击他肋骨："重点是我们成功保护了市民安全。"
"说得好！
"范雨眼睛发亮，"那二位今晚八点愿意来电视台做独家专访吗？"
"什么？"红雀声音陡然拔高，红雀刚要开口，手环突然传出定好的闹钟。
"抱歉有急事！"她甩出凤绫腾空而起，临走还不忘提醒玄麟，"你负责善后！"
凤绫划过天际的尾迹中，玄麟对着镜头无奈摊手："如各位所见，我家搭档比较害羞。"
他突然凑近摄像机，＂不过专访我确实感兴趣，毕竟拯救城市的英姿，值得黄金时段循环播放。"
眼看范雨眼睛亮起来，玄麟突然一个后空翻跃上天台边缘："当然还要探讨一下~回见！"
咖啡店里，高倩手中的拉花缸"咣当"砸在操作台上。电视里正在直播玄麟对着镜头抛媚眼的特写。
＂WTF？？＂高倩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手环忽然投影出文字信息：【搭档，晚上八点记得盛装出席~PS：穿战服就行】
＂啥？搞什么啊。＂
————
电视台演播厅内，灯光师正调整着聚光灯的角度，将采访区的沙发笼罩在柔和的暖光下。
范雨坐在高脚椅上，指尖快速滑动着平板，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红雀与玄麟的战斗影像和新闻报道。
耳机里传来制片人低沉的声音："范雨，你确定他们真的会来？台里可是把黄金时段都腾出来了。"
范雨抬眼看向对面空着的采访沙发，嘴角扬起一抹笃定的笑："放心，玄麟亲口答应的。以他的性格，这种出风头的机会绝不会错过。"
她轻轻敲了敲耳机，压低声音："况且...我手上还有他们不少'亲密互动'的独家镜头这次收视率一定爆表。"
监控室里，制片人盯着收视率曲线图皱眉："最好如此。这档节目再垫底，下个月就得给《晚间戏曲》让档了。"
"明白。"范雨整理了下西装领口，目光扫过墙上的时钟——19:55。
"嘭——！"
演播厅大门被一阵劲风掀开，黑影闪过，沙发上的靠枕微微凹陷，玄麟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采访席上，手里还不知从哪顺了杯咖啡。
范雨眼睛一亮，随即又紧张地环顾四周："红雀女士没和您一起..."
话音未落，天花板通风管道"咣当"一声裂开，红雀裹着灰尘精准降落在沙发。
"堵车。"她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肩上的灰尘，"导航说直走五百米，没说是垂直距离。"
"噔噔噔~"激昂的开场音乐响起，电视屏幕亮起金光闪闪的标题：【黄金八点档·超级英雄独家专访】。
宿舍里，万妮三人围在电脑前，屏幕上闪烁着《海城焦点》的片头动画。赵娅抱着一桶爆米花，眼睛瞪得溜圆："要来了要来了！"
万妮突然一拍大腿："你们说，如果我以'红麟CP后援会会长'的身份申请专访..."
金多往嘴里塞着薯片："醒醒，你超话等级还没我高呢。"
屏幕里，范雨端庄地坐在主持台前："海城焦点，为您实时播报。我是范雨。"
她优雅转身，"今天我们荣幸邀请到海城的守护英雄——红雀和玄麟！"
镜头切到沙发区，红雀正襟危坐，玄麟则潇洒地冲镜头抛了个飞吻："海城的父老乡亲们，想我了吗？"
红雀僵硬的挥手打招呼。
范雨保持着专业微笑："感谢二位百忙中接受我们的专访。"
"也很感谢你们的邀请，"红雀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能通过这个平台与市民交流是我们的荣幸。"
范雨熟练地掌控节奏："观众们见过你们战斗的英姿，但更想了解英雄背后的故事。"
"我们一定知无不言。"玄麟说着就要翘起二郎腿。
红雀补充道："当然，某些核心机密还是要保密的，比如..."
"比如你们的真实身份，我们完全理解。"范雨适时接话，手指在平板上轻点。
"那就让我们看看市民的问题吧，第一条高赞评论问：
对于帝乌光也是超级英雄这件事，二位怎么看？是否意味着还有其他英雄存在？"
红雀调整了下坐姿，语气官方："确实出乎我们意料。现在看来，超级英雄的群体可能比公众想象的更..."
"更菜。"
玄麟突然插嘴，龙脊在手里转了个圈，"那位连法器基础操作都不会，变身纯属浪费法器。"
电视机前，帝乌光的粉丝群瞬间炸锅。某粉丝会会长气得把应援棒掰成两截：
"我们光光日理万机还要拯救世界？超级英雄就了不起了吗！"
范雨适时引导："那么未来会考虑与帝乌光女士合作吗？"
红雀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官方地回答："视情况而定。如果连基本战斗技巧都没掌握..."她顿了顿，"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范雨强忍笑意："看来帝老师还需要多加练习。那么下一个问题..."
＂哦！＂
她忽然惊呼，＂这个问题也是观众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大屏幕亮起一条高赞提问：
【请问二位在现实生活中认识吗？是不是恋爱关系？】
红雀的坐姿瞬间绷直："我们只是战斗搭档，私底下完全不认识。"
范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追问："那么对于网上粉丝们热衷嗑你们CP的现象，二位怎么看呢？"
"什么？！"红雀的声音突然劈叉，面具下的脸瞬间涨红。
玄麟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我完全不介意..."
"这是观众的自由！"红雀猛地打断，"只要不影响我们出任务就行。但我们真的只是搭档！"
范雨了然地点头："看来超级英雄最在意的还是守护城市的责任。"
范雨耳机里突然传来制片人暴躁的声音："热度持续上升，很好，搞点猛料。"
范雨立刻调出下一个问题："另一条高赞评论问：【红雀总是极力避嫌，是不是因为超级英雄身份的限制？"】
红雀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出急促的节奏："我再重申一次，我们私底下..."
"现在是不认识，"玄麟突然凑近镜头，"以后说不准呢～"
"喂...你在说什么呢？"红雀试图阻止玄麟发言。
范雨耳机里传来制片人激动的声音："爆了爆了！继续挖！"
她微微一笑，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虽然二位一直强调只是搭档关系，但网友们捕捉到的这些瞬间，确实很耐人寻味~"
大屏幕突然亮起一组高清照片——
第一张：玄麟单手搂住红雀的腰，两人在空中旋转躲避攻击，眼神交汇。
第二张：两人背靠背作战，嘴角带着默契的笑。
第三张：是曾芝恺事件，二人都快要亲了。
"这...这完全是断章取义！"红雀"唰"地站起来，面具下的脸涨得通红，"这些都是在战斗避免不了的！"
玄麟却摸着下巴欣赏照片："拍得不错啊，这张我侧脸挺帅的..."
"你闭嘴！范小姐，这些只是作战时的必要配合，请不要引导大家过度解读。"
监控室里，制片人看着马上破纪录的收视率，激动得把保温杯都打翻了："继续！"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为什么不承认呢？”范雨说道。
红雀一掌拍在茶几上："什么事实？你们这是曲解真相！"说完她拽起玄麟就要走。
范雨眼看场面要失控，连忙起身挽留："请留步！我们当然尊重二位的**..."
"够了！"红雀一把将玄麟甩出演播厅，转身对镜头郑重声明："超级英雄的职责是守护城市，不是提供八卦素材。"
"砰！"
演播厅大门被狠狠甩上，震得天花板掉下一撮灰。
电视台后台监控室，制片人盯着节节攀升的收视数据，对着耳机下令："热度不能断，快让帝乌光上场！"
大楼侧门外，红雀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下次接这种采访前能不能先问问我？简直乱七八糟！"
玄麟难得收起玩笑表情："抱歉，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挖料..."
深秋的风吹散了燥热。红雀看着玄麟低垂的脑袋，火气消了大半。她甩出凤绫缠住栏杆："算了，我先走了，回见。"
————
高倩回到宿舍时，发现万妮三人正挤在一起盯着电脑屏幕，连她开门的声音都没听见。她凑近一看，屏幕上正是帝乌光在接受采访的画面。
"你们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赵娅头也不抬地挥手："别吵！帝乌光在讲她和超级英雄并肩作战的经历！"
范雨问道：＂那你对网上说的红麟CP有什么看法呢？＂
屏幕里的帝乌光优雅地撩了下头发："红雀和玄麟啊...他们战斗时的默契确实很特别。"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不过我觉得，我和红雀配合得也不错呢~"
"什么？！"万妮三人同时尖叫起来。
"啥？"高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在体育馆明明什么都没干啊，配合什么了？"
万妮头也不抬地挥挥手："你懂什么，你还能比本人了解的更多吗。"
"我...我当时就在那儿啊！"高倩急得直跺脚，又没法说清楚。
赵娅突然从屏幕前抬起头，狐疑地打量她："倩倩，你该不会是帝乌光的黑粉吧？怎么老拆她台？"
"我..."高倩张了张嘴，最后只能憋出一句，"我就是觉得她太能吹了。"
范雨接着问道“有很多观众想问，你们这种超自然的力量是从哪里得来的？”
高倩盯着屏幕，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看着帝乌光优雅地整理了下裙摆，缓缓开口：
"这种力量啊..."帝乌光突然俏皮地眨眨眼，"是礼物哦~"
高倩刚松一口气，就听帝乌光继续说道："不过要说具体来源嘛..."她故意拉长声调，"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哦~"
万妮三人往后一仰异口同声的发出失望的哀嚎："切——"
高倩悄悄擦了擦手心的汗，心想这大明星还挺会吊人胃口。
她刚转身要走，赵娅突然拽住她："倩倩你刚才说你在现场？快讲讲细节！"
"我...我就是远远看了一眼！"高倩结结巴巴地解释，"当时太乱了，我啥也没看清..."
屏幕里的范雨还在追问："那您和红雀私下关系如何？"
帝乌光掩嘴轻笑："这个嘛...我们经常一起..."她故意停顿，"打恶鬼啦~"
＂什么鬼？？？＂
高倩盯着屏幕眉头越皱越紧。帝乌光这谎撒得也太离谱了，明明体育馆那次才是第一次见面，现在居然装得跟老熟人似的。
"倩倩你干嘛老打岔！"万妮不满地回头，"这可是独家爆料！"
"我、我就是觉得..."高倩急中生智，"她说的跟网上视频对不上啊！你们看体育馆那次，她明明手忙脚乱的。"
赵娅摆摆手："哎呀，明星肯定要维护形象嘛。"
屏幕上帝乌光还在侃侃而谈："其实我们超级英雄都有排班表的，我主要负责夜间巡逻..."
高倩差点被水呛到。还排班表？这编得也太扯了！
万妮突然转头："倩倩你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没事没事！"高倩赶紧摆手，"你们继续看。
屏幕上，范雨继续追问："但根据网友整理的资料，您几乎没在别的现场出现过呢？"
帝乌光笑容僵了一瞬，但是马上笑得从容："这个嘛..."她撩了下头发，"我平时通告太满，只能深夜出动，所以很少被拍到呢～"
万妮三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只有高倩在旁边憋得内伤。她看着帝乌光在镜头前侃侃而谈，连"和红雀特训"这种瞎话都编出来了，气的后槽牙都痒。
"我就说嘛！"赵娅激动地拍大腿，"帝乌光这么忙，肯定要半夜才能当超级英雄！"
高倩站在三人身后，嘴角抽搐。电视里帝乌光还在滔滔不绝地编造着根本不存在的"战斗经历"，万妮她们却听得津津有味。
"我先睡了。"高倩突然开口，声音有点不耐烦。
"啊？这么早？"赵娅回头看了一眼，"正说到精彩部分呢！"
高倩没再搭话，径直爬上床，把被子拉过头顶。黑暗中她脑子里乱七八糟：明天非得找帝乌光问清楚不可，这么胡说八道到底图什么？
宿舍里回荡着电视的声音和室友们的惊呼，高倩翻了个身，把枕头按在耳朵上。
————
第二天，高倩变身红雀来到了海城体育馆内部，帝乌光还有最后一场表演，她顺着之前的记忆摸到了帝乌光所在的休息室。
红雀一把推开休息室的门，放眼望去，只有帝乌光一个人。
帝乌光正对着化妆镜涂口红，从镜子里看到来人时，手里的口红"啪嗒"掉在桌上。
"红雀？"她转身时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你怎么——"
"少装傻。"红雀反手关上门，"我们明明只在体育馆见过一次，你那些鬼话是唱给谁听的？你到底什么目的！"
帝乌光捡起口红，慢条斯理地旋回管体："我的目的就是要名声远扬啊，双赢不好吗？"
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唇，"你涨粉，我涨咖，热搜包年套餐呢～"
"你当这是娱乐圈打榜吗！"红雀一掌拍在化妆台上，瓶瓶罐罐叮当作响，"拿着神器招摇过市，生怕恶鬼找不到靶子是不是？"
帝乌光"咔"地合上粉饼盒："我能有什么危险？"她歪头笑得甜美。
"私生饭都近不了我三米内，何况..."
突然拿起灰扇"唰"地展开。"我现在可是会魔法的顶流～"
红雀的身体猛地绷直："你管这叫魔法？这是要命的东西！"
"得了吧。"
帝乌光用扇子掩着嘴笑，"昨天直播收视率破纪录，品牌方今早排着队找我代言。"
她突然凑近，"别告诉我你不心动？超级英雄周边抽成可比打工强多了。"
她猛的抓住帝乌光的手腕："神器选你真是瞎了眼。"
帝乌光甩开束缚，扇面擦过红雀面具："装什么清高？"她转身拿起舞台道具，"等我的英雄主题演唱会批下来，记得来当嘉宾啊～"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她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扬长而去，留下满室刺鼻的香水味。红雀的拳头捏得咔咔响，镜子里，映出她颤抖的拳头。
————
夜风呼啸。红雀站在体育馆顶棚的钢架上，风一次次卷起她的长发。下方演唱会的霓虹灯晃得人眼花，粉丝们的尖叫像潮水般涌来，而她的指节已经攥得发白。
"算了..."她长出一口气，攥紧的拳头又松开，"她爱怎样就怎样吧。"
她甩出长绫正要离开，一阵刺耳的尖叫突然炸开：
"恶鬼又来了！"
＂为什么一定是在这时候！三场演唱会两场都出事！＂
红雀低头向场内望去，场地中央，只见一个双眼血红的女人挥舞着铁棍到处挥舞，黑雾像斗篷一样缠绕在她身上。
"囡囡！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一定要来演唱会！"女人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铁棍砸在座椅上火花四溅。
红雀毫不犹豫纵身跃下，红色长绫在空中划出弧线。她稳稳落在恶鬼面前，长绫已缠住那根铁棍。
"是红雀！"看台上传来兴奋的尖叫。
"超级英雄同框！"
不知谁喊了一句："帝乌光快变身啊！"
顿时全场沸腾，观众们竟忘了逃跑，举着手机齐声高呼："帝乌光！帝乌光！"
聚光灯"唰"地打在正要溜走的帝乌光身上。她僵在台阶上，在越来越响的呼喊声中，她硬着头皮转过身。
"太...太好了！我终于能和红雀并肩作战了！"
"装模作样。"红雀翻了个惊天大白眼。
帝乌光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喊道：
"流风振翅，灰蛾！"
灰色光点从投上灰蛾样式的发卡中溢出，像无数只小飞蛾般包裹住她的全身。当光芒散去时，帝乌光已经换上了那套银色战裙，背后的灰蛾翅膀微微颤动。
"帝乌光！帝乌光！"
＂宝宝太美了！我永远爱你！＂
观众席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荧光棒疯狂摇晃。
红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啊大明星，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这尖酸刻薄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恶鬼可不管她们的心理活动，铁棍带着呼啸的风声砸来。红雀慌忙闪避，心里却乱成一团：
"我怎么会说这种话？难道真的在嫉妒她？"
帝乌光笨拙地挥动武器灰扇，几片磷粉飘落在恶鬼脸上，却只换来对方一个喷嚏。她踉跄着后退，高跟鞋卡进了舞台缝隙。
"就这？"红雀下意识又吐出嘲讽，随即懊恼地咬住嘴唇。
恶鬼抓住机会，铁棍横扫向动弹不得的帝乌光。红雀身体比脑子快，凤绫如闪电般射出——
"砰！"
铁棍被凌空击飞，深深插入舞台地板。帝乌光惊魂未定地抬头，正对上红雀复杂的眼神。
恶鬼手臂一伸，铁棍像被无形绳索牵引般飞回手中。她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嘶吼：
"都是你...带坏我家囡囡！她才会不听我的话！才会执意来这里！"铁棍突然伸长，带着破空声砸向帝乌光天灵盖。
帝乌光完全被吓得呆愣在原地，她哪里会操纵这股力量。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灰蛾翅膀僵直地张开却忘了飞。她长发被棍风掀起，眼睁睁的看着铁棍就要落下。
"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中，红雀的长绫瞬间缠住铁棍，猛地一拽。
"轰！"
铁棍铁棍偏移原来的轨迹，重重砸在舞台钢架上，火花四溅。断裂的钢管擦着帝乌光鼻尖落下，在她战裙上留下痕迹。
"你的翅膀是摆设吗！"
红雀声音都变了调。话音刚落，头顶传来不祥的"咔咔"声——舞台顶棚的聚光灯接二连三砸落。
帝乌光终于回神，高跟鞋却陷进舞台夹缝。她手忙脚乱地扯出鞋子，连滚带爬逃下舞台。随着震耳欲聋的坍塌声，整个顶棚轰然砸在刚才她站的位置，扬起漫天灰尘。
"你没事..."红雀转头询问的瞬间，恶鬼的铁棍已破开尘土呼啸而至。
"砰！"
这一击结结实实打在红雀腰间，将她抽飞出十几米远。她在空中急转，长绫缠住栏杆，像钟摆般荡了一圈才踉跄落地。肋骨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咬紧牙关没吭声。
观众席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帝乌光瘫坐在地上，翅膀沾满灰尘。她看着这幅场景，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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