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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酒家·三

“说吧。”走到角落,詹挽愔长舒了一口气,“这里没有别人了。”

“阴玉。”今雩只说了两个字。

既然詹挽愔连熻日祀都知道,头顶又带着个如此漂亮的翡翠,那戴这个阴玉手镯的目的并非先前说的“定情信物”,肯定是另有所图谋。

“先生也知道,我是王老板的二房。”詹挽愔并不震惊,只是平淡成述,“那肯定有正妻。

“王老板王请财不是个好东西,他贪财好色,纳了好几房,如今只剩我和三房花矜雪妹妹。

“正妻何雁红与王老板结发为夫妻,不曾想雁红姐命数不好,难产早逝,孩子胎死腹中,这阴玉,便是养她未能出世的孩子的魂,以报雁红姐对我的照顾。”

“死人…留…不得。”今雩轻声提醒。

“我怎能不知死人留不得?”詹挽愔有些许遗憾道,“我也想放这孩子投胎转世,可这孩子连肉身都没有了,怎么转世?谁来度它?我若是不这么做,这孩子不过是变成无神无智的孤魂野鬼,游荡人间,指不定哪就被人打散了呢,到时下去了,我怎么和雁红姐交代?”

可怜天下父母心,今雩虽不太理解,但现在也明白何雁红的苦痛与詹挽愔的慈心。

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神智,若没人“帮”一把,根本无法投胎转世,只能变成野鬼,最后沦落到变成一只怨灵。

阴玉,可以成为这孩子暂时的居所,也是是詹挽愔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的归宿。

今雩点了点头,不想再过问关于阴玉的事,以免过多介入他人造成的因果。

“熻日祀…”他又问,“从哪听的?”

詹挽愔闻言,刚才的伤悲与遗憾一扫而空,厉声道:“说了不知道!”

“说实话。”今雩不禁感到头疼。如果詹挽愔和邪士有什么来往勾结,那酒家就不是亡灵作祟这么简单了,老板一家身后就会有一个巨大的因果链,说不定这酒家里所有的人都得给他们赔进去。

“我,”詹挽情冷笑一声,“什么都不知道!先生也别再问了。”

“那是…邪道,”今雩自觉口齿不够伶俐,怕是很难说服她,“会对你…”

“有什么伤害都不会报应在您身上。”詹挽愔愤然,转过身似是要离开了,“您大可放心,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您告诉我这些也没有用的…还有,那个殷孚我不认识,先生不必再问我,什么是害人的事,什么是邪术,我还是能分清楚的,我不会去干的。”

间接害人也是害人,既然参与了就没有那么容易撇干净。

现在老板他们个个都守口如瓶,他根本盘不出一点有关酒家的线索。

你们干脆死一起算了!今雩刚生起这个念头就打消掉了。

一直问别人也不是个事,还不如自己查查看来的快。

詹挽愔走了,留他一个人在角落沉思。

酒家里的一直在作祟的怨灵,会不会是何雁红?今雩有了这一个猜测。

既然已结发为夫妻,为何又要到处沾花惹草,贪财好色,不加收敛,还纳好几房小妾?难产失子,本就是悲上加悲的白事,老板不但不好好把何雁红的后事操办妥当,反而跟个没事人儿一样,提前这件事还百般隐瞒…

就跟不认识她一样。

——那之前说五行阵为了转运就不成立了吗?!

五行阵真实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打散何雁红的魂灵,让她不要纠缠,赶紧消散,不曾想她积怨已久,招来邪秽要报复老板?

一切好像也说的通…但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关键的细节?

“哇啊——我要阿娘!我要阿娘!”大厅传来了犀利地哭声。

“阿娘在这…你别哭了啊!别哭了听见没?!”

孩子!

何雁红死时,孩子还未出世,也就是说孩子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而是一个“胎”。

在诡术中,“胎”与“母”被认为是血肉相连的共同体。

胎灵是没有意识,它所有的意向、行为与思考全部都是与母体挂钩的。可以简单理解为将军和士兵,将军负责发号施令,士兵只负责服从命令。

它们完全听令于母体,即便母体死亡也不会改变。

何雁红如果真死了,完全可以带着胎灵一起投胎转世,就算怨气太深不得不弥留人间,胎灵的一举一动也会被她控制,根本就没有詹挽情口中孩子无依无靠,变成孤魂野鬼,她不得不用阴玉养着的情况。

詹挽愔在撒谎。

阴玉里养的是否是何雁红的孩子或何雁红这个人是否存在都有争议。

“阿娘!呜啊——阿娘!”

好吵。

“够了王樾!你能不能别叫了!你都叫一整天了!”

“娘!是那个要杀爹爹的大哥哥告诉我我们能…”

“闭嘴!”

什么?

今雩不禁感到背后一凉,自己已经被老板传成这个样了吗?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这个王樾真的是吵…等等,他姓什么?

虽然很可能是巧合,但“要杀爹爹的大哥哥”这肯定错不了。

“不要再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了…”王樾的阿娘似乎很崩溃,“你废话…废话真的太多了王樾。”

什么废话?今雩躲在角落,静悄悄地听着。

“娘!娘!您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的满口胡言!还有关于你爹的一切我…”

“道长?”

今雩的魂差点吓飞。

“抱歉…”翦幽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本想着打个招呼,不曾想打扰到今雩先生休息了。”

哪里是在休息了?

又是那张笑得温柔得体的脸,今雩不自觉地偏过头。

“别,别叫先生…”他有些不自在,习惯性地回道,“当…”

“抱歉,”语调缓和些许,带着几分笑意,“不曾想打扰到今雩哥哥休息了?”

这声“哥哥”喊得清脆,仿佛一只手快速且轻柔地挑起今雩紧绷着的弦,惹得回音阵阵,持久不散。

“没…没关系。”今雩感觉有些晕,冷声答,“刚才…是有些…吵闹。”

这哪里是有些吵闹,分明是吵死了,再加上今雩听得太认真,不然是不会允许有人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这么危险的事情发生的。

翦幽一直笑眯眯的,今雩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心情如何,会不会就着这件事不依不饶地缠着他。

偷听别人讲话还是太不礼貌了……

“今雩哥哥应该是在听花夫人和王公子交谈吧?”翦幽终于放过了他,正色道。

今雩点点头,不禁对这个神不知鬼不觉就出现的翦幽产生了些许介备。

花夫人就是詹挽愔说的花矜雪?

“之前呢?”今雩语气不太友好,“你…都听到了?”

翦幽知道他指的是与詹挽愔的对话,笑答:“夫人甚是警慎呢…我什么也没听到,放宽心好了。”

这样说今雩反而不太信,但也不想与之争辩。

“老板说的…”他冷冷地看着翦幽,想探探他的口风,“信多少?”

他并不打算信任翦幽,所以只能先试探一下翦幽的立场。

“没几句是真的。”翦幽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满口胡诌罢了,但他确实蠢得可以,到底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最重要的是他还忘恩负义。”

这几句着实说到今雩心坎里去了。

“今雩这么信任我呀?”翦幽话锋一转,喜滋滋地问,“还是说,这位哥哥是个容易轻信别人的人呢?”

这话问的属实莫名奇妙,今雩感到很疑惑:“不…算是。”

话音刚落,他就发现翦幽神色变了变,似乎有种不易察觉的喜悦。

这个回答很好笑吗?他不由地想,还是翦幽在嘲笑他听什么信什么?

在挑衅我。

“你…”今雩终于忍不住了,尽量委婉地问道,“…笑什么?”

从见面起,翦幽似乎一直是这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尽管他不想,但他不得不承认一点,翦幽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

好看得虚假。

若非要形容,那只能说“笑面如花”了。

缱绻情意千丝万缕,通通都藏在了这细长的眼间,偏他又爱眯着眼,长睫垂下,这笑似乎又多了一分俏皮和一丝难以觉察的轻佻。

不过这对今雩来说就是一张好皮一身好骨,撩拨不了他的心绪。

但即便他无感于这副皮囊,翦幽那似水的柔情裹挟得他近乎窒息,滚烫的目光炙烤着他,似是要将他吞入腹般炽热。

最难以接受的,是那氤氲之声缚耳而来,似蟒蛇般缠绕着他,这样的侵略他总是避之不及,逼得他毫无退路。

翦幽身上虽有太多不妥之处,但他总是笑得那么无辜,无声地逼迫你信任他、注意他,似乎是等着你自投罗网。

若不是他有意遮掩,他可能真的就是个狡猾而虚伪的人吧。

照今雩看来,他怕不是个妖精,一颦一笑间都是他精心设计的诡计,待你被他挑得气息紊乱,神智不清时,他便轻轻一撩,让你感到如沐春风,不自觉地就跟着他的脚步走了。

翦幽的回答在今雩的意料之外:“这样…不够好吗?”

这估计是在问自己笑得好不好看了。今雩虽觉奇怪,这人哪里来的这种含蓄腼腆的心思,但他也不想贸然伤翦幽的心,不然也太不礼貌了。

于是他如实答道:“好看。”

谁知翦幽竟是一怔,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没骗你。”今雩感觉更奇怪了,这是不信还是别的什么,“真的…”

“咳咳咳…”翦幽终于出声了,“哥…咳哥哥喜欢就好。”

这什么意思?笑不笑还分喜欢不喜欢的吗?就算分,跟他喜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翦公子?”嘹亮地女声响起,打断了他们诡异无比的对话,“你在那里吗?”

这声音是花矜雪!

翦幽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阿娘…阿娘…”王樾还在断断续续地哭着,吵得没边。

花矜雪大概是听烦了,狠狠地拍了他一下。

很响。

“翦公子你在吗?你能不能来大厅这边…”她的声音莫名有些颤抖,估计有些难以言说的恐惧,“我找不到愔愔姐了…反正你快来大厅行不行?”

肯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今雩看了看翦幽,他貌似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

“去大厅?”今雩看翦幽没有什么反应,主动问道。

“…”翦幽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挺不爽的,这才不情不愿地小声说:“…不想去。”

今雩不明白翦幽他好好的怎么就不高兴了,但今雩完全不清楚要怎么哄,不由地感叹一声这些小孩真的很难相处。

“哦。”他道,“…我走了。”说罢,今雩转身就朝大厅走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才离开一会儿,大厅就已经吵吵嚷嚷,乱了套了。

大厅之中,竟就这么直挺挺地躺了个人!

围观群众数不胜数,却无一人敢上前。

今雩远远看去,只见一膘肥体壮的大哥面色苍白地躺着,手脚僵硬,宛如一具冰凉的尸体。

他挤进人群里,想把大哥看个仔细。

谁知,他一靠近大哥,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脸!他的脸!”有人失声惊叫叫破了音。

大哥的脸突然鼓起了一些小尖,小尖在他的皮肤下鼓动着,活像一只只手在皮肉下不停地抓挠。

终于,一道暗红闪过今雩的眼前,鲜血四溅。

小尖一张一合,撕裂了大哥的皮肤,像密密麻麻的蚂蚁在爬,漫延大哥全身,如雨后春笋般都冒了出来。

一股腥咸接踵而至,小尖越长越大,腐烂、撕咬,簇拥着变成一张张排满小牙的鱼嘴,不停地开合着,像是在等待喂食的鱼儿一般。

当真是恶心,伤口快速溃烂、流脓、结疮,死鱼的味道从嘴中发散开来。

这是诅咒。今雩往前走了一步。可不像中邪这么简单了。

大哥的眼睛瞪得老大,几乎要凸出来了,此时却晦暗无光,布满了细细密密的红血丝。

“…谁…认识他?”眼瞅着大哥是没救了,今雩朝身后的人群问道。

大厅里的人瞬间噤若寒蝉,只能听见大哥痛苦挣扎的声音。

终于,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被推了出来。

“他要…”今雩看着害怕得颤抖不止的女人,“死了。”

糜烂至此,怎么可能活?

“先生…”女人四处张望着,脸白的像纸“这是…鱼,鱼口病!”

众人皆是惊异,大厅里窃窃私语连绵不断。

“鱼口病?”今雩没听说过这个,问女人道。

女人却早已吓得血色尽失,像是听不到他说话一般,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喃喃道:“不是…不是我干的…和我没关系…是她…都是她…”

今雩见状赶忙上前去扶。“她…是谁?”

“别碰我!”女人面目狰狞,一把拍开他的手,咆哮着,“不是我!不是我干的!都是他…”她一把抓过今雩的衣襟,强迫其与之对视,“都是他一个人干的!是他害了燕儿!不是我!我…我…”

“你先…”今雩不敢看她疯狂的双眼,“冷静…”合着花矜雪把翦幽叫出来就是为了给他看这个吗?

那花矜雪自己跑哪里去了?

“是他!都是他!是他该死!”女人嘶哑地哭喊,“是他害了燕儿!也害了我!她要回来了!他…她要回来了啊!”

“谁…谁要回…”女人另一只手的指甲狠狠地扣着他的肩膀,极其用力,“…别抓了!”

今雩本不想伤人,奈何这女人实在是太难缠了,他只好使劲推开。

“…对不起…”女人哭得两眼红肿,血丝满布,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今雩,“对不起…燕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她转身缓缓爬向早已血肉模糊的男人。

“我不唱了…再也不唱了…”她伸出手,直直地插入那团烂肉里,剜出一片鲜红。

“原谅我…燕儿…求你…”

“原谅我!”她苍白开裂的嘴还在因惊惧过度而震悚着,不再言语,而是张大了口,似是要塞下她满手脏污的血肉。

这行为终于把今雩吓到了,他摸出一张定身符,飞速按在了女人身上。

紧接着,他抬起手,探了探女人的眉心。

魂还在,没有被夺舍。要么就是受惊过度,心虚害怕,稀里糊涂地就做了一些傻事。

要么,就是中邪了。

这里既没有什么邪气,也没有什么阴气,今雩自己其实更偏向第一种可能。

“今雩…”耳旁突然响起声音,他抬手一个咒印就要打过去,但在看清来人之后紧急收了回来。

“翦幽?”对方靠得太近,今雩不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走路一点声响都没有,莫非是个刺客?

“你没什么事吧?”翦幽的语气有些急切,看来是担心了,“她有没有伤你?”

“没有…”问的是“她有没有伤你”而不是“你有没有受伤”,看来翦幽多少也猜到一点关于这个女人的事,从心里已经认定了她一定会伤人。

“真的没有吗?”今雩终于能从他完美无瑕的脸上找到一丝裂痕,“我…我给你看看?”

“不用…我没事。”今雩无奈地安抚道,“她是谁?”

翦幽的脸色瞬间变回常态:“今雩哥哥以为我知道?”

“…你…不知道?”今雩挑眉反问道。

那个说个屁。

“高芷,城南闻芳阁的歌女,原名丹荷…”一个矮小瘦削的身影穿过层层人群,朝他们走来,“这是不是先生想要找的答案?”

今雩闻声望去。

只见来人穿着素净,发髻高高挽起,显得十分干练。

“花,夫,人?”翦幽一句一顿地说,显然是对她这种迟到的行为不太满意,“来得巧啊。”

“她活不了。”花矜雪没有理他,大步走到被定住的女人旁边,“把符撕掉吧。”

“为什么?”今雩问,难道放任她把这一团肉吃掉吗?

“闻芳阁是什么地方,先生不知?”花矜雪问道,“这男人死得不算好看,丹荷还能安稳度日?先生且看看这个诅咒是什么!”

“…鱼?”今雩见过很多被诅咒而死的人,各有各的不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死的格外惨烈。

“那是鱼口没错,”花矜雪受不了恶臭往后退了一点,“但浑身布满鱼口而死的诅咒先生以为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围观群众有人啧舌到,“都闻芳阁了这男的能是什么好种?”

“你别说,看这小哥的表情,看来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害!真的!你们快别说了!”

“这东西…”翦幽道,“身前多半是个负心的畜牲…或者就是个脑干流油祸害,死也不足惜的,更何况尸首。”

“鱼…有什么…问题?”今雩小心翼翼地问。

“是他该死。”花矜雪长叹了一口气,“丹荷心虚至此,肯定也不是好货…只是愔愔姐,咳,二夫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无可奉告了。”

就在他们交谈之时,被定住的丹荷突然动了起来,像疯狗一般踉跄地爬过来,向今雩的脖子掐去。

是附身?!今雩闪身躲过。

这符确实能把人定住,鬼就不一定了。

丹荷见扑他不成,脖子一歪,向围观群众爬去。

“跑!”今雩对傻愣在原的人大喊。

大厅顿时一片混乱。

“高芷是女鬼,是杀人的女鬼啊!”

“高大哥怎么会看上这种歌楼献唱的疯女人?!”

“那女的刚才还想把他…吃…吃掉!”

丹荷的嗓子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嘶吼,她此时伏在地上,像只野兽一般。

“要不是高大哥,她…”

“闭嘴!”丹荷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飞速朝说话之人爬去,长长的指甲插进那人的嘴里,将它向两边扯去。

“住手!”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今雩喊出声时,他已经冲到丹荷身旁,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本是觉得不妥,所以只得隔着她的纱衣抓着她,但这一扣他才发现,这丹荷早没了脉搏,已经吓死了。

那这尸体里的是谁?!

丹荷身形一晃,竟是被他碰倒了,硬生生摔在地上。

今雩见状,只好俯下身去,试探她的鼻息。

丹荷的双眼早就被吓得涣散,凉得与死人别无二致了,现在一看,她竟是连身子都僵了。

他凑近了一点,想看看丹荷的眉心是不是空的,如果是空的,说明她魂都散了,死透了。

如果不是,说明有点“东西”在霸着她的身体。

到底是不是…

砰!

今雩刚凑近,丹荷纤细的双手就猛地圈住他的脖子,逼使他离她再近一些。

感受到冰冷的气息,今雩抓住了丹荷的小臂,想把她拽下来。

“丹荷”自知不敌,长指甲扣住今雩的脖颈,轻声道:“熻…熻日祀…”

今雩闻言便停了动作,追问:“什么?!”

“熻日祀…”“丹荷”怪异式笑了,“你…逃不掉了…”

声如鬼魅般刺激着他的耳膜。

“逃不掉了…箜兰…”

“今雩?!”

情节会不会过得太快了呀[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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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酒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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