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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流血

回到客房,秦戒之先进浴室洗澡,他在这里没备自己的衣服,所以脱了一身脏兮兮的校服,洗完澡得穿他哥的衣服,连内裤都得他哥拿新的给他。

他穿完衣服从浴室出来,贺慎安正坐在沙发上,脏衬衫解开了好几颗扣子,手上正拿着干毛巾擦头发,看见戒之把自己的一件黑色体恤都穿到大腿上了,笑了笑,说:“我们家小宝还得再长长啊。”

秦戒之扯了扯衣领,说:“是哥你太高了,你的衣服给一般人穿都会不合身的。”

贺慎安扔了脏毛巾,取了一条干净的过来,说:“能在天台上把跳楼的同学救下来,你是一般人吗?”

秦戒之想了想,说:“我做了一回救苦救难的菩萨。”

“是菩萨还是哪吒啊?”贺慎安拿着条大毛巾把秦戒之全呼噜进去,“把头发擦干,我洗完澡给你上药。”

“呼……”秦戒之使劲从毛巾里冒出个脑袋来喘气,“我是哪吒,哥你要做李靖吗?”

贺慎安摁了摁他的脑袋,说:“我是你哥。”

秦戒之笑了笑,抱着毛巾去沙发上擦头发了。

贺慎安进了浴室,扑鼻而来满是香甜的沐浴乳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看见地上还扔着一堆脏兮兮的校服,全是泥浆,几乎看不出原本蓝白的颜色。他把它们全部捡起来,放进洗衣机里。

洗完了澡,贺慎安拎了医药箱来给秦戒之上药。秦戒之坐在松软的床上,半条腿盖在被子里,被子外面的左脚撞伤了两次,这一次要比上一次还疼。

贺慎安坐到床边,先给他手臂上的伤口涂上碘伏,听到秦戒之被刺激地嘶嘶叫,他就把动作放得越来越轻,到最后秦戒之不叫疼了,反倒叫痒。

涂完碘伏,贺慎安给秦戒之看了看脚踝,上面有淤青,还肿了一块。他拿冰袋给秦戒之冰敷,秦戒之叹了口气,好受多了。

他的左脚架在他哥的大腿上,还得他哥给他扶着冰袋。贺慎安问他疼不疼?秦戒之眯了眯眼睛,说还是挺疼的,我这脚撞伤两次了,上次撞到石头,这次撞到铁轨。

贺慎安举着他的脚踝在腿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拿了个枕头垫在旁边。他知道秦戒之吃软不吃硬,这回有意换了更温柔的语气,跟他说:“同样的地方伤了两次,万一伤到了骨头怎么办,真的要叫人担心死。”

秦戒之把左手探过来,说:“我有平安扣呢,凡事都能逢凶化吉。”

“没把命丢了就算逢凶化吉吗?”贺慎安叹了口气,“你看你这一身伤,自己倒是乐观,叫爸妈看见了不得心疼死?我也不忍心啊。”

“都是小伤,很快就会好的……”

“小伤也是伤,会叫你流血,会叫你疼。”贺慎安托着他的脚说,“戒之,你有爸妈,有哥哥,你是我们的亲人,更是我们一家人想要保护的人,我们不希望你受一丝一毫的伤。”

“哥。”秦戒之的心被说软了。

贺慎安点点头,说:“同学要跳楼,就算你想要救他,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你是个学生,在你的前面还有老师、家长、消防员,救人不是冒险和赌博,保持冷静和讲求方法比一时热血更重要,这些人扛着这份责任。”

秦戒之认真听他哥说话,觉得他说得是有道理的,“哥,我在那个时候想到了自己……”顿了顿,他还是把心里话对贺慎安倾诉出来:“看着要跳楼的同学,我想到了自己小时候被困在车里的样子,也想到了两年前自己溺水的样子……那个叫夏羿的男生患上了抑郁症,他那么绝望无助,就像我一样。因为感同身受,所以我一时冲动,豁出命想要救他……”

这份剖白触动了贺慎安,他摸了几下秦戒之的脑袋,说:“能将心比心,也是一种慈悲。”然后他看见秦戒之的头发长了不少,有点小时候的影子,便笑了笑,叫了他一声“小十三。”

秦戒之稍微歪头看他,不懂哥哥为什么忽然叫他小时候的名字,“哥?”

贺慎安说:“有点想念你长头发的样子。”

秦戒之捋了一把自己稍长的头发,说:“我在犀山可留不得长头发,每天在碳铅和颜料里打滚,洗头都是件麻烦事。”笑了笑,“等我上了大学,我还是要留长头发。”

“嗯。”贺慎安放下他的脚,朝他挪近一点,坐在松软的床上,说:“脸转过去一点,我给你处理一下耳朵。”

“唔……”秦戒之听话把脸转过去了,一只发红的耳朵对着人,小小的银珠泛着光。

贺慎安给他摘了耳钉,拿棉签沾了酒精给耳洞消毒杀菌,“这耳洞今天新打的?”

“嗯。”秦戒之感觉到耳朵有隐隐的刺痛,“集训太枯燥了,我打着玩儿。”

“你还挺会玩。转过来,另外一只。”贺慎安给左耳涂好了红霉素,和秦戒之稍微换了个方向,继续给他处理右耳。他的手指又热又轻,捏着秦戒之的耳垂,让他觉得痒痒的……

秦戒之还有两分心思还放在那高跟鞋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要问:“哥,那双高跟鞋怎么办,你朋友要回来拿吗?”

贺慎安笑了一声,说:“从埃及飞回来拿吗?”

“啊?”秦戒之没想到鞋子的主人这会儿已经在埃及了。

“她叫沈鹤,不仅是我的朋友、同学,还是我公司的股东。”贺慎安说,“三天前她来找我帮忙,想让我给她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其实是要躲着她爸妈。”

“那为什么不住酒店?”秦戒之问。

“如果能住酒店,她就不会来找我帮我了。她甚至连自己的卡都不能刷,只能借我的卡用。”

这听起来哪里是在躲父母啊,更像是在躲避仇家追杀……

“沈鹤在这里住了两天,就飞去了埃及,说是……”贺慎安回忆着说,“要去埃及考古,她爸妈想让她回澳洲参加公司管理,但她不愿意。”

处理完耳洞,贺慎安把东西都收拾回医药箱,“不说这些了,我也还有些问题要问你。”

秦戒之两只手捏着发烫的耳朵,“哥要问我什么?”

“为什么要在晚上从犀山跑到这里来?”贺慎安看着他。

“……”秦戒之不想说是被陈彦徽逼的,他当时从小巷里跑出来,慌慌张张的,根本不想回学校,想都没想就上了一辆约车往西陵跑,但是他又不能回家,爸妈会怀疑他的,所以他转头来了美院。

暗自纠结烦恼了半晌,秦戒之对他哥说:“我认床,想来这里睡个好觉。”

“那回家睡觉不是更好?”

“家里有爸妈嘛,我怕他们担心,本来妈就觉得我集训太累,想让我从犀山回来休息……”

贺慎安还是不信他,他刚刚跑回来的样子那么急,还失魂落魄的,一点也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来这里睡个好觉。

“你……”贺慎安想说你在犀山还遇到什么事了,可没等他问出来,就被秦戒之一个哈欠打断了,说:“哥,我好困啊,要睡觉了……”

“真困了?”贺慎安怎么觉得他像是演的呢?

秦戒之掀了掀被子,两条光溜溜的白腿在灯光下一晃,又盖回被子里去,“哥你说得没错,这里就是清静,把我的瞌睡虫都勾出来了……阿哈……”

贺慎安怀疑地看着他,“犀山……”

“我睡了!我睡了!”秦戒之赶紧拿被子蒙了头。贺慎安扯了几下被角,“又想给我糊弄过去?”

“你这么精明,我哪敢糊弄你啊!”秦戒之卖着笑脸说,被子底下两条腿却在不听话地乱动,把他哥都蹭得在床上没地方坐了。

“小鬼。”贺慎安隔着被子去捉他的两条腿,可秦戒之灵活得像条水里的鱼,不仅不让他抓到自己,而且还狡猾地抱着被子反往他哥身上一扑,把人半个身子都给压到了被子底下去,还要苦口婆心地劝人家:“哥你也快睡吧!”

贺慎安眼睛被盖在黑暗里,但仍然伸出两只修长的手来,他抓到秦戒之的衣服领子,把人一拽,也拽到了被子里,说:“你要谋杀你亲哥啊?”

“我能拿什么谋杀你?枕头吗?”秦戒之一边叫喊着,一边随手抓来个枕头砸在他哥胸上,“那哥你也太娇弱了点。”

贺慎安抱住了秦戒之砸过来的枕头,又迅速给他扔了回去,撞在他脸上,同时像只狼一样从凌乱的被子堆里爬出来,手掌摸索着摁住了弟弟的脑袋,居高临下地说:“谁比谁弱呢?”

“呼……”秦戒之终于从被子里露出了半张侧脸,眼睛和耳朵都被捂得红热,这时一边喘息一边笑,“谁比谁弱呢?”他学他哥说话。

“嘁。”贺慎安似乎是被秦戒之挑衅的态度给惹笑了,此时也变成了一个爱比高低争输赢的少年,得意地问道:“逃得掉吗?”

秦戒之眼珠滑动,瞥着他哥摁住自己的手,笑着说:“逃不掉我给你当孙子。”

“辈分下降得够快的啊。”贺慎安手底下松了一点,故意给他放了几滴水。秦戒之感觉到有机会了,立马扑腾着在床上弹起来,抓着他哥的手就咬了一口!

手心一疼,贺慎安立即拉了一把秦戒之的袖子,“嘶”一声,低头对他说:“属狗的。”

秦戒之咬到了人,就适可而止地松了口,衣领顺着袖子被拉下来露出个肩膀,他撑着他哥的腿要坐起来,可没料到贺慎安也在等着他呢,抱起被子就要来罩他,好像猎人拿着一张网要来捕鸟。

咚的一声,秦戒之猝不及防地摔进了床垫里,天旋地转,身体弹了两下,两条光溜溜的腿一翘,随后全数被人裹挟进了被子里。

“你要憋死我!”秦戒之愤愤不平地大喊大叫,他是有点怕这种黑暗幽闭的环境的。

贺慎安跪在床上,抱住被子困住人,喘了口气,笑着说:“我这是以牙还牙,被子里暖和吗?还要不要睡觉了?嗯?”

秦戒之两只手伸出来在外面乱抓乱挠,“你进来体会体会就知道了!”他瞎猫碰上死耗子一般,说完就把贺慎安也抓进了被子里。

眼前顿时一黑,贺慎安看不清面前是秦戒之的脸还是脚,伸手就抓,却抓到了一片柔软——好像是捏到秦戒之的小腿肉了。他就顺势向上,勾着他的膝弯往回一拉,把秦戒之整个人都拉得人仰马翻。

秦戒之“啊”地惊叫了一声,人被拖了一下,就借力在贺慎安腰侧滚了一圈,然后两只手摸到人的脖子,立马就要顺势爬上去揪他哥的头发。

贺慎安觉得他肯定是要干坏事,立刻出手抱住了他要往上窜的脑袋,掌心贴在他的侧脸上,蹭上了一点汗,并在极短的滑动间隙中捏住了他的耳垂,指腹被耳钉硌了一下,在打闹中霎时收紧,贴着耳朵碾了过去。

“啊!”秦戒之忽然惊叫一声,好像是被弄得很疼,在黑乎乎的被子里埋怨道:“哥,你怎么对我下黑手?”

贺慎安连忙把被子一掀,看见秦戒之捂着耳朵,疼得脸都红了。“怎么了,给我看一下。”他凑过去把秦戒之捂在耳朵上的手拿开——

流血了。

“啧。”贺慎安托着他血淋淋的耳垂,把沾血的耳钉给摘了。耳洞没愈合好,被他失手乱揉了一通,流出了好多血,甚至滴到了雪白的床单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贺慎安拿纸巾给他耳朵包着,然后又下床去拿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秦戒之坐在床上,碰了碰自己的耳朵,“嘶……”他疼得一激灵,然后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回算是把自己给玩进去了。低头看看床单上还有好几滴血,他拿纸巾去擦,可是这鲜红的血迹怎么擦也擦不掉。

卧房外,贺慎安蹲在柜子前拿医药箱,一伸手,就看见上面沾染的秦戒之的血,斑驳淋漓,鲜红而艳丽。他凝视着它们许久,也不知道怎么了,在某一刻,忽然就把血手抬起来,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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