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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宫宴

李星容怔住了。李乘凌那双漂亮的浅淡眼眸,第一次让李星容感受到琉璃该有的寒冷。

相府家的二郎齐朝莲喜欢她,招摇到全京城都知道,写来唱颂她的诗词没有百篇也有八十了,李星容虽感羞赧,却也无法不受动容。

诚然,婚事本就是父兄定夺,过去他们让自己嫁就嫁了,现在让她不嫁也就不嫁了,把婚约还给岳萤烛也是理所应当。她对齐朝莲并非多么情根深种,只是李乘凌的态度转变,让她难过。

身份还给她,婚约还给她,兄长是不是也要还给她了。

侯爷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叹了口气,“也罢,即便是侯府庶女,也能嫁个不错的人家了。芒儿你放心,有爹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父亲,不是庶女。”李乘凌态度坚决,“是养女。”

此言一出,连一直沉默拭泪的岳萤烛都难掩讶异之色。

侯爷听不下去了:“芒儿可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就是无血脉相连,那情意也是不作伪的,你何必如此决绝?”

李乘凌看一眼满目茫然的李星容,又收回目光。他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父亲,这么多年了,是该拨乱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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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与李乘凌单独叙话,餐桌上只剩真假千金二人,相对而坐,相视无言。

幼时,她们也算是很好的玩伴。彼时的岳萤烛正是好动的年纪,奶娘如何能一直困住她,是以她偷偷溜出下人的卧房、溜进侯府的院落时,常常会碰见与自己一般大的李星容。

她可真漂亮,当时的岳萤烛想。有好多好吃的,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所有人都喜欢她围绕着她,甚至连自己都忍不住被她吸引和她亲近。

李星容自幼失去母亲和兄长,父亲也不在身边,整个幼年都是沉默寡言的,同龄人的出现给她也增添了一些乐趣。她欣然接受了岳萤烛的亲近,把自己喜欢的都分享给她。

只是后来被奶娘发现,狠狠训斥了岳萤烛一通,从此她便不敢再接近这位天上的星。

恨吗?

不可能不恨。

岳萤烛突然开口:“你喜欢齐朝莲吗?”

李星容不明白她的意图,也不想明白:“所有本属于你的,我都会还给你。”

岳萤烛摇摇头,一改在侯爷和李乘凌面前的乖顺模样:“如果你不喜欢,只能叫做扔给我,算什么还。”

她没有说错,李星容却不知如何作答。说不喜欢,对方不乐意,说喜欢,父兄会误会自己要争抢。

她斟酌片刻,问对方:“你想让我如何还你?”

“我想如何?”岳萤烛哼笑一声,冷冷看着她,“不可笑吗?你顶着我的身份做了十几年的天上星,而我却只能做地底的萤虫烛火!你的亲生母亲是否太过可憎,连名字都要我低你一等?”

“你还不了。十六年已经过去了,你永远,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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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人生里李星容从未料想过自己的身份还会有假,怪梦中的“假千金”却在即刻应验。

她很想在梦中再见一见“天命”,追问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这是否就是它所说的“惩罚”。可她无法入睡,一夜清醒到天明。愧疚于占据了别人的人生,也难过于迷失了自己的位置。

岳萤烛说得没有错,她恨她是应该的,但自己根本补偿不了,毕竟自己能给的本来都是她的。

而她的哥哥呢?她一直想念着的哥哥,回京的第一日,却是宣告她鸠占鹊巢,让她把一切还回来。

他也没有错。只是他变得太快了,好像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他的好,也只对侯府嫡女,不对李星容,是么?

明明最近的一封信里,都在诉说着对她的想念和对即将重聚的期待,难道这些偏爱,都是所谓天命操控的吗?

这一切太过突然,任谁也无法一时接受。那么,干脆离开侯府吗?

可侯府不曾亏待过她,甚至知晓真相之后还愿意给她庇护之所。侯爷对她的怜爱不似作伪,一走了之反倒显得矫情还不负责任。

就算她能割舍下这十几年的亲情,她也需要偿还,现在的她,还没有资格用离开来彰显自己多么潇洒。

那就先想办法偿还吧,在那之后,再另寻安身立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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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天亮,李星容刚有些朦胧睡意,就被侍女卓云唤醒了。

“小姐?该起来梳妆了。今日圣上亲自在宫中设午宴,为世子接风洗尘,小姐莫不是忘了?”

李星容缓缓睁开眼睛:“……我还要去吗?”

卓云:“小姐说的哪里的话,小姐依然是侯府的女眷,当然要去了,世子刚刚来问过,见小姐正睡着,才没有打扰呢。”

李星容眼睫轻颤,迟疑道:“他,都说了什么?”

卓玉笑着在一旁插话:“世子关心小姐,说宫中礼仪冗长,午宴要等上许久才能吃上,所以特意带来早膳,让小姐多吃一点再出门。”

李星容起身更衣,看见了桌上的精致食盒。

还是和往常一样,热衷于投喂她。

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兄长究竟何意?难道是自己敏感多思了,其实他并未对自己绝情?

李星容想起他们真正的小姐,道:“那今日午宴,岳萤烛她……”

卓玉:“小姐是说二小姐吗?您还不知道,侯爷已经亲自为她更名为‘李盈竹’,取盈盈竹影之意,现在侯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她才是侯府的——”

卓云截断卓玉的话,回答李星容:“回小姐,二小姐与您一同赴宴。”

入宫的路上,马车里静得一根针都落地可闻。分明是兄妹三人,却比三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还显得生疏。

不知无言了多久,到底是李乘凌这位兄长先开了口:“芒芒,盈竹第一次进宫,一会儿在女眷那边,你照顾照顾她。”

一开口就是为他的新妹妹。

李星容应下,便继续不再吭声了。

李盈竹从小被当作平民女教养,不懂得宫中礼仪,侯爷本想留她在府中教习一些时日,是李乘凌坚持要让她今日就露脸。

今日李乘凌才是主角,侯爷没再多说,依了他。

说实话,李盈竹出席亲兄长的接风宴,李星容一点都不奇怪。她反而讶异于自己也被捎上了。

她摸不清李乘凌内心的真实想法,更不敢像往日那样亲近他,只好默不作声,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兄长。”李盈竹突然开口了,声音怯怯的,全然不似昨日对李星容的愤懑怨恨,“今日宴会上,相府二公子也会出席么?”

李乘凌视线转向她:“会。是在担忧吗?”

李盈竹低下了头:“齐二公子为小——为姐姐写了多少诗赋,就连我都有所耳闻,盈竹不想夺人所爱引得全京城的人非议嗤笑,婚约……还是不要改了。”

李乘凌余光看了一眼李星容,发现后者正望着车帘发呆并无异常,便继续与李盈竹道:“你不喜欢他?”

李盈竹头垂得更低了:“我都没见过他……”

李乘凌笑笑,以示安抚:“那等今日见了再说。不用怕,你是靖安侯府的嫡女,不用苦恼于在他面前留下怎样的印象。婚约的事,自有父兄去处理。”

见李乘凌没有要让步的意思,李盈竹便也点到为止。她念头一转,又想起早晨李乘凌差人送来的早膳,便道:“早上的食盒,还没有当面谢过兄长。”

“盈竹在乡间十几年,何曾吃过如此丰盛的早膳。”李盈竹低垂着眼眸,轻声道,“兄长费心了。”

听她提及此,李乘凌又下意识地看向了李星容。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李星容从小便如此,看脸,是很难看出她的心情的。极少的时候,她愿意主动和他这个兄长说,诸如自己不开心、自己很开心、自己想他了。更多时候他都是靠猜的,并且往往猜测很准。

可此刻的李星容心里在想什么,他猜不出。好像很平淡,不在乎他给别人也送了早膳。

李乘凌说不出心中什么情绪,淡淡地对李盈竹点了头,算作应答。此后一路,便更是无人说话了。

-

宫中向来诸多讲究,女眷们隔着屏风被安排在殿侧,臣子则在大殿中列座。作为接风宴的主角,李乘凌甫一踏入,便吸去了所有人的目光,身后二位小姐也难免受注目。

李星容回京不足三载,不知是多少贵人千金竞相邀约的对象,无人不知她是靖安侯府最宝贝的独女。可现在,站在她身旁的女子又是谁?

消息比较灵通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昨日李乘凌游街,大张旗鼓地护着一个女子进了侯府正门,还口口声声唤她妹妹,今日宫宴又光明正大将人带来,传言恐怕不假。

尽管侯爷尚未听取李乘凌的主张、宣告李星容为无血缘关系的养女,甚至还吩咐府中人等不要对外多嘴多舌、妄议李星容的身份,但是这靖安侯府突然冒出一个和李星容年龄相当的嫡小姐,就已经足够让京城中人议论纷纷了。

若二人是同胞姊妹,何故一个养在身边一个流落在外?可从未听说侯府夫人生了两个女儿。

李乘凌视线扫过众人,对李星容道:“星容,带妹妹落座吧。”

此言一出,落在二位小姐身上的探究目光几乎要实质化了。李星容未予理会,朝兄长微微颔首,就领着李盈竹走向了殿侧。

越过屏风之前,李星容扫了一眼殿中相府的位置,余光看见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正坐在案前,偏头与他人攀谈忙于应酬的模样,没有看向她们的意思。

往日齐朝莲一见到她就如同犬类寻着肉骨头般贴上来,李星容本以为今日会因婚约更易一事与他一番解释,没想到他这次竟本本分分坐着,眼睛也不粘在她身上了。

反倒是这些与她没有婚约纠缠的局外人,一双双眼睛关心她得很,皆在看好戏。

李星容从容落座,该行礼的行礼该问安的问安,并未回看那些无关人等。一直到圣上进殿,仪程开始,那些目光才渐渐消失。

只是有一道视线,始终若有若无地凝在她身上,说是热切,却又叫人莫名生寒。

李星容能感受到,那道视线是从大殿前侧传来,并未经过屏风的阻隔。

殿前那个位置,除了今日作为主角的李乘凌,便只有皇亲国戚能坐,会是谁这么无聊?

李星容借着举杯啄饮的时机,回看了过去。

是大庸三皇子谢瑜,此时也正举着酒杯,下三白眼直勾勾盯着她。

对视的那一刻,李星容竟生出一种被蛇盯上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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