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常年保持干燥的城市,不论是空气,还是广场台阶,哪怕穿着鞋子,也可以感受到地面传来的灼热,快要将人融化掉的温度。
祁晟牵他的手。
或许是因为这座城市本身的包容度,也可能是受到对方影响,苏见也在此刻,对这件事有了更真实的感受。
意识到,他们结婚了,受法律,至少是这里的法律保护的亲密无间的关系。
可以光明正大地牵手、接吻。
做/爱。
指尖被包裹住的感觉令苏见感到有些晕眩。
阳光**,刺眼。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像苏见的父母那样争吵,相看两厌。也许是几年后,也许下个月,或者下周。
只要不是今天。
酒店一共五十二层,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他们的房间在顶层,电梯四面透明。上行的过程中,苏见感到轻微缺氧,心跳剧烈。
祁晟接了通电话。
不同于苏见,他看起来冷静得有点不像话了。
不论是苏见突然提出的出发,还是在面对象征他们关系的那张表格和工作人员的祝福。
重要的是,祁晟没有吻他。
苏见不可抑制地想很多。
直到祁晟伸手,在对面讲话的几秒钟里,托住苏见一侧的脸颊,在越来越高的电梯里,很轻地贴了下他的嘴唇。
分开时的眼神就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不要急”。
苏见没有讲话。或许是身体里的酒精还没能完全代谢,使他整个人都处在一个难以言喻的状态里。
一时亢奋,一时失落。
说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种情绪占据上风,苏见只是觉得他这通电话打了太久,有点不开心。
所以,在祁晟即将退回正常距离的前一秒,苏见毫无征兆地,突然地,吻了上去。
电话里,谭助理汇报工作的声音非常一板一眼。他似乎咬破了祁晟的嘴唇,不是特别确定。
在电梯门打开之前,苏见将手松开,眼睛盯着祁晟,双唇翕动,无声命令:“快点!”
祁晟照做了。
打开门,对面是一面非常大的玻璃墙。视野开阔,从这里,能够将半座城的景色收入眼底。
苏见不想看,他在门关上的下一秒,伸出双臂,抱住祁晟的脖子,将自己送上去和他接吻。
祁晟有点意外。
仍然出于本能地,在苏见吻上来那刻,托住他的身体。
尽管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二人却好像丝毫感受不到疲惫。
苏见很轻。轻易就能抱起来。
这也是那晚后,他们第一次这样亲密。
阳光透过巨大玻璃铺洒进来,亮到刺眼,苏见上衣的扣子完全解开,大片的皮肤暴露在阳光下,地毯的纹理摩擦着皮肤,带来异样地,让人不适,难以忍受地,奇怪触感。
抚慰他的同时,祁晟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苏见的脸,就像在做一项非常有价值的科学研究。
因为要记录数据,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表情,所以祁晟没有吻他。
而是看着那张脸,直到苏见受不了地撇开。
这让触碰变得愈发奇妙。
即便不做,祁晟想,他应该也可以通过触摸和观察对方得到满足。
但显然,这不是苏见想要的,可祁晟似乎并没有继续深入的想法。
这让苏见有点难过。
他攥住祁晟的手腕,说“不要”的样子就像随时可能哭出来。
祁晟无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天晚上。
有些遗憾,没能记录观察到最后一刻。
但他必须尊重对方,无论有多不情愿。所以,当苏见说出不要,他便停下来,双手捧住苏见的脸颊,俯身和他接吻,吸走苏见的氧气和他能感受到的一切。
直到苏见即将窒息,才说:“我必须要去洗澡了。”
苏见眼睛睁大一点,像是不可思议。
房间冷气给得很足,出风口源源不断的输入就算是衣着整齐的祁晟也会觉得有点凉。
他帮苏见将上衣扣起来,说不要感冒的表情异常认真。
好像没什么比这更重要和值得在意。
乱掉的呼吸和让人崩溃的生理反应让苏见一时间没办法将想说的话囫囵说出,而比声音更先出现的,竟然是眼泪。
苏见有点痛恨对身体失去掌控的自己。
过去二十多年里欠下的眼泪,就仿佛是在为了遇见祁晟做储备。苏见不想这样,好像他很脆弱。
可偏偏不遂他愿,他越是想要停止,越是控制不住。
虽然在哭,声音也没有多少气势,但苏见非常气愤,同时希望祁晟可以感受到,于是说:“你根本就是在骗我,我不想和你结婚了。”
祁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不喜欢苏见这么说,眉头蹙起来:“不要说这种残忍的话。”顿了顿:“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希望苏见可以将这句话收回去,不道歉也没关系。
说话的同时没忘了替他擦掉眼泪,将略有些哑的声音压得很轻,时刻牢记过去的教训,不肯给苏见一点指控自己的机会,希望苏见可以快点成熟,承担起应该对他尽到的责任,永远不要说分手或者离婚,这种对他和婚姻都极度不负责任的话。
苏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推开一直在他脸上蹭来蹭去的手,坐起来,心理上的崩溃在一刻甚至超过了没能得到疏解的身体。
直到听见祁晟用商量的口吻对他说:“那要怎么办?如果手不可以,用嘴行不行?”
听见这话的苏见不禁顿住,足有一分多钟。
才缓慢,意识到了什么。
这期间,祁晟一直在他面前,好像在等他思考和决定。
终于,苏见说:“我不想。”
祁晟感到惋惜。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苏见,他其实一点都不会介意做这个。
接着,听见苏见不大的声音:“我不想那样,也不想要无性婚姻。”
他迟疑了一下,靠过来,柔软的嘴唇碰到祁晟的眼睛,一点点向下吻到他的嘴唇。
慢慢地坐在祁晟身上:“对不起,我想我应该说明白,但你不要胡乱理解。”
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错误解读之前,祁晟已经配合地扶住了他的腰。
在苏见坐上来,脸抵在他肩头,用一吹即散的声音说出“我想和你做/爱,真正的那种”的同一时间,达到了心理,和精神层面的双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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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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