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枫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眼神四处乱瞟,支支吾吾了半天:“就……就是知道啊!”
一旁的小辛看不下去了,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短:“得了吧你!扭捏什么?他那天特意拽了个跟你身材差不多的女人去专柜,让人家一件件试给他看,把柜员都整无语了!”
“小辛你闭嘴!”胡枫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再也待不住,顶着一张熟透了的脸,几乎是夺门而逃。
你看着他那狼狈的背影,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心里却觉得这家伙别扭得有点可爱。
笑过之后,你告辞离开。阿威默默跟上,为你拉开车门。
车子平稳地驶出,却并非去往你回家的路。
“阿威,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吧?”你疑惑地问。
阿威透过后视镜看了你一眼,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阿清姐,我们先去一下时代广场的专柜。”
“去那里干嘛?”
“仔仔休假前特意跟我商量好的,”阿威解释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说,一定要送您一个参加晚宴的礼服,既然枫少已经买了,那我们就去看看能配得上这礼服的鞋子。”
你心头一暖,随即又蹙起眉:“胡闹!你跟仔仔赚点钱不容易,还要养家,以后还要交女朋友,怎么能乱花钱?鞋子我有,不用买。”
阿威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急切和执拗:“阿清姐!您一直这么照顾我们,我和仔仔就想送您一件像样的礼物!为什么您能收枫少和辛少的,就不能收我们的?”他透过后视镜看你的眼神,带着点委屈和不容拒绝的坚持。
你看着他难得流露出的情绪,知道再拒绝会伤了他们的心,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那就去看看。不过说好了,不能太贵。”
阿威难得地笑了起来,露出整洁的牙齿,不知是不是为了抑制躁动的心,他开始寻找话题同你聊了起来。
“阿清姐,你知道吗,最近枫少对你的态度变化很大,在家中居然都顶撞他妈妈了。”
你很感兴趣,身体向前凑凑问:“怎么说?”
“那天他在家中,柳玉茹说他整天不务正业,不想着怎么去继承强哥的家业去和你争坐馆,反而听你指挥去码头做帮工。然后枫少就回她:‘坐馆有什么好当的,我每天这样很开心,到时候分红阿清姐一分也不少我的,有什么不好。’柳玉茹自然不开心,说他胳膊肘往外拐,枫少也是不含糊,摔门就走了。”
你听着阿威兴高采烈地给你描述着这些“小八卦”,心里竟然泛起一丝暖意,人心终究都是肉长的,自己的一番心血也是没有白费。
说话间,车已驶到时代广场。
来到专柜,你一眼就看中了一双款式简洁的高跟鞋,价格也适中。你指着它对阿威说:“就这双吧,我很喜欢。”
阿威却摇摇头,目光坚定地指向旁边另一双设计更为精致,整体嵌满细碎水钻的鞋:“试试这双。”他那架势,仿佛你不试他就不走了。
你无奈只能去试穿,他看着镜子里整体效果,眼神一亮,更加坚持:“这双更好看,就这双。”不等你再反对,他已经直接走向了收银台。
你看着阿威挺拔而固执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脚上这双他执意要买下的确实更为出彩的鞋子,一股酸酸甜甜的暖意涌上心头,瞬间充盈了整个胸腔。
这些看似笨拙却无比真挚的心意,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更让你觉得珍贵和幸福。
只是很快,恼人的电话又想起来了,里面传来黎叔焦急的声音。
“阿清,不好了,咱们城南那家酒吧查到有人贩毒……被条子封了。”
脑仁嗡嗡的。
你刚挂断黎叔的电话,还没来得及细想对策,一辆黑色轿车便无声地停在了专柜门口。两名身着便衣,眼神锐利的男子走了下来,径直来到你面前,亮出了证件。
“洛屿清小姐,关于城南zueet酒吧的毒品案,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
阿威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你身前,眼神警惕。
你轻轻拍了拍阿威的手臂,示意他冷静。你看着面前的警察,心里有些打鼓,还是劝自己一定要镇静,你努力挤出一个看着有些从容的笑来:“协助调查是公民的义务,我配合。”你转头看了阿威一眼,他了然地点点头。
警局的问询室里,灯光白得刺眼。负责问话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眼神锐利地试图穿透你的伪装。
“洛小姐,作为和义盛的现任坐馆,你对旗下场子有人贩毒一事,作何解释?”
你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双手自然地交叠放在桌上,语气平稳:“警官,我们和义盛虽然是个社团,但向来遵纪守法,而且zueet是一个合法经营的娱乐场所,我们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明确禁止黄、赌、毒,尤其是毒品,我们向来不沾的。对于旗下个别员工可能出现的违法行为,我只能表示遗憾。因为这属于个人行为,与社团整体经营方针无关。”
“个人行为?”老刑警身体前倾,施加压力:“据我们调查,货源来自东南亚,量不小,没有内部人员配合,怎么可能做得起来?你这个坐馆,会不知道?”
你迎上他审视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警官,社团业务繁杂,我们还有码头,有物流公司,我不可能事无巨细都亲自过问。如果底下有人阳奉阴违,刻意隐瞒,我确实难以第一时间察觉。这也是我的失察之处。”
你承认失察,尽力将责任限定在“管理疏忽”,好撇清共谋的嫌疑。
“当年我父亲创立和义盛时就立下规矩,永不沾毒。这是所有老人都知道的事,警官您也应该了解,和义盛多少年有没有因为沾毒而被查过?”你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沉重:“我父亲若在天有灵,看到今天这一幕,必定痛心疾首。作为他的女儿,和义盛现在的坐馆,我比任何人都更痛恨破坏规矩的人。”
几个回合下来,你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表明了立场,又撇清了直接责任。警方确实没有你参与或指使的直接证据,在完成例行问话后,只能让你办理手续离开。
刚走出警局大门,夜晚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你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车,以及车旁两道熟悉的身影。
熙蒙快步迎上来,脸上没有惯常的微笑,只有带着焦虑的关切:“你没事吧?”
熙泰则靠在车边,双手插在裤袋里,夜色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冷峻。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你,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看不清情绪。
你摇摇头:“没事,只是问话。”
车上,气氛压抑。
熙蒙转过身率先开口,声音低沉:“查清楚了,是黎叔的侄子黎刚,和负责zueet的疤脸串通,从外面搞的货。疤哥的一个手下已经把事全扛了,警方那边暂时算结了案。”
永不沾毒。这是父亲李山河父亲创建和义盛时定下的的铁律,言犹在耳,可在你即将接触邵永康,试图带领社团走向光明的关键时刻,竟然有人敢碰它!
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你胸中翻腾,比之前社团遇到任何一次危机时都更加炽烈。
熙泰侧过头,看着你紧绷的侧脸,声音没什么起伏,却比平时温柔许多,甚至带着种小心翼翼:“你想怎么做?”
你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吐出四个字,清晰而冰冷:“公事公办。”
和义盛城郊的一个码头仓库,灯火通明。所有堂口负责人、有头有脸的兄弟都被紧急召集而来,元老们坐在前排,都一脸凝重地看着你。
你坐在最前方,眼神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最后定格在被押上来的疤哥身上。他低着头,不敢看你。
“疤脸,”你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冰碴,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平时我尊重你叫你一声疤哥,想不到你给脸不要脸啊。我问你,社团的规矩,第一条是什么?大声说出来。”
疤脸身体一颤,嗫嚅着:“……永、永不沾毒。”
“看来你还记得。”你冷笑一声:“那你在zueet搞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疤脸试图狡辩,声音发抖:“洛小姐……我,我一时糊涂……”
黎叔却拦住他的话头说:“阿清,我们都已经查过了,是疤脸手下那几个小子背着他干的,那几个我已经清理门户了……”
“背着他?”你转过身看向黎叔,语带讥诮:“黎叔,你怎么肯定是手下人背着他做的?还是说是黎刚告诉你的?”
这话一出,黎叔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煞白:“阿清!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又扯到阿刚……”
你向前一步,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你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强大气场居然会将他这老江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哦,黎叔原来不知道啊,那需不需要我将他们私下往来的那些账目,让人一笔一笔念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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