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神情一冷,缓缓转身,面色不耐,“三位道友,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于我,打断我赶路,是真当我没脾气?还是说,”
云起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寒光,手中突然出现一把泛着寒光的青剑,气势凌人。
“你们其实是我那些好兄长派来的人,特意来恶心我的?”
好家伙,一个练气六层用的竟然是法器!哪怕只是下品的,但也着实让人眼红。
胡刺闻言,眼睛微眯,以为自己真的不慎闯入了某大家族的资源竞争中,忙开口讨饶,“道友息怒,我们三人也是路过此地,误会,绝对是误会。”
胡刺说着,转身怒斥朱六,“你今日怎么回事?平时看着安分守己的,怎么尽给我们惹事?
不过刚升到练气五层,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们还没说什么呢,哪有你插嘴的份。
赶紧回去,家里人还等着呢。”
胡刺向胡三使了个眼色,便想拽着朱六的胳膊离开。
偏偏,朱六面色阴沉,一个摆手就掀开了胡刺的手。
胡刺眼底杀意汹涌,沉下脸来刚想呵斥,朱六就先发制人,“够了,一个小姑娘就把你们唬住了?简直是一群蠢货。”
胡三面露不满,顿时脸色黑沉看向朱六,“朱六,我看你是真的飘了,不想死就赶紧跟我们走。”
云起也是见过朱六人前那副贪生怕死的谄媚模样,此时见他面色阴沉,心中暗道一声不好,一边握紧青锋剑严阵以待,一边警惕着局面的变化。
朱六冷笑一声,露出嗜血的笑容,“看来是我平时装得太好,才让你们一个个都想逃出我的掌控,本事大的就算了,人家有实力还能忍,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蠢笨如猪,修为低下,就敢对我颐指气使?人都送你们面前了竟然还想放走!”
胡三皱了皱眉,没想明白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后面骂他们兄弟俩的他听清楚了,不禁勃然大怒,直接伸手抓向朱六,“你什么意思?”
修为低下?颐指气使?
胡刺虽然生气,但朱六的样子十分不对劲,身上危险的气息越发浓厚,抬手想先阻止胡三,却还是迟了。
“砰”的一声,胡三还没碰到朱六就被朱六出手震飞,狠狠砸到身后的一棵树上。
胡三手捂着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向朱六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你……”
这绝不可能是练气中期该有的实力!
“你到底是谁?”
胡刺瞳孔骤然放大,没空去管胡三,警惕地后退一步。
“哈哈,是谁?我能是谁?不过是意外养了一群蠢货的可怜人罢了。”
朱六笑得满脸狰狞,实在是气得想要杀人。
天知道他听到消息,是怎么将那口气忍下来的!
好不容易等那人离开了,他将一切都安排好,只等着胡文勇他们按部就班地将命令执行下去,他就能借机将成果收入囊中,力破筑基,说不定还能一举到达筑基中期。
可谁知,一群蠢货安静了一年多,偏偏在关键时期闹了起来!
胡文勇那只老狐狸分明中了我的子母蛊,一直还算听话,没想到竟敢偷偷瞒着我,不仅暗中脱离了掌控,还妄图将我支出去让自己突破。
真是野心十足,阴险狡诈!
朱六目光沉沉地扫过胡刺两兄弟。
对了,还有这两个人,一路笑得猖狂,一边赞叹胡文勇,一边畅想未来,真是不知死活!
本想回去了一并清算,谁料,偏偏……
朱六扫了眼云起,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正好一起解决了!
*
另一边,
胡文勇后退一步躲开攻击,面露精光,“相识这么多年,我却不知道赵师弟的这只黑水尸鼬养得这般精。”
赵行执剑而上,面色沉静,话语中却带着几分讽刺,“是吗?我也不知道胡师兄竟然也耍得一手好剑。”
胡文勇手执重剑,用力往前一挥。
赵行力竭,倒飞出去被属下接住,他刚想提剑而上,却被胡文勇叫停,“等等,赵师弟,既然一时分不出胜负,不如咱们打个商量?”
“商量?”赵行冷笑一声,“商量什么?商量拿你的命给我填修为吗?”
胡文勇闻言也不恼,直言道,“赵师弟,你要知道,素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在这儿斗得你死我活,不是等着徐异那个后来的捡漏吗?”
胡文勇见赵行没有动作,便知道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当即传音过去。
“之前是我不对,我给师弟你道歉。但绝不是因为我想算计你,而是因为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能告诉你,让你陷入了险境。
其实,想要借血枉阴魂阵提升修为的并不是我,而是大人!”
赵行神色微变,抬眼打量胡文勇,却见胡文勇沉重点头。
“大人并未将全部盘算告知于我,我也只知十五那日血祭之事,还是后来,大人突然问我,是否想突破至筑基?
我自然是想,可我却没想到的是,我们满心奔赴的前程,一开始就是一场死局,大人想要的就是以我们所有人之命换取他突破筑基,直达金丹。
而我因为他的赏识,才得以脱离性命之危,这是我莫大的荣誉,故大人之令,我不敢违抗。
但赵师弟,我们相识多年,我怎么忍心你们……唉,故而我故意将消息透露给你,只盼你能取得一线生机。
但我万万没想到,你想要的,不仅是性命,你还渴求着筑基的修为。”
赵行拧眉沉思片刻,一时竟分不清他话中的真假。
良久,终是出了结果。
“你想如何商量?”
*
“我知道了,道友应该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血雾娘子吧?”
云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三方的僵持出现了一丝裂缝。
血雾……娘子?
朱六神情一僵,转瞬目光如剑一般刺向云起。
胡刺凝神打量了眼朱六周身散出的红雾,疑惑看向云起,“道友,血雾娘子是何人?可否告知一二。”
“血雾娘子啊,以生吃小儿心脏为乐,据说因其功法特殊,其周身不仅围绕着一层血雾,还能摄人记忆,化身替代那人。听说连筑基期都不容易分辨出来呢。”
“是吗?”爬起身警惕地躲到胡刺身后的胡三探了探头,立刻拉着胡刺往后退了两步,“我说他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是这样。”
朱六突然笑了一声,看着云起,“你不会以为,随便编了个由头,就能将这两个蠢货拉到你的阵营,和你一起对付我吧?”
云起不解,“道友这话好生奇怪,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何还要找人一起对付你?难不成你也看上我的储物袋,想要杀人越货了?”
朱六:“呵,素不相识?不对吧,我分明在你身上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云起眉心一跳,握紧了手中的青锋剑。
也不知道师姐他们收到了消息没有,这一战看来不可避免了。
“哦~原来鼎鼎大名的血雾娘子也用眠音阁的香囊啊?难道也是买法衣时,他们送的?”
“牙尖嘴利!”
朱六突然伸手朝胡氏兄弟抓去,一团血雾随之朝两人笼罩而去。
两人一惊,紧急分开避过,却陡然身子一滞。
云起虽然不知这血雾的作用,但曾经见过游刃双眼艳红,情绪失控的模样,下意识便提剑斩去。
血雾一击即散。
云起见状,心中非但没有升起欣喜之感,反而越发警惕。
朱六既然以此招作为先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
“想阻止我的血雾?那也得看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啊——”
云起转身望去,却是一惊。
数根红色丝线从胡氏兄弟二人身体中蔓延而出,张牙舞爪的,宛如活物。
红色丝线快速伸长,目标明确地朝着云起身前的朱六而去,
不,更准确地说,它们的目标是朱六身周的血雾。
眼见着红线越来越粗,云起神色一凛,再次挥剑斩去。
剑芒所到之处,无数红线断开,却又在瞬息之间再次疯长。
胡刺二人被满身红线架到朱六上空,宛如吸血的多脚蜘蛛,面目狰狞,满眼猩红。
云起抬眸扫去,小脸冷凝,当机立断收起剑,双手置于胸前。
两掌相抵,交错旋转,无数风刃聚集于掌心,随着双臂后推,风刃旋转压缩,掌心逐渐形成越发青透的光球,被云起狠狠砸向朱六。
“风云变!”
“原来是个异灵根天才!”朱六嘴角噙着笑,神色轻松,“近几年可没有听说哪个修仙家族出了风灵根的好苗子。
让我猜猜,像你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崽子,身后又没有长辈保护,你该不会是……哪个大宗门中还没来得及扬名的……”
“一个炸不了,那就多来几个!”
“砰——砰——”
“什么?”
被血雾包裹的密不透风的风球,宛如被黏稠的蜡油糊住翅膀的飞蛾,无论振翅的频率多高,求生的**多强,最终只能在层层包裹中,将生息隔绝。
但蜡油有限,飞蛾却是成群的、不要命地,总有一只能越过层层阻碍,在火焰中赢得归宿。
云起手握灵石,放开身体全力吸收着灵气,脸色逐渐好转。
一连使用了五次风云变,她也有些吃不消,不过是仗着极品灵根能自主吸收灵气这点优势任性罢了。
看来招式日后还是得多练,行走于修仙界,实力才是根本,她到底还是懈怠了。
不过,还好……求救烟花趁机发出去了。
云起抬头看了眼绽放在黑夜中的烟花,又看向猝不及防下被炸的嘴角流出血丝的朱六,嘴角下意识勾起。
“暂时没有长辈护着又如何?我自会全力护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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