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翰作为一条单身狗,看到门口这两个人牵个手还搞得甜蜜蜜的,不由调侃道:“喂,还有人在呢,能不能低调一点。”
顾宴斜眼看了一下徐司翰,“老地方,去不去?”
徐司翰闻言立马站了起来,“顾大少爷发话,那必须的,走着。”
程雨清跟在后头什么都不知道,默默上车被带走了。
按徐司翰描述程雨清当时的反应,就跟个小鸡仔似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傻乎乎地帮人家数钱。
顾宴开的车,一路抵达一间高级会所,刚走进去,工作人员就熟门熟路地迎了上来。
“顾先生,徐先生,好久不见你们一起过来了,我们老板也都很想念你们,特地交代我们,要是您二位过来,可一定要和他打声招呼。”
“这是他特地为二位准备的珍藏红酒,还请两位笑纳。”
会所的黄经理在这里干了很久,也算得上是在顾宴和徐司面前混了个脸熟。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程雨清,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外人过来。
徐司翰端起红酒观察了一下,肯定道:“这老王可以啊,真的是珍藏。”
“他人呢,叫他一起过来,我们三剑客正好聚一聚。”
黄经理:“实在不好意思,王总不在这里,私人行程,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徐司翰一听就明白了,“行了,你下去吧。”
等黄经理走出去,徐司翰就对着顾宴八卦道:“我听说沈自秋前几天出国了,你说老王不会也跟过去了吧?”
顾宴挽起袖口,露出精壮的小臂,将醒酒器里的红酒倒出一小杯,推到程雨清面前,“尝尝看喜不喜欢?”
徐司翰见状将杯子也递到顾宴面前,“顾大少爷,给我也来一杯呗。”
可惜顾宴直接无视了他,“有手有脚自己倒。”
徐司翰白眼一翻,“得,当我犯|贱。”
红酒的色泽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显得格外诱人,程雨清拿起杯子仔细端详,除了上次在酒店顾宴喂自己那一次,他还从来没有喝过酒。
嘴唇轻轻靠在杯口,程雨清小心翼翼地抿了一下。
“好喝!”程雨清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原本以为会很辛辣,没想到入口醇香,很柔,回味还有点酸酸甜甜的。
徐司翰见程雨清跟只吃了猫薄荷似的小猫般眯起了眼睛,“你小子可算是走运了,这酒我们平时想喝老王都舍不得,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抽风了,居然免费赠送。”
“顾宴你知道吗?”
顾宴又往程雨清杯子里倒了一些,“好喝但是也不能贪多,到时候带回去,晚上喜欢可以喝点,助睡眠。”
随后才看向徐司翰,“我卖了他一个大消息,不得让他出点血。”
徐司翰一听立马来劲,“说来听听。”
顾宴狐狸眼微微一抬,“我把沈自秋出国后的地址告诉了他,还顺便帮他在隔壁也买了一套房,如果这次还不能成功,那只能说明他们两个没缘分。”
徐司翰一听对着顾宴肯定地举起大拇指,“当年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一肚子花花肠子,老王也是跟着你学坏了。”
顾宴抬眼看了一下徐司翰,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红酒,“这话说的,好像你有多老实一样。”
徐司翰瘪了瘪嘴肯定道:“那倒是,我们三个里面就老王最老实,所以一根筋地就喜欢这沈自秋,你说他到底喜欢沈自秋啥啊,我是真看不明白,能这么死缠烂打三年多还不放弃,关键是人家压根就没给过他肯定的信号,避他跟避鬼似的,他居然还不死心。”
说实话,顾宴倒也明白他的想法,到了他们这个阶层,面包不缺了,就想着尝尝爱情的滋味,难得碰到一个对眼的,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不过顾宴自认为,他是做不到王京墨这个地步。
爱情与他不过是点缀而已。
程雨清作为一个称职的听众,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没有试图插入顾宴和徐司翰的对话。
而且程雨清觉得,红酒配故事,还挺有滋味的,并且是免费的,这就更划算了。
顾宴和徐司翰聊着,眼神偶尔瞥向沙发一头安静的程雨清,也许是经历了拍卖会的事情,倒是看起来镇定了不少。
徐司翰眼睛可尖了,在顾宴第五次将眼神看向程雨清时,直接上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凑到身边小声问道:“至于吗?在家又不是没看过,和老子聊个天还总分神,什么意思?”
“松开!”
顾宴这一说徐司翰就更来劲了,“你小子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真的看上这小家伙了?”
顾宴扯过就要挂到自己身上的徐司翰,嫌弃道:“老大不小了,能不能稳重一点。”
徐司翰脸皮厚,继续嬉皮笑脸道:“怎么不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心虚了?”
顾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程雨清,压下一口红酒平静道:“徐司翰,脑子有病就该去看看,有些事情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徐司翰撑在窗边,头发被室外的风吹的乱七八糟,听到顾宴的回答,他不由自主地将头往后仰,让更多的风肆意吹过他,让大脑变得更加清醒。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话透过风声传到顾宴的耳朵里,“顾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家老爷子不催你?”
顾宴眼神一暗:“三年没回去了,想催也催不到。”
徐司翰笑了笑,“行吧,就当我多管闲事。”
“你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顾宴问道。
徐司翰转过身看向室外,伸手去体会风掠过指尖的清爽,眼神闪烁,“你知道我的,我待不住,这世界这么美好,我得多看看多拍点照片才行。”
摄影师总有自己的追求,困于一耦,怎么可能拍出好看的照片。
“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会待的久一点,下周有时间吗?一起出来玩啊!”徐司翰一手搭在顾宴的肩膀上问道。
顾宴侧目看了一眼徐司翰,将他的手推开,精致的高脚杯被放在桌子上,掏出手机,“徐助理,过来接我,地址我发你。”
徐司翰眉眼一转,双手托在脑后,“壶山公路,下周日,我等你。”
说着徐司翰就对着程雨清摆了摆手,“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两位谈情说爱了。”
程雨清望着徐司翰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人很奇怪,通透又敏感,如同风一般抓不住,留不下。
“这家伙有一次去山里拍照,遇上泥石流,差点死在那里,好不容易被救了,结果也只是笑嘻嘻地说很刺激,抓拍到了难得的照片,也是这张照片,让他在摄影圈一战成名,有了一席之地。”
“死亡与名利共存,这家伙就是个疯子。”
程雨清安静地听着顾宴诉说徐司翰的往事,虽然语气听起来很调侃,但是程雨清能分辨出来,他们确实是好朋友。
“今天有没有吓到?”顾宴突然问道。
程雨清听到倒是很平静,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有,但是有顾先生在我就不怕。”
他语气一顿,往顾宴身边挪了挪,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乖巧道:“而且我知道,顾先生不会真的丢下我的。”
起码现在是真的,未来就不好说了。
顾宴回头,将程雨清拉起来,装着红酒的杯子被举了起来,挡住了程雨清的脸,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模糊的容貌,被杯子透得变形了。
唯独那张嘴最是清晰,被红酒的颜色渲染得更加深了,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咬一口。
顾宴一口将红酒全都闷了,杯子被随意地丢弃,他扯过程雨清,将这张嘴全部吃掉,重重侵蚀,就着红酒,将这些虚情假意全部吞下。
程雨清被动地咽下从顾宴这边渡过来的红酒,还是这瓶酒,味道却多了一份苦涩。
他忽然不是那么喜欢了。
回程路上,顾宴一句话都没有再同程雨清讲,车门一开,程雨清下了车,都来不及道声告别,车子就开走了。
程雨清捧着红酒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越行越远,最后一个人孤孤零零地上了楼。
后续好几天,顾宴都没有过来。
就连程雨清发过去的消息,也是一个字都没有回复。
程雨清靠坐在窗边,看着手机上顾宴的头像,点进去又退出来,像是个深闺怨妇似的,等着被宠幸,可惜失了恩宠,连打扰一下都是罪过。
他也偷偷给徐助理发过消息,旁敲侧击地询问顾宴的踪迹,但得到的回复都是顾宴在忙,工作很紧。
程雨清倒也不是多想顾宴过来,毕竟只要他一过来,自己的屁股就要遭罪。
但是他也不想顾宴对自己失去兴趣,毕竟自己还不能失去顾宴给的金钱。
人就是这么现实,只有察觉到要失去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挽留。
“顾先生,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程雨清双腿屈起来坐在飘窗前,将头缓缓埋了进去,只剩下一个后脑勺暴露在外面,看不见任何神情。
天气渐渐变冷,不到一周的时间,温度连续降了好几度。
程雨清和顾宴认识的时候还是夏天,正是最炙热的时节,如今短短几天,就转入秋季,开始变得萧瑟起来了。
一阵秋风吹过,枯黄的叶子从树上掉落,被风吹得转着圈在半空中盘旋,始终不得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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