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栀把她俩塞进镶满粉钻的法拉利车内，自己坐进驾驶位，踩着油门直接跑路。
她开得特别快，林珈奈坐在副驾连忙系上安全带。
倪栀放了一首霉霉的《Cruel Summer》，冲她俩笑：“今天这场戏能唱好，多亏你们。”
她知道林珈奈坐在旁边想说什么，先她开口：“不用问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带你们去玩。”
林珈奈坐在副驾，跑车敞篷大开，凉风一股股灌进鼻腔，冷得人发抖。
她没有拒绝，反而认真思考，其实倪栀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关于他姑姑的很多事，倪栀肯定知道。
宋清禾被塞在狭窄的后座也没拒绝。
两人就这么跟着大小姐去了一家私人会所，刚下车手机就被收走。
“时间还早，让他们先闹，结束就还给你们。”
倪栀走在前面，林珈奈宋清禾跟在后面，林珈奈是想从倪栀这得到消息，那宋清禾呢？
她全程毫不反抗，就林珈奈这些年摸爬滚打识人的本事，真的“小白兔”早就害怕地要找虞鹤礼了，她完全没有，反而很镇定。
挺有意思的。
这私人会所在王府井，闹中取静，地上地下各两层，泳池、SPA、酒窖、艺术沙龙一应俱全，装修低调奢华。
林珈奈以前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这也没别的客人，私密性极强，看起来像倪栀自己的产业。
倪栀领着她们进来就没管：“你们随便玩。”
倪栀躺在按摩床上敷着面膜，身旁专业技师帮她按着肩颈，宋清禾蹲在地上喂猫，一只很肥的缅因不停往她怀里凑。
远处林珈奈飘在温泉池里，这里温泉池都有中药成分，水面飘满花瓣，水温也特别舒适。
倪栀瞟了一眼林珈奈，示意旁边人退下。
她走去室外温泉池，躺在吊椅上，眯眼看林珈奈：“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可以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林珈奈刚刚还在想怎么问她，没想到她先开口了。
她怎么知道的？
倪栀拿起旁边橙汁吸了一口，咬着吸管：“我有读心术。”
既然她爽快，林珈奈也不想藏着掖着。
她缓缓游到岸边，手肘撑在鹅卵石上：“你了解付京洧姑姑吗？”
倪栀愣了一下：“付昭姑姑？”
她放下橙汁，冲林珈奈笑：“狠人一个。”
“她可是我偶像，早期是付家的“武则天”，08年付家被排挤诬陷出事的时候，付老爷子和付京洧小叔在新疆执行任务，付京洧他爹那时候又碰上金融危机，从上到下没有能扛事的，就是付昭姑姑站出来扛大旗，对外疏通关系，对内铁手腕。”
“铁娘子一位，那之后威望就树立起来了，没人不听她的。”
“本以为付家以后会她来接管，哎，可惜出了那档子事，还是心软了。”
林珈奈继续追问：“那他妈妈...”
倪栀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拾起玫瑰花瓣撒进温泉里：“你是看上付京洧了？还是他妈妈和姑姑？”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是嘛？”
“付京洧嘛虽然很难搞，但跟这一圈人比下来胜在洁身自好。”
她说着扭头去看宋清禾，还和肥猫玩得不亦乐乎呢：“我就不明白了虞鹤礼这种处处留情的种马你看上他什么了？”
倪栀第一次见宋清禾她刚来北京上高中，穿着校服跟在宋煜身后，不敢跟他们打招呼，特可爱。
倪栀带着她出来玩几回才不那么怕人。
这一转眼跟虞鹤礼搞一块了。
宋清禾淡淡道：“他挺好的。”
倪栀恨铁不成钢：“有你后悔的。”
...
她们仨在会所待到五六点，林珈奈想走，被倪栀拦着，把她俩打包塞上车，换了一个地方。
“别急着走，让他们再找一会儿。”
倪栀带着两人去西山看日落，还自带几瓶价值不菲的红酒。
三人坐在折叠靠椅上，面前落日余晖，天空被染成淡粉色，灯火阑珊俯瞰城市夜景。
倪栀举着高脚杯同她俩捧杯：“怎么样，这日落配上北京城的夜景不错吧。”
林珈奈回她：“真的很漂亮！”
倪栀侧身揽住宋清禾：“还记不记，你高三的时候，我带你来。”
“记得。”
“当时就很想跳下去。”
林珈奈听道这句直接愣住，一句话吓死人。
“现在呢？”
“不想。”
倪栀喝了一口酒，冲她做抹脖子的动作：“你现在敢说想，我立马把你推下去。”
“错了。”
话音刚落，直升飞机在上空盘旋，轰隆隆，林珈奈以为是什么演习。
没想到它慢慢降落，直接降落在她们身边。
下来一个西装男，戴着墨镜和手套，鞠躬双手递给倪栀两个盒子。
倪栀接过他便退下，原路消失不见，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训练有素。
两个盒子，一白一黑，倪栀分别放进两人手里。
白的给林珈奈，黑的给宋清禾。
拆开看，里面是两条做工精美的项链，林珈奈的是只有一半翅膀，但还不停飞翔的蝴蝶，四周用水晶包围，活灵活现。
宋清禾的是一只黑天鹅和白天鹅拼接在一起，渐变色镶满钻石，低调优雅。
倪栀盯着她俩看呆的表情，满意地笑：“报酬。”
“我可不让你们免费干活。”
“我亲自设计的，没有发售也不打算发售了，绝版好好珍藏哦。”
“我画这两个稿的时候只有大概的思路，还想象过什么样的女孩会戴上它们，现在帮它们找到主人了。”
林珈奈看到那只蝴蝶愣了很久，特别漂亮，而且它像有生命一样，仿佛真的会飞。
林珈奈收下冲她笑：“谢谢”
宋清禾扑进她怀里说谢谢，倪栀揉她头发：“你什么时候把他给甩了，才是真的谢谢我。”
因为这两件特殊的礼物，三人聊起来没有顾虑那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倪栀在说，林珈奈宋清禾在旁边陪酒听着，宋清禾没喝多少就倒下，趴在倪栀肩上睡觉。
林珈奈也被灌得晕乎乎，主要倪栀太能喝了。
“林珈奈，你是不是特别想知道付京洧姑姑的事？”
林珈奈原本迷迷糊糊听她说这句突然清醒，单手撑着脸想听她讲。
轰隆隆——
轰隆隆——
又是一架直升机飞来，盘旋在上空。
两人都抬头去看，话题被打断。
只见直升机缓缓降落，最先下来那人身形很眼熟，但林珈奈晕乎乎看不清。
倪栀看清了，冲她笑：“果然和我猜得一样。”
“他先到。”
付京洧刚下来就一眼发现她，明显是喝多了，头还不停左右晃。
倪栀带着她大闹完就跑，一整天联系不上人，他就猜是手机被收了。
北京城能找的地方全翻了一遍，根本没影，最后派出几十架直升机地毯式的找。
付京洧从没这么慌过，哪怕是刀架到他脖子上，也没像今天这么紧张。
因为林珈奈根本不知道她身边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
付京洧冷着脸走过去将林珈奈打横抱起，林珈奈晕乎乎地只觉得他身上舒服，就环着他。
付京洧盯着倪栀：“不该把她扯进来的。”
倪栀耸肩摆手：“sorry喽。”
付京洧抱着她就要走，倪栀拉着林珈奈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我记得虞鹤礼下周戏台表演，付京洧姑姑会去，她特别喜欢听戏。”
“只知道这些喽，期待下次见面宝贝儿。”
听到这句冷风又一吹，林珈奈清醒得差不多，但是想到付京洧，还是继续装醉他可能不会发太大火。
就等明天酒醒，他不问，她不说，他一问，她惊讶。
糊弄过去算了。
同一时间，山上赶来一个车队，全是豪车，为首的阿斯顿马丁上下来的是虞鹤礼，他还穿着西装，发了疯跑来，抱起宋清禾就开始怼倪栀。
“你有病啊！你自己想死拉我家宋清禾干什么？”
倪栀拎起喝一半的红酒瓶朝他砸去，红酒洒虞鹤礼一身。
“你才有病！我真想拉她俩陪葬，你觉得你能找得到？”
说完倪栀又给他一脚：“喂！我小叔呢。”
“医院啊，太后跟皇后都给气住院了。”
倪栀笑出声：“意料之中。”
付京洧抱着林珈奈早跑了，此刻只剩倪栀一个人坐那。
虞鹤礼好心：“你不跟我们走？”
倪栀翻他白眼，对着他划拉手机通讯录：“这里我随便打一个他就是在纽约也得飞过来。”
“切。”虞鹤礼转身就走。
倪栀笑着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小叔，怎么样，就说了听我的准没错。”
“皇后和太后都住进去了？”
电话那头没跟她插科打诨，说得认真：“别动，我马上到。”
同一时间倪栀手机又有一通电话进来，是沈既白。
她接通：“在哪？”
“身后。”
倪栀一转身就看沈既白穿着风衣站在远处，冲她笑。
付京洧虞鹤礼有着手眼通天的本事还找了一下午呢，他这么快？
估计从出酒店就一直跟在她身后。
倪栀冲他眨眨眼，回到和倪观南通话界面：“小叔，没办法喽，有人快你一步。”
说完就挂断。
沈既白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放进越野副驾，又帮她系安全带：“你说过不再把自己陷入这种处境的。”
倪栀刷手机：“去年说的又不是今年说的。”
沈既白凑上来吻她，被倪栀扇了一巴掌。
继续吻，继续扇。
沈既白跨到副驾，撑在她身上咬她唇瓣，右脸被她扇红也不松口。
这么执着，想来不只是因为今天的事吃醋，肯定是别的。
最后看倪栀喘不过气，他才松开，紧接着左脸又被扇了一巴掌。
他没躲，反而握着她扇红的手低头虔诚地吻，认真道：“你和程宥见面了？”
“你睡他了？”
果然，是因为程宥。
倪栀挑起他下巴，拇指探进他嘴唇里搅弄：“沈既白，认清你的位置。”
程宥跟沈既白发小，从小学游泳，省队的，长得又高又帅，肌肉特别性感。
沈既白带着他去跟倪栀吃过一回饭不得了，被倪栀收入囊中了。
要问沈既白倪栀这么爱倪观南，他在不在意，吃不吃醋。
他吃醋到要死，但没办法，那是她最爱的人。
可程宥就不同了，都是“宠物”他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多年发小，转眼变竞争对手。
程宥上一秒跟他犯贱完跟倪栀约会的照片，下一秒沈既白就能摸去他家暴揍他一顿，还只打脸，半个月也别想跟她约会。
看着沈既白眼眶泛红，泪水打转的模样，倪栀来了兴趣，拉着他衣服凑近。
“我睡他怎么了？”
“你吃醋？”
四目相对许久，还是沈既白败下阵来。
他低下头：“对不起，我过线了。”
倪栀推开他，甩过去一张卡：“该交学费了，下半年没事就在学校里待着，我跟周教授已经打好招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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