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呢？红烛并没有说出来。
扶令栩知道，端木樽是绝对不认得这两个人的，端木樽连自己是妖都不知道，怎么能记住他俩呢？
如果确认了，那扶令栩就施行那个计划了。
端木樽不会死，他是妖怪，妖能看见神仙，怎么可能违反神规了。
那么，谢年岁也并不能因为见端木樽，而不去做愿神的工作了。
只是……
没有只是了，都做到这份上了。
大不了就是几千年都被谢年岁厌恶，总不能让他跟这个不明不白的人或者妖一直待着，还要受仙王的惩罚。
来仪刚出来的地方，他肯定记着。
不过，两个妖怪可不能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会被当成‘私闯民宅’的。
不是，你们私闯了又怎么样，还有凡人告你们吗？
那就，扶令栩去把端木樽叫出来。
扶令栩会去吗？
扶令栩去了。
这不是废话吗？
以后废话不要写下来。
“诗君殿下。”
道乔霜本是观望着这府邸，见红烛叫他，便看向了她，一脸什么事的表情。
“只是有些好奇，一向不在意世事的诗君殿下，居然也会调查这些。”红烛道。
道乔霜笑了：“闲来无事，若是能查出绯殿下是否存在，倒也是好事。”
这人真的是道乔霜？红烛怎么觉得那么奇怪，难道他们神仙过了几天几月就是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来仪一直都趴在红烛的后背上瑟瑟发抖，红烛烦了，转过头瞪了他，原来是有人出来了。来仪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
“你们又要干什么？”
请端木樽出场真的很难喂。
扶令栩差点没有搞定。
红烛也愣住了，她先是一颤身子，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地下，再猛然抬头。
那一瞬间，竟然让红烛想到了妖界的尊卑……先低着头……
“端木公子，这位是妖界的殿下，那位也是妖界的殿下。”扶令栩道。你现在叫人公子了？还说废话，都说了不要再说废话了。
端木樽一直很不耐烦。
“红烛，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什么。”红烛其实还在害怕得微微颤抖，但装作没什么：“不过是一个长得很像的凡人而已，如果真是他，那也和你们神仙有关，如果你们不解开，他怎么会活过来。”说着，又凶了一下来仪，觉得他一副没出息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莫名其妙地来打扰我。”端木樽更是摸不着头脑。
道乔霜不语，只是微微笑着。
“那自然是没什么事了。”扶令栩就像和好哥们说话一样，去拍着端木樽后背，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端木樽被他推着，懵懵地跟着他回了府邸里面，又反应过来：“你做什么，你们莫名其妙来找我，还说一下没头没脑的话，你们不是任务完成了吗？”
“不要惊慌。”
没有惊慌。
“不要急躁。”
也没急躁。
“不要愤怒。”
没……是有点愤怒。
扶令栩又说：“你也不想在这儿被当作中邪吧？”
确实不想。
回了那个供房改做的房间，扶令栩是又看见了那个大塌，那么大一个，扶令栩思索，这应该能躺的下十个人了吧。
“你们又要做什么关于我的任务吗？”端木樽先是问了。
“自然不是了。”扶令栩回过思绪，问：“谢年岁找过你吗？”
“没有。”
扶令栩皱眉：“没有？”不可能，端木樽撒谎，难道是怕被罚：“现在说的话，只有你我知晓，他来找过你吗？”
“没有，没来过。”
用不着这么谨慎吧，其实扶令栩真的不知道找没找过，但是看谢年岁那么难过的神情和迅速找自己的举动，不确定来没来，但大概率应该是来过。
“其实，我骗你的。”那不如再骗端木樽：“并没有什么任务。”见端木樽有些举动，扶令栩继续说：“刚开始，是我听说我的弟弟做了守护神，之后又下了凡许久没有回去，有些担心，便去打听，发现他和一个孩子待在一起。”
端木樽小时候，端木樽低眸。
“之后。”扶令栩走到了那个曾经贴着供纸的柱子前：“他怕这个孩子被污蔑，就回了神界。”
端木樽回想起，是中邪。
“回了神界后，他闷闷不乐，心里十分不安，出了几次任务，几乎都不在心上。”不就是只被迫去了一趟石碑山，扶令栩叹气：“最后他选择下凡，可是却无法下凡，才得知，自己已经不是守护神了。无奈之下，他放弃了去找你。”说放弃的话，也确实有放弃的举动吧，扶令栩继续说：“可是啊，愿望都被扰乱了，全部都是抓野猪，还有所有的谢年岁。他发觉不对，开始下凡寻找，于是，你们就又相遇了。可是……”
“可是？”
“可是，他不是守护神，他是愿神，没有理由一直和你待在一起。凡人也有各自要做的事，神仙也不例外，这违反神规。”
违反神规？端木樽虽然不知道神规都有什么，但是做好各自工作应该是基本吧。
“正是如此，太子殿下便多次下凡阻拦，不过，这时的他是带有任务下凡，才能继续待在凡间。”
“任务就是调查我的身份？”端木樽记得扶令栩说过。
“正是，那你了解自己的身份吗？”
“凡人？”
扶令栩摆手，说：“我们怀疑你是妖界的大王子。”
端木樽一脸不相信：“如果只是长相，那很荒唐，我从未觉得自己会妖术。”
“如果是为了完成任务，没有荒唐不荒唐，只有自己的直觉。”
“所以呢？任务成功？之后？”
“任务没有成功。”扶令栩继续说：“方才那位是妖界的公主，她的话最具有代表性。她说，并不是。”
“所以？你们还要继续调查任务？”端木樽一脸鄙夷：“我是人，凡人，纯纯正正地凡人。”
“谢年岁来找过你吗？”
“来过。”端木樽说实话了。
“你不想见他？”扶令栩问。
端木樽不回了，过了一会儿才摇摇头。
突然，扶令栩转过身（你刚刚一直看柱子？），停了一时半刻，又说：“端木樽，从一开始，你便叫我的弟弟‘年岁哥哥’，其实你并没有想把他当做哥哥吧？”
你在问什么？端木樽听不懂。
“你喜欢我弟弟？”
端木樽愣住。
“你说，我只是确认性地问问，毕竟有些我也能看出来。”
“喜欢……”端木樽声音很小。
扶令栩边走动边说：“这喜欢非哥哥与弟弟，也不是朋友更不是亲情对吧？我们是神仙，是不懂凡人之间情情爱爱的，你也许不知道。至于谢年岁，他是绝对不知道你的这份情感，他连你要做的都不知道。”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五天就是五年，那五年之后我还会活着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扶令栩也没说啊。突然，脑中传来阵阵骂语，让扶令栩更是头疼，这真不是扶令栩说的啊。
“停——”扶令栩烦了，开始拍脑袋，又捂住了耳朵。过后，又气凶凶地对着端木樽：“那你想活着吗？”
“如果我活着，会给年岁哥哥带来麻烦，那我选择不活着。”
……
全部安静了。
这儿。
脑子里。
扶令栩捂住眼睛，看起来很苦恼地样子，才说：“这不是说说，如果谢年岁麻烦大了，你也敢说这种话吗？”
“怎么不敢，我早就该死了，爹被害，被娘抛弃，如果不是为了等年岁哥哥，我哪里还能在这……小时不准离开这，没有娘教导，还要时不时被侮辱，除了银子一无所有，如果不是等年岁哥哥，还有什么意义。只要等到他，再看到他，就没有遗憾了……”
凡尔赛了，端木樽。
扶令栩早就放下捂住眼睛的手，心里更不是滋味。那你刚刚不想见谢年岁，也是因为这个吧……
真该死，早知道就另想办法了。
扶令栩靠着柱子，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那一开始的那个报告端木樽是妖和没来得及报告就说不过了。
“你不要烦我，我做了什么你也都知道，但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做的。”这件事是我错了，但我会想办法解决。
如果告了谢年岁，那谢年岁就没了。
如果告了扶令栩，那扶令栩就没了。
如果两个都不告，那端木樽就没了。
如果都不去说，那端木樽到日子还是会没。
“我要回去，你的话我会告诉他。”扶令栩要走。
虽然早就听到了。
“等一下。”端木樽叫住扶令栩，他说：“不要告诉他。”
“啊？”扶令栩不明白：“你是认为他能理解过来？就他那智商，别说一百年了，一万年都不可能。”
“不。”可他只说了一句话。
扶令栩不理他。
回了神树，他叹气，又记起来道乔霜，他应该回去了，至于红烛他们，如果觉得只是长得像，那应该也回了妖界。
“扶令栩。”
扶令栩一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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