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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番好演技

“迟仙医好,张榜多次,还未有人敢揭榜,今日见了您二人,年纪轻轻又丰神俊朗,可见定有过人之处,只是这行李不可带进殿内,我替您二位收着。”

小太监虽看着面生,倒也和蔼。

一路上重兵严守,就在二人行至殿前,小太监上前通报之时,迟鲤趁机向白煜使了使眼色,悄声道:

“白煜,待会儿觐见陛下,按计划,你该称呼我什么?”

“阿,阿姐?”

“不错,待会儿我做什么,你照做便是。”

未等白煜应声,太极殿雕花楼金的大门便徐徐打开——

寝宫之内,依旧陈年模样,只是药的苦涩代替檀香萦绕在侧,不闻一丝风动,迟鲤却觉得预感不祥。

侍女拨开帷帐,烛灯摇曳,只见皇帝平躺龙床之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三年未见,在迟鲤眼中,他的皱纹平添了不少,白发更不必说。

谙熟的女声自帐中传来:“果真是你,我就说,天下哪有第二个迟姑娘……”

龙床边,一体态纤瘦的女子款款而出。

这昔日的薛贵人也换上了贵妃的服制,方才还哭的梨花带雨,抬眼望见来人是迟鲤时,立刻便放下手绢,破涕为笑。

“你来了,我总是放心的。”

“新人一批批的换,这一路上,除娘娘外,尚且没人认得出我来。”

迟鲤上前跪在龙床一侧,招呼白煜将灵丹匣子双手奉上。

“民女迟鲤,携义弟献敕建清道观仙丹一枚,助陛下愈疾。”

薛贵妃玉指接过仙丹,动作轻柔,以温水服侍皇帝吞下,仙丹入唇,陛下的脸色似有恢复,只是着实缓慢——

“迟姑娘,你何时有过义弟?”

贵妃眼底尽是感恩,却未免生出些许疑惑。

“娘娘不必担心,他叫白煜,山间采药时滑下山谷,被我所救,便认我为长姐——你别看他人高马大,但先前无人教养,心底还是个孩童。”

一旁的白煜点了点头,顺势露出一双人畜无害的眼眸。

见薛贵妃放下心来,迟鲤便追问道:“太子殿下何在,这寝殿为何只是贵妃一人相伴,陛下又是何时染疾?”

“说来话长,陛下之疾并非一日之寒,病来如山倒,大抵是积劳成疾,我也不知。”

薛贵妃遣散身旁三五宫仆,示意二人坐下,继续道:“太子随军出征,自陛下卧床不醒以来,便是梁王监理国事。哦……你还不知,二皇子齐文朔,一年前被封为梁王了。”

白煜竟没有走神,反而认真听着。

想到梁王齐文朔,薛贵妃便止不住的叹息:“当年太后崩逝,你迟姑娘甩手隐居,这梁王的生母顾夫人便对我暗中百般欺侮,我是有苦不可言,不久顾夫人病逝,我更是日日躲着梁王走,是贵妃又如何……”

“三年未见,顾夫人竟也不在了……”迟鲤喃喃。

迟鲤与皇子们一同成长,皇子们在承思阁“毕了业”,她也成了太后坐下女官。自伴读时,迟鲤便发觉,那皇二子对她的眼神甚是不善,不过也是止于小打小闹。

贵妃话音未落,白煜便先行站起,警惕的盯着殿外风声,下一秒,有人便大步流星地向龙床走去。

“呦,这可是我们大晟的稀客呀——”

视野愈发清晰,方觉来者不善,迟鲤定睛一看,果真是梁王不请自来。

多年未见,梁王意气不少,早已不是那时的阴暗样子,或者说,是他隐藏的更好了。

就在梁王逼近之际,白煜忽然起身挡在迟鲤面前,宽厚的肩膀挡住了梁王的视线,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有些诧异的男子,神色坚定不移。

气氛逼仄,贵妃倒吸了一口凉气。

迟鲤连忙拉开白煜,一遍遍抚着他的背,向梁王恭恭敬敬行了礼。

“许久未见,梁王殿下神采依旧。”

梁王并未正眼瞧她,自顾自坐下:“迟大人……哦不,迟姑娘,别来无恙。”

“既然身为平民,面对梁王,你二人是否应当行跪拜大礼?”

薛贵妃本想上前,却见梁王神色一冷,只好作罢。

“不必娘娘挂心,迟鲤与义弟身为平民,理应行大礼。”梁王性情难辨,迟鲤早料到会如此。

白煜虽千百个不愿意,眼中生怒,却也只好低下头来,学着迟鲤磕头跪拜。

二人许久未得平身,梁王却绕步龙床前,扑通一声跪下,竟毫无预兆的抱着皇帝开始痛哭呐喊:

“你们……你们二人给父皇吃了什么药,许久不见醒,你二人定是包藏祸心,妄图扰乱国政——来人啊,将这江湖骗子关押下去!”

话音未落,一队侍卫便闻风而至,扬起兵器,矛尖银光耀在地面,将迟鲤二人团团围住。

迟鲤的心脏仿佛在喉尖颤动,眼珠一转,飞速想着对策。

兵卒之下,白煜默默攥紧了拳头,甲痕剜在掌心,眸中闪烁着金色暗光。

与白煜相识到此刻,桃花正好开了一季,然而迟鲤忽然发觉,自己对于面前这面容姣好的男人,居然知之甚少。

他的过去,他的力量,他为何闻得来万事的气味,为何听得见人心——这一切,当白煜徒手将竖在她面前的生铁矛尖捏变形之前,她尚且默认这只是生而为妖的小把戏。

唯一可以印证的是,此刻他们并肩站在一起。

士兵拄着那只没有矛尖的长棍,愣在半空中。

白煜目光如炬,手心尚且残留着变形的矛尖,迟鲤斜眼看去——活生生的肉与硬铁相接之处,竟无半点伤痕。

“想不到你这义弟竟有如此本领。”梁王收回紧盯迟鲤的目光,疑上心头,薄唇微张,却又转惊为喜,在众人面前大呼道:“你们可看见了,此人欲行刺陛下,即刻拿下!”

“不可!”迟鲤紧紧摁住白煜逐渐锋利的指尖,向前跪了一步,逼问道,“梁王殿下,贵妃为证,陛下服下了民女的药,脸色确有好转。”

“而梁王殿下竟如此咄咄逼人,上赶着要我姐弟二人的性命,既不是为了私怨,莫非是不愿陛下大病得愈,包藏祸心?”

迟鲤瞥了一眼龙床上的皇帝,面色依旧苍白,不知他可否听得见。

梁王怒气难出,迟鲤便继续逼问道:“梁王殿下,陛下久病不愈,您身为陛下之子,梁地之王,理应协力太子稳定局势,而非为难忠信之人。”

“三年未见,你带这来路不明的男子,来路不明的仙丹,便是忠臣?”梁王冷笑一声,咬牙切齿,“你可不要忘了,你为太后做过什么……”

气焰剑拔弩张,薛贵妃顾不得仪态,伸开双臂拦在三人之间,胸口起起伏伏。

“梁王殿下,迟鲤早已出宫修行,过去的事情,切莫再纠缠……”

梁王面色一沉,冷声道:“贵妃娘娘,此事与你无干,我们二人之间的恩怨,还请您让开。”

一向软弱的薛贵妃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毫不退让:“不论你们二人恩怨如何,不要在陛下面前,伤他的心……”

梁王怒意迎面,杀意渐起,索性推开贵妃,对着迟鲤,满脸狠戾:“迟鲤,陛下不可见你——”

梁王挥挥手示意兵卒缩紧包围,白煜以身隔开迟鲤面前的冷剑,仿若一尊冰山,毫不退缩。

混乱之中,薛贵妃脚下踩空,砰的一声,一头撞在了殿内盘龙雕花的红柱上,红玉凤簪碎落一片,额上的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贵妃娘娘!”迟鲤惊呼出声。

贵妃双眸涣散,未等出声,便双腿发软晕了过去。

梁王见状,忙令人从迟鲤怀中扯过贵妃:“贵妃娘娘身体不适,来人呐,速请回宫!”

话音未落,龙床之上忽传来一阵咳嗽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帝缓缓睁开了双眼,仙丹在口中化尽,目光渐渐聚焦,面色渐染血色。

“寡人身边,何时来了这么多人……”皇帝的话语虚弱,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文朔,你带兵进殿,意欲何为……”

梁王脸色骤变,汗珠渗出额角:“父……父王,您总算醒了,儿臣见生人进殿,怕对您欲行不轨,遂……遂领兵护卫。”

“有些往事,寡人不希望你耿耿于怀。”皇帝的目光冷冷扫过,随之落在了迟鲤身上。

“鲤姑娘,三年未见,寡人以为你就此别过……没想到再见之时,居然救了寡人一命,想来是尘缘未尽……”

“这位是……”皇帝抬手指指白煜。

“是小女在清道观认的义弟,此番回宫献药,多亏有他。”

“不错,初次面圣却坐怀不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皇帝收回目光,喘了口气,思索片刻,“才不易得,又健朗俊逸……为我大晟征战沙场如何?”

他经历尚浅,又化形不久,共居多日少说也有了些许责任与牵挂,若领兵征战,迟鲤自然不舍。

白煜虽不解人情,但听闻征战二字之时,眉头一蹙,确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迟鲤慌了神:“陛下,我这义弟虽看着块头大,但却是个离不开我的……不如,不如让我这义弟在百兽园驯兽。在清道观,镇住那些山林凶兽,他是擅长的。”

梁王跪在一旁,神色复杂。

百兽园并无实权……你迟鲤究竟要做什么?

“叫什么名字。”皇帝抬了抬手。

他颔首回道:“依阿姐之意——白煜。”

许是还未恢复,皇帝每说一句,便要停下微微喘息,半晌,他略显疲惫,语气却愈发郑重。

“既然三清准你回宫,那便不要推辞。自明日始,迟鲤官复原职,为内宫掌事,协理宫闱,替朕分忧;封白煜为灵囿使,理百兽园之事。”

“梁王……梁王领兵进殿,行迹冲动有失,暂禁足承思阁,不得回府,无令不得出。”

皇帝面色阴沉,梁王更是一言不发。

无人在意时,白煜竟出言打破寂静:“方才……娘娘,她伤的很重。”

“贵妃她何时收了伤?”皇帝猛地从床榻坐起,垂眼间便看见了盘龙柱下,那一摊碎如花瓣的红玉凤簪。

料想陛下初愈,尚且气息不稳,等薛贵妃醒来,由她亲自陈因也不迟。

迟鲤先声掩下事由:“薛贵妃心忧陛下,昼夜不分,日日服侍,方才身子发虚,不慎撞在了盘龙柱上……此刻已扶至偏殿歇下了。”

听闻贵妃暂无大碍,皇帝长呼口气,唯独视线在掠过迟鲤时微微停顿,随之便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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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之上,彤云揽不住流光,迟鲤站在铜花镜前,三两侍女玉手纤纤,正为她褪下浅竹色的道袍,换上了一袭金线赤纹的墨黑长袍,一条玉带挂在腰间。

“迟大人,装服已成,奴婢们先行告退。”

“多谢。”迟鲤点了点头。

宫女恭恭敬敬合上殿门。

铜花镜前,迟鲤一寸寸抚过回形纹的满绣衣襟,阔别三年,再着官服,镜中的自己竟有些许陌生,唇中一点绯色愈发显眼。

对镜半晌,忽然一声“吱呀”传来,迟鲤循声望去,殿门未开,却见一抹硕大的白影跃进窗内。

迟鲤心下一喜:“白煜,你怎么找到我的?”

伴着霞光,眼前的少年倚着窗棂,一袭胡风锦袍流光溢彩,腰间与足腕系得紧实,即便华丽,也是一副轻便疏快的模样。

白煜凑近,神色依旧淡然:“你的味道……很独特,即便在宫里,我也辨得清。”

“我的味道?”迟鲤起了兴致,好奇问道,“好闻吗?”

白煜沉思片刻,双颊忽然红了大片,只嘟囔出个桃花,泉水的词来。

迟鲤噗嗤一笑:“你呀,一点都不会装,不好闻也不必红着脸忍着。”

白煜连连摇头,迟鲤只是看着他笑,直到笑意渐渐散去,她自然地抚上了眼前人有些散乱的长发。

“发梢都乱了,我为你梳梳头可好?”

白煜犹豫一瞬,却还是坐在了铜镜前,迟鲤执起木梳,木质香气穿过他如瀑般的长发——迟鲤手下温柔,如同打扮一个孩子,生怕拽疼了他,让他留下妖生中的小小阴影。

心气,畏惧之气,贪图气……再加上此刻的脂粉气,看着白煜,迟鲤不禁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难闻透了。

铜镜中人影重叠,迟鲤先开了口。

“百兽园可还住的习惯?”迟鲤指尖穿过缕缕青丝,“宫里规矩多,我会一一教你。”

她对上镜中人扬起的目光,手下一停:“不过有些事情,我们约法三章。”

“其一,即便周身无人,也切勿显现原形。”

“再次,不得随意偷听人心,谨言慎行,更不要轻易相信他人。”

“最后,我们永远站在一起。”

白煜抬起头,透过铜镜看向她,目光坚定如炬:“我会记住,绝不食言。”

他回答的如此果决,近乎脱口而出,迟鲤虽欣慰,但不足以盖住担忧之心。

沉默间隙,白煜发了问:“你与那梁王……是结怨已久?”

他向来说话毫不掩饰。

“……那些年,太后要顾全大局,有些事我不得不做。”迟鲤梳下渐歇,环顾殿内四周,“罢了,宫里总是怕隔墙有耳,有机会我慢慢讲给你听。”

“只是切莫提起梁王生母顾夫人之事。”迟鲤强调道。

白煜乖顺地点点头——迟鲤自幼便离了亲人,这下便真的是相依为命了。

“白煜,入宫第一日便让你身处险境,你与我忽然回宫,今后之事,或许更加残忍……”

“阿姐,这是我的决定,我不悔。”

“你改口倒是快……”

夜风抚过,迟鲤收起上扬的唇角:“你在山中本可自由自在……”

话音未落,白煜转身摁住了迟鲤尚在发梢的微凉指尖,目光耿直,毫不退缩。

“山林里,没有你。”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中好似羽毛撩拨,迟鲤微微一顿。

“……”

妖若与人暗生情愫,是会逐渐散尽修为,功力尽失的……若白煜还记得临行那晚张真人在耳边的忠告。

生而为妖……大抵是不懂人间情意。

迟鲤抽出白煜掌下的指尖。

白煜的发丝一半披散肩头,一半被挽起,虽不合规矩,但好在符他的性格——迟鲤满意自己的作品。

事毕,迟鲤放下木梳,只是还未来得及欣赏,脑海中却喧嚣起白日里那场寝殿闹剧。

“若梁王寻得机会,绝不肯放过我……”迟鲤心下不安,喃喃道,“薛贵妃受了惊,又撒了血,不知她如何了。”

白煜沉默片刻,喉头微颤,下决心开了口:“她的气味,渐渐闻不到了……”

迟鲤不忍细想,木钗自手中坠落地面——白煜言语未停:

“还有陛下……他的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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