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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两碗饶城的特色炒米粉就找了家小旅店住下了。

不想在这民风保守的小城里惹什么口舌,他们要的是两个单间,结果被安排在了不同楼层。林雨跟阿哲解释了她要再等等看养父是不是能偷偷将户口本拿出来,阿哲看她累了,给她又搽了一道药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今天是初一吗?或者是十五?林雨一向对农历的日子不太留心。翻了翻阿哲在书报亭买来的杂志,却什么也看不进去,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索性关了灯,看着月亮发呆。

十年前照着这个小城的,就是这同一个月亮吗?十年前的自己还是一个单纯的中学生,对未来有过多少美丽的憧憬啊!几曾想到会经历后来的那些人和事?再过十年,又会发生些什么、会遇见什么样的人?

汪志飞,一个在错误的时间遇到的人,也许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何卫东,如果没有许愿的出现,他能不能和林雨相守偕老?林雨退出以后,他与许愿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还有阿哲--想到阿哲,林雨的心里就是一阵悸动,那种特别的感觉仿佛在几千年的轮回中早已注定,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他似已成为林雨的一部分,喜是因为他喜,痛是因为他痛,失去他整个生命都失去了意义,那样的结果林雨想都不愿去想。

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林雨吓了一跳。定了定神,猜想是小城也渐渐开放,神女也学会电话问候住宿客人了。怎么就粗心得不先看看住客是男是女呢?不知阿哲在他那边是怎么应付的?

想想好笑,就没有接。不料那电话顽固得很,竟自响个不停。林雨好奇心上来,拿起话筒,也不说话,静等着看那头怎么说。

果然是个女声:“请问是林雨女士吗?”

这可大出预料!林雨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你是谁啊?”

“我是服务台,有位先生找您。”那甜美的女声之后,响起的是那个林雨熟悉的声音,“小雨,我想跟你谈谈,可以吗?”

何卫东!林雨正不知该怎么回答,那边已经挂上了电话,想是何卫东正在上来。以他的警官身份,旅馆决不会不识趣拦阻他的。

林雨一时方寸大乱,披衣起来想去找阿哲,又觉得是自己太大惊小怪;还在房间里转圈时,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时两人新婚燕尔,何卫东每天下班后从乡下骑摩托风尘仆仆地赶到家正是这个时候,林雨也总是这样在睡衣外加件外套起来为他开门。

光阴如流水逝去,同样的月光照着同样的两个人,只是心事已不同。

林雨后退了两步,将何卫东让进门来。她的头发剪短了,天生的微卷使那一头柔软的青丝旋舞在她头顶象一朵雏菊,在月光下发出冷幽幽的蓝光。

何卫东抬手本能地想抚摸它们,却蓦然记起自己的身份已经改变,无奈地放下手,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雨冷淡的口气让何卫东不禁苦笑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一下许愿的事."

“这个---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

“就当我多嘴吧。”何卫东咬咬嘴唇,“我自己明白,我是自作自受.可我不愿意你把我看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你懂吗小雨?”

林雨慢慢摇了摇头:“我怎么看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你可能是没关系,可是、可是我——”何卫东的胸部猛烈地起伏着,“我必须告诉你!除了你我也无人可说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凄楚,林雨的心又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小雨,你知道的,我小时候得过腮腺炎。”何卫东靠在墙上,月光勾勒出他的侧影,依然俊美如古希腊的神像,“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次已经严重到了引起全身软组织的连锁反应,包括那个地方。”他的声音变得很轻,“这是去年执行任务受伤住院时,医生做完检查以后告诉我的;他说像我这种情况能让女人怀孕的可能性还不到万分之一。”

“天!”林雨一下子跌坐在床沿上。她还一直以为是她的问题!庸医误人啊!那时她去省城那家名气挺响的妇科医院,那医生只听她自述有流产史就一口断定是有严重炎症,正经连个详细检查都没做就给她开了一堆药。

“当时孩子刚刚满月,听着人恭喜我做爸爸,我连死的心都有了。”何卫东继续说着,林雨看不见的是他的手在身后紧攥着拳头,指甲直抠进肉里。“许愿怕影响身材,一天奶都没喂,把孩子扔给我妈就上班去了。其实乡下有什么要紧事,要她这么早回去?那时我已经调到了刑警队,自己也忙,常常两三个星期也见不着她。那天老黄为了乡里一起械斗案来找我,晚饭多喝了两杯酒,从他嘴里漏出许愿根本就是一辆公交车,乡政府那么些男人倒有一多半是经她考试过的;他还说我傻,那种女人,跟她玩玩也就罢了,怎么正经娶回了家!”

粘稠的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滴落在地板上。

“他不知道我的损失到底有多大,我失去的是我一生中的最爱,换来的却是天底下男人最苦的境地!”

林雨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卫东,你还年轻,不用这么自苦的。”

“离婚很容易。由老黄给我通风报信,我将许愿和她的情夫之一堵在了床上,当场叫她签了离婚协议书。我始终都想不通,为什么有的女人是天使,有的却像毒蘑菇、让人看见就恶心?”何卫东鼓起勇气挽住林雨的手,林雨缩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小雨,我知道我没资格问这个,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和那个阿哲在一起,幸福吗?”

“我——还好吧。”林雨不想太刺激他。若告诉他自己从没象爱阿哲那样爱过他,岂不是在他滴血的心上再插一把刀?

关于血--林雨低头看看粘湿的手心,吃惊地发现:“卫东,你在出血!”

“那儿的伤都不能算伤了。”何卫东猛地将她揽入怀中,“小雨,你该知道我最深的伤在哪里。”

“不要这样,卫东——”林雨推着他的胸部,直如蚍蜉撼树。

“小雨,今晚之后,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了——”何卫东捧起那张月光般皎洁的小脸,企图吻住那两瓣樱唇。

正在推拒间,林雨赫然看见门口呆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三双眼睛对视了足有两分钟。

何卫东先开口说:“对不起,你听我解释好吗——”

阿哲苦笑一声:“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竟自转身而去!

林雨锐叫一声:“阿哲!”追了出去。留下何卫东一人楞在原地。

月亮不知人间世事纷扰,依旧播洒着同样清冷的月光。

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只不过是无波无澜、和我爱的人平平淡淡度过一生,却为什么,总是让我遇到这种戏剧般的情节?

林雨捂住自己的嘴,强忍住泪,脚步错乱地走在凌晨无人的街道上。

阿哲,阿哲你在哪里?

身后有脚步声。林雨回过头,又失望地转回来:是何卫东。

“小雨,你回旅馆去吧,这种时候在街上,太危险了。”

林雨没理他,顾自走着。

“对不起,小雨。”

林雨满心的怨气终于发泄出来:“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这个人怎么就从来都不懂得控制自己!天底下女人多得很,许愿不好你找别人呀,何苦要来惹上我!我爱阿哲!我不能没有他你懂不懂!!”

“那,我陪你去找他。”

“你还嫌刺激得他不够?再让阿哲看见我们在一起他怎么受得了?”泪水再也忍不住,汩汩而出。林雨将脸转开,不想何卫东看见她的眼泪:“你走吧,我没事的。”

身边很久没有声音。林雨再抬头看时,何卫东的身影已孤独地走远。如果注定要伤一个人的心,也只能对他说声抱歉了:毕竟对阿哲的感觉无可替代,阿哲给予的爱也无可替代。

信江是赣江的一条支流,并不起眼,对于从小就在江边长大的林雨来说它却是亲切得象一位慈爱的长辈。下半年是枯水季,江流和缓,清澈见底,林雨坐在岸边的一块圆石上,

从黑暗等到天明,阿哲还是没有出现。

他真的走了吗?不,那不可能,亲爱的人啊,我们还没有共度一生,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就此离开?林雨望着对岸线条柔和的丘陵和绿色灌木,那江南一带常见的风景,阿哲,你也在看着它们吗?

就在那片绿色灌木其中的一丛中,正在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搏斗。何卫东是警校出身,学过搏击术;但阿哲是从小跟人打架打到大的,加上异常魁伟的身材,两人战了个平手。

终于何卫东寻机使了个脚绊,将阿哲摔倒,却被这小子的长胳臂临倒下时抓住了衣领,两人竟一起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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