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一样的皮囊,编草为衣、作鞋,人看起来呆呆的,整张脸留下的是那种岁月的蹉跎,个子不高,真要细看的话,像个孩子,还是个大孩子,他躲到树后盯着追上来的两人,追上来的两人,成爻和吴客也同样盯着他,而他一点也不会隐匿。
成爻一动,他会往后退一步。
吴客叉了叉腰,问:“你谁呀。”
这一问,给人问跑了。
“……”
吴客说:“他是没见过人吗?”
成爻说:“走。”
“我们还要去?”吴客脚跟人,他说。
“对,他是人,要带回。”成爻说。
吴客迈步疾走:“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很久都没回到人类那里生活了。”
蜷曲身体的野人护着自己,他被他们追上,形成自我保护的意识,状是生人勿近,非常抵触外来者的靠近。
吴客一旁看人,成爻蹲身,稍后说:“别怕,还有没有其他人。”
野人向后看,左手挠右手,右手挠左手,两臂互抓,脑袋几扑,似是习惯性的动作,不远处,荡着树干,跳上爬藤,嶙峋的小山猴翻身来此处,直接踢向吴客,吴客单手抓住它的脖子,另一手又将它的两条胳膊抓到一起,“你这赖皮猴耍偷袭,偷袭我是不是,教训你。”
刚刚怎么都是躲的野人,他看找自己来的小山猴和人实力悬殊,他起来绕过眼前和他说话的人,奔小山猴这,帮助小山猴在吴客身上抓抓挠挠,痒一下就丢手猴子的吴客,两步到成爻边,说:“你们二对一不行的,我们二对二,还打吗。”
成爻也起了身,猴子卧到野人的身上,都用眼神看了看这个感觉比较厉害的人,焉了脑袋没有再动。
此情况真少见,吴客撸袖:“还怪小心呢,知道我们不能惹,是吧。”
话间,猴子蠢蠢欲动,它跳来成爻身上。
正愁拳头没处落的吴客,他上前一步就要把这只臭猴子从成爻身上揪走,哪料,这臭猴子卧成爻怀里,宛如另一只让人怜爱不禁想要投喂的小动物。
“……”
吴客瞧瞧,擦擦眼睛地说:“这还是那只猴子吗?”
“是。”成爻摸摸它的脑袋安抚。
吴客向后面的野人看去,这野人绕他走,和小山猴一起,跟着成爻,在成爻身后,明显地躲着危险。
“……”吴客:“我看起来不好惹,很厉害吗。”
“可能吧。”成爻走。
猴子跳到成爻肩上,稳中而卧,高兴了,朝身后的人吐吐舌头。
不跟臭猴子较劲的吴客,不屑地走在其后,但这片丛林中,总有哪里不对,感觉什么东西尾随他们,吴客定身去张望去瞧,又瞧不到什么,不过要是有危险的话,成爻肯定会发现的,那要是没有危险,成爻也不管。
应该是自己心中作祟,吴客收起疑神疑鬼,他跟成爻,还要面对不时朝他吐舌的臭猴子,还有旁边一个野人。
出去这片丛林,成爻领着他们走上林间一座曲折的桥,身后,吴客和低自己一头的野人说话:“你叫什么名字,生活这里多久了。”
野人未听,和玩伴小山猴玩,小山猴从他的肩膀滑到胳膊下,又从他的胳膊上,窜到另一头的肩膀和胳膊上,再次落肩,浑身上下毛最多,翘起腿支起脸,无辜地看着落后的人。
忍不了,看一眼成爻在前,吴客一把捞住这只臭猴子,往地上甩,臭猴子还咬他的衣服不松手,那他自是不能把这只小山猴甩去地上。
野人也来帮忙,不能让小山猴受欺负的他,脑袋撞吴客的后背,造就了一只猴子、一个野人、一位人,在落叶桥头打架的场面,如画。
等成爻回头,猴子首先感应的,它立两人正中,是一个好猴,哪里还有参与的样子,吴客和野人正是互对抓挠,看谁打死谁,又抓猴和护猴,可猴子,臭猴子哪去?
“很好玩吗,教教我。”成爻和缠斗的两人说。
野人松手垂脑,好似认错,猴子爬肩安慰他。
吴客站直,搜刮个理由说:“我们玩呢,走吧。”
“回来。”成爻叫住他。
吴客退退,“有事。”
成爻取下右手手套,拍他,说:“犯错要挨打,路上不要胡闹,记着了吗,都记着了吗?”
“……”吴客:“拿我耍猴呢。”
成爻看他问:“记着了吗,你……”
“记着了。”吴客不让他把后话脱口。
野人和猴子都很听话,点点头。
成爻慢着性子说:“这是山猴,脾温不燥,他呢,是哲哲,性格也温顺,只是遗留林中多年,未被我们发现,不太会人类的语言,等取完东西回去,交给守城人,由他们送去教导,明白吗。”
除了性格脾气吴客没搞懂,其他的,吴客知其层意不胡闹地应和:“明白了。”
三人和山猴再次行,走完衔接的桥段,又来一片树林。
见人没跟上,吴客包罗的手势向前说:“哲哲,走……”
“你怎么知道他叫哲哲?”吴客喊完登时疑惑。
成爻开口:“猴子说的。”
“猴子说的,你会说话吗,猴,你说一个我听听,你这不耍猴,你又耍我,猴子怎么说。”吴客怎么看,这只臭猴都不像是会说人话的样子,成爻真会开玩笑。
走一走,吴客问:“你是叫哲哲吗。”
野人不懂人类生活,但哲哲,他知道,哲哲应了。
吴客嘴半张,思索片刻,他和成爻说:“难道你还可以和动物无障碍交流。”
“不是不可以。”成爻回的简单,吴客听着可不简单,这人该是有多厉害,他又有多少未知。
这片树林过,一座吊桥连两端悬崖口,山猴兴奋地爬铁索如荡秋千,爪落木板却踏了个空,还好它扑腾得快,往后一蹬,腿一跃,又回来了。
吴客说:“还跑吗,吓死你。”
猴子走到蹲地的哲哲身上,等哲哲起来,小山猴扭头不听,它不认人。
成爻抬头,见吊桥之上有根铁索,凭铁索后望,有一辆缆车,破旧陈年和里面成了一堆老鼠窝,将它们驱散,成爻用手动了动,缆车好了,可以坐人。
吴客常年睡破棚,但他没睡过老鼠窝,因此他嗅着鼻子往里闻了一闻,“我们确定要坐这个过去?”
“不是。”成爻说,“承重不够,得有人过桥。”
“那谁过桥,承重几人……”
吴客正问,成爻见缆车塌,他们都是听到声音地回过头看。
山猴和哲哲调皮打闹,先一步体验不知放了多少年的观光缆车,谁知往那一坐,各零件全部掉落一地,好不给面子。
“……”山猴和哲哲对一眼,看向看过来的两人,无奈笑了笑,山猴用它那满是猴毛的手挠挠猴毛头,野人哲哲缩下脑袋,并不怕他们了。
吴客有点幸灾乐祸:“犯错了,你打他们。”
哲哲和山猴同时听到,山猴一蹦,卧哲哲肩,似乎要哲哲带它过去好人那里。
哲哲起身躲到成爻身侧,摇摇头,他摇摇头。
“什么意思?”吴客说。
成爻看了那散架的缆车,“没受伤就好,没事,不是错,我们还有桥。”
“?”吴客好想伸冤呢。
一行三人一猴,走来吊桥,猴子最轻松,它在哲哲身上。
成爻打头阵,吴客断后,他可没自告奋勇,属实是这吊桥之下,如临深渊,他腿软少许怯弱的模样,还是自己克服的好。
倒忘,现有一只时刻想玩乐的猴子。
它腿一蹬,一颗猴毛圆脸皮球脑袋,伸长吴客眼前,看着他,打他一嘴巴。
本来扶吊桥绳处于半懵状态心悸过桥的吴客,这下身形皆一滞,看过去,那做坏事的猴子三两下跳去成爻身上。
吴客抓绳如捏猴地说:“臭猴子,你给我等着。”
成爻回头,他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吴客见那只死猴子又从成爻身上,换去哲哲肩,只因成爻过来了。
成爻说:“再坚持下,很快就走完了。”
吴客松了手,但怕死的他,下一秒就将手放回去,牢牢抓着可扶的东西:“看到了,走吧,我没那么胆小。”
不知吴客会不会忘记他说的话,但成爻似乎还记起某些话,不过开口是:“好。”
走完吊桥,成爻让他们歇一会儿。
猴子窜来窜去,爬树回来时,怀里有不知从哪摘来的山林果子,它递给坐在地上的哲哲,和弯身接的成爻,还有那个瘫在地上的吴客,整个香蕉塞人嘴里,它犹做坏事地蹦去树梢,坐上面开吃,把皮随手丢下。
看到吃的,嘴里享受坐起不斤斤计较的吴客,原谅了那死猴子那一巴掌,谁知,这山猴又把果皮甩他头上,哪里能忍。
吴客把未吃完的香蕉都塞进嘴里,袖子再一撸,正当起身,山猴下来,又把怀里的吃的,通灵性地甩给他些。
看到吃的,吴客人不跟猴计较,当即以吃为主,和成爻走一起,继续赶路。
路上,本来哲哲、猴和他各在成爻一左一右,处于井水不犯河水,可哲哲和猴都太耐不住静了,包括他自己。
所以走一走,哲哲和他,两人一猴,不知怎的,在成爻身后玩起来。
吴客教人说话,“哲——哲,你叫自己的名字以后就这样说出来,哲哲,会了吗。”
哲哲:“……”
哲哲很卖力,他认真听,张口却说不出来。
他学玩伴地挠挠头,山猴替他发音似如嚷叫。
见此,吴客摆手罢工:“算了,猴学不会人话。”
山猴冲他张大嘴巴,哲哲抱着山猴安慰,吴客改口:“是哲哲暂时学不会人话。”
猴子温顺了,他们都走成爻身后。
成爻却停下来,他望眼前。
重雾叠嶂,天坑外的对面是另一处峭壁,下方深不见底,无从探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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