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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洗尘之宴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历时两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抵达了炎国的都城惠阳,这个九州当时最为繁华的城邑。炎国的君主武王为了显示对结亲的重视,特派炎国的兵士于城中列队相迎。公主的马车行驶在城中平坦的街道上,妘挽透过晃动的窗纱,依稀可见外面林立的商铺和熙攘的人群,这里充满了欣欣向荣的生机,与途径饱受战乱后的残破荒凉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走了好一会儿,东夷国的车驾终于来到了炎国的王城门口,一路护送公主仪驾的麒麟军功成身退,由王城禁军护送进入王城,走过一条狭长的甬道,便有早早等候的内侍上前请示,王城之内,禁宫之中,需徒步行走,无诏不得行车走马。妘挽便在炎国侍女的搀扶下缓缓下车,与东夷国的使者一道,在内侍的引领下前往鸣鸾殿,觐见炎国王上、太子和百官众臣。公主随行的侍婢、随从及长长的陪嫁物品则在禁卫的护送下,前往礼宾司登记入册后,送至东夷公主暂时下榻的行宫。

炎国的鸣鸾殿上,此时殿外百官群集,殿内宗室齐聚,王子、世子和郡主亦在其中,皆是为迎接东夷公主的到来。如今时局,炎国称霸峣山以西,东部诸国以东夷国势力最强,如今两国强强联手,可谓创世盛举,万众瞩目。

炎国太子轩辕凤凛年少成名,风姿卓越,世人皆言,能配得上他成为太子妃之人,放眼天下不过耳耳,而如今这个成为准太子妃的东夷国公主名不见经传,既没有惊世之貌,也没有传世之才,唯一能被人记住的,便是这位公主九死一生的经历了。所以这位公主能成为炎国的太子妃,不外乎她有一个强大的母家罢了,可即便如此,满朝的达官显贵也都伸长了脖子张望,争着一睹这位东夷公主的芳颜。

等了许久,轩辕希夜有些沉不住气了,“大哥,听说这位公主性格强势,曾当众诓掌侯府千金,往后二哥和她....不会打起来吧。”轩辕沐阳听了,笑道,“怎么会,太子宽仁,定然会让着她的。对了,三弟,以后不要叫二哥,要尊称太子,君臣有别。”希夜吐了吐舌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你好啰嗦。”

轩辕沐阳看了看立在自己上首的轩辕凤凛,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也许对他而言,这位公主美貌与否、贤德与否并不重要,他需要的不过是这个公主的身份罢了,没有强大支持的太子很危险,尤其对于炎国当前纷繁的朝局,所以他们的父王为太子下了一步好棋。说起他们的父王,沐阳余光扫见,此时的武王正端坐在王座之上,目视前方,眉眼微翘,时不时还同身旁的太子交谈几句,显得格外的随和。这父子温情的一幕似乎有些刺痛了沐阳,曾经他和他的母亲也拥有过这些,可如今拥有的却是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他别过头去,将目光伸向远方。

随着一声“东夷国公主和使臣觐见”,在场所有人的思绪都被拉回了鸣鸾殿,目光紧盯着上殿之人的步伐,在万众瞩目下,东夷公主头戴青纱,身着华服,在侍婢的搀扶下步履优雅地跟随东夷使者进入了殿内。公主千金之躯,为显庄重,以纱遮面亦在情理之中,只是白白浪费满朝文武的好奇心。东夷公主和使者先向王上行了大礼,之后便由使者宣读东夷国为祝贺两国结亲的颂词,而东夷公主始终眉眼低垂,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动不动地立在一旁,修养可见一斑,最后随着公主一声,“愿两国缔结友谊之邦,情谊长存,福泽万世。”以及在场朝臣们一片贺词声中,这场朝会便结束了。原本为欢迎东夷公主和送亲使团,武王准备晚上在宫中大宴群臣,但东夷公主以大婚前新娘不宜抛头露面为由婉拒了,如此武王便为公主在后宫另设家宴,由后宫娘娘们和宗亲夫人为公主接风洗尘。

朝会后,妘挽本欲前往行宫休息,顺便为晚上的宴会做些准备,谁知刚行至殿外,便被一名内侍拦下,说虞国夫人想见见公主,请公主移步书房,妘挽不解道,“公公,不是晚宴上觐见吗,如何提前了?”那名内侍倒也沉稳答道,“许是....某位夫人和公主格外投缘,等不及想见了吧。”妘挽无法,只得随内侍前往。

鸣鸾殿旁的章琚宫是武王平日的书房,不似前庭的金碧辉煌,倒是一处清幽别致的所在,妘挽行至门口,内侍禀告后,便由另一名内侍引妘挽进入室内,青罗幔帐,幽香绕绕,武王已褪去朝服,身着便衣,煮水烹茶。妘挽上前行礼后,武王道,“公主不远千里而来,辛苦了,赐座。”妘挽谢恩后,便起身落座,小心地四处打量,屋内并未见什么夫人,而武王也意在烹茶,不愿与她多做寒暄,难道夫人竟然晾着王上,还没到吗?妘挽心中疑惑,但又不敢冒然开口。

过来一会儿,一名内侍进来轻声禀告,“王上,虞国夫人来了。”武王听后,笑着起身相迎,妘挽也忙起身恭候,只见一名身着素衣的虞国夫人在一名年长宫女的搀扶下走进了书房。虞国夫人一进门,便正好迎上武王,她先是一拜,便被武王亲自扶起,“夫人来得正好,本王这儿....有刚煮好的茶,是你爱喝的香山芽,外面寒风瑟瑟,先饮一盏暖暖身子吧。”武王如此殷勤,若是碰上其他的后宫妇人,怕是早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可这位虞国夫人却视若无睹地说道,“谢王上,王上日理万机,妾身本不应打扰,今日前来只为见一见东夷公主。”说完便起身直接越过武王,向妘挽这边走来。

妘挽一时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还是那位年长的宫女好心提醒道,“公主殿下,这位是太子的生母,虞国夫人。”原来她就是太子的生母,那个陆暮笙口中炎国后宫特别的存在,亏得妘挽反应快,不及多想,去掉掩面的青纱,向虞国夫人恭恭敬敬地拜道,“妘挽,见过虞国夫人,夫人万安。”“快起来,好孩子,吓到你了吧。”虞国夫人扶起妘挽道,“我素来不喜宫宴的喧闹,可你是凛儿未来的妻子,于情于理我都想见见,如今这般安排确实有些唐突了,你莫要见怪。”妘挽忙道,“夫人喜欢清净,妘挽作为晚辈自当前去拜会,如今劳烦夫人,是妘挽的失礼。”

虞国夫人只顾看着妘挽,丝毫没有留意旁边武王的尴尬,想起武王亲煮的茶,妘挽笑道,“夫人,您的手....有些凉,想来是外面寒风萧瑟,不如....先饮些茶水,您要是喜欢,妘挽就陪您多说说话,可好?”见夫人没有拒绝,妘挽便先服侍夫人坐下,倒上了两盏茶,一盏端给武王,一盏端给了虞国夫人,妘挽端的茶,虞国夫人不好推辞,便饮了一口,武王见状一笑,便坐在一旁自斟自饮起来。

虞国夫人看着妘挽道,“公主平日里可有什么爱好?”“回夫人,妘挽作为公主,自幼教导便由父王安排,经史子集,琴棋书画,皆有涉猎,但若问平生所好,妘挽不敢隐瞒,当属击鞠和狩猎。”“是吗?我也很喜欢骑马打猎,只不过....如今多年不骑了,想来技艺应是生疏了许多。”虞国夫人有些惋惜道,“三月春猎将近,夫人到时候也可一同前往。”武王适时地插了一句话,“是吗?王上、夫人那可太好了,到时候我同夫人一道,骑马晒阳,领略大好风光如何?”看着妘挽天真无邪的表情,虞国夫人竟生出难以拒绝之情,便岔开话题道,“公主....平日里可有什么喜欢吃的?这里虽然吃穿不愁,但终究不比故乡,若有什么需求直管同太子说便是。”“对,对,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对太子说便是。”武王又不时地插上了一嘴,“谢王上、夫人,妘挽既嫁到了炎国,炎国就是我的家,王上和夫人待我如同亲生父母一般,妘挽没有什么不满意的。若真是想家了,妘挽就做一些东夷国特色的糕点,尝一尝故乡的味道,以寄相思。对了,妘挽拿手做一些精致的小香糕,等三月春猎之时,请王上和夫人品尝。”“嗯,不错,公主有心了,本王还没吃过东夷的香糕,咱们啊...有口福了。”武王笑道。

书房外阳光怡然,书房内武王、妘挽、虞国夫人三人一言一语气氛融洽,原本以为会很快结束的会面,不想竟聊了许久,茶水续了一盏又一盏,直到虞国夫人略显疲态后,这场谈话才结束。看着虞国夫人和妘挽离去的身影,武王心中不免有些怅然,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与自己坐下来品茗说话了,虽然他们之间存在的隔阂无法消除,但若能像今日这般,如同一家人一样同坐闲谈,也未尝不是一种圆满。“你...觉得这个...太子妃如何啊?”武王问道,从东夷公主到太子妃,称呼的转变已经表明了王上的认可,伺候在一旁的薄公公听出了武王的话外之意,恭敬地道,“回王上,夫人喜欢她,就挺好。”“是啊,如此甚好,甚好。”武王笑道。

走出炎国王宫,坐上回行宫的马车,妘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虞国夫人,没想到自己最先见到的竟然是她,在争奇斗艳的深宫中,她不着华服,不施粉黛,不善言辞,亦不功于心计,却仍能得到武王的尊重和爱护,也许只是因为.....情之所钟吧。

在东夷国的时候,陆暮笙就告诉过她,虞国夫人是炎国王室中特别的存在,彼时的她还好似玩笑的问道,高高在上的炎国王上和平民女孩的相遇一定很浪漫吧?陆暮笙沉思片刻答道,也许吧,也许命运的安排让他们相遇,可这种宿命的牵绊于那个平凡的女孩儿而言未必是一件幸事,当时她并不理解,丈夫是炎国的王,儿子是炎国的太子,拥有炎国最具权势之人的爱护,怕是普天之下所有女人的期望吧。

可今日妘挽见到了这位虞国夫人,她面色苍白说明她常居于室内,眼窝微暗说明她常常夜不安睡,手指发软无力说明她终日忧思,还有她眼中那总不经意流露出的一股化不开的忧伤。也许正如陆暮笙所说的那样,宿命的牵绊与她而言无异于无形的枷锁,华丽的深宫最终成了禁锢她的囚笼......

回到行宫,稍作准备,妘挽就带着给后宫诸位嫔妃和几位侯爵夫人的礼物,又起身前往炎国的王城。今日的惠阳城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为了欢迎他们未来的太子妃,城中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难得没有宵禁,所有的店铺可以开门到很晚,路边的小摊铺也都早早地摆了出来,希望抢占个好位子,城中的百姓几乎都出门赶个热闹,一时间街上人头攒动,好似年节一般。

王城之外是芸芸百姓的热闹,王城之内便是王公贵族的繁华。前朝,鸣鸾殿内,武王大摆宴席,欢迎东夷使团,犒劳文武百官,作为主角的太子自然逃不了众多的敬酒,使团一波,文臣一波,武将一波,这些下来怕是要饮过百杯了,看得三王子希夜是啧啧称奇,小声对身旁的沐阳道,“大哥,没想到二哥竟有如此海量,喝这么多....居然还站得住?”沐阳看了看正在朝臣中左右逢源的凤凛,笑道,“傻小子,他喝的酒是内侍专门倒的,多半是事先备好,掺了水的。”希夜连忙捂上快要笑出声的嘴,“嘿嘿...堂堂太子,居然行如此奸诈之事。”

太子也是人啊,谁能扛得住这种喝法,可即便是掺了水,这样喝下去,同样不会好受,沐阳心中想着,眼光若有似无地看向同样有心事的南宫司马,今日夜宴,南宫硕带着长子南宫锐和次子南宫垚赴宴,南宫家是炎国世族,一家子武将英才,沙场上磨炼出的傲人风骨,单单往那里一坐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这种威严于士兵而言是他们赖以仰仗的信念,可在当权者眼中,这种威严是一种对王权的威胁,所以历来王室对手握重兵的世家大族,既有扶持亦有打压,这也使得各方朝臣们对于他们的态度有着明显的克制,既不宜过分亲近又不可过分疏远,所以除了武王、太子和几位同职级的大臣向南宫家敬过酒外,便再无旁人,他们在当下这个热闹的鸣鸾殿里略显落寞。沐阳冷眼看着周遭的一切,有心无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切才刚刚开始不是吗,沐阳在心中说道,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后宫的家宴虽然不似前朝的人多热闹,却也同样精彩。炎国郑后病逝后,王后的位置一直空悬,后宫的家宴设在贤夫人的玉临宫,由她一手操办。当今武王不好女色,后宫中除了太子的生母虞国夫人、贤夫人,便只剩一位昭容和一位淑仪,未免有些冷清,贤夫人便请来几位王爷的正室,也都是王上手足至亲的一家人。几位侯夫人一听可以先一步见到未来的太子妃,便备好礼物欣然前往。

宴席设在后宫,不用避讳前朝的男子,妘挽便未带面纱,衣着鹅黄色的罗裙,带着丹夏和给各位夫人的见面礼便赴宴了。“玉临夕照方塘镜,月波秋影入梦来。”玉临宫如诗中所写那样,毗邻荷塘,虽不在夏日,看不到荷塘月色,但今夜月光皎洁,水波微兴亦颇为赏心悦目。

进入宫中,一众贵宾早已落座等候,妘挽不慌不忙,先上前拜见宫中主位,向贤夫人问安,贤夫人道,“公主不必多礼,今日在坐皆为太子至亲之人,不必过于拘谨。”待妘挽落座后,贤夫人又道,“虞国夫人不喜喧闹,不过你们既然已经见过,她今日不来倒也无妨,起宴吧。”话音刚落,便有一众宫娥鱼贯而入,逐一布菜。这位贤夫人果然同传言中的一样,克己复礼,谨守本分,倒是几位侯夫人看着妘挽,小声私语起来,妘挽只管端坐微笑以待。可别小瞧这些侯府夫人,他们是王亲,不住王宫,却可以请旨随意出入,宫外大多消息都是靠她们带进来的,可谓名副其实的“王室传声筒”。美馔已布齐,酒过三巡后,贤夫人领着妘挽逐一敬酒,顺便让妘挽认识一下,后宫妇人虽不似前朝官员净说些敞亮话,但也都是些奉承的溢美之词。

惠阳城西的一间屋舍外,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地帮一位老汉推拿,老者双手顺着老汉的背部经络往下揉捏,行至腰部时,老者聚力一按,只听啪得一声轻响,原本错位的骨头复位了,之后老者拿了一副膏药敷在了老汉的腰间,“老哥啊,以后干活儿时,可要小心,年龄大了骨头脆,经常错位会留下病根的。”“哎,不行啊钟老弟,家里农活儿多,我不干,就干不完了。”老汉伸了伸筋骨,起身道,“这几天要多注意,多休息啊。”老者还是不忘多叮嘱道。老汉摸了摸身上,摸出几块铜板来,“这回你可一定要收下啊。”说着就把钱往老者手里塞,老者见状忙伸手回绝,“老哥哥,这你就可见外了,我跟你能要钱吗,还是留着给小孙子买糖吃吧。”“额..额...那就谢谢了。”老汉也没再让,收了钱便离开了。

老汉刚走,一个小姑娘便背着一大捆柴火进门了,有些吃力地卸下柴火后道,“爷爷,柴火我背回来了,厨房缸里的水我也挑满了,这几日我帮隔壁的五婶缝衣服,她给了我五个铜板,再加上之前攒的那些,明天就可以买大米和药材了.......”“嗯哼,莹儿,过来过来,爷爷有个好东西给你。”老者打断女孩儿,故作神秘道,等女孩儿走近,老者一把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女孩儿的手中,女孩儿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吊钱,女孩儿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后,高兴地蹦了起来,“爷爷,爷爷,你真厉害。”“那是当然,你爷爷我的手艺可是从不含糊的,今天给李府老爷正骨,人家一高兴,出手就是一吊钱,有钱人吗,就是阔绰。”老者顿了顿,又道,“今天晚上没有宵禁,可热闹了,你平日里啊,总是忙里忙外的,今天咱们也挣钱了,要不出去逛逛,给你买个新衣服什么的。”

女孩儿看着手里的钱,是那个快二百斤的李老爷吗?爷爷定是费了不少心力吧,想到这儿,女孩儿心中不免有些酸楚,“爷爷....从我们这儿到闹市,还有段距离,晚上夜路不好走,还是算了吧。对了爷爷,前些日子我淹的笋菜,今日应该可以吃了,那日江叔送的两条鱼,咱们吃了一条,还有一条我照着土法淹焙,今日当做庆祝,也一同拿来吃了......”女孩儿说着便进屋张罗起来,看着孙女儿瘦小又懂事的背影,老者既心酸又欣慰,“爷爷,我在鸡窝旁的树下埋了两坛老酒,您记得拿一坛出来.....”听到从屋内传来的话语,老者忙应道,“好咧。”等爷孙儿两张罗好酒菜,正好看到腾空升起的烟花,璀璨夺目,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也照亮了爷孙儿的小草屋,女孩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美丽的烟花,默默地在心底许下两个愿望,一是希望爷爷身体康健,二是希望....能见到那个小时候陪自己玩耍的小哥哥。

夕颜宫中一同往日的清净,虽然偶尔能听见烟花和丝竹之声,但并不影响虞国夫人的清修,可今日虞国夫人却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一旁的陶姑姑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陶姑,你说凛儿....会喜欢这位公主吗?”陶姑姑笑道,“原来姑娘是在担心太子啊,这个吗..奴婢可说不好,毕竟感情这种事....还是要你情我愿的。”虞国夫人怔怔地说,“其实以凛儿的性格,我倒希望他不喜欢公主的好,这位公主....是个好姑娘,若凛儿不喜欢她,还能以客之礼待她;若真是喜欢上了她,于他,或是于公主而言,都未必会是一件好事。”说完,便继续跪在佛像前诵经,不再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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