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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推波助澜

黑暗中,乍然一束炽烈的光,直冲眼睛而来。

照得人两眼一片白花花,你闪躲,它穷追不舍;你退后,它直怼鼻尖。

再配上流里流气的声音,魏紫妩的小脾气“噌”就上来了,“啪”的将光束一掌打飞,口中骂道。

“哪里来的傻缺!”

拍飞的光束,狠狠地撞向石壁,支解成两段,摔落在甬道上,又骨碌碌地,滚向岔道的深处。

“大胆!你敢拍我段小爷的如意管。”

同样气焰不小的声音,在五人小队耳边炸开,借着连云子手中的夜明珠,朦胧可见是一名穿着白狐裘,俊俏的少禺人少年,正两手叉着腰,鼓着腮,向五人小队发难。

“段小爷莫闹,这可是朔阳派的仙君,你不是日日喊着要学仙法么。”连云子适时开口。

那少年闻言,立时换了个神情,恭敬行礼:“在下段玉郎,见过仙君,适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仙君多多包涵。”言语间,又自以为隐晦地瞄了几眼魏紫妩。

连云子趁机介绍:“这位是段矿头幺弟,排行第五,有分光辨石之能,专司矿下监工一职。”

“原来是段家小弟,幸会,幸会。”五人小队只当初来乍到,不好与当地势力闹矛盾,礼貌客气之余,更主动向岔道走去,意欲为段玉郎,将那滚得不知去向的如意管寻回。

连云子却突然紧张起来,一个箭步将五人小队拦下。

“慢着!”

五人小队有些错愕,又有些凝重,果然……难怪要我等将灵脉封锁,又将法器卸下,是趁机动手了么?

微晰中,五人小队揣测无度。

唯见那连云子,稀松平常走至转角处,俯身从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放入石壁上,与他齐肩高的一个小凹坑内,才解释道。

“抱歉,我并非有意阻拦,只是此处设有结界,阵眼就在里边,须除方隅,方可入内。”

“井下竟还有结界?”五人小队浑然未觉。

“自然,”连云子坦言,“矿井虽有监工,人数却不及矿工百分之十,一旦因利暴动起来,

为免伤及无辜,遂在井内布下了‘排他阵’,以杜渐防微。”

“原来如此。”五人小队了然,“既是阵眼,恐怕就不便入内,那遗失的如意管,还请段小郎君多多担待。”

“好说,好说。”段玉郎仿佛松了口气般,呲起大牙,抢先在前头带路,“那玩意儿,小爷我多的是,诸位仙君不是要看采矿么,且随我来!”

于是,在段玉郎的殷勤招待下,五人小队深入地下二三里,走遍了一百一十二条甬道,见识了来自艽疆、磷疆、矢疆、漠疆、灞海各族,共计九百八十三名矿工的劳作场面。其间的客套、场面话,便不再一一赘述。

二个月后。

五人小队在段平胥的强烈推荐下,在段府的隔壁,租赁下了一间两进院子,开了一个免费的医庐。

晴雪初霁,梅香扑鼻。

南面的阁楼里,风无碍正靠在窗前,给她的养母叶荃婵写信。

“叶荃婵仙台尊启”

女儿风无碍拜瑾禀阿姆膝下:

慈鉴

寒疆千里冰封,万里降雪,终年不息。恍若以不毛之地,尽代五疆之严寒,独偿六族之灵矿。此地人皆服皮毛,家家置火炉,见面则曰:“呜呼!天不幸我少禺兮。”然,女儿有灵力护体,纵处酷寒,如赴春夏,反增惬意。阿姆与其为我添冬衣,不若多绞二匹丝,充裕体己。

献羊旧祸,仍心有戚戚,贼非一时兴之所致,岂因一朝失手而罢休。村老乡亲,昔日不因权威而弃善,救我于水火;如今,我又怎敢以独善,反置血仇于度外?倘使我畏贼之强武,视残暴若无睹,一味避之,任之,是求我自存而陷众非存也,是悖善而就恶也,断非善之一道所为!

阿姆养我,育我,当知我性情,并非逞勇好功之人,自会惜命迂回图之。待到奸恶昭然日下,无辜者含冤得雪,你我母女团聚,岂非皆大欢喜?

恭请仙安

女儿风无碍叩上

祁元九千八百四十年,八月二十六日

风无碍辍笔后,又反复地浏览了几遍,吹干墨迹,才将缟白的羊绒纸,折叠塞入信封,揣进怀内,大步流星打开房门,向院中走出。

今日轮到她坐诊医庐,此刻正是开馆的时辰。风无碍两手握住门闩,甫一打开,“哗”地像流水般,挤进一堆人,将整个小院塞得满满当当,在风无碍的耳边七嘴八舌。

自打开了医庐以来,无论五人小队中的谁人坐镇,皆门庭若市,但最受欢迎的,还属她风无碍。

只听——

“风仙君,帮我将这封信,交给柳仙君,请务必要交到他手里,拜托了!”

一位俏丽的少禺人少女,泫然欲泣地塞过来一封,画着两只鸭子的信,风无碍面无表情一瞥,立即心神领会,这是给柳澹的第五十九封情书。

马上,少女被挤开,一名风韵的少禺人美妇挺身突围。

“风仙君,帮我将这方手绢儿,交到朱仙君手里,请务必告诉他,星出万仞山,人约小酒馆~”

不待风无碍回话,马上后边的少禺人老大爷,就先声夺人。

“风山君,给我叫何山君出来,我那小孙儿又不肯吃饭了,赶紧来吓唬吓唬他!”

当然,这些人的战斗力,都抵不过一身锦绣皮裘的段玉郎,只要他往人群里一站,就会自动分开一条道,任他潇洒走到风无碍的跟前。

金黄色的头发一甩,深邃的碧眼一挑:“风仙君,这是一朵来自八万里外的牡丹花,我每日将它捂在心头,以体温滋养,才得以开出这么一朵,遗世独立的仙葩,请你将它放在魏仙君的床头,就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无论男女老少,就是这样的受欢迎,风无碍爱莫能助地笑笑,气沉丹田。

“滚!”

根本就没一个是来看病的。

吼完后,耳边马上传来窸窸窣窣的抽泣声,碧色的眼睛,转瞬便盛满了泪水,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少禺人,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异口同声指责。

“仙君怎可这般冷血无情!”

“我拒绝,就是冷血无情?”

风无碍第一十二次,麻木回问。

“此事于你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如此小忙都不愿帮,更何况是济世救民等侠义大事!可见,你就是冷血无情,刻薄不仁!”

风无碍任由他们数落,自顾自拿起雪铲,将院中的新雪铲起,运走,然后回身落座在大堂的案桌前,医庐便算是正式开门了。

反正也没什么药石可筹备的,每次诊治,都不过是耗费些灵力。所幸,上门的皆不是大伤大病之人,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磕碰,甚至还有弄断了一片指甲,哭唧唧过来的。

至于那些,真正需要救治的矿工,反而不爱来,甚至对医庐有些抗拒。即便病得不轻,也是硬扛着,等出矿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回。转日又见其拿着骨镐,强撑着病体下井去了。

也曾对矿工勒令休养,但皆言债务沉重,容不得半刻歇息。也曾向矿头要求宽待矿工,初时答应得很爽快,最后却不了了之。

如此,仿佛进入了一个逻辑怪圈,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帮不了半点;而不需要帮助的人,却挥之不去。不仅是风无碍,整个丙申队成员,都有种力不从心的困挫感。

思忖间,小院外传来焦急的呼唤。

“仙君,不好了!矿工打起来了!”

转瞬,一道喘着粗气,矮胖的身影夺门而入,是连云子麾下的兵卒。

“打就打,有什么出奇的。”

风无碍回以白眼,说得好像哪天没打过似的。

“不是啊!”小胖卒挥舞着双手,“仙君,这次不一样,死人了,死了很多!”

风无碍霍地起身,都来不及向后院的队友留话,人已随小胖卒向矿井赶去。

因事态紧急,看守的兵卒,没来得及提醒风无碍封闭灵脉,人已飞身跃进了矿井内。黝黑的甬道中,唯有肇事那一条格外明亮,风无碍很快便找了过去。

宽敞的甬道内,草率地堆着十来具尸体,尸体的另一边,则躺靠着十多名伤员,还有一些伤势较轻的,则与段玉郎等矿头,聚在一旁,窃窃私语。

一见到风无碍,便大声招呼起来:“风仙君,快,快给他们救治一下,流了大血,要撑不住了。”

风无碍环顾一圈,满心疑惑:“怎地死了这么多人?是何缘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角落里的一名鼻骨凸起,鼻梁歪斜的翼人矿工,举手比划道,“头颅大的超品红晶灵矿,价值连城,得之,前尘债务一笔勾销,试问谁不稀罕?”

风无碍当即心神领会,厉声问:“谁抢了谁的?!”

众人不以为意,佐以眉来眼去的轻挑,直至见风无碍掌中的灵力火球,从雉卵大小,蹿至半人高,瞬时一改神色,静默一片。

良久,才有人瑟缩指出:“是那个寿比人老儿。”

风无碍往尸堆里一瞟,认出死者是个老病患。五小小队曾为他出诊过多次,无论多大的伤痛,回回都是看完就下矿,说是村里还有上百人,等着他还清债务回去呢!也不知他死前,刨出那样大一块灵矿,该有多高兴。

“那如今灵矿归谁了?”风无碍逼视监工段玉郎。

“自然是归,活着的翼十七。”段玉郎以下巴示意角落里,鼻骨凸起、鼻梁歪斜的翼人矿工,那人接受到目光,回以桀骜一笑。

“为何?”

“矿营的规矩,死人债务勾销,所得亦一笔勾销。”

风无碍的目光,回到死去的寿比人老者身上,虽说不知他的债务从何而来,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艽疆的某个村长而已。但他尸身上那件,染血的百纳衣,却刺痛了她的眼睛。

试想,一村之长尚且如此落魄,他的村民又是何等的凄凉?

“仙君与其为死去的人纠结,倒不如先看下这些活着的吧,若再延误下去,恐怕也活不成了。”段玉郎指着地上,肚裂肠穿的伤者,开口催促。

“还给他!”风无碍微晰的眼睛,依旧盯着死去的寿比人老者。

“什么?”

“我说,把他挖到的灵矿,还给他!”风无碍一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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