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哥!”风誉笙眼睛一亮冲他挥手,“你怎么在这?”
“见到接头人后,签子上的任务就变了。”凌风前半句话对的是口型,说完才放开声音,“还不下来?”
“我,我下。”风誉笙在窗台边上左看右看,手死死抓着墙壁,面上坚毅,“哥,我从这下去我可能会嘎。”
“我在下面你怕什么。”凌风做了一个接住的动作。
“那是什么?你喝酒了?”月晟看着他手里的酒瓶。
“没有。”凌风放到边上的垃圾点,“都是风少主喝的空瓶,我总不能留在人家楼道里。”
“嗯。”月晟回头,“誉笙,和我走楼梯下——”
结果话音还没落,月晟就看到一个人贴来,接着腰上一紧,一阵坠落感袭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槐花的香气,等再站定时,自己已经在楼下了。
“……多谢。”月晟站定后退两步,对花晢憋出两个字。花晢没回话,自顾自向前走。
琼紧随其后,单手拎着风誉笙的后衣领,像拎小猫一样拎了下来,在着陆的一瞬间就松了手。小少爷膝盖一软,一个不稳差点摔地上。
“你!”风誉笙挥起拳头示威,“区区侍卫居然对我不敬!别把我弄急了!”
“抱歉。”琼一笑。风誉笙瞬间哑言,花家都是这么自大粗暴惹人不快,和他们少主一个德性!
这算是废弃的一条小道,前后都是黑漆漆的,靠着落花阁楼上的光照着路才不至于撞到堆在墙边的杂物。落花阁的闹声在这都能听到,乐曲夹杂其中更显吵闹。月晟抬头,镇里的月亮比其他地方都要亮,像盏大灯,可惜只能感受到一种朦胧的冷光。
走了一会儿,琼停了下来。一指左边杂物堆,朝那走进了两步,接着挥了下手,连动作都没看清,原本乱哄哄的杂物就全部撤到了两边,现出了后面盖着的扇门。门缓缓开启,里面是一条更黑的小道,阶梯蜿蜒向下,直指落花阁的基底。
“你们先走,我关门。”琼撤到边上。
花晢二话不说走了进去,月晟回头望了一眼亮着灯的二楼,再度跟上,风誉笙和凌风紧随其后。琼最后进入门中,回头对着门又挥了几下,大门缓缓消失,错乱的杂物重新堆起,一切如未曾发生过。
琼将项环系回,觉得太热又把头发绑了起来。
阶梯不高,但十分陡,风誉笙总怕自己踩空,赶紧一手拉着他哥,安心了不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平地。地下阴冷,在这已经能看到甬道尽头的光了,还有不小的嘈杂人声从光的方向传来。
“这里的传送台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琼说,“这是花家建立的,只有一部分仙家才有使用权。”
凌风心下了然。怪不得之前出任务从未从此走过。
等等,所以连四大家的月家都没有这个地方的使用权?
几人沿着光的方向走去,那是一扇虚掩着的大门,门上纹路繁复,定是由能工巧匠刻上的。推开大门,月晟才发现这里比他想的要辉煌的多——只见圆形厅壁用满了金色雕饰,复杂的图案结合起来有别致复杂的美,空中漂浮着竖幅,其上是灵力浮动的白字。沿着壁侧竟然还摆着几株绿植,在这里的夏季开起了斑斓的小花。厅中是巨大的传送台,四周有浮动的蓝色宝石上下跳动,这有规律的跳动示意着正常运作。二楼人来人往,看起来有许多商铺,这连成一片竟与闹市无异。风誉笙头一次见到这么气派的传送台,吸了口气,晃了晃他哥的胳膊。月晟没有回答,目光锁定在了上顶上。那是向上突起的矮锥形,四周依旧是奢侈的金色雕纹,然而正中间,赫然是花家的仙纹。
花晢也在看那灵力涌动的仙纹:“很惊讶?”
月晟点头。平常的传送台他见过,与驿站无疑,只有皇家脚下的主阵才繁华一点,但这里不仅有阵,还将客栈、酒馆融为一体,这一个楼就像是一条街的结合体。
“从那边走。”琼指了路。
“走吧。”凌风将签递给风誉笙,上面写了要去的地点。
风誉笙看了一眼签子,又抬头看了看他哥,有点舍不得走。四大家里很多人都对他很好,但他最喜欢他月哥哥。每次月晟都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无需隐瞒,在他身边有一种莫名的随心所欲,像在月亮边上肆意狂奔的野风一样,很自由。比如现在,月晟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想走了。
“吃过饭再走吧。”月晟对凌风说,“现在人多,你们去传送也要排队,急不了一时。”
“好吧。”凌风看着蛇一样长的队伍,装束看起来像是平民百姓,但仔细一看就能看到每个人的仙纹都是花,但不止一种花,“忍了一天了,喝点再走也行。”
月晟看着他手里一直握着的空瓶,这是得有多大的执念才能一直拿着……
转头看到琼要走,月晟立刻叫住,面带微笑:“你也没吃吧,吃完再走。”
琼顿了一下,看了眼他家少主。
“随意。”花晢回话。
琼点了点头:“那就劳烦各位少主了。”
月晟莞尔一笑。
这里是地下三层,往上还有两层的店铺,风誉笙飞也似地在楼里乱窜,摸摸这个看看那个,有点好玩的就得拽着他哥玩一下。月晟对这种东西也是毫无抵抗力,常年没机会下来,能亲身体验这种氛围对他来说非常难得,于是这俩人走走停停,把馋酒的凌风快急死了,手里的空玻璃瓶都要被捏碎。最终,凌风决定先行上去找酒馆,剩下四人在这圆形的场所里探索地图。
“这是什么?”月晟指了指铺子上像鳄鱼一样的小玩具。
“啊,这个是这么玩的。”风誉笙拿起来小鳄鱼,用手按掉了它的一颗牙齿,“如果它没咬你,就等于安全,几人轮流,直到有一人被咬,就输了。”
月晟扬了扬眉毛,有意思。
伸手按掉一颗,无事发生。
“要不要试试?”风誉笙转手把鳄鱼放到花晢面前,扬起脑袋,像是在邀战。
花晢没作答,直接抬手按下一颗,鳄鱼不为所动,风誉笙十分失望,转手递给琼。
琼也按下一颗,还是无事发生。风誉笙有点恼怒了。
接着,他们四个人又轮流按了一遍,只剩下了最后两颗牙齿。
“你先。”花晢看着风誉笙。
风誉笙咬着嘴唇,满头大汗,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战斗吗?太刺激了。
小少爷在最后两个选项里犹豫不决,最终闭着眼睛按了一个——无事发生!
“哎呀,”风誉笙瞬间喜笑颜开,满脸等着看乐子,“该,你,啦。”
花晢哼了一声,看着眼前只剩一颗牙齿的鳄鱼直接按了下去,风誉笙嘴角都快笑僵了,结果那鳄鱼嘴巴一直没有动。
“啊?”风誉笙拍了拍鳄鱼,“坏了?”
店家一把拿了回来,把鳄鱼牙齿重置,自己按了一遍,按到第三颗鳄鱼就咬住了他的手指:“嗯?没坏呀……”
花晢没再停留,转身朝楼上走去。月晟回头看了一眼和店家大眼瞪小眼的风誉笙,以及在边上站着等赔钱的琼,转头朝花晢投去无语的目光:“玩个游戏也要用灵力?”
“给他上一课。”花晢无所谓,“世上没有既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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