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昨日一夜都在掌柜的客栈之中,难不成掌柜还以为这人,是我们杀的?”
“倒也不是……只是,提个醒,提个醒。”
听完掌柜的话,两人相视一眼,踏出客栈,走在街上,除了他们,皆无人影。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只是在听到街上有动静,胆子大的村民偷偷开窗门缝,暗地里瞧了瞧。
“你看,这魔人出来了……”
“听说凉村昨晚又死人了……”
“哎呀,你看什么看,小心人家回头给你吃掉。”
“啪……”
虽说他们动静不大,可依旧能引起两人的休注意。纪无凌倒是无任何反应,只是花烟寒向来不喜被冤枉,更是看不惯被说坏话,攒眉不悦道:
“等老娘抓到凶手,看你们还敢不敢这样无礼待我。”
一旁纪无凌冷冷道:“我看你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到底是什么人长居凉村杀人。”
*
两人到达凉村时,天已亮,按照在容村的天气状态,定是阳光四溢。可越接近凉村,这云层却是越来越厚,盖住春日光芒,透出一层阴森凉意。
一眼望去,坐落石门牌上刻着凉村二字,周遭却毫无生气,宛如踏入灵异之地,阴森惨淡,就连一旁无风时摇曳的树叶也显得诡异。
花烟寒不由得后退几步。
她虽看过不少情爱之书,可鬼怪书籍自然也珍藏不少,她喜爱在天黑昏暗之时独自躲在被窝里看,却总在半夜憋着尿意直至隔天一早。
俗话说,人死魂飞,怨死怒大,冤魂易燃,不顾好坏,见着就吓。
她虽身为魔人,可鬼怪便是她一生惧怕所在。
见她步步后退,纪无凌别嘴一笑,“堂堂魔女,竟也怕鬼。”
花烟寒顿住脚步,理直气壮道:“女人本就脆弱,怕只鬼难道还有错?”接着嫌弃道:“倒是你,脑子就是转不过弯,也不怕此事过后,我不要了你。”
花烟寒有所委屈,一般男人,见了女人害怕,应该上前护她,给予安全感,而这纪无凌竟然嘲讽起她,这魔皇之力到底是不是挖走他的情丝了。
花烟寒不悦着鼓鼓嘴,骤然一双暖和的手掌,握住她,抬眸时,迎上纪无凌柔和目光。他抬手敲敲她的脑门,“我哪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花烟寒“噗呲”泄了嘴里的气,双眼溢出满足的眼光,羞涩低头,“你早这样不就……好了……”蓦然,花烟寒视线扫落地面,撇过一眼前方,似是看到地上隐隐约约躺着一具尸体。
花烟寒灭了笑容,紧绷脸色,抓紧纪无凌的手,“那里有人。”
位于容村内,刚是踏进其区域,一个男子的尸体扒在石柱旁,左手手指掐在泥土里,右手紧紧捂住脖子右侧,双腿微屈,整个人呈现一个爬行状态。
花烟寒走进一看,其男人面容惊恐,双眼大睁,身体未有腐烂迹象,可以猜测死亡不久。
“这莫不是掌柜所说,昨夜才死的人?”
纪无凌蹲身,左右看看男人面容,双指一路向下,摸索着他的脖颈,拉开男子捂在脖子上的手,眉间皱了皱。
“怎么了?”
花烟寒蹲下身子,便是看到此人脖子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而他周身遍布还未完全干枯的血迹。由此可以猜测男子是失血过多而死。
“肯定是人为,这明明是刀疤。”花烟寒起身,观望四周,或许那人还藏身在此处。
可纪无凌却拉住她的手往下拽,将她拉回自己身旁。
“你这般小题大做,若是那人隐藏在此,定会逃跑。”纪无凌小声说。
花烟寒小声回复:“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看过情爱之书,鬼怪之书,那查案之书可有看过?”
闻言,花烟寒愣了愣,这么说来查案之书,却是很少看过,不过看过一本的经验还是有的。
她微微带着得意之色,“你可别小瞧我了。”
“好,那便是如同查案里头的主角一样,一路探查身体,推理案情,在凶手未出面之前,切勿小题大做。”
“知道了,纪大王。”
话音刚落,花烟寒脑门又落下一指。
他们接着往下走去,就在距离男子不远处,花烟寒看到一对死去的女子。女人紧紧抱住怀中只有四五岁的儿子,两人身边的地上染满就红血,两人的血量远比男子一人多得多。
看到这一幕,花烟寒眸里倏然闪过悲悯,一家三口,散命于此,与她脱不开关系,若不是他们猛然去了容村,他们也不会为了保命,惊慌失措跑回危险之地。
“不是你的错,犯下滔天大罪的,另有其人。”
花烟寒的神情,一眼被纪无凌识破,她的亮眸浅浅泛着泪光,可她也没有太多时间为他们悲伤。
“阿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懂我。”她强忍着难过,“我们继续往下走吧。”
“等等。”
纪无凌蹲下身子,将两位紧紧抱在一起的女子分开,又从他们的脖子上看到怪异的一幕。
“他们脖子上同样拥有刀痕,而且同在右侧,同在一个位置上。”
对于常年与刀剑打交道的两人来说,能看出这刀法根本不一般,更何况,三人伤口皆在脖子同一位置。
竟纪无凌感到震惊的是,伤口所在之处,是脖子血流最猛的穴位——桥弓穴。
“此人不但善用刀剑,对人体穴位同样悉知,定不是一般人。”
“你可否能联想到何人?”花烟寒问。
纪无凌摇头,“目前还未能断定。”
刀刀刺准桥弓穴,按照其剑法一看,更是准恨快,若不是内行人,定不能如此把握。
走进凉村,先是看到如同容村般的闹市,只是这闹市的街道无比荒凉,尘土散落,家家户户门窗被破,渺无人烟,死亡般的寂静。只留他们两人踩在沙子上的响声,却在其中格外显耳。
骤然一阵风吹来,落入鼻口的,是激起令人恶心难耐的酸臭味,更是难以形容其中的腐烂味。
花烟寒猛然一吸,干呕一声,纪无凌抬手抹去她鼻中感知到的带恶味,她才感觉好受点。
两人兵分两路,各自搜查村中情况,历经半日之久,两人相逢于屋顶之上。
花烟寒长叹一声,算是呼吸到这村中最新鲜的空气。纪无凌从腰间扯下水壶,拧开壶盖,递给花烟寒。
花烟寒咕噜噜几声,衣袖抹嘴角,“我这边的结果,无一例外,全是右脖中刀而死。”
纪无凌点头,“一样。”
“看来村子真是入了‘鬼了’。”
纪无凌沉默,双手搭在膝盖上,望着远方,似在思考着什么。
“阿凌,你可有线索?”
纪无凌摇头。
不过说来也怪,虽说昨夜才发生命案,这村中还真的无人所在。正当花烟寒想发出疑问时,微微轻启的嘴,猛然被纪无凌伸来的手紧紧捂住。
“嘘。”他压低声音,眉间紧锁,抬眼四周观望。
花烟寒僵坐着一动不动,半晌,便是听到从村外之路,隐隐传来不急不慢的脚步声音,走走停停,似在寻找什么。
又见那人身影缓缓出现,两人相视一眼,翻身从屋顶滚落屋后,轻手轻脚落于地上。藏在屋后,透过门窗望去,紧盯对面街上的动静。
“你说会是凶手吗?”
“不确定。”
“可你身为魔皇之力,足有能力能够将他拿下,为何要躲藏起来?”
“若是这人不一定是凶手,我们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
两人屏息,却发觉本是在前方的脚步声倏然转移到身后,莫不是他们被发现了?
脚步声从他们背后愈发而近,直到近在迟尺,两人默契转身,纪无凌腾空翻身,从后压制其人,花烟寒回头摊掌,率先给了一拳。眨眼间,那人趴在地上,一脸没入土中,被禁锢于纪无凌身下。
花烟寒扫扫手,盘问道:“来此何人,明知是死村还来此作甚!”
不料那人抖着抬起手,微弱道:“师父……师父……是我……”
闻言,花烟寒赶忙推掉纪无凌,将底下那人翻了个身,竟是看到柏鸢。
“阿鸢,你怎在此处?你不是在玄修门?为何在此?”
柏鸢吃了一嘴土,脸上沾满杂物,花烟寒速速为其扫掉,“师父不知是你,下手有点重了,你可还好?”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柏鸢便是觉得胸口郁闷得不得了,竟是无辜被师父打了一拳,咳嗽起来,“师父……徒儿此次就是来寻你的。”
“为何要寻我?”
“你不在玄修门,徒儿天天看着柳妤就烦,就想着找你一起出来得了。”
花烟寒仔细一想,觉得不妥,一手掐住柏鸢脖子,将他抑制在门框上。脸色一变,厉声厉色道:“我此次出门,并未跟玄修门任何人提起过我来查案,更从未与我徒儿说明,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竟假装我徒儿,来此诓骗我!”
“师父……我真的是柏鸢……你别一不小心杀了我……”
“你要让我如何信你?”
闻言,柏鸢抬手指向后方纪无凌,“纪无凌……他……”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