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一切都是冲着我们来的。”
“阿凌的意思,是廖宇?”
“我被容村人视为恶人,同时事情不断发酵,廖宇不断出现在此杀人,怕不是为了取血炼丹,而是要让我杀人魔的名声坐实。”
花烟寒不解。
廖宇与纪无凌无冤无仇,讲究起来,也是廖宇加害纪无凌得多,为何这廖宇要加害于他?
无论怎么想,花烟寒就是想不通,廖宇有加害纪无凌的理由。
她焦灼的神色令她眉头深深一皱,纪无凌抬手轻轻抹去。
“你也不必太过忧虑,既然这个身份不明的阿氓突然出现,那我们便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纪无凌好似逐渐恢复冷静,开始有了计划,花烟寒也渐渐放心,握住他的手,将脸落在他温和的掌心上。“一切听阿凌的。”
*
夜间大雪,纷纷扬扬。夜过天晴,暖阳四溢。
容村倏然恢复平常热闹,一早阿氓忙碌于村中戏台,筹备着来一场好戏。
介于昨日一事,阿氓扬言要帮纪无凌脱离杀人魔的身份,大家便来此观望观望。
“各位乡亲,今夜戏台将开启唱戏,届时四周将会有猜灯谜,放花灯,各式各样的小吃,免费让大家参与。”阿氓站于戏台上,恭恭敬敬地说:“当然,大家不必害怕杀人魔一事,有我阿氓在,自然不会出现这种事情,更何况,今夜还是揭晓杀人魔的真正身份。”
闻言,众人低声讨论。
“我是觉得,那个纪无凌确实不像杀人魔,要杀我们的话早就杀了。”
“听说纪无凌不过是个人魔结合的弃子,我倒是觉得他没有胆量做出这种事。”
“你们别忘了,纪无凌是人魔之合的结晶又如何,他现在可是身拥邪恶之力的人!”
“不不不……你们别忘了,魔界虽毁灭了,可真正操控魔界的纪檀到底死没死,一切未知……”
阿氓沉住心思悄悄听于台下言语,一手盘着核桃。
“阿氓……”
花烟寒上前来,阿氓收回望于台下视线,闪过一丝不屑,扬起温文尔雅的笑意。
“花姑娘。”
“为了纪无凌,可真麻烦你了。”
“说什么客气话,帮助阿兄自是应该的。”
“阿兄?”
阿氓立马改口,“纪,纪公子……这不纪公子向来一副高大的神情,冷清不得,如同一位阿兄,令人敬佩。我这随口也就道出阿兄两字。”他恭敬道歉:“阿氓向来四处游荡,口无遮拦,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花姑娘责罚。”
这油嘴滑舌的阿氓,倒是令她越来越感兴趣。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竟跟他们毫无距离感,宛是迫不及待想拉近关系的急切。花烟寒不由得警惕起来。
“阿氓兄弟,你如此帮我大忙,我怎会怪罪于你。”
“阿氓往后定是多注意这张碎嘴。”随后他从腰间拿出一直玉簪,双手递给花烟寒,“这是阿氓四处云游时买下的簪子,我看花姑娘头上木簪过于逊色,倒不是试试我这北边好木枝与玉石制成的簪子。”
此玉簪用料上好不假,玉石晶莹剔透,琳琳琅琅,浑金璞玉,在光照下,射出五彩斑斓,亮彩夺目。
此簪,定是价值连城,更不是从一小摊贩就能买到。花烟寒客气一笑,推回簪子。
“如此贵重之物,阿氓公子还是留着送给重要之人。”她摸了摸发上木簪,“这簪子虽毫无特点,可它背后之意,可不一般。阿氓公子多年游历定是理解,事不可谈表面,人也不可馋外表。”
阿氓低头嗤笑,“花姑娘这样说,阿氓可要伤心了。十几年来,阿氓还曾未像这几日一般,心凸脸红,魂不守舍呐。”他又将玉簪推了出去,花烟寒粉面朱唇,双瞳剪水令他不得颤了颤手,更是贪恋用着余光多眷恋半晌。
不料未等花烟寒做出反应,手上的玉簪竟是被一股空穴而来的大风打落在地,瞬间玉石碎了一半。
“阿氓公子流浪多年,对观貌察色,识时达务毫无感触?竟是追人追到我纪无凌身边来?”纪无凌怒目而视,飞落戏台,目光不屑一扫,怒火愤然而起时,花烟寒一双冰凉的手心握住他。
“阿凌,此处位于戏台,人眼众多,可不要在此伤人,乱了节奏。”
阿氓优雅一笑,“还是花姑娘视大局。”
“我堂堂魔皇之人,何来惧怕你一介小小凡人。名声之事,从未在我心中占据过半分,今日若是将你杀了,坐实杀人魔之称又如何?”
“好啊,那你把我杀了吧。杀了我之后,廖宇你找不出,而我到底是谁,你也猜不出……”阿氓眼神飘过阴鸷,随后消散,恢复以往如初的温和,“花姑娘定是不希望看到纪公子再一次杀人,对吧?”
花烟寒蹲身,捡起玉簪,走近他时,纪无凌一手拦紧她的腰间。
花烟寒侧脸,轻声道:“阿凌放心,他不会对我如何。”
两人相视片刻,花烟寒点头,示意他放心。若是他要真做出什么事,以纪无凌的身手,绝对能将他一招毙命。
花烟寒走近阿氓,将碎了一块的玉簪递给他,“抱歉,阿氓公子。阿凌他有时过于冲动,可我自然也不愿听到你说出阿凌的半点不好。今日这事,无关紧要,我花烟寒便不再追究你这伤人的言语,若是往后再次遇到这种事,我定不会就此放过你。”
她将玉簪放入阿氓手中,阿氓指尖不自觉一翘,在花烟寒脱手之际,贪婪享受她手背温意以及她身上淡淡香味。
不过短暂瞬间,宛如拥有过半辈子之长,竟是满足了他多年**。
“花姑娘,阿氓谨记。”
“一事归一事,你若是真将廖宇找来,我定会满足你一事。”
闻言,眸底含藏的失望骤然散去,阿氓堆笑,“此话可当真。”
花烟寒点头。
其实,最让纪无凌放心不下的,是阿氓今夜这一场戏。
可如今处处寻不到廖宇踪迹,唯有这人有所希望。
而阿氓若是想在背后捣鬼定是逃不过纪无凌一双能杀人的金瞳。
夜晚来袭,台下灯谜开启,打铁花,放花灯通通开启。台上戏曲响起,容村宛如恢复往日的热闹。
花烟寒与纪无凌站于容村最高处,眺望四周,警惕阿氓。
“阿凌,你说廖宇真会被一个不起眼的阿氓叫来?”
其实,从一开始纪无凌便是在怀疑阿氓身份,可必须碍于一切只是猜测,他便隐藏未告诉她。
“阿氓或许不简单。”
“阿凌,可是有所怀疑……”
话音未落,花烟寒蓦然看到一个白色长袍的男子飞奔而来,眨眼间那身影忽而消失不见。
她焦急拔出身上刀子,转身架在那人肩上,未曾想这人竟是柏鸢。
“师父!是我!”柏鸢一口白牙,呵呵笑起,多年过去,依旧不失一股憨气。
花烟寒收回刀子,没好声好气道:“方才你为何不防,你可知道,我这刀子再加把劲,可就没命了。”
柏鸢摇摇头,耸肩道:“反正我知道师父会认出来,不会对我动手的。哦对。”柏鸢抬手,亮出月笛剑,“师父阿鸢已将话带给长老们,还有您看月笛剑回来了。”
花烟寒大惊,曾经被纪无凌一手碎掉的月笛剑,竟是完好无损回到她面前。
“师父,这是长老们注入灵力,给您恢复的月笛剑。师父的武器回来了!”
花烟寒欣喜接过,不可置信拔剑,看到恢复如初的月笛剑,冁然一笑。“月笛剑,回来了。”
闻言,纪无凌即是喜又是愁,这剑能花烟寒损失这么长时间,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想同着祝贺,却忽感不配,欲吐辄止。
“阿凌,你看,我的月笛剑回来了。”
她的回眸,喜不自胜,竟是抱住他喜于怀中。
“回来便好。” 他一手搭于后背,轻拍,轻笑。
而台上,阿氓春风满面,一身戏衣落座于身。台前幕后,皆是阿氓一手招募而来的琴师。虽处在人命关天之时,大家坚决果断闭门不出,可当阿氓给出大价钱雇佣他们做一台戏,纵使有再多顾虑,在一堆黄金之前,常人也难以抵抗。
台上嗓音响起,这看着文文弱弱的书生,唱起戏来铿锵有力,不论是模仿大将军之音,或是软弱可欺的女子,皆有模有样,一下子便吸引众多人来看。
“听闻大将军前生是一位受人欺凌的女子……”阿氓生龙活虎,眨眼从一位身披铠甲,手持战刀的大将军,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娇弱哭泣的弱女子。
“呜呜呜呜……人生为何如此多舛……”阿氓哭泣声纵然引起观众眼泪,泪眸闪烁。
可即便是哭泣,阿氓依旧不忘抬眼遥望上空的花烟寒,泪眼汪汪,嘴角轻扯,伴随一阵烟雾,他竟是站于台上椅背之后。
花烟寒对上阿氓眼神,预感不妙,双手松开纪无凌腰间,立直身子看着他。
只见阿氓拿起一块黑布,盖住木椅,“可惜,女子因欺负受尽,忽而一夜遇见一位流浪汉,他说只要服下这颗药丸,就能做大做强。”阿氓抬眸一笑,甩开黑布时,竟是看到一个身着黑衣长袍,双手束着袖套的男子,坐落在上。
“师父,这是廖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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