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烟寒一口将活命草塞入口中,将活命草吞入口中。
骤然,洞穴寂静无声,就连纪檀怔愣半晌,才发觉世间唯一存活的活命草,能够挽回他身子的活命草,被花烟寒吃下。
他急红了双眼,一手掐花烟寒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贱人……”
“怎么,我取得的东西,难不成还要交出去……”
伴随纪檀强大手劲,一阵窒息感涌上心头,长着嘴却难以发声。
“爹……”阿氓捂着脖子,踉跄走近纪檀,“爹……别动她……”
“别动她?我今日就要她去死!”纪檀甚是忽略身旁同花烟寒痛苦难耐的阿氓,怒火冲天,恨不得将花烟寒五马分尸,断她首。
“别……我跟她……通感……”阿氓耗尽所有力气,才将此话道出,最后趴在纪檀退下,扯住他的衣摆。
“爹……我……要死了……”
阿氓骤然摔在地上,纪檀才发觉不对,垂眸一望,看着阿氓痛苦挣扎的模样,松开手。
花烟寒被推开,撞在墙面上。由于被下药以及纪檀对她的攻击,致使她全身无力,躺在地上,大声喘气,半晌才回过神来。
纪檀不可思议俯望阿氓,“你刚才说什么?跟她通感?”纪檀不屑指了指花烟寒,“好你个没用的动心,竟是为了她,不惜一切代价通感?”
阿氓咳嗽不断,勉强从地上撑起身子,“爹,阿氓也是迫不得已才与阿烟通感。”
“阿烟?”
一听这称呼,纪檀便觉得事态不简单,“你称她阿烟?”蓦然一掌落在阿氓脸上,花烟寒同是感受到脸庞一阵突如其来的痛感。
“爹……”
“我当初怎么告诉你的,老藤树虽为千年邪术,可只要你自愿激活通感,将会损耗你的寿命。我禁已禁了你的通感,你怎会……”
“爹,孩儿长大了,一切自有自己的主张,为何不能让成为我自己。”
“你没有自己!”纪檀大声呵斥,“你生来就是我纪檀的傀儡!”
阿氓不屑一笑,嘴角扯了扯,“那母亲呢?你要将母亲还给我了吗?”
“母亲?”纪檀恍然想起什么,掩盖着回答:“过去多久了,还提这事。”
“什么叫还提这事?”阿氓语气微带激愤,“你不是说,只要我拿回活命草,你就会把母亲还给我,让我和母亲回归山中,一辈子与你无瓜葛,自由自在一辈子!”
“我何时说过!”
阿氓站起身,双手紧紧抓住纪檀肩膀,“何时说过?”
面对这选择性失忆的纪檀,阿氓嘴角一抽一抽着,不知从何说起。
半年前,阿氓母亲大病。阿氓与母亲相依为命,却久在山中,银两所剩无几。
阿氓又因常年被纪檀压迫与老藤树之旁,修炼邪术,更是与人间烟火搭不上关系。直到他某次悄悄回山看望母亲时,才发现她病于床榻,无法起身。
正当他叫上大夫时,才发觉他离开母亲这些年,母亲一贫如洗,生活艰辛,甚是对阿氓日思夜想,惹出一身毛病。
可阿氓的世界若是失了母亲,便是大崩。他知母亲情况危机,若是不能立刻找到大夫,母亲定是危在旦夕。但一时半会,阿氓完全拿不出银子治疗母亲的病。
最后,他走投无路,折返纪檀所在的魔界,找上他求他救母亲一命。
谁知早年本以为母亲情义浓密的纪檀,在这一刻却极为冷漠。
“如今她的生死,早与我无关。”他这般冷淡,令阿氓无法接受。
“爹,她是我的母亲,也是您的夫人,为何您见死不救。”
“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这病无法医治。”
阿氓摔破桌上之物,怒道:“几年过去了,你可看过一眼母亲?你可有心让大夫替母亲诊断再做出判断!你没有,你没有心!你只知道利用我,为你将来铺路……”
“砰——”
纪檀拍案而起,“这是同你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父亲?你还知道你是我父亲?从小到大,我与娘亲相依为命在山中生活,你有过给我好生活?除了口口声声说爱我们,你又能做出何行为来补偿我们?”阿氓凤眼翘了翘,自嘲道:
“我这辈子就不应该出生,我就应该腹死娘胎之中,这样娘亲不痛苦,我也不用日日夜夜待在山洞之中,练那破邪术!”
两人四目对望,火气冲天,却碍于在魔界之内,纪檀不敢做出太多明显的行为,忍气吞声。
阿氓身份不得让他人知道,若是纪檀此时没有顺从阿氓之意,定是会在魔界惹得翻天覆地。
为了稳住阿氓,纪檀只能暂且答应给他银两救治他的母亲。
便是在那时,阿氓拿到一袋沉甸甸的荷包,出了魔界,勉强将母亲的命保下,而纪檀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将他抓去山洞。
本以为纪檀开了窍,放了他。他也幻想往后余生便也这般平凡而过,却在某一天,纪檀带着一身伤病,在廖宇的陪同下,踉跄来到山中找上他们娘俩。
阿氓对于纪檀的到来很是震惊,他从未主动来寻找娘亲,更是看见一身伤口,鼻青眼肿的模样,不可置信。
而母亲心软善良,对于纪檀所做之事不计前嫌,也不过问太多,让他住了下来。
阿氓虽心中膈应,却也不阻碍母亲的做法。
纪檀养病大半个月,身子也好了许多,只是母亲的病情好不乐观,一日比一日严重,在医药之下,甚是不见好转,令阿氓无比担忧。
偶然一天,纪檀坐落屋外晒太阳,逮住出门的阿氓,拿起酒壶,对他说父子之间没有碰酒,难称父子。
阿氓向来却少父爱,多年来纪檀对他的爱极为奢侈,骤然被纪檀主动迎来的爱意,心中难以拒绝。
他说,父子之间。
父子……
这个词他第一次听纪檀说,也是第一次客观感受到纪檀在酒中隐隐透出对他的爱。
阿氓没有抵抗,同纪檀喝上所谓父子之间的酒局。
“孩子,这些年父亲为了干一番大事,将你遗漏,是父亲的错。”纪檀先干上一杯,“作为父亲,没有不爱子女所在,我对你这般冷漠,只不过是为父身份特殊,若是让他人抓到为父软肋,你们只会消失得更早。”
阿氓鼻尖一酸。
“这么多年,为父让你与老藤树呆在一块,渐渐让你成为老藤树的一部分,你觉得为父是在害你?”
阿氓摇头。
纪檀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为父这是在教你本事,往后余生,你有点本事倒也不用担惊受怕,更能保护好母亲不是?”
阿氓红了眼眶,点头。
纪檀满上酒,“来,与父亲干一杯,让我看看我儿子的酒量!”
阿氓眼泪滴落,举起酒杯与他对碰。
“爹……”
“说。”
“母亲该怎么办。”
纪檀叹了气,似有难言之隐,喝上一杯酒,伴随一声气,长叹。
纪檀一身伤病,走路却也不利索。本是一身强劲的他,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阿氓自是多了点担忧。又见纪檀不过半月之间,发根便长出几根白发,令他寒心酸鼻。
“爹,如今您成了这般模样……阿氓也……担心。”
纪檀若无其事道:“本以为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没想到最后败给了纪无凌。”
这是阿氓第一次对纪无凌产生杀意。
一开始不过是憎恨纪无凌拥有花烟寒的嫉妒与憎恨,而这一次,他毁了纪檀,毁了他原本的“家园”,令他父亲成了这样子,心中愤愤不平。加上纪檀这几日对他的关爱,不得让他心往一处拐。
“爹,如今阿氓可有能帮您做的?”
“我的儿子竟是要主动帮爹了?”
“以前是阿氓的不懂事,如今阿氓已知,爹让阿氓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阿氓后路所想。父亲的一片心思,阿氓如今才懂得,实在愚蠢。”
纪檀低沉一笑。
“爹,如今阿氓深知您的用心良苦,阿氓能有今日所握能力,皆是亏了阿爹的精心教导,自然是要孝顺父亲。”阿氓语气坚定,“阿氓誓死也要助父亲一路直上,夺回尊主之位。”
纪檀眉头舒展,“好!”他扬起笑意,“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好儿子!”
两人又干了几杯酒。纪檀神色悲痛道:“只是,在这一切实现之前,为父的身子必须恢复,不然一切皆空谈。”
“阿爹,为何这般说。”
“你也知,纪无凌如今拥有魔皇之力,世间无人能及。可是为父偏偏练出一颗能够与魔皇之力相抵抗的丹药,只要为父吃下这颗丹药,定能够战胜纪无凌。”
“那阿爹为何不吃下这丹药。”
“这就是为父所虑之处。”纪檀唉声叹气,“如此危险之事,还是算了……”
“不……”阿氓站起身,双眸不再如以前的茫然,甚是心如铁石:“为了阿爹,儿子愿意赴死!”
“当真?”
阿氓点头。
“丹药威力极大,想要融入它,定要一个好的容器,若是这容器裂痕不断,便是无法存入丹药。而父亲如今,就是这裂痕的容器。所以为父需要恢复一个完好无损的身子。”
“阿爹得意思是?”
“拿到活命草。”
昨晚因为吃瓜吃到忘记更新[心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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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阿氓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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