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唐吉海棠从寺庙里出来,继续赶路。或许是昨日情况还算稳定,杀手们似乎没追上的意思,这天他们加快了步伐。
中午已经到了安塘镇,这里算是十里八村的一个地方,镇上也是繁华热闹,碰到今日赶集,好几个村的百姓都来这里。镇上的饭馆更是珍贵,每个店都座无虚席。
“唐柱哥哥,我们今日中午看来要好好吃饭是难了。”海棠看着一条街上,所有的馆子都是满员的状态,一丝缝隙的空位都没有。
“我们也不是为吃饭来的,我们去前面包子铺,买几个包子充饥吧,晚上再说,明日就到了西唐宫了,到了哪里,你想吃什么都有。”
唐柱下马,海棠也跟着从马上下来,两人手牵着马,边走边注意这周围的一切,没有别的,只是想确定这样的环境是否还安全,当然也想看看饭馆是否有空出来的位置,可以让他们进去坐着好好吃顿饭的。
“真是一点希望没有的,每家馆子生意都很好。”海棠说道。
“是不是有点太好了。”唐柱警觉起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一个小镇,镇上居然都是人。虽然听老伯说今日是赶集的日子,十里八村的百姓都来这里,可也用这么多的人,难道是……
唐柱找到旁边一个卖米糕的小摊贩老伯,买了一个米糕,边买边问道:“老伯,今日怎么镇上这么多人呢?”
“小伙子,今日是赶集,所以人多,不奇怪。”老伯伸手去拿米糕,嘴里乐呵呵地给唐柱说道。
“那以往的赶集日子也是这么热闹,这样多的人吗?”
这一问到时让老伯也停了下来,回想到:“以往倒是没有这么人,今日人多,我这个米糕也没有多卖多少,看来今日的人,都不太喜欢吃米糕。”自己给自己解释了下,又继续动手装米糕去了。
唐柱一下子明白了,馆子里面都是人,有些人是真吃饭,有些人估计就不是了。
躺着拿着米糕带着海棠马上往出镇子的南门走去。
海棠还在纳闷:“哥哥,不是说好了,买包子吃吗怎么现在连包子也不给吃了吗?我可是真饿了。”
“你是要小命呢,还是要吃包子呢?”
唐柱这么一说,海棠立马明白过来,原来这里有危险,唐柱拉着自己赶快地离开。
就在他们要出南门的时候,一群黑衣人从城墙上飞了下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跟之前刺杀他的是一样的招数,大概一样的人数。只是这次他们跳下以后看到海棠又退了几步,不知道是该进攻呢还是该撤退的样子。
海棠马上站了出来吼道:“知道我的事谁,就马上消失,不然可别怪我。”
黑衣人为首的那个人说道:“小姐,你怎么和这个人在一起?”
“我的事情轮到你们管吗?你们的刺手是没经过主人首肯的,这个我知道,只是景大将军正好让主人满意了,没有责怪你们而已。这个人可不在你们的册子上。”
“好,那我这次放过他,小姐,下次我们可不会留情了。”黑衣人说道。说完消失在了海棠面前。
十几个黑衣人,嗖嗖嗖嗖地一下子都消失了。
“海棠,你不是说我是他们的目标吗?”唐柱惊讶地问道。
“是啊,以后肯定会是的,现在册子上不一定是。”海棠支支吾吾地说道。
“册子是什么,怎么天网杀手,杀人之前还要看看小册子。”
“册子是主人的规矩,只是在册子上面的人,必死无疑,不是册子上,可能是主人另有打算吧。”
“那舒童呢,舒童是否有危险呢?”
“姐姐怎么会有危险,她可是景军大将,身边有多少人保护不说,就是没有保护的,也不会成为目标。”
“我记得你之前在景军里面说过,我和舒童是他们的目标,”
“不,你们不是他们的目标,你们是把他们事情打乱的人,有了你们的出现,事情才会有了不同的走向。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阻止朝凤在做的事情。”
海棠自己上了马,唐柱在后面跟了上去。
自从唐吉走后,舒童每日都会道军营外的一片空地斜坡上小坐一段时间,每日都是黄昏时。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坐着,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是黄昏时,她只是知道,这样坐着回想自己以前的事情,安静地回忆着,能让她觉得安静。
其实第一次这样坐着看日落是无意之举。那日舒童带着几个士兵外出巡查,就是看看四周是否有可疑人员或者是敌军是否有移动位置等。回去的路上他们路过这一片斜坡,上面长满了绿油油的小草,芳草味儿甚浓,舒童看着满眼欢喜,她让侍卫们先走,只留下自己的那匹马。
那一次她就在斜坡上,安安静静地坐了半个钟头,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放松了。她想小时候跟庄异,火火出城门遇到钟友良的事情,想着钟友良说好的教她游手掌的事情,也想云崖峰的师父和师兄们,也想帝都的母亲和弟弟,想到开心处,她也会心一笑。
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与战争无关,与死亡无关,无其他的一切都无关,她就是她,在那里思绪万千一点也不怕被人知道,被人看见。她不是将军,不是首领,不用肩负着战士们的生死,国家的荣辱,她就是一个姑娘,开心地手拿着蒲公英在夕阳下,缓缓地起舞。风会吹起她的床裙,光会穿过她的头发,那一切都是那么温暖自由。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察觉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感觉,从那以后 ,她每日抽出时间到斜坡下看日落。
火火知道舒童心中苦闷,需要时间,所以总是将舒童的事务尽可能地排在前面,只要没有敌军发动进攻,没有陛下派来使臣,下午基本上都是空闲的时间。
帝都的西塘驿馆里一声:“报……”来了。
一个又响又长的声音将仓青从二楼的窗口带到了门口,他着急地等待着士兵带回的信息 ,如果确定是沉香里面混有其他的东西,那就基本上能判断大皇子的死亡缘由了,谁是凶手,作案动机都可能会一一解开 。
还没有等士兵开口,仓青自己就说道:“怎么样有结果吗?”
“公子,几家香铺的老板都说,这个香里面是掺和了其他的东西了。奇楠燃烬,香灰应是淡淡的灰白色,可是刘大人送去的香炉里面的灰在灰白色里面还有褐色,量极少,应该是这个让大皇子致命。”
“那仵作有看出来这是什么毒吗?”
“仵作和几名官医正在查。”
“好,你下去吧。”
侍卫走后,仓青一人有软瘫地坐在了凳子上面,或许是实在太累了,他也想好好让自己休息下的。
就在刚刚要闭眼的同时,李大人笨重地爬上了二楼。
“我已经记不清楚第几次爬这个楼梯了,真希望不要再爬了,要不然我得累死在这个楼梯上。”刘大人边上楼嘴巴里面边说着,不过他还是卖力地爬楼梯,一副一定要征服这个楼梯的样子。
“仓公子,我带回来了好消息。”刘大人刚刚进入房间门就开始大声地嚷嚷道。
刘大人,什么好消息。仓青有气无力地问道。
“查出来 ,终于查出来了。”刘大人或许是过于激动说的话并不完整。
仓青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着急地问道:“是查到了什么毒药了吗?”
“对,对。”刘大人还是喘气儿都累,有没有说到有价值的线索。
“刘大人,你慢慢说,不着急。”仓青公子一边平复着刘大人的心情,一边扶着他坐在凳子上。
刘大人摇晃着手,示意自己还行,不用坐下休息,嘴巴里面不停地说:“不用,不用。就说说不出别的来。”
仓青公子看着他这样的着急,自己也跟着着急起来,但是他虽然着急却也冷静:“大人你休息下,慢慢说。”
“大皇子死于中毒,毒就加在那个沉香里面,里面的毒叫一闻死,听说是剧毒。就是大象老虎之类的大块头,闻到连夜难逃一死。”刘大人终于明白了。
“一闻死,这个是什么毒,怎么没有听过呢?”仓青奇怪地问道。
“你没有听过不奇怪,因为这个毒药基本不用在人身上。”
“什么,那它是……”
“平日里如果你家的猫狗吵闹不听话,或者惹得主人不高兴了。主人就会用这个对付这些猫狗,用来对付人估计这也是第一次吧。”
“如此奇怪的用度方式,是表示对这个死人的憎恶吗?”
“是否有仇恨不知道,不过用毒死猫狗的东西毒死一个大皇子,这个凶手看来是真恨大皇子啊。”
“刘大人,凶手还留下什么其他的东西吗?”
“在香炉内就这些发现了,其他的暂时没有呢?”
“好,那你去七木叫来,他的问题要重新看看了。”
“好我这就去找。”
刘大人说完又走了出去,出去以后一眼看到那个楼梯,心里咯噔了下,又看到个楼梯了,还要从楼梯下去,真是不开心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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