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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虚伪的信仰

“年少的时候我总喜欢打趣破古,他和他父亲,一个破古,一个守律,看起来简直水火不容。

提到他父亲,破古脸上总是藏不住的骄傲。他父亲说,他已经是被困住的人,但是我,破古,小禾和小镇里血气方刚的少年人,都不应被困住……”

云槐

盛花季34年

鼓舞之后,是一场潮湿漫长的茫然。

风谨依旧看着那个空玻璃瓶,抬头时,正对上白之同样一筹莫展的目光。

“药水是从我爸爸那偷来的,可以先去问问他。”

小禾刚说完就有些后悔。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爸爸,她几乎害死爸爸的挚友。

风谨注意到小禾的不安,笑着起身,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你好好休息,我跟小白去问问。”

小禾一家都住在圣树下的大院里,据说从他们的祖先就开始守护这尊圣树,世代传递这份神圣的责任。

护树人森一像往常一样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手里捧着《木兮圣律》,时不时推一下老花镜。

白之不打算打扰老人,也不希望与他有过多交集。

突然一声悲惨的哭喊从身后传来。

一个穿着半旧灰色罩袍的妇女踉跄着冲到圣树下,蜷缩着跪在地上。

森一连忙起身,将《木兮圣律》捋好放在大衣的内口袋里。

“木兮卡会抚平你的伤痛,请尽情倾诉。”

老人的声音柔软得像水,包裹其中的女人渐渐止住哭泣。

“救救……救救我丈夫……”

“木兮卡会救每一位净民。”

老人句句回应着,像一种祈祷。

女人情绪逐渐缓和,身体也不再僵硬,森一把她扶到长椅上坐下。

“我丈夫得了重病,医生救不了他了,我只有木兮卡了……劳烦您走一趟,赐福给他。”

森一郑重点头,整理了一下衣容,简短地念了祷词,从圣树下摘了一片叶子。

“走吧,我将为你祝福。”

森一搀着悲痛的妇人,缓慢的走远。

白之目送他们远去,又看了眼高大巍峨的圣树。

这就是信仰吗?

……

小禾的父亲森土总是呆在书房里,他们只在浸水审判的时候见到他。

风谨印象尤为深刻。

因为小禾正站在她父亲身边。

白之正准备敲门,忽然听到书房里交谈的声音。

另一个是谁?

白之准备敲门的手又悄悄放下,回头望了眼走廊,没有一个人。

风谨震惊的看着准备偷听的白之,打着手势鄙夷他。

白之一把扣住风谨的双手,仔细听屋里两人的对话。

“怪我,没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好。”

“哈哈,小姑娘善良是好事。”

“你不能严肃点?要不是那瓶药水,那两个小伙根本活不下来。而你,已经没有药水了”

“一命换两命,值了哈哈!”

“破古怎么办?”

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许久,白之才听到另一个人开口。

“破古……长大了,是我对不起他……”

“短时间是做不出来第二瓶了,听我的,赶紧跑吧。”

“跑有什么用,我不能带着破古一起逃吧。”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

“我会照顾好他。“

“哈哈我当然相信你……替我照顾好他。”

脚步声突然靠近,白之连忙拉着风谨装作刚来的模样。

“呦,小伙子们来找森土啊。”

男人看到他们先是一怔,随即便发出沙哑浑厚的笑声。

闻声,森土赶忙冲出,冷冷地看着两人。

“森叔好,我们刚到,有些事想请教。”

突然被发现,白之只能祈祷他们能糊弄过去。

“老陈家的名声果然比不过老森家啊,小崽子见到你陈叔怎么不问好?”

陈守律眯着眼睛笑,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白之。

“陈叔好。”

“一点都不好,一大早就被这家伙叫过来,哈哈你们聊吧。”

陈守律背着他们挥挥手,潇洒离去。

只剩森土和他们对峙。

森土依旧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他们。

“森叔……你今天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白之敏锐察觉到了危险,笑着打发森土,拉着风谨准备开溜。

“进来吧。”森土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像命令。

森土的书房简直像实验室一样,堆满了各种器皿和试剂。

“咔嚓”

清脆的锁门声从身后传来,白之的神经迅速紧绷。

房间唯一的窗户也被封死。

白之回头,森土一只眼藏在镜片的反光里,另一只眼中是不再掩饰的寒芒。

“说说,你们都听到了什么。”

森土指节轻叩桌面,各色的试剂轻轻晃动。

……

两人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风谨既无辜又无语,恨不得当场把白之招供出来。

“白之要偷听的,我是被胁迫的!”

风谨只能在心中无声呐喊。

“偷听可不是好习惯。”森土冷笑。

“我们一定保密。”

白之迅速构思对策,森土只是害怕被发现而已,应该不至于灭口。

“我从不相信活人的发誓。”

白之:“……”

风谨灵光一闪,赶忙接话:

“我们可以把这句话刻在墓志铭上!”

森土:“……”

“我们可以对木兮卡起誓。”白之突然想起女人在圣树下痛苦祈求的场景。

信仰能害死他们,也能为他们所用。

森土闻言,微微一怔,随后推了推眼镜,笑了。

笑得白之脊背发凉。

“伟大的木兮卡啊!赐予我们福祉!”

森一双手撑在桌子上,激昂的赞美戛然而止。

那张瘦削的脸几乎贴到白之的脸上,语调没有任何波澜。

“我父亲每天都这样念,你对他说这话或许管用,但可惜,我不是他。”

白之表情僵住,脑子里“嗡”的一声,所有思绪顿时散架。

他不也是净民吗?

他们不是都信仰木兮卡吗?

他还是下一代护树人啊!

“世界可没你想得那么单纯,我父亲也不能代表所有人。”

森土顺手拿起桌子上的饮料,一饮而尽,继续说道:

“木兮卡——与其说是信仰……更像一套烂透了的规则。”

白之从没想到会从森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就连云槐的日记里都没有任何对木兮卡不敬的话。

森土的情绪好像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一向吝啬的词句突然泄洪。

“小禾救了你们,她是个好孩子,我不怪她。”

“可是我呢,他们都羡慕我即将世袭为下一代护树人……”

“可是我却要眼睁睁看着陈守律那个混蛋死在我面前!”

“真踏马一个混蛋!亲儿子甩手就丢我这了……”

风谨不敢打断,悄悄凑到白之耳边:

“我记得小说里反派灭口之前就会说很多……”

白之手在后面狠狠掐了风谨一下,疼得风谨直抽气。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我都自身难保。”

森土眯着眼睛仔细打量起二人,刚拿起饮料瓶,发现已经空了,于是用力摔在角落。

瓶子滚到风谨脚边,瓶子上印着大大的酒字。

风谨用胳膊肘顶了顶白之,示意他看瓶子。

白之忽然察觉到空气中愈发浓郁的酒精味。

森土……喝醉了?

护树人不是不能喝酒吗?

“我们也是来救陈叔的,来找就是为了商讨这件事。”

白之抓住机会,真诚的看着森土。

森土面颊逐渐红润,眼神依旧冰冷,却又多了份迟疑。

“就凭你们?”

“不,是我们。”

……

小禾在房间等了很久都没见人回来,心底的自责愈发浓郁。

眼泪不知道抹了几遍,小禾觉得嗓子都咸咸的。

最后,少女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朝着田姨的裁缝店跑去。

田姨做了半辈子衣裳,她一定知道可以防水的布料。

陈叔一定有救!

小禾边跑边想着,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步伐逐渐轻快起来。

到了裁缝店门口,小禾的心跳突然变快,那点悬着的期待摇摇欲坠起来。

小禾深呼一口气,推开了门。

“田姨——”

小禾的声音砸到堂屋正中挂着的条幅上,又空落落的散开。

田姨没有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招呼她进来,谈笑着拿尺子给她量身高。

小禾隐约听到里屋有抽泣声,很克制,像是不慎从指缝露出来。

“伟大的木西卡啊,请你治愈你的净民,请你饶恕……”

小禾站在门帘外,静静听着森一的祷词。

爷爷时不时就会到小镇居民的家里为他们祈祷祝福。

现在不应该打扰。

小禾从小就是受到这样的教育。

尚未扎根的信仰有事叫她摇摆不定。

她本应该低下头肃静的听完整个祷词,但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抬头向屋内张望。

森一手捧着《木兮圣律》站在床边念祷词,田姨蜷缩在床边,身体不住的颤抖,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视线扫过时小禾惊呼出声。

男人浑身被藤蔓缠满,口中绽放出一朵鲜艳的红玫瑰。

“谁!!”森一厉声质问。

“我……我来看看田姨。”

小禾磨磨蹭蹭的从门帘后面探出身子,看到爷爷一脸阴沉,吓得头都不敢抬。

森一叹了口气:

“关心别人是好的,但你怎么越发没规矩了!”

森一的藤杖重重敲在地上。

”我倒要问问森土是怎么教的!”

小禾不敢抬头,恭敬的站在原地。

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顺从的听着爷爷的教诲。

她突然觉得腻了。

小禾的视线忍不住又放到男人身上,试探着问道:

“赵叔……怎么了?”

森土扭头看了看女人,宽厚的手掌轻轻抚着她颤抖的脊背。

“应该是冲撞了木兮卡,遭到了惩罚。”

“不看医生吗?”

“医生只能治身,不能救人,拯救之道全在伟大的木兮卡……”

见爷爷又要长篇大论的说起“拯救之道”,小禾连忙转移话题。

“田姨,田姨没什么大碍吧。”

女人扶着床沿,颤巍着直起身子,低头用围裙擦干眼泪。

“我没事,小禾是裙子不合身吗,我找空给你改改。”

田姨的声音依旧温温柔柔。

只是有些梗塞。

小禾突然感觉有些难过,好像被传染一样。

鼻子酸酸的。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田姨。

他们只有木兮卡。

“赵叔一定会好的……“

小禾睫毛颤了颤,紧紧攥着着裙摆,不甘又无奈的补上下一句。

木兮卡会保佑我们……

田姨一定长命百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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