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梆子刚敲过,张玉岩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大人!出事了!”门外传来安朝的声音。他刚要起身,腰间那只铁臂却箍得更紧。顾晋安闭着眼嘟囔“天塌了也等天亮了再说”
“王爷,下官有公务…” 张玉岩试图把腰间那只铁臂掰开 。“不准。”顾晋安一个翻身将他压住,鼻尖蹭过他颈侧。
门外的安朝急得快哭出来:“张大人!兵部侍郎王林死在大理寺档案库了!”
张玉岩如遭雷击,王林正是今日要呈递辽东军报的兵部主事!
顾晋安突然睁眼,眸中哪还有半分睡意。两人不敢再耽搁半分,即刻备马赶往大理寺。
血顺着青砖缝蜿蜒成诡异的图案。王林仰面倒在《辽东边防志》的书架前,喉间插着半截折断的箭矢。
“死亡时间约在子时。”仵作低声说道,“奇怪的是…”
“箭上无毒。”顾晋安不知何时蹲在尸体旁,指尖抹过伤口,“杀他的人只想灭口,不曾想过要伪装手法,这箭矢十分常见,猎户狩猎野兽最爱用这种。”
张玉岩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常见的话,查案难度又增大几分。正在他低头思索的时候,注意到地上血液形成的诡异图案像是一只鹰。
顾晋安顺着他的视线向地上看去,这个图案他再熟悉不过,是鞑靼人的王族印章。顾晋安一时竟气笑了,这是怕他们发现不了是谁做的,生怕无法栽赃嫁祸吗?
“张大人!”书吏捧着染血的奏折跑过来,“这是在王大人袖中发现的!”
展开的奏折上,辽东十三卫的印鉴赫然在目,内容却被人用刮刀抹除,只模糊的剩下几个墨点,让人看不清。
顾晋安冷笑出声:“好一招偷天换日。”
天仍未亮,安朝带着仵作来验尸,张玉岩顾晋安二人回到大理寺书房,顾晋安反锁房门,突然将张玉岩抵在博古架上。
“王爷?!” 顾晋安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嘴唇,指尖划过他腰间玉带,“这案子你别查了。”
张玉岩瞪圆了杏眼:“为何?”
“王林背后是肃王。”顾晋安呼吸喷在他唇上,”我那好皇叔惦记龙椅二十年了。”
书架后突然传来机括声响。顾晋安一闪身将人护在身后,却见青云押着个黑衣人滚出来:“王爷,逮到只老鼠。”
黑衣人在咬破舌尖毒药前,突然哑声笑道:“王爷既知是谁,何必多此一举,肃王答应给你的…”
顾晋安一剑封喉,血顷刻喷洒在窗子上,但仍晚了一步,书案上的烛火燃的噼啪作响,张玉岩盯着顾晋安染血的袖口:“王爷不该灭口。”
“他若说出后半句,明日弹劾我通敌的折子能埋了金銮殿。”顾晋安忽然将人拥入怀里,“以后我睡你身边。”张玉岩瞪圆了一双眼,似乎下一秒就要说出这不合适四个字来。
“刺客能摸进大理寺,那摸进你卧房更是轻而易举。”顾晋安踹上门,把人往椅子上一塞,“要么我守着你睡,要么你抱着我睡。”
张玉岩耳尖通红地选了前者。
梆子敲过四更,他忍不住转身,却见顾晋安在月光下摩挲一块令牌—【神机处】。
次日清晨,肃王府送来请帖。
“鸿门宴。”顾晋安右手把玩着鎏金帖子,“但必须去。” 张玉岩按住他的右手:“我随王爷同往。”
“不行。”顾晋安一改玩味的神色,一脸严肃道。
“下官有陛下密旨。”张玉岩突然亮出令牌,"神机处暗查肃王已久。"
顾晋安瞳孔骤缩,张玉岩腰间竟也别着块【神机处】令牌。顾晋安一时竟无言以对,没想到打雁多年,竟被小雀儿啄了眼。
半刻后,顾晋安凑上前去,在张玉岩的耳边低笑,“原来我们菡菡竟是个小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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